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遙莫名生出一種同病相憐,他鄉遇故知,伯牙子期的感覺。再往下看,這位霸總覺得不能紙上談兵,必須采取實際行動,於是他就霸王硬上弓,一邊摟著小助理的腰,一邊捏住小助理的臉,惡狠狠的說道:“男人,這是你自找的!”男人,還滿意你看到的嗎?男人,你這是在玩火。男人,你是在跟我玩兒欲擒故縱嗎?顧君遙一臉認真的看向寧棠。不知道寧棠吃不吃這套啊?這些狗血爛俗的霸總語錄當年可是風靡一時,現在聽起來真的好尷尬好中二,不過……或許有人就喜歡這套呢?顧君遙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微微挺起上身,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寧棠安靜的睡顏,小聲說道:“男人,你早晚都會是我的。”金鹿影帝的演技和台詞功底不是吹的,他的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拉響的大提琴,他的語氣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卻也隱隱蕩漾著寵溺的柔情。那雙眸子深情而專注,映著窗外墨藍色的夜,深邃而迷人。如果這一幕放到網上,絕逼能迷倒一片雌性。顧君遙自顧自的笑了一下,俯下身去,在寧棠額頭印下輕輕一吻。作者有話要說: 寧棠:我前男友怕是個傻的。第44章 寧棠又在家裏休養了一周,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能跑能跳的,但顧君遙就像照顧月科裏的孩子,容不得寧棠上躥下跳,更怕寧棠傷風感冒。趁著顧君遙去跟餘懷仁打電話,寧棠拿出手機,想偷偷的給自己點一碗麻辣燙解饞,結果剛打開某外賣平台,周末就打電話進來了。寧棠趕緊接聽:“什麽事?”周末:“咋啦,你在忙嗎?”寧棠神色認真:“對,在辦非常艱巨的事情。”“你上班去了?”周末震驚萬分,早知道寧棠是個工作狂,瘋起來不要命,但他以為有顧君遙看著應該不至於再瘋,“你和哪個領導談項目呢?這回是給誰接活啊?”“點外賣。”寧棠口吻嚴肅道,“麻辣燙。”周末:“……”“他不讓我吃。”寧棠用一副跟娘家人哭訴的語氣說道。“啊,他是為了你好。那東西那麽辣,還那麽油膩,對身體不好。”周末不知怎麽的,有種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的感覺,“不跟你廢話了,我是跟你說正事的,聽說沒有,葉卓樂栽了。”寧棠眸光一厲:“什麽?”“被封殺出圈了,所有代言和影視劇全黃了,龍躍影視那邊護都護不住,啊,他們也不敢護。”周末頓了頓,道,“不用我說是誰,你也猜得出來吧?”寧棠朝院子裏看了眼:“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周末:“在娛樂圈沒法混了,肯定回家了唄!不過你也知道,葉卓樂得罪了那位,嗬嗬,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我估計他得去外省謀活路了。”寧棠又聽周末說了些話,娛樂圈就是這樣,見風使舵,牆倒眾人推。知道了葉卓樂得罪大佬,誰還敢和他交好?那些以好兄弟相稱的明星們,又有誰敢當麵維護他呢?這種時候,真是躲都來不及。和周末掛了電話後,顧君遙也拉開落地窗走了進來。“是你幹的嗎?”寧棠望著他,問道,“葉卓樂。”顧君遙麵不改色,直視著寧棠的眼神:“是。”寧棠心中泛起一絲無奈的苦澀。顧君遙快步走過去,蹲到他麵前說:“葉卓樂是你第一個藝人,我知道他對你來說意義非凡,你也拿他當親弟弟照顧,但他不值得,你不要心軟。”