第七章 最後的選擇
迷幻魔域Ecstas Online 作者：久慈政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到了晚上。
攻城戰的任務仍在繼續，2a公會全員待命，並沒有采取行動。他們全部待在了因菲露米婭，每個人分配到一間單間，外有崗哨監視。
從吸血鬼軍團和黑暗精靈軍團中抽調3名精銳監督每位2a公會成員。窗戶是鐵欄杆組成，出口隻有一個，一旦有可疑行動，能立刻察覺。
姍姍來遲的雫石和她的團夥們在天黑之前平安到達了因菲露米婭。
這樣一來全員匯合了。
隻要度過今晚就安全了。
脫下魔王鎧甲，準備休息……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驅流？我是凜凜子。」
「啊啊，馬上。」
打開門，就看到了朝霧。往走廊裏一看，還能看到跟在後麵的哥特式蘿莉服吸血鬼的身影。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啊。在脫出前我也有事想了解。」
我將朝霧讓進房間，鎖上房門。
指引她坐在沙發上後，我脫下了魔王鎧甲。
「想喝點什麽？」
「隨便。」
雖然她這麽說，我還是從冷藏庫裏拿出冰鎮過的飲料。讓冷藏庫運作的是諾埃爾凍土上的冰塊。它能讓冷藏庫溫度降低，即使放上一個月也不會完全融化。
「謝謝。」
「不……應該是我要道歉，剛才對不起，讓你看到了不好的地方。」
朝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微笑道。
「完全沒有那種事吧？」
我思考著朝霧的話。
「嗯。話說回來，愛麗絲，山田，萊昂哈特並沒有什麽異常行動。」
「是嘛……」
我和2a公會談話的時候，朝霧也在觀察著三個人的反應，但是當談話變得呼噠呼噠，我暴露那樣的醜態後，她的思緒無法集中了。
那時候的我，因為無法從容窺視別人的反應，所以就把任務拜托給了朝霧。
「那個，驅流你認為這三人中有一個是瀧澤隆二嗎？」
雖然拜托她那樣做，但我無法自信的回答出來。
「我有著自己的判斷，歸根結底是對個人印象的排除法……將可能性最低的那些家夥排除掉，剩下的隻有這三個人。朝霧你覺得呢？」
朝霧露出了為難的笑容。
「怎麽說呢……？說實話，我不想懷疑。」
「之前你不是覺得一之宮很可疑嗎？」
「那是因為，我判斷他知道什麽情報。驅流好像和一之宮的關係不錯，可以讓他露出馬腳。」
「朝霧意外的是個謀士啊。」
「我可不想被你這麽說。」
自掘墳墓。
「但，但是多虧了一之宮，在背後操控的瀧澤隆二暴露了出來。」
朝霧默默的點頭。
「關於剛才那三個人的舉動……說詳細一點就是愛麗絲的表情非常的豐富，我覺得這是很坦率的反應，山田和萊昂哈特給人感覺就是很平靜。」
我也認同她的想法。
「果然那些家夥和平時一樣嗎？……」
「一直緊盯著會讓他們察覺，所以我隻是粗略的看了下。」
「硬要說的話，萊昂哈特給人的感覺是變化很大……有種不一般的氣氛，而且讓人奇怪的是居然能說日本話。」
「但那個場合下……可能是氛圍所致吧。」
確實那家夥也是本色出演罷了。
「那山田和萊昂哈特在教室裏的存在感如何？」
「誒？這個……那個，我對山田沒有什麽印象……啊。」
朝霧忍不住捂住嘴巴。
「我並沒有說他們壞話哦，最重要的是這些話隻是為了解決問題才說的。」
「嗯。那……山田君好像空氣一樣，一直都在，但是沒有存在感。」
「我從旁觀角度觀察，大家聚集成一個圈子，他是其中一員，存在感是有點低了，在卡魯達特的時候也是這樣……和我難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驅流，你還是有存在感的呀。」
「是這樣嗎？」
「嗯。雖然不怎麽好。」
畢竟雫石對我的印象就很差啊……
「那萊昂哈特呢？」
「有點吵。」
看著一臉自得的朝霧，我隻能苦笑。
「的確，我也覺得用奇怪的日語大聲嚷嚷什麽的。意義不明，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他並沒有融入公會啊，也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雖然和大家在一起，但感覺關係並不怎麽樣。」
是啊，萊昂哈特是為數不多的能和我正常交談的人類之一。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日本人看起來都一樣呢？」
「那說法太過分了吧。我認為大概是因為他覺得想要傳達的信息很有趣，隻要大家能聽他說，都會產生共鳴？」
這個還不過分嗎？
朝霧伸了下懶腰。
「感覺沒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啊。」
「啊，是啊。果然還是太難了。」
「就這麽登出，結果也就出來了吧。」
「……也是。」
但是總感覺會發生什麽。
混入2a公會的瀧澤隆二就這麽甘心和大家一起登出嗎？
做了這麽多事情的家夥……會對我們回到原本的世界不聞不問嗎？
「這麽說來，是時候和赫爾幹部們告別了。」
胸口突然一痛。
「不……那個。」
「不好好告別的話……可能會後悔吧？」
「……啊啊。也是。」
「對不起。驅流和他們的關係真好。我神經大條了……」
「不，沒有的事。朝霧，你說的是對的。」
是的，我還沒有和他們告別。
我很害怕。
告別是很重要的。
難道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們悲傷的樣子嗎？
難道是因為不想分別嗎？
但是明天不得不這樣做。
什麽都不說直接離開嗎？
那留下的他們會怎麽想？
在魔王赫爾夏夫特消失的世界裏，他們會怎麽做？
然而係統肯定會被關閉。exodia exodus再次重啟是不可能了。都引起這麽大的事件，不可能在正常發表了。肯定會被取消，然後數據也會被刪除。
他們必死無疑。
阿墮拉，
古拉夏，
薩塔娜姬亞，
還有佛露涅烏斯，
不僅如此，
烏露莉艾露、澤拉姬艾露和其他大批部下也是。
就算角色在其他遊戲中被重新啟用，但也不是那些家夥了。
雖然不現實，但假設exodia exodus真的發行成功，那麽在那個世界再次相遇的他們也不是我認識的那些家夥。
不是和我並肩作戰，一統世界的那些人。
是同一個角色，又不是同一個角色。他們是按這個世界的經曆數據積累，以此為基礎形成的言行舉止。這就是個性，讓他們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突然，
明天是必然要回去的，但是內心中的火熱瞬間冷卻了。
到底要去哪兒呢？
我還不如從現實回到這裏？
瀧澤惠隕落的世界。
現實世界中的死亡和這裏的死亡，其實都一樣吧？
作為連天國都能支配的魔王，一直統治這個世界，直到最後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吧？
「驅流？」
「……誒？」
眼前的朝霧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回過神來，我發現全身大汗淋漓。
「啊，不好意思。是啊，在明天回歸之前，我要先去打招呼。」
「嗯……沒問題吧？」
「什麽啊？當然是沒問題啊，因為明天終於要回去了吧？心情就像郊遊的前一天一樣，內心有點興奮，所以出了不少汗。」
