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在夜裏無人護衛下出行館的。」他麵容嚴肅的指責。


    「對不起,我不該……王爺是不是一路跟著我來此的吧?」她本來覺得是不該這時候出來的,若出意外隻會造成別人的麻煩,可回頭一想,他怎麽知道她在這?他跟蹤自己?不禁又怒上了。


    「是又如何?」他沒有否認口


    「那你該知道自己那未來的墨王妃並不希望王爺接近我!勸你最好別管我,有那閑功夫還是多關心自己的女人,她也跑出行館了。」


    她怒火中燒,冷嘲熱諷的提醒他。


    他神色未變,「月亮還不是本王的女人,而她自會有人去尋。」


    「夜裏山上可能有野獸出沒,王爺倒放心她的安危,是不是忘了,她是你尋覓了三年的心上人?」


    他筆得極為高深莫測。「你看到的真相不一定是真相。」


    「那什麽才是真相?」她忍無可忍的問。


    他不語了,隻是靜靜望著她,目光不移。


    她惱怒的別開臉,不想與他相望。「您走吧,別妨礙我賞玩螢火蟲。」她趕他走。


    「你賞玩螢火蟲,本王……陪你。」他語氣低柔許多。


    她忍不住又怒目瞪過去,「王爺聽不明白我說的話嗎?您需要陪的人不是我,是月亮!」


    他又沉默下來,並不多說一個字。


    「王爺不走我走!」她火大地打算離去。


    他清冽的雙眸微微一斂,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走。「魏綰煙……」聲音裏竟有些幹澀壓抑。


    她心跳突突,「放手!」


    他握住她的那隻手一扯,把她扯進自己懷裏。


    她民驚,「你做什麽?」


    「別找瀝歌了。」他突然說。


    「為何別找了?您憑什麽讓我別找,我就要找他,隻有他才能解開我的疑惑。」


    「他是鬼不是人。」


    「誰知道他是鬼是人,天知道我曾與他發生過什麽,說不定他正是我傾心之人。」


    「住口!」他驀然暴怒,當那日她在自己麵前第一次喚這個名字時,他油然生出一股憤怒,嶽老爺子臨終前更說出她曾日夜呼喚、手書此人的名字,他為此更是怒不可遏,這女人原來心裏有人,而這人不是自己!竟然不是自己!他沒想過自己會如此嫉妒這個人,或者說這個鬼!


    「你明知我是為瀝歌而上紫南山的,您氣怒什麽?」她讓他按在懷裏,聞著他身上清淺的味道,不安的說。


    「本王知道你為瀝歌而來,但本王為你而來,你說,本王是何種心情?」他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看著自己。


    「你……」這根本是表白心跡,望著他,她的心不由隨之悸動。她不是不知道,這一路他總是用包含著複雜情意的眼神看著她,但是,自己不是他的心上人,他的所愛另有其人,所以她心須讓,必須退,必須躲開才不會在自己心坎上劃下傷口,「放開我吧,王爺屬於月亮,而我屬於瀝歌,王爺已找到所愛,難道還自私的不許我也擁有幸福?」


    「你的幸福在本王手上,不在瀝歌身上,你無須再尋他。」


    她怒不可抑。「你憑什麽這麽說,原來真是個自私鬼,隻許自己愛,不許我愛旁人,你與月亮可真是一對,全都莫名其妙!」她用力掙脫他。


    「魏綰煙!」他重新將她扼住,往石璧上推,讓她整個人貼著石璧,而自己欺上前去,眼鼻離她極近,兩人氣息交纏在一塊。


    逐漸地,氣氛轉變了,對峙變成曖昧,他盯著她因氣憤而嫣紅的臉龐,眼神漸漸放柔,視線定在她喘息微張的唇上,他臉緩緩側俯下來,即將吻上那極度誘人的櫻唇。


    而她彷佛教人釘住動不了,眼睛居然還不聽使喚的閉上,這是做什麽?自己真如月亮所指控,心口不一,她也渴望他吻她?


