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覺得這是迷魂陣,這更有可能是一個圖騰。」


    「圖騰?」


    「皇上不妨再看仔細,這個迷魂陣是否像某個東西身上的圖樣?」


    皇帝再細細琢磨,過了一會兒,眼神一沉,「朕給三位皇子十八歲生辰禮皆是墨玉玉佩,至於玉佩的圖樣由他們自個兒設計,老大設計的便是一個迷魂陣。」


    「雖然無法跟大皇子身上的玉佩擱在一起對照,但微臣記憶尚可,應該錯不了半晌,皇帝難以置信的道:「老大如何能有這等巧思?」


    「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兒子,難道會是個笨的嗎?」雖然他也覺得大皇子不是聰明人,但是皇上絕不愛聽實話。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馬屁精!」


    這一次齊明聿倒是沒有反駁,他就是明晃晃的拍馬屁,他臉皮再厚也不能死不認帳。


    「說吧,你有何主意?」


    「當務之急要查清楚私兵藏匿之處,這事原本應該由張毅山出麵,他是慶豐的地頭蛇,在祈州也有人脈,可是微臣擔心他跟六爺一樣都被人盯上了,因此微臣認為此事最好交給皇上的錦衣衛,再由張毅山派人暗中相助,確保錦衣衛沒有遺漏任何一處,此事便能萬無一失。」


    皇帝略一思忖,同意的點點頭,「唯有錦衣衛可以不驚動任何人潛入慶豐。」


    「是,不過,錦衣衛不但要查慶豐,還要查祈州。」齊明聿指著畫上的農莊,「此處位於祈州。」


    「原本朕還半信半疑,老大既用了張毅山,怎麽可能將私兵藏在岷川?」皇帝從書案下的暗格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齊明聿,「小六今日來了書信,老大的人總是消失在岷川,張毅山懷疑老大的私兵便是藏在那兒。」


    「大皇子很聰明,若非這幅畫,微臣也沒想到私兵不在慶豐。」


    皇帝惡狠狠的一瞪,「他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幹出這種事!」


    「雖然私兵應該藏在岷川,但是祈州其他地方還有慶豐都不能放過。」


    「與慶豐相鄰的江州呢?」


    「微臣覺得江州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因為九華山橫跨的是慶豐和祈州。」說白了,若是放在江州,這些私兵要搶劫商隊就不是如此方便,而且遠距離進出容易引起注意,教人起疑心。


    「這小子為何不將私兵藏在九華山?朕找個理由出動慶豐的駐兵,輕而易舉就滅了。」


    皇帝越想越氣,朝堂上當他盼著這個兒子能爭氣點,他卻隻能當人家的應聲蟲,而遇到這種不該聰明的時候,倒是靈巧得很。


    「如同皇上所言,若大皇子將私兵藏在九華山,皇上不但可以輕易派兵剿了,還可以給他冠上勾結盜匪的罪名,即便大皇子不懂這個道理,身邊總有人明白吧。」說白了,這些身分尊貴的龍子身邊最不缺聰明的魑魅魍魎,隻是有人有分辨能力,有人隻會傻傻的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過,張毅山為何找不到瑞王?難道瑞王不在慶豐?」


    「這有可能,說不定真是六爺看錯人了。」


    皇帝又忍不住想瞪人了,「朕說過了,小六不可能看錯人。」


    「好吧,若六爺沒看鍺人,瑞王肯定在慶豐。」齊明聿能夠理解皇上的想法,寧可弄錯了也不能不防。


    「為何在慶豐?」


    「對瑞王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他都敢站在大周的土地上,有何不敢冒險的?」


    說起來,瑞王比大皇子還大膽,因為對大周來說,他早就是一個死人,他有豁出性命的本錢,不像大皇子,身分何其尊貴,做起事來反而得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礙手礙腳。


    皇帝冷冷一笑,「瑞王從來就是一個大膽的人,問題是要如何找到他?」


    「微臣認為還是先找到那些私兵藏匿之處,說不定瑞王就隱身在其中。」


    「那個逆子不至於如此愚拙,他不會藏匿瑞王。」


    「微臣不是說大皇子藏匿瑞王,而是瑞王隱身在其中。」


    略微一頓,皇帝鬱悶的道:「你想告訴朕,那個逆子從頭到尾都被瑞王利用「若瑞王真的出現在慶豐的話。」齊明聿實在不好意思挑明,大皇子就是沒瑞王聰明。


    這會兒皇帝連瞪人都懶了,直接下令,「錦衣衛的人暫時由你調度。」


    「微臣如今被人嚴密盯著,若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慶豐,微臣還是暫時不要出麵。還有,此事務必要隱密,皇上派出四個錦衣衛就足夠了,分兩批行動。」