「……是嘛。」
朝霧站起身留下一句，「那就晚安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我不知道明天該怎麽做。
本來應該很煩惱的，但是完全沒有這個感覺。
明明有很多時間，為什麽不會更認真的煩惱呢？
……明天不來就好了。
心裏反複的這麽想。
怎麽也無法入睡，結果天色剛發白的時候，就開始昏昏沉沉了。
猛烈的敲門聲震醒了我那淺淺的睡眠。
「赫爾夏夫特大人，非常抱歉在您休息的期間打擾您！」
薩塔娜姬亞？
「怎麽了？」
房門外傳來不正常的氣息，我感覺到一種來曆不明的焦躁。於是我穿上魔王鎧甲。
「人類組成的士兵，攻入因菲露米婭城內。」
「什麽？」
開門後就看到一臉懊惱和自責的薩塔娜姬亞。
「實在是對不起……」
「沒事。先說明一下狀況吧。」
「是，是的。城堡中心地帶突然出現敵人的士兵，黎明的時候也有大量士兵突入進來，現在城內陷入了大混亂。」
我快步到走廊，然後看向麵對院子的窗戶。
「……！？」
院子裏擠滿了人類軍隊，到處都在戰鬥，完全變成了激烈的混戰。這樣一來，一口氣收拾掉他們是不可能的。
「城門呢？被攻破了嗎？」
「不，……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怎麽會？
我環顧城牆，可是到處都沒有敵兵，但是如果往下看的話，就會發現院子裏人類士兵多如牛毛。
我仔細追蹤著敵兵的動向。
……那是！？
人類的士兵從空無一物的空間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
那個和……我從式場手中逃到蒙福爾時使用的轉移紋章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迄今為止，在因菲露米婭還沒有那樣的東西。
是瀧澤幹的嗎？
該死……沒想到他會采取這種辦法。
作為2a公會的一員，是可以向攻城戰的士兵發出指令的。恐怕是昨晚設置好轉移紋章，然後趁黎明大部分守衛們都在睡覺的時候發出的指令。
既然如此，他的目的是……
「薩塔娜姬亞，他們的目標是2a公會和地獄之門。集合2a公會全體成員，並加強對地獄之門的保護。」
「是！」
薩塔娜姬亞轉身就跑開了。
接下來是哀川。
我急忙奔向哀川的奴隸房間，然後一聲不響的直接將門踹開。鎖被踹飛，沒時間管那麽多了。
「哀川桑！」
「堂巡！！」
哀川一臉不安的跑向我。
「這外麵是什麽騷動？」
「被瀧澤擺了一道，他在城裏弄出一條道路，把人類士兵送了進來。」
「怎麽會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今天。」
「沒關係的，我不會讓他隨心所欲的。」
我左手將哀川抱起來。
「啊……」
「地獄之門的防守正在加強，2a公會全員集合在大廳，我們一起前往地獄之門吧。隻要堅持到中午，我們就贏了！」
「嗯……」
哀川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
「敵人已經進入城內，讓我護送你去大廳。」
「嗯。拜托了。」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安，完全相信著我。
「……那我們出發吧。」
沿著走廊前去廣場，剛拐一個彎，就發現了人類士兵。
「都攻擊到這來了嗎？」
我緊握住右手的拳頭，將迎麵而來的敵人打飛。普通人的身體僅需要一擊就轟走了。
「我很急呢！」
我一邊注意著懷裏的哀川，一邊趕路。一路上人類士兵們紛紛站起來，但我沒有停頓，直接用氣勢將他們轟開。
但是敵人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一隻手全力擊倒大廳麵前的敵人後，我打開大門走了進去。大廳裏的魔王軍士兵人滿為患。
不知道2a班全員有沒有集合在一起……
「啊，赫爾大人！」
佛露涅烏斯拍打著翅膀飛了過來。
「佛露涅烏斯，2a公會和惡魔教的人都集合了嗎？」
我把哀川放下來後，問道。
「誰知道呢？」
她歪著頭笑著說道。
啊。問這個家夥的我真是個笨蛋呐。
我牽著哀川的手向中心走去。
終於在裏麵看到了美麗的黑暗精靈的身影。
「薩塔娜姬亞。」
「赫爾夏夫特大人！人類都聚集在這了。」
穿過魔王軍，向薩塔娜姬亞的方向走去，確實能看到2a公會正待在那裏。
「驅流。」
朝霧向我揮了揮手，我鬆開哀川的手，向朝霧他們的所在地靠近。
扇古、萊昂哈特、有棲川、悠木、毒島、宮腰還有一之宮。
「2a公會全員都到齊了。」
我向一之宮點了點頭。
「黑之黎明團也是。」
旁邊是雫石和她的手下們。
壯馬則是獨自一人靠在牆邊。
「好……那麽就去地獄之門。」
「國王，關於這個出現了一點問題。」
阿墮拉和古拉夏帶著士兵來到我身前。
「敵人已經占領了地獄之門的神殿，一直到地下的樓梯似乎也擠滿了人類士兵。」
可惡！動作真快啊。
「怎麽辦？魔王大人。」
古拉夏尾巴左右搖擺，提出了疑問，你肯定是想參戰了。
「嗯。你可真聰明。」
我登上大廳的舞台。
魔王軍的視線全部盯著我。火焰從鬥篷和鎧甲的縫隙中噴出，我擺出了一副很酷的姿勢。
「趕走玷汙我們城堡的人，
眾所周知，魔王之刃指向愚者。
用他們的血和生命來贖罪。
把地獄之門奪回來。
世界的霸者，舉世無雙，魔王赫爾夏夫特。」
魔王軍發出震耳轟鳴的叫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之後便是……
「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
大廳裏呼喊聲、踩踏地板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舉起拳頭。
「要上了。」
大聲喊道後，大廳的門打開了。
外麵擠滿了人類士兵。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每揮舞一次拳頭，10人左右直接被震飛到走廊的盡頭。
「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我翻轉火焰鬥篷，沿著走廊前進。
「跟上國王！！」
「衝啊！盡情享用吧！！」
「2a公會的人類，後方就交給你們了，可以嗎？」
「哇！這就是慶典啊！！」
緊跟在我身後的是阿墮拉、古拉夏、薩塔娜姬亞、佛露涅烏斯。
不管來什麽樣的敵人，我們都是最強的。
「哦哦哦哦哦！」
轟開敵人後，地下的階梯一目了然，但那裏的敵人也蜂擁而至。
「嗬嗬嗬，太好了，魔王大人！氣氛越來越熱烈了！！」
被古拉夏的興奮所感染，阿墮拉也調整了一下眼鏡的位置，微笑道。
「的確，這就是個派對呀。那麽看誰能打倒最多的敵人。來決一勝負吧。」
「哦？看來想法很一致嘛。」
古拉夏盯著阿墮拉微微一笑。
然而精靈的弓箭在兩人的頭上飛來飛去。箭矢卷起的風暴將敵人的身體吹的七零八落。
發出悲鳴的人類士兵從樓梯上滾下。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敵人軍陣崩潰了。
「啊！？真是的！薩塔娜姬亞！！」
「快者勝。」
「可惡！誰會認輸啊！！」
古拉夏叫喊著飛下樓梯，阿墮拉緊隨其後，薩塔娜姬亞也是單手拿弓跟了上去。
「啊，佛露涅烏斯也要去！」
我抓住她的腦袋。
「佛露涅烏斯，禁止使用賽克裏德。」
「嗯？」
直到她咬牙答應後，我才放開她。
那麽，我也不能認輸啊。
回頭一看，2a公會的大家都呆呆地望向我。他們看到了我和赫爾幹部對話的全過程。
內心中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我快速的下樓，跟在赫爾幹部身後。
很快就看到4人的背影，我直接跳進敵軍正中間。
「啊！魔王大人，真狡猾。」
「不愧是國王。但這可是見證我力量的絕佳時刻，可不能輕易的輸掉。」
「唔唔唔，那就決一勝負吧。」
「我會證明我薩塔娜姬亞才是最棒的」
「佛露涅烏斯才是。」
我噴出火焰將敵兵燒死。
阿多墮拉用血製的鮮紅大劍斬殺敵人。
古拉夏使用雙腕猛擊。
薩塔娜姬亞則是射出弓箭。
佛露涅烏斯利用天使之環將敵人切成兩半。
我覺得很幸福。
像這樣一起戰鬥，不可替代的充實感。
回到原來的世界後，還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啊，
才注意到，
地下三十層。
到達地獄之門的神殿，敵人的身影已經消失殆盡。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2a班全員順著樓梯下來。
「這就是地獄之門嗎？」
一之宮仰望著巨大的大門，發出了感歎。
這是一扇雕刻有惡魔和天使，可怖而又美麗的大門。散發著淡淡藍光，看起來就像神一樣。
我打開菜單確認下時間。
十二時五十分。
快到了。
就當我這麽想的時候。
「讓您久等了，如果準備好的話，請通過地獄之門。」
廣播來了。
2a班各位都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堂巡君。」
哀川在我身邊催促道。
「是啊……」
我走近大門抓住把手，門就這麽打開了。
對麵是耀眼的白光。
白色。
純白。
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害怕地獄之門的我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驅流。」
朝霧來到身邊，不解的看著我。
「不……」
「終於可以回去了。」
「……啊啊。」
「你和赫爾幹部他們告別了嗎？」
我無法回答，我也沒有回頭看他們。
我不忍心看並排站在那裏的身影們。
也許回頭的話，我就不想回現實了吧。
於是，
我堅定的向前邁出腳步，
……驅流。
這是誰的聲音？
……暫時別去。
「……誒？」
這個聲音是……瀧澤惠？
「發生什麽了？堂巡。」
一之宮也來到我身邊。
「如果不想進去的話，我先來。」
扇古想跳進地獄之門。
「等等！！」
我大聲阻止了他。
他一臉害怕的轉身看著我。
「又，又怎麽了啊……有何貴幹？」
很奇怪。
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到底怎麽了？堂巡君。」
哀川挽住我的手臂上。
「好像有點問題。但那是什麽呢？……」
隻是單純的不想回去嗎？
就在我陷入沉思，耳朵處傳來聲音，
「確實……」
毫無特征的聲音。
「剛才的廣播和昨天聽到的有點不一樣。」
「……」
這……那個，
「這更像是合成的語音，音程都有點不同。」
等一下。
山田。
我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說聲音不一樣…？」
「整體而言有點高，赫爾夏夫特的聲音是mi，剛才的是si。」
完全沒明白，或者說無法理解。
「沒聽太懂……和昨天的廣播是不同的聲音嗎？」
「嗯。與其說是另外一個人，不如說是機械進行的處理使聲音相似。我的音感俱佳，隻要聽一遍敲門聲，我都不會忘記。」
……這家夥，
果然一點也不普通啊！！
我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嘛，
之所以能聽到山田的話，是因為我猶豫了，沒有馬上跳進去。
……多虧了提醒我的瀧澤惠。
正是這猶豫不決，我們現在沒有通過地獄之門。
「又……被救了。」
「驅流？」
麵對一臉詫異的朝霧，我微笑回應。
然後轉過身。
前排是2a班的各位，赫爾幹部尾隨身後，最後麵的是魔王軍隊。
「阿墮拉、古拉夏、薩塔娜姬亞、佛露涅烏斯，你們站在那不要動，從現在開始認真聽我說的話，記住了！」
阿墮拉立刻回答「遵命」，其他人也同樣附和。
我再次看了看2a班全體成員。
雖然隻是看著大家，但我真正在意的隻有一個人。
「瀧澤惠提醒我，你設了陷阱。」
就在那一刹那，他眼裏浮現出驚訝，似乎想要說什麽。
「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瀧澤惠還活著。」
「喂，堂巡。這是？」
朝霧阻止了想要說話的一之宮。
「她在這個世界獨自一人多年，就算失去肉體，意識數據仍然存活著。」
有棲川茫然的看著其他同學。
雫石抱著胳膊不知所措。惡魔教的成員一臉懵逼。
但隻有那家夥摒住了呼吸。
「隻要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活，將來有一天也許能將她的意識數據轉移到人造的身體上，讓其複活。」
扇古目瞪口呆。
悠木默默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宮腰準備張嘴抱怨，毒島捂住了她的嘴巴。
「盡管如此，你還是把她的意思數據抹殺了。」
「……！？」
「因為你引起的這一係列事，害死了惠。」
「咕……」
他似乎想把憤怒咽下去，但已經晚了。
湯島萊昂哈特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一之宮慌張的出麵調解。
「喂喂，堂巡、萊昂哈特，你們怎麽了？」
但是無論是我還是萊昂哈特都無法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湯島萊昂哈特，你把我們關在了這裏！」
「你突然在說什麽啊！」
「2a班的確有很多個性很強的家夥，但是你在其中尤為突出，就像是智能ai一樣運作的npc。」
「……所以？」
「但那都不是問題，因為你操縱了我們的認知和記憶，所以即使萊昂哈特這個角色是個奇怪的設定，但我們也感受不到違和。」
萊昂哈特試圖露出笑容，非常的僵硬。
其他同學驚恐的和他保持距離。
「之前你不是說過嗎？製作了角色。」
「我能猜到你扮演這奇怪角色的理由。第一ai可以自主行動。因為你的身體在現實中，所以不能一直處於登陸，必須回到現實中吃飯或者睡覺，在這期間需要ai進行必要的運算，但它不擅長表現人類微妙的內心，所以角色的性格有了尖銳的變化。也是因為你經常往返，所以這相同的反應，大家習以為常。」
從其他2a班成員的表情上看，他們似乎已經產生了懷疑。
「第二，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想說什麽？」
我苦笑著回答。
「中年大叔混在現役高中生裏裝作高中生的樣子，真的很辛苦。」
「……」