“我知道。”寧棠目光沉穩。隻是,每每想到葉卓樂的開始和結局,寧棠還是免不得感到心傷。當年那個趴在他懷裏哭訴的少年,那個捧著蛋糕和鮮花在樓下等了整整五個小時的少年,指著蛋糕上歪歪扭扭的“祝我的經紀人生日快樂”幾個字說這是自己親手寫的,那個心地純善,天真無邪的少年,再也找不到了。“你別傷心。”顧君遙唯恐寧棠情緒不好,他起身將寧棠珍惜的抱在懷裏,語氣輕柔但也堅定,“他不值得你傷心。”寧棠靠在顧君遙溫暖的懷抱中,竟有那麽一瞬間想落淚的衝動。但他忍住了。顧君遙:“我跟餘懷仁約好了時間,咱們一會兒就去醫院複查。”*餘懷仁剛好當班,在工位上等了很久才等來顧二爺大駕光臨,然後他就看見了顧君遙跟照顧孕婦似的拉著寧棠走路,再遙想當年狂炫酷霸拽的顧二爺,果然呐,愛情會使人失去自尊。等寧棠昨晚一係列檢查,顧君遙緊張的問餘懷仁:“怎麽樣了?”餘懷仁一目十行的看完檢查結果,白了顧君遙一眼:“還能怎麽樣,就那樣唄!”顧君遙滿臉落寞。餘懷仁狂翻白眼:“拜托,你該不會指望從我嘴裏聽到“他已經好了痊愈了沒事了能活到九十九了”的話吧?”顧君遙啞口無言,緊緊攥住雙拳。餘懷仁歎了口氣:“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的情況,心髒病本身種類多,病症也複雜,且根據個人體質每個人的表現還不一樣,有人吃雞蛋和牛奶還過敏呢不是?寧棠的情況比較複雜,說輕不輕,說嚴重也沒到臥床不起的那種程度。”顧君遙臉色很難看:“不能治好嗎?”餘懷仁不想重複廢話,隻說道:“極難痊愈。”這四個字不是敲擊在顧君遙□□上的,而是直接刺入他靈魂之中的。心愛之人得了不治之症,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痛苦更無助更絕望的嗎?餘懷仁真的不擅長安慰病人家屬,平時這種事情都是他帶的實習生去做:“你別那麽消極,等他不好的時候可以采取手術治療,不過你也知道,手術沒有百分百萬無一失的,任何動刀子都存在一定的風險,更何況是在“人的中心”開刀。”餘懷仁在工作上是不會把話說的太滿的,即便他是這方麵的權威,但他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先將寧棠的複雜病症盡可能的說清楚,然後把手術過程中或許可能存在的隱患和風險說明白,但凡出一點意外那就……“別說了。”顧君遙的嗓音發啞,他反複深呼吸,足足過了三分鍾才艱難的問道,“就目前這個情況,他還能活多久?”他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說出的最難最難的話。“生命這種東西很神奇的,有些醫生斷定患者隻能活五年,結果二十年後人家孩子都仨了。也有些醫生斷定患者能活十年,結果一年後病情突然惡化,在icu躺兩天就沒了。”餘懷仁輕輕拍拍顧君遙的肩膀,那雙肩膀一向是牢固的結實的,可此時此刻卻脆弱的像一層薄薄的玻璃,隻要輕輕一敲就能碎成渣。餘懷仁知道顧君遙在等他說話,隻好硬著頭皮道:“像寧棠這種情況,十年以上的幾率有25%。”顧君遙感到心口一窒。十年,乍一聽好像挺長的,但若仔細掰扯起來,也就短短三千多天罷了。“這隻是一個大概數據,經過醫學幹預和患者自身休養,這個幾率是可以提高的。總之別讓他勞神受累,日常飲食多注意,不過你也別太那個啥了……”餘懷仁想起顧君遙對待身懷六甲似的寧棠的樣子,嘴角抽搐道,“別繃得太緊了,你這樣也給病人壓力不是?好心情才是重中之重,與其弄那些有的沒的,你不如多哄哄他開心。”顧君遙一語不發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你今年體檢過了嗎,要不趁這機會例行體檢一下吧?”