    皇帝想想也對,點頭道:「這事朕還是交給小六。」


    事情商量妥當了,齊明聿很主動的將書案上的畫收起來。


    皇帝瞪大雙眼,「這幅畫不是要給朕嗎?」


    「皇上請恕微臣失禮,這是微臣的心愛之物。」


    皇帝微微挑起眉,開玩笑的道:「心愛之人畫的嗎?」


    「皇上不必管這幅畫出自何人之手,總之事成了,皇上別忘了給一萬兩的賞銀。」


    皇帝沒好氣的隨手拿了一本奏折砸人,「你將畫收走了,如何好意思向朕要賞銀?」


    「這是兩回事,皇上得不到這幅畫,並不表示這幅畫沒有功勞。」


    「也對,不過,既然你想私吞這幅畫,你自個兒出一半賞銀。」


    頓了一下,齊明聿懶洋洋的道:「皇上還真會算計。」


    「為何不說你小氣?」


    齊明聿也不為自個兒辯解,因為事實如此啊。


    皇帝看著他小心翼翼抱著畫卷,試探道:「何時讓朕給你賜婚?」


    「不勞皇上費心了。」齊明聿眼神頓時變得無比哀怨,未來嶽父大人真是難纏啊。


    皇帝見了哈哈大笑,終於一掃先前的陰霾。


    雖然遭人嘲笑很不爽,但是能取悅皇上也算是好事一件,不過,他可不會如此輕易妥協,無論如何都會逼著未來嶽父大人早早將女兒嫁了。


    看著淩掌櫃經由橙花送來的鋪子設計圖,沈雲錦笑得嘴巴闔不攏。好快哦,京城的容錦閣就要開張了。


    「淩掌櫃說,鋪子開張那一日,姑娘務必親自去一趟。」橙花提醒道。


    「這是當然,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豈能不共襄盛舉?」


    「姑娘……好消息……姑娘……」


    紫燕一路從外麵大呼小叫的跑進來,因為跑得太急了,整個人往前麵一栽,還好黃桔身手好,及時將她挖回來。


    見狀,沈雲錦忍不住揺頭歎氣,「紫燕,不是告訴過你,這兒是文定侯府,不能再像在慶豐一樣沒個規矩。」


    站穩身子,紫燕拍了拍胸口道:「我太髙興了嘛。」


    「最近你哪有一日不髙興的?」


    前幾日沈雲錦讓橙花陪紫燕回家一趟,紫燕見到家人,知道他們從來沒有遺忘她,隻是如同姑娘所言,怕她日子過得不好,又幫不上忙,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至此,她的心結解了,回來之後當然是日日笑口常開,就是遇到其他院子的下人擺臭臉給她們瞧,她也不會再嘮叨抱怨。


    「今日特別髙興。」


    「說吧,什麽事?」


    頓了一下,紫燕突然神秘兮兮的壓低嗓門,「聽說昨晚四姑娘在綠竹園遇到黑白無常,她和惜春兩個都嚇得病倒了。」


    「什麽?」沈雲錦差一點從軟榻上滾下來,「黑白無常?」


    「對啊,聽說四姑娘心腸惡毒,下毒謀害自個兒妹妹,若非妹妹命大,早就死了,所以黑白無常要帶她去陰間受刑。」


    紫燕越說越激動,這實在大快人心!


    沈雲錦唇角抽動了一下,這就是齊明聿的法子嗎?好啊,果然更簡單,可是,這樣可以將大伯母身後的人揪出來嗎?「四姊姊這樣就嚇病了嗎?」


    「當然不是,四姑娘一直求饒,說她沒有下毒謀害妹妹,黑白無常說她別想狡辯,當初她妹妹中毒命懸一線,是他們看不過去,救了她妹妹一命,給了她妹妹逃走的機會,要不她妹妹早就死在她手上了。」


    「四姊姊就這麽信了黑白無常的指控?」在她看來,這種手段相當粗縫,不過倒是清清楚楚,可以將訊息很明確的傳達給大伯母。


    「四姑娘也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然而黑白無常會飛來飛去,嚇得她終於支撐不住的暈過去了。」


    沈雲錦忍不住看了黃桔一眼,這丫頭也會飛來飛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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