「所以你就扮演這奇怪的角色，即便跟不上話題也沒有關係，大家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差距，不會在意你的品味，你的愛好以及說話方式。很輕鬆不是嗎？」
萊昂哈特什麽都沒說，肩膀在顫抖。
突然耳邊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對不起，稍晚了一點，但測試非常完美，可以放心從地獄之門通過了！」
我一直盯著萊昂哈特大叫道。
「山田！！」
「這次的聲音和昨天一樣。」
……很好！
「大家！通過地獄之門！」
「我不會讓你們這麽做的。」
露出本性的萊昂哈特發出尖叫。
手上拿出一把劍。
「你們全員都會死在這裏。」
壯馬、一之宮、朝霧拔劍，站在我身前。萊昂哈特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笑了。
「你們這群混蛋。根本不知道我的狀態是全滿的。」
「你說什麽？」
壯馬露出凶狠的表情。
「當然這是最後的保險，就算你們結束一切，也不會是我的敵人。」
我讓壯馬他們站在一邊，走上前。
「真的是這樣嗎？」
麵對自信心滿滿的我，萊昂哈特，不，瀧澤隆二皺起了眉頭。
「……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審問你的內心。」
我打開菜單，選擇多次拯救我的魔法。
「『ecstas』」
「庫嘶……」
瀧澤發出了呻吟，但是……
「哼。影響精神狀態的魔法……就這提高工口數值？」
「現在才是正戲。」
我使用了另外一個魔法。
「『赫爾&赫文』」
「……這也是精神方麵的嗎？但是有什麽效果？」
什麽也沒有發生。
可惡！精神係魔法必須采用專門的對策才能防住，就連99級的式場都通用，不可能沒有作用的。
一開始很警惕的瀧澤露出諷刺的笑容，聲調也提高了。
「這就是殺手鐧嗎？真是下流。」
他發出笑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麽。
「嗯。我給你們一個回歸現實的機會吧。」
然後他環視了2a班的各位。
「互相殺戮，剩下最後一個人可以獲救。」
朝霧怒火中燒，眼裏擒著淚水。
「就為了這種人……大家都犧牲了……」
她顫抖地喊道，淚珠落下。
「當我和惠兩人在這個世界冒險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你什麽嗎！？最喜歡爸爸了！就算是一個人被困在這個世界裏，她也相信爸爸會來救她！她可是如此的依賴你啊！？然而你卻……」
「別花言巧語了！！你知道我內心的感受嗎？那孩子就是因為你而犧牲的，無論是那個孩子還是我都是這個社會的祭品！不能單單讓我成為犧牲品，所有人一起完蛋！！讓你們也留下深刻的傷痕！！這是我餘生的證明……」
瀧澤的表情凝固了。
「什……什麽？」
他睜大眼睛，喃喃自語。
「這……惠……真的……」
他到底在看什麽呢？
「不對！我，我啊！額……原，原諒我！」
赫爾&赫文的效果……？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能看到。
但是什麽都看不見。
然而瀧澤能看見。
自己的女兒，惠的身影。
……就是現在，驅流。
耳邊傳來惠的聲音，我回過神，馬上叫了出來。
「壯馬！拉著瀧澤—萊昂哈特，跳進地獄之門。」
「嗯，驅流你也快點跟上啊！」
壯馬飛快地繞到瀧澤身後，抓住他的衣領衝了進去。
已經強化的壯馬毫不費力地拖著失去抵抗的瀧澤。
「……不。」
當瀧澤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壯馬和萊昂哈特身姿的瀧澤一起穿過地獄之門。
「朝霧、一之宮，你們也快走吧！」
「可是……驅流你呢？」
「我馬上就來。」
朝霧不安的看著我。
「我們還沒有告別呢。」
「……是嗎？」
「你先走。」
「知道了，洸！大家。」
「啊啊，大家快穿過地獄之門。」
一之宮趕到2a班，催促他們出發。
「那我走了。」
朝霧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地獄之門。
其他人也下定決心紛紛向地獄之門跑去。
「太好了，我去也！！」
「鳳蝶！走，走吧！」
「嗯，嗯。」
「啊啊……終於可以回去了，回到原來的世界。」
「再見，山田。」
一之宮向我點頭後消失。
跟在惡魔教眾人身後的雫石在他們消失後停下了腳步。
「那麽，堂巡不……赫爾夏夫特。」
她從懷裏取出眼鏡戴在臉上。
「怎麽了？」
「最後我想認真的看你一眼。」
「嗯……戴眼鏡的樣子也不錯，黑發魔女啊！」
雫石露出和別人一樣的柔和微笑。
「最後的告別發言還真不錯，我的魔王大人！」
「啊啊。承蒙厚愛。」
雫石轉過身頭也沒回，消失在地獄之門。
「堂巡君。」
「哀川桑你也」
「嗯……但是」
哀川抓住我的胳膊，一臉不安的問我。
「你會回來吧？堂巡君。」
……。
「嗯嗯。隻是和他們告別，我不想被別人看到，對不起。」
「誒……我明白了」
然後哀川環顧四周。
「真奇怪啊，明明那麽想回去，現在卻感覺有點寂寞。」
「哀川桑有什麽留戀嗎？」
「是啊。收拾房間的途中，打掃被中斷了，甚是遺憾。」
聽到這我笑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
哀川頻頻回頭，走進地獄之門後消失。
……最後就剩我了。
我看著赫爾幹部四人。
「國王？因為是您的命令，所以我們都沒有說話……剛才談話的人類到底？」
「嗯，我啊……」
「不錯啊，那些家夥去哪了？快點回來呀，還有不少敵人。」
回去嗎？因菲露米婭。
「赫爾夏夫特大人，您辛苦了，喝點阿露茲黑姆的朗姆酒，休息下吧。和往常一樣，我會治愈你的。」
和往常一樣。
「佛露涅烏斯也餓了，一起進餐吧！」
一起。
我仰頭看著被岩石覆蓋的天花板。
「……不，我要走了。」
「地獄之門的對麵，是嗎？」
阿墮拉皺起眉頭，薩塔娜姬亞馬上說道。
「那麽我們也一起去吧！」
「那個……做不到的，你們無法去對麵，隻能留在這裏。」
「啊，那是什麽嘛，算了，好吧。」
「祝您一路順風。」
他們爽快的接受了，內心稍微輕鬆了點。
我背對赫爾幹部，向地獄之門走去。
路途很短，即使慢慢走，也能很快到達。
伸出手對麵就是現實。
我伸出右手。
「那麽，隨時恭候王的歸來。」
「……！」
正要伸出的手停住了。
「魔王大人！早點回來！！」
「祝您旅途平安，在那之前，我會好好守護這裏的！」
「您能否帶點禮物回來！」
不對。
我已經回不來了。
你們也會被消滅。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相信我會回來。
……我啊。
我呢！
轉過身，
將即將觸碰到地獄之門的手轉向赫爾幹部們。
然後，
「跟我來吧！」
大家呆呆的看著我。
「我將前往異世界！」
「哦哦！」
驚訝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喜悅和亢奮。
「國王？什麽是異世界？」
「與這裏完全不同的世界，所有的常識都不再通用，是人類支配的世界。」
「什麽嘛，這一次去征服那裏吧！？去不去，你們自行決定！」
而且。
「你們是我最信賴的魔王軍幹部，無論走到哪裏，都想和你們在一起。」
「是！薩塔娜姬亞願意永遠侍奉你。」
「佛露涅烏斯我也去。」
