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綰煙低笑,看向身旁男人一眼後對朱寶道:「別問了,總之,已事過境遷了。」


    原來與自己前世今生相戀的人是皇文諾,這家夥不管過去現在都是她的男人,前世的事固然悲傷,但今世他們定不會讓悲劇再發生,兩人定要圓滿過一生。


    皇文諾也微笑了,經曆過所有的事後,如今兩人隻一個眼神就知彼此心意,回去後他會立即向陛下請旨娶親。


    「喔,那奴婢就不多嘴問了。」朱寶見主子與王爺兩人似乎和好了,不再如失蹤前的刻意疏遠,事過境遷大概說的就是這個,也就不好再多好奇什麽了。


    然而一抬眉,欸?怎麽少了一個人?「小五哥呢,哪去了?」方才還跟著自己哭得驚天動地的,怎麽這會兒不見人影?


    視線尋了一圈,見到那胖子正顫巍巍地躲在一旁的樹幹後,隻探了一顆頭出來,那胖胖的臉還輕顫著。


    「小五哥,好端端的你這是怎麽了?」她驚訝的問。


    「我……我……」五戒猛吞口水,小豆眼瞟著天空飄下的毛毛雨,再瞄瞄自家主子,渾身顫得更厲害。


    皇文諾臉一沉。「做什麽還不滾過來!」


    五戒身子一抖,連滾帶爬的來到主子麵前,戰戰兢兢的跪好。「主……主子,您……您忍……忍忍……這雨小,應該很快就停了……」他渾身無處不抖的說。


    皇文諾臉色更陰沉了,魏綰煙見狀,想起自己先前問過他,為何討厭雨的事,但他正要回答時瀝歌與墨心出現,他便沒說了,此時忍不住再問他一次——


    「你這會兒還討厭雨嗎?」


    「不了。」他瞧著細綿的小雨落在身上,僅蹙蹙眉而已。


    不了?過去主子可是逢雨便發狂,今日不發作了?五戒驚喜。


    「哼,本王過去討厭雨是因為某件事,而這事開解了,還有什麽好怒的?」他冷道。


    「什麽雨開解了什麽,怎麽我沒聽明白?」魏綰煙搖頭問。


    他唇一抿,解釋道:「就是因為就當初天雨路滑,才讓煥雲撞上月亮,導致我等你分離,煥雲也因此不治,所以我討厭雨天。」


    啊?!她恍然大悟,當時他落崖被救,醒來已失憶,可腦海深處仍記得雨天的陰霾,打心底恨上雨天,這才會在往後逢雨便發作,身體控製不住的發狂,而今找到她了,這股恨消失,自然對雨不再有怒氣,也就不發狂了。


    她同情的笑了笑,這家夥也算被折磨得挺慘的,自己不過著魔幾日便將所有事忘得一幹二淨,之後恢複正常的生活,可他這三年來不僅逢雨痛苦,還經常作夢想起前世點滴,拚命要尋找在紫南山相遇到的女子,這三年來對他而言可謂噩夢一場。


    「說起月亮,對了,月亮跟咱們一起掉落此處的,她人呢?」她想起月亮,忙問起。


    「月亮姑娘沒兩位主子幸運,兩位主子掉落的是水草叢生的濕軟處,可她卻落在五尺之外的石塊上,當場筋骨錯位而亡。」朱寶說。


    「是啊,她的屍首還在那邊的巨石上,奴才正要詢問王爺如何處置呢。」五戒指著屍首處問。


    「月亮死了?!」魏綰煙愕然,往不遠處五戒所指的地方望去,那裏有塊大石頭,上頭躺了一個身形扭曲的人,因屍體曝曬多日,早已腐爛,那死狀極為怵目驚心。


    月亮前世的身分應該就是舒麗,前世舒麗心腸歹毒,百般拆散折磨瀝歌與墨心,到了這一世,總算沒有對他們鑄成太大傷害,不過就這麽死去了,還是令人有些唏噓。


    「死得好,屍首也不必怎麽處置了,就讓她爛在這便是。」皇文諾嫌惡的吩咐,對這女人他深惡痛絕,令她暴屍。


    「是。」五戒應聲,心裏有教,這月亮與主子和魏小姐一起掉落,當夜必定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用多問,從主子對這女子厭惡的表情即知,這女子絕對不是當年與主子相戀之人,敢欺騙主子,死有餘辜!「還有一件事,奴才也急著稟告。」


    「急著稟告還不快說!」


    「那個……不好了,邊疆傳來齊王死訊了。」五戒抹抹汗,這事非常急,但主子失蹤剛找到,人也才醒,再急也急不過主子的事,因此齊王死訊就沒能馬上說出了。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三哥又是怎麽死的?」皇文諾臉色大變,就是魏綰煙也極為吃驚。


    「回主子,這是奴才四天前接到的通知,齊王聽說是突然暴斃的。」


    「好的人如何突然會暴斃?」魏綰煙愕問,那齊王固守邊疆多年,而近日並無亂事,怎會突然暴斃而亡?


    「這個……聽聞齊王世子也不信,得知噩耗悲慟萬分,已去邊疆為父收屍以及徹查死因了。」


    「皇粵趕赴邊疆了?」皇文諾沉下臉來。


    「是的,陛下讓他去的,這回他不去也不行。」五戒道,很清楚主子並不希望世子前往邊疆,就怕有命去無命回,死在途中了,可齊王去世,就算主子想阻止,世子也非去不可。


    「嗯,你準備一下,咱們這就去邊疆。」他不放心皇粵,決定也趕赴過去,若途中能攔到人最好,若攔不到他便走一趟邊疆,瞧誰敢為難皇粵!


    「你去邊疆我也去。」魏綰煙立即說。


    「不,你回常州去將小諾帶回京域,待我由邊疆回京後,即會向陛下請旨讓咱們完婚,你在京城害著我便是。」他不讓她去涉險。


    「小諾由嶽寧表哥照顧,不會有問題的,可你此去邊疆局勢不明,我不放心你,非去不可。」她明白他去邊疆的理由,先前自己和小諾在校場時,確實不小心聽見他與皇粵