餘懷仁為防止顧君遙拒絕,趕緊打補丁道,“為了更好的照顧寧棠,你首先得排除自身的隱藏疾病,不然你不行了,誰管寧棠啊?”這招果然有用。顧君遙立即去抽血化驗,然後在餘懷仁的陪同下去做心電圖。餘懷仁作為科主任,親自給顧君遙做檢查,左手拿著導聯,右手拿著沾滿酒精的醫用棉,說道:“上衣掀起來。”顧君遙平躺在床上,掀開上衣,餘懷仁落目一看,當場驚呼道:“臥槽,你身上紋的是什麽?”在顧君遙心髒的位置上有一束粉紅色海棠花配綠葉的紋身,紋身很是精美漂亮,色彩濃淡相宜,粉綠相配,顯得唯美而清新。餘懷仁懵逼了:“海棠?你,你你你這是,官宣啊?不是,顧二爺你也太猛了,要麽按兵不動,一動起來就驚濤駭浪啊!”顧君遙自我評價:“還好。”餘懷仁哭笑不得:“我說你也太大膽了啊,就不怕你粉絲看見?”網上菌湯粉確實很多很多,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男男cp的,顧君遙的粉絲中也有女友粉,也有毒唯,而且就顧君遙gay的身份曝光的話,對他的事業還是有影響的,畢竟同性婚姻不合法。顧君遙以雙臂為枕,不以為然道:“我又不指望粉絲活著。”餘懷仁:“……”大佬牛逼。顧君遙本就不是專業電影學院畢業,他當初考的是趙慧藍的母校,讀的是金融專業,對於做生意來說並不陌生。最近他的工作室又簽了兩個新人,顧君遙從影帝進化為商業界老板,再加上之前投資的幾個項目,賺的是金缽滿盆,就算他不拍戲在家躺著養豬,那也足夠把他養的白白胖胖。最後的體檢結果顯示,顧少爺的身體好的不能再好了!回到就診大廳的時候,顧君遙遠遠看見坐在長椅上擺弄手機的寧棠。看寧棠的神色很輕鬆,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走近一看,果然,寧棠在玩消消樂。平時的寧棠不是打電話就是翻閱堆成山的文件,這邊簽好了字,那邊又要打電話給誰誰誰的助理叮囑日程,等哪個明星又作妖了,他就得馬不停蹄的趕過去處理。前所未有的,他這麽閑。閑的需要拿起消消樂來打發時間。顧君遙問:“網上大型遊戲那麽多,這種單機遊戲不無聊嗎?”“我喜歡單機,自己玩自己的,不用配合別人。”寧棠道,“程照臨玩到五千關了,丁小鬆和薑音也突破三千大關,我從零開始追。”顧君遙失笑,他是不介意動用鈔能力讓寧棠當一回人民幣玩家的,但看寧棠的模樣,很明顯是要體會遊戲的樂趣,而不是一味的追求通關,便由著他去。車子行駛上回家的路,寧棠聚精會神的闖關,當他一口氣通過一百關的時候,他特意截了張圖存進相冊。忽然,車子停下了。寧棠全程專心玩遊戲沒有注意路況,抬頭一看才發現顧君遙停車的位置,正是地勢較高的立交橋。耀眼的光芒自西方籠罩而來,將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鍍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烈陽日沉,雲霞漂浮如浪,華光萬丈,瑰麗壯觀。寧棠看的有些出神,他很久沒有看見這麽美的夕陽了,又或者可以說,他很久沒有閑下心來安靜的欣賞日落了。“哢擦”一聲,寧棠回頭,顧君遙拿著手機,欣賞剛才抓拍的美人圖,笑的比夕陽還要明媚燦爛。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寧棠說道:“周末幫我找好房子了,等前麵下了立交橋,你轉道送我去吧。”顧君遙心中一驚,差點一腳踩下油門。第45章 話說如果剛才真的一腳踩中油門了,車子飛出去撞到前麵出租車的屁股不要緊,自己這輛柯尼塞格維修起來可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