大家跑過來向我靠近。
9
生不同時，死必同時。
這是無法實現的願望。
……但是，
哪怕是一秒的長度，也很長
哪怕就一厘米距離，也要走
哪怕並不漫長，也要遠行
與大家一起，
我們飛進了光芒中。
攻城戰的任務仍在繼續，2a公會全員待命，並沒有采取行動。他們全部待在了因菲露米婭，每個人分配到一間單間，外有崗哨監視。
從吸血鬼軍團和黑暗精靈軍團中抽調3名精銳監督每位2a公會成員。窗戶是鐵欄杆組成，出口隻有一個，一旦有可疑行動，能立刻察覺。
姍姍來遲的雫石和她的團夥們在天黑之前平安到達了因菲露米婭。
這樣一來全員匯合了。
隻要度過今晚就安全了。
脫下魔王鎧甲，準備休息……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驅流？我是凜凜子。」
「啊啊，馬上。」
打開門，就看到了朝霧。往走廊裏一看，還能看到跟在後麵的哥特式蘿莉服吸血鬼的身影。
「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
「啊。在脫出前我也有事想了解。」
我將朝霧讓進房間，鎖上房門。
指引她坐在沙發上後，我脫下了魔王鎧甲。
「想喝點什麽？」
「隨便。」
雖然她這麽說，我還是從冷藏庫裏拿出冰鎮過的飲料。讓冷藏庫運作的是諾埃爾凍土上的冰塊。它能讓冷藏庫溫度降低，即使放上一個月也不會完全融化。
「謝謝。」
「不……應該是我要道歉，剛才對不起，讓你看到了不好的地方。」
朝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微笑道。
「完全沒有那種事吧？」
我思考著朝霧的話。
「嗯。話說回來，愛麗絲，山田，萊昂哈特並沒有什麽異常行動。」
「是嘛……」
我和2a公會談話的時候，朝霧也在觀察著三個人的反應，但是當談話變得呼噠呼噠，我暴露那樣的醜態後，她的思緒無法集中了。
那時候的我，因為無法從容窺視別人的反應，所以就把任務拜托給了朝霧。
「那個，驅流你認為這三人中有一個是瀧澤隆二嗎？」
雖然拜托她那樣做，但我無法自信的回答出來。
「我有著自己的判斷，歸根結底是對個人印象的排除法……將可能性最低的那些家夥排除掉，剩下的隻有這三個人。朝霧你覺得呢？」
朝霧露出了為難的笑容。
「怎麽說呢……？說實話，我不想懷疑。」
「之前你不是覺得一之宮很可疑嗎？」
「那是因為，我判斷他知道什麽情報。驅流好像和一之宮的關係不錯，可以讓他露出馬腳。」
「朝霧意外的是個謀士啊。」
「我可不想被你這麽說。」
自掘墳墓。
「但，但是多虧了一之宮，在背後操控的瀧澤隆二暴露了出來。」
朝霧默默的點頭。
「關於剛才那三個人的舉動……說詳細一點就是愛麗絲的表情非常的豐富，我覺得這是很坦率的反應，山田和萊昂哈特給人感覺就是很平靜。」
我也認同她的想法。
「果然那些家夥和平時一樣嗎？……」
「一直緊盯著會讓他們察覺，所以我隻是粗略的看了下。」
「硬要說的話，萊昂哈特給人的感覺是變化很大……有種不一般的氣氛，而且讓人奇怪的是居然能說日本話。」
「但那個場合下……可能是氛圍所致吧。」
確實那家夥也是本色出演罷了。
「那山田和萊昂哈特在教室裏的存在感如何？」
「誒？這個……那個，我對山田沒有什麽印象……啊。」
朝霧忍不住捂住嘴巴。
「我並沒有說他們壞話哦，最重要的是這些話隻是為了解決問題才說的。」
「嗯。那……山田君好像空氣一樣，一直都在，但是沒有存在感。」
「我從旁觀角度觀察，大家聚集成一個圈子，他是其中一員，存在感是有點低了，在卡魯達特的時候也是這樣……和我難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驅流，你還是有存在感的呀。」
「是這樣嗎？」
「嗯。雖然不怎麽好。」
畢竟雫石對我的印象就很差啊……
「那萊昂哈特呢？」
「有點吵。」
看著一臉自得的朝霧，我隻能苦笑。
「的確，我也覺得用奇怪的日語大聲嚷嚷什麽的。意義不明，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他並沒有融入公會啊，也沒有什麽特別要好的朋友。雖然和大家在一起，但感覺關係並不怎麽樣。」
是啊，萊昂哈特是為數不多的能和我正常交談的人類之一。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日本人看起來都一樣呢？」
「那說法太過分了吧。我認為大概是因為他覺得想要傳達的信息很有趣，隻要大家能聽他說，都會產生共鳴？」
這個還不過分嗎？
朝霧伸了下懶腰。
「感覺沒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啊。」
「啊，是啊。果然還是太難了。」
「就這麽登出，結果也就出來了吧。」
「……也是。」
但是總感覺會發生什麽。
混入2a公會的瀧澤隆二就這麽甘心和大家一起登出嗎？
做了這麽多事情的家夥……會對我們回到原本的世界不聞不問嗎？
「這麽說來，是時候和赫爾幹部們告別了。」
胸口突然一痛。
「不……那個。」
「不好好告別的話……可能會後悔吧？」
「……啊啊。也是。」
「對不起。驅流和他們的關係真好。我神經大條了……」
「不，沒有的事。朝霧，你說的是對的。」
是的，我還沒有和他們告別。
我很害怕。
告別是很重要的。
難道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們悲傷的樣子嗎？
難道是因為不想分別嗎？
但是明天不得不這樣做。
什麽都不說直接離開嗎？
那留下的他們會怎麽想？
在魔王赫爾夏夫特消失的世界裏，他們會怎麽做？
然而係統肯定會被關閉。exodia exodus再次重啟是不可能了。都引起這麽大的事件，不可能在正常發表了。肯定會被取消，然後數據也會被刪除。
他們必死無疑。
阿墮拉，
古拉夏，
薩塔娜姬亞，
還有佛露涅烏斯，
不僅如此，
烏露莉艾露、澤拉姬艾露和其他大批部下也是。
就算角色在其他遊戲中被重新啟用，但也不是那些家夥了。
雖然不現實，但假設exodia exodus真的發行成功，那麽在那個世界再次相遇的他們也不是我認識的那些家夥。
不是和我並肩作戰，一統世界的那些人。
是同一個角色，又不是同一個角色。他們是按這個世界的經曆數據積累，以此為基礎形成的言行舉止。這就是個性，讓他們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突然，
明天是必然要回去的，但是內心中的火熱瞬間冷卻了。
到底要去哪兒呢？
我還不如從現實回到這裏？
瀧澤惠隕落的世界。
現實世界中的死亡和這裏的死亡，其實都一樣吧？
作為連天國都能支配的魔王，一直統治這個世界，直到最後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吧？
「驅流？」
「……誒？」
眼前的朝霧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回過神來，我發現全身大汗淋漓。
「啊，不好意思。是啊，在明天回歸之前，我要先去打招呼。」
「嗯……沒問題吧？」
「什麽啊？當然是沒問題啊，因為明天終於要回去了吧？心情就像郊遊的前一天一樣，內心有點興奮，所以出了不少汗。」
「……是嘛。」