    她胸口用力起伏著,等待那溫熱的唇落下——


    「魏綰煙,你無恥,還說不要與我搶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麽?」洞口處突然傳來月亮氣憤的聲音。


    魏綰煙倏然睜開眼眸,發現王爺的唇僅僅離她幾分毫就碰上了,立刻羞愧驚慌地將他推開,一張臉漲得通紅。


    「魏小姐,您什麽都有,有家世、有美貌,可小女子什麽都沒有,有的就隻有王爺一人,您為何還要跟小女搶?」方才還忿忿難當的人,轉眼已是梨花帶雨,好不卑微委屈。


    「我……」明知這女子矯情,但想起方才自己陷落的樣子,她羞慚不已,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來。


    「魏小姐,小女子知道爭不過您,隻求您瞧在小女子這些年來日夜尋找王爺的分上,將王爺還給小女子,別再處處為難小女子,阻止小女子和王爺相愛。」月亮當著墨王的麵悲苦哀求,聲聲泣訴。


    「我何時為難阻止你與王爺相愛了?」她惱問道。


    「魏小姐若不是不想王爺與小女子在一起,為何是偷走小女子身上的雨字龍形玉佩?」月亮居然如此指控,魏綰煙愕然。「偷?玉佩本在我身上,是你搶去的吧?」她沒想到月亮竟會顛倒是非。


    「那玉佩是王爺當年所贈,怎麽可能在你身上?」月亮說著掏出玉佩,拿到王爺麵前。


    「王爺贈與月亮的玉佩在此,您瞧瞧。」


    皇文諾捧過玉佩,是真品無誤。「你不是說玉佩放在老家不在身上,怎麽又說是她偷的?」


    月亮垂下雙目。「月亮之所以說玉佩放在老家,是因為玉佩被偷了,月亮怕王爺責怪,便不敢說真話,卻哪裏知道,偷玉佩的人是魏小姐,而方才王爺在行館內應該也看見月亮生氣搶回玉佩的情景。月亮會這麽做也是迫於無奈。」


    她搶了東西即奔出行館,誘魏綰煙追出來,夜裏行館外不安全,她故意想讓魏綰煙遇險,而魏綰煙也果然跑出行館,見魏綰煙在外頭四處尋自己,她得意的拿著玉佩趕緊跑回行館,欲告訴王爺她有玉佩,好消除他對自己最後的疑慮,可她在行館內找不到他,跑去問五戒,五戒告訴她,他家王爺一直待在西側的園子飲酒,而那裏離魏綰煙位的地方極近,他待在那兒。不就是想看郡女人?


    思及此,她原本妒火中燒,但驀然想起自己搶魏綰煙玉佩之事,該不會他也看見了?猜測他定是追著魏綰煙出行館,這才,心驚膽跳的衝出來,尋了好久果然在這山洞裏找到這兩人,為解釋自己搶魏綰煙玉佩這事,她心機深重先發製人的指控道。


    魏綰煙十足錯愕,這女人演的是哪出戲?竟把黑的說成白的,顛倒是非,她怒形於色了。「玉佩是不是王爺贈與你的我不知,但外公臨終前讓嶽寧表哥將錦盒交給我時,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錦盒裏裝的就是這塊玉佩,玉佩不是我偷的,且外公也說,這是我當年在紫南山著魔時就擁有的東西,你莫再指鹿為馬,歪曲事實了。」


    「事到如今魏小姐還要狡辯嗎?嶽老爺子臨終前是給了您錦盒,可咱們誰也沒當場看見錦盒裏的東西,您若硬要說成裏頭有這塊玉佩,那小女子人微言輕,說不過您,隻能任憑您欺負了。而今小女子也不求其它,隻求能與王爺、小諾一家三口相守不離,倘若王爺也喜歡魏小姐的話,小女子願意喚您一聲妹妹,等您一同伺候王爺。」月亮可憐兮兮的,說到最後一副勉為其難願意接受魏綰煙共事一夫的樣子。


    「你。」魏綰煙怒氣填膺。


    「王爺,不管這玉佩是不是魏小姐偷的,如今也已物歸原主,您當不會再懷疑月亮什麽了吧?」月亮希冀的問向墨王,隻要王爺信了她,再加上有小諾這孩子,相信就是魏綰煙想爭也動搖不了她將來在王府的地位。


    皇文諾垂下眼,把玩著手中的玉佩。「月亮,你犯了大錯而不自知啊!」


    她表情一驚。「犯……犯錯?月亮犯了什麽錯?」她惴惴不安的問。


    「本王從來沒有送過你玉佩,你何來說這塊雨字龍形玉佩是你的?又何來被偷之事?」


    她一陣愕然,「是……是您自己問小女子真品在哪的不是嗎?難道……啊……」她倏然明白了,當年他根本沒送過她玉佩,他這麽說是要試探她,而她上當了,自己不僅沒疑惑這事還指控魏綰煙偷玉佩,謊言豈不立即被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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