朝霧站起身留下一句，「那就晚安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我不知道明天該怎麽做。
本來應該很煩惱的，但是完全沒有這個感覺。
明明有很多時間，為什麽不會更認真的煩惱呢？
……明天不來就好了。
心裏反複的這麽想。
怎麽也無法入睡，結果天色剛發白的時候，就開始昏昏沉沉了。
猛烈的敲門聲震醒了我那淺淺的睡眠。
「赫爾夏夫特大人，非常抱歉在您休息的期間打擾您！」
薩塔娜姬亞？
「怎麽了？」
房門外傳來不正常的氣息，我感覺到一種來曆不明的焦躁。於是我穿上魔王鎧甲。
「人類組成的士兵，攻入因菲露米婭城內。」
「什麽？」
開門後就看到一臉懊惱和自責的薩塔娜姬亞。
「實在是對不起……」
「沒事。先說明一下狀況吧。」
「是，是的。城堡中心地帶突然出現敵人的士兵，黎明的時候也有大量士兵突入進來，現在城內陷入了大混亂。」
我快步到走廊，然後看向麵對院子的窗戶。
「……！？」
院子裏擠滿了人類軍隊，到處都在戰鬥，完全變成了激烈的混戰。這樣一來，一口氣收拾掉他們是不可能的。
「城門呢？被攻破了嗎？」
「不，……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怎麽會？
我環顧城牆，可是到處都沒有敵兵，但是如果往下看的話，就會發現院子裏人類士兵多如牛毛。
我仔細追蹤著敵兵的動向。
……那是！？
人類的士兵從空無一物的空間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
那個和……我從式場手中逃到蒙福爾時使用的轉移紋章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迄今為止，在因菲露米婭還沒有那樣的東西。
是瀧澤幹的嗎？
該死……沒想到他會采取這種辦法。
作為2a公會的一員，是可以向攻城戰的士兵發出指令的。恐怕是昨晚設置好轉移紋章，然後趁黎明大部分守衛們都在睡覺的時候發出的指令。
既然如此，他的目的是……
「薩塔娜姬亞，他們的目標是2a公會和地獄之門。集合2a公會全體成員，並加強對地獄之門的保護。」
「是！」
薩塔娜姬亞轉身就跑開了。
接下來是哀川。
我急忙奔向哀川的奴隸房間，然後一聲不響的直接將門踹開。鎖被踹飛，沒時間管那麽多了。
「哀川桑！」
「堂巡！！」
哀川一臉不安的跑向我。
「這外麵是什麽騷動？」
「被瀧澤擺了一道，他在城裏弄出一條道路，把人類士兵送了進來。」
「怎麽會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今天。」
「沒關係的，我不會讓他隨心所欲的。」
我左手將哀川抱起來。
「啊……」
「地獄之門的防守正在加強，2a公會全員集合在大廳，我們一起前往地獄之門吧。隻要堅持到中午，我們就贏了！」
「嗯……」
哀川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
「敵人已經進入城內，讓我護送你去大廳。」
「嗯。拜托了。」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安，完全相信著我。
「……那我們出發吧。」
沿著走廊前去廣場，剛拐一個彎，就發現了人類士兵。
「都攻擊到這來了嗎？」
我緊握住右手的拳頭，將迎麵而來的敵人打飛。普通人的身體僅需要一擊就轟走了。
「我很急呢！」
我一邊注意著懷裏的哀川，一邊趕路。一路上人類士兵們紛紛站起來，但我沒有停頓，直接用氣勢將他們轟開。
但是敵人的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一隻手全力擊倒大廳麵前的敵人後，我打開大門走了進去。大廳裏的魔王軍士兵人滿為患。
不知道2a班全員有沒有集合在一起……
「啊，赫爾大人！」
佛露涅烏斯拍打著翅膀飛了過來。
「佛露涅烏斯，2a公會和惡魔教的人都集合了嗎？」
我把哀川放下來後，問道。
「誰知道呢？」
她歪著頭笑著說道。
啊。問這個家夥的我真是個笨蛋呐。
我牽著哀川的手向中心走去。
終於在裏麵看到了美麗的黑暗精靈的身影。
「薩塔娜姬亞。」
「赫爾夏夫特大人！人類都聚集在這了。」
穿過魔王軍，向薩塔娜姬亞的方向走去，確實能看到2a公會正待在那裏。
「驅流。」
朝霧向我揮了揮手，我鬆開哀川的手，向朝霧他們的所在地靠近。
扇古、萊昂哈特、有棲川、悠木、毒島、宮腰還有一之宮。
「2a公會全員都到齊了。」
我向一之宮點了點頭。
「黑之黎明團也是。」
旁邊是雫石和她的手下們。
壯馬則是獨自一人靠在牆邊。
「好……那麽就去地獄之門。」
「國王，關於這個出現了一點問題。」
阿墮拉和古拉夏帶著士兵來到我身前。
「敵人已經占領了地獄之門的神殿，一直到地下的樓梯似乎也擠滿了人類士兵。」
可惡！動作真快啊。
「怎麽辦？魔王大人。」
古拉夏尾巴左右搖擺，提出了疑問，你肯定是想參戰了。
「嗯。你可真聰明。」
我登上大廳的舞台。
魔王軍的視線全部盯著我。火焰從鬥篷和鎧甲的縫隙中噴出，我擺出了一副很酷的姿勢。
「趕走玷汙我們城堡的人，
眾所周知，魔王之刃指向愚者。
用他們的血和生命來贖罪。
把地獄之門奪回來。
世界的霸者，舉世無雙，魔王赫爾夏夫特。」
魔王軍發出震耳轟鳴的叫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之後便是……
「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赫爾！！」
大廳裏呼喊聲、踩踏地板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舉起拳頭。
「要上了。」
大聲喊道後，大廳的門打開了。
外麵擠滿了人類士兵。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每揮舞一次拳頭，10人左右直接被震飛到走廊的盡頭。
「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我翻轉火焰鬥篷，沿著走廊前進。
「跟上國王！！」
「衝啊！盡情享用吧！！」
「2a公會的人類，後方就交給你們了，可以嗎？」
「哇！這就是慶典啊！！」
緊跟在我身後的是阿墮拉、古拉夏、薩塔娜姬亞、佛露涅烏斯。
不管來什麽樣的敵人，我們都是最強的。
「哦哦哦哦哦！」
轟開敵人後，地下的階梯一目了然，但那裏的敵人也蜂擁而至。
「嗬嗬嗬，太好了，魔王大人！氣氛越來越熱烈了！！」
被古拉夏的興奮所感染，阿墮拉也調整了一下眼鏡的位置，微笑道。
「的確，這就是個派對呀。那麽看誰能打倒最多的敵人。來決一勝負吧。」
「哦？看來想法很一致嘛。」
古拉夏盯著阿墮拉微微一笑。
然而精靈的弓箭在兩人的頭上飛來飛去。箭矢卷起的風暴將敵人的身體吹的七零八落。
發出悲鳴的人類士兵從樓梯上滾下。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敵人軍陣崩潰了。
「啊！？真是的！薩塔娜姬亞！！」
「快者勝。」
「可惡！誰會認輸啊！！」
古拉夏叫喊著飛下樓梯，阿墮拉緊隨其後，薩塔娜姬亞也是單手拿弓跟了上去。
「啊，佛露涅烏斯也要去！」
我抓住她的腦袋。
「佛露涅烏斯，禁止使用賽克裏德。」
「嗯？」
直到她咬牙答應後，我才放開她。
那麽，我也不能認輸啊。
回頭一看，2a公會的大家都呆呆地望向我。他們看到了我和赫爾幹部對話的全過程。
內心中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我快速的下樓，跟在赫爾幹部身後。
很快就看到4人的背影，我直接跳進敵軍正中間。
「啊！魔王大人，真狡猾。」
「不愧是國王。但這可是見證我力量的絕佳時刻，可不能輕易的輸掉。」
「唔唔唔，那就決一勝負吧。」
「我會證明我薩塔娜姬亞才是最棒的」
「佛露涅烏斯才是。」
我噴出火焰將敵兵燒死。
阿多墮拉用血製的鮮紅大劍斬殺敵人。
古拉夏使用雙腕猛擊。
薩塔娜姬亞則是射出弓箭。
佛露涅烏斯利用天使之環將敵人切成兩半。
我覺得很幸福。
像這樣一起戰鬥，不可替代的充實感。
回到原來的世界後，還會有這種感覺嗎？
我啊，
才注意到，
地下三十層。
到達地獄之門的神殿，敵人的身影已經消失殆盡。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2a班全員順著樓梯下來。
「這就是地獄之門嗎？」
一之宮仰望著巨大的大門，發出了感歎。
這是一扇雕刻有惡魔和天使，可怖而又美麗的大門。散發著淡淡藍光，看起來就像神一樣。
我打開菜單確認下時間。
十二時五十分。
快到了。
就當我這麽想的時候。
「讓您久等了，如果準備好的話，請通過地獄之門。」
廣播來了。
2a班各位都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堂巡君。」
哀川在我身邊催促道。
「是啊……」
我走近大門抓住把手，門就這麽打開了。
對麵是耀眼的白光。
白色。
純白。
我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害怕地獄之門的我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驅流。」
朝霧來到身邊，不解的看著我。
「不……」
「終於可以回去了。」
「……啊啊。」
「你和赫爾幹部他們告別了嗎？」
我無法回答，我也沒有回頭看他們。
我不忍心看並排站在那裏的身影們。
也許回頭的話，我就不想回現實了吧。
於是，
我堅定的向前邁出腳步，
……驅流。
這是誰的聲音？
……暫時別去。
「……誒？」
這個聲音是……瀧澤惠？
「發生什麽了？堂巡。」
一之宮也來到我身邊。
「如果不想進去的話，我先來。」
扇古想跳進地獄之門。
「等等！！」
我大聲阻止了他。
他一臉害怕的轉身看著我。
「又，又怎麽了啊……有何貴幹？」
很奇怪。
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到底怎麽了？堂巡君。」
哀川挽住我的手臂上。
「好像有點問題。但那是什麽呢？……」
隻是單純的不想回去嗎？
就在我陷入沉思，耳朵處傳來聲音，
「確實……」
毫無特征的聲音。
「剛才的廣播和昨天聽到的有點不一樣。」
「……」
這……那個，
「這更像是合成的語音，音程都有點不同。」
等一下。
山田。
我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說聲音不一樣…？」
「整體而言有點高，赫爾夏夫特的聲音是mi，剛才的是si。」
完全沒明白，或者說無法理解。
「沒聽太懂……和昨天的廣播是不同的聲音嗎？」
「嗯。與其說是另外一個人，不如說是機械進行的處理使聲音相似。我的音感俱佳，隻要聽一遍敲門聲，我都不會忘記。」
……這家夥，
果然一點也不普通啊！！
我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嘛，
之所以能聽到山田的話，是因為我猶豫了，沒有馬上跳進去。
……多虧了提醒我的瀧澤惠。
正是這猶豫不決，我們現在沒有通過地獄之門。
「又……被救了。」
「驅流？」
麵對一臉詫異的朝霧，我微笑回應。
然後轉過身。
前排是2a班的各位，赫爾幹部尾隨身後，最後麵的是魔王軍隊。
「阿墮拉、古拉夏、薩塔娜姬亞、佛露涅烏斯，你們站在那不要動，從現在開始認真聽我說的話，記住了！」
阿墮拉立刻回答「遵命」，其他人也同樣附和。
我再次看了看2a班全體成員。
雖然隻是看著大家，但我真正在意的隻有一個人。
「瀧澤惠提醒我，你設了陷阱。」
就在那一刹那，他眼裏浮現出驚訝，似乎想要說什麽。
「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瀧澤惠還活著。」
「喂，堂巡。這是？」
朝霧阻止了想要說話的一之宮。
「她在這個世界獨自一人多年，就算失去肉體，意識數據仍然存活著。」
有棲川茫然的看著其他同學。
雫石抱著胳膊不知所措。惡魔教的成員一臉懵逼。
但隻有那家夥摒住了呼吸。
「隻要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活，將來有一天也許能將她的意識數據轉移到人造的身體上，讓其複活。」
扇古目瞪口呆。
悠木默默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宮腰準備張嘴抱怨，毒島捂住了她的嘴巴。
「盡管如此，你還是把她的意思數據抹殺了。」
「……！？」
「因為你引起的這一係列事，害死了惠。」
「咕……」
他似乎想把憤怒咽下去，但已經晚了。
湯島萊昂哈特那充滿殺氣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一之宮慌張的出麵調解。
「喂喂，堂巡、萊昂哈特，你們怎麽了？」
但是無論是我還是萊昂哈特都無法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湯島萊昂哈特，你把我們關在了這裏！」
「你突然在說什麽啊！」
「2a班的確有很多個性很強的家夥，但是你在其中尤為突出，就像是智能ai一樣運作的npc。」
「……所以？」
「但那都不是問題，因為你操縱了我們的認知和記憶，所以即使萊昂哈特這個角色是個奇怪的設定，但我們也感受不到違和。」
萊昂哈特試圖露出笑容，非常的僵硬。
其他同學驚恐的和他保持距離。
「之前你不是說過嗎？製作了角色。」
「我能猜到你扮演這奇怪角色的理由。第一ai可以自主行動。因為你的身體在現實中，所以不能一直處於登陸，必須回到現實中吃飯或者睡覺，在這期間需要ai進行必要的運算，但它不擅長表現人類微妙的內心，所以角色的性格有了尖銳的變化。也是因為你經常往返，所以這相同的反應，大家習以為常。」
從其他2a班成員的表情上看，他們似乎已經產生了懷疑。
「第二，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想說什麽？」
我苦笑著回答。
「中年大叔混在現役高中生裏裝作高中生的樣子，真的很辛苦。」
「……」
「所以你就扮演這奇怪的角色，即便跟不上話題也沒有關係，大家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差距，不會在意你的品味，你的愛好以及說話方式。很輕鬆不是嗎？」
萊昂哈特什麽都沒說，肩膀在顫抖。
突然耳邊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對不起，稍晚了一點，但測試非常完美，可以放心從地獄之門通過了！」
我一直盯著萊昂哈特大叫道。
「山田！！」
「這次的聲音和昨天一樣。」
……很好！
「大家！通過地獄之門！」
「我不會讓你們這麽做的。」
露出本性的萊昂哈特發出尖叫。
手上拿出一把劍。
「你們全員都會死在這裏。」
壯馬、一之宮、朝霧拔劍，站在我身前。萊昂哈特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笑了。
「你們這群混蛋。根本不知道我的狀態是全滿的。」
「你說什麽？」
壯馬露出凶狠的表情。
「當然這是最後的保險，就算你們結束一切，也不會是我的敵人。」
我讓壯馬他們站在一邊，走上前。
「真的是這樣嗎？」
麵對自信心滿滿的我，萊昂哈特，不，瀧澤隆二皺起了眉頭。
「……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審問你的內心。」
我打開菜單，選擇多次拯救我的魔法。
「『ecstas』」
「庫嘶……」
瀧澤發出了呻吟，但是……
「哼。影響精神狀態的魔法……就這提高工口數值？」
「現在才是正戲。」
我使用了另外一個魔法。
「『赫爾&赫文』」
「……這也是精神方麵的嗎？但是有什麽效果？」
什麽也沒有發生。
可惡！精神係魔法必須采用專門的對策才能防住，就連99級的式場都通用，不可能沒有作用的。
一開始很警惕的瀧澤露出諷刺的笑容，聲調也提高了。
「這就是殺手鐧嗎？真是下流。」
他發出笑聲，突然又想起了什麽。
「嗯。我給你們一個回歸現實的機會吧。」
然後他環視了2a班的各位。
「互相殺戮，剩下最後一個人可以獲救。」
朝霧怒火中燒，眼裏擒著淚水。
「就為了這種人……大家都犧牲了……」
她顫抖地喊道，淚珠落下。
「當我和惠兩人在這個世界冒險的時候，你知道她說你什麽嗎！？最喜歡爸爸了！就算是一個人被困在這個世界裏，她也相信爸爸會來救她！她可是如此的依賴你啊！？然而你卻……」
「別花言巧語了！！你知道我內心的感受嗎？那孩子就是因為你而犧牲的，無論是那個孩子還是我都是這個社會的祭品！不能單單讓我成為犧牲品，所有人一起完蛋！！讓你們也留下深刻的傷痕！！這是我餘生的證明……」
瀧澤的表情凝固了。
「什……什麽？」
他睜大眼睛，喃喃自語。
「這……惠……真的……」
他到底在看什麽呢？
「不對！我，我啊！額……原，原諒我！」
赫爾&赫文的效果……？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能看到。
但是什麽都看不見。
然而瀧澤能看見。
自己的女兒，惠的身影。
……就是現在，驅流。
耳邊傳來惠的聲音，我回過神，馬上叫了出來。
「壯馬！拉著瀧澤—萊昂哈特，跳進地獄之門。」
「嗯，驅流你也快點跟上啊！」
壯馬飛快地繞到瀧澤身後，抓住他的衣領衝了進去。
已經強化的壯馬毫不費力地拖著失去抵抗的瀧澤。
「……不。」
當瀧澤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壯馬和萊昂哈特身姿的瀧澤一起穿過地獄之門。
「朝霧、一之宮，你們也快走吧！」
「可是……驅流你呢？」
「我馬上就來。」
朝霧不安的看著我。
「我們還沒有告別呢。」
「……是嗎？」
「你先走。」
「知道了，洸！大家。」
「啊啊，大家快穿過地獄之門。」
一之宮趕到2a班，催促他們出發。
「那我走了。」
朝霧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地獄之門。
其他人也下定決心紛紛向地獄之門跑去。
「太好了，我去也！！」
「鳳蝶！走，走吧！」
「嗯，嗯。」
「啊啊……終於可以回去了，回到原來的世界。」
「再見，山田。」
一之宮向我點頭後消失。
跟在惡魔教眾人身後的雫石在他們消失後停下了腳步。
「那麽，堂巡不……赫爾夏夫特。」
她從懷裏取出眼鏡戴在臉上。
「怎麽了？」
「最後我想認真的看你一眼。」
「嗯……戴眼鏡的樣子也不錯，黑發魔女啊！」
雫石露出和別人一樣的柔和微笑。
「最後的告別發言還真不錯，我的魔王大人！」
「啊啊。承蒙厚愛。」
雫石轉過身頭也沒回，消失在地獄之門。
「堂巡君。」
「哀川桑你也」
「嗯……但是」
哀川抓住我的胳膊，一臉不安的問我。
「你會回來吧？堂巡君。」
……。
「嗯嗯。隻是和他們告別，我不想被別人看到，對不起。」
「誒……我明白了」
然後哀川環顧四周。
「真奇怪啊，明明那麽想回去，現在卻感覺有點寂寞。」
「哀川桑有什麽留戀嗎？」
「是啊。收拾房間的途中，打掃被中斷了，甚是遺憾。」
聽到這我笑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
哀川頻頻回頭，走進地獄之門後消失。
……最後就剩我了。
我看著赫爾幹部四人。
「國王？因為是您的命令，所以我們都沒有說話……剛才談話的人類到底？」
「嗯，我啊……」
「不錯啊，那些家夥去哪了？快點回來呀，還有不少敵人。」
回去嗎？因菲露米婭。
「赫爾夏夫特大人，您辛苦了，喝點阿露茲黑姆的朗姆酒，休息下吧。和往常一樣，我會治愈你的。」
和往常一樣。
「佛露涅烏斯也餓了，一起進餐吧！」
一起。
我仰頭看著被岩石覆蓋的天花板。
「……不，我要走了。」
「地獄之門的對麵，是嗎？」
阿墮拉皺起眉頭，薩塔娜姬亞馬上說道。
「那麽我們也一起去吧！」
「那個……做不到的，你們無法去對麵，隻能留在這裏。」
「啊，那是什麽嘛，算了，好吧。」
「祝您一路順風。」
他們爽快的接受了，內心稍微輕鬆了點。
我背對赫爾幹部，向地獄之門走去。
路途很短，即使慢慢走，也能很快到達。
伸出手對麵就是現實。
我伸出右手。
「那麽，隨時恭候王的歸來。」
「……！」
正要伸出的手停住了。
「魔王大人！早點回來！！」
「祝您旅途平安，在那之前，我會好好守護這裏的！」
「您能否帶點禮物回來！」
不對。
我已經回不來了。
你們也會被消滅。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相信我會回來。
……我啊。
我呢！
轉過身，
將即將觸碰到地獄之門的手轉向赫爾幹部們。
然後，
「跟我來吧！」
大家呆呆的看著我。
「我將前往異世界！」
「哦哦！」
驚訝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喜悅和亢奮。
「國王？什麽是異世界？」
「與這裏完全不同的世界，所有的常識都不再通用，是人類支配的世界。」
「什麽嘛，這一次去征服那裏吧！？去不去，你們自行決定！」
而且。
「你們是我最信賴的魔王軍幹部，無論走到哪裏，都想和你們在一起。」
「是！薩塔娜姬亞願意永遠侍奉你。」
「佛露涅烏斯我也去。」
大家跑過來向我靠近。
9
生不同時，死必同時。
這是無法實現的願望。
……但是，
哪怕是一秒的長度，也很長
哪怕就一厘米距離，也要走
哪怕並不漫長，也要遠行
與大家一起，
我們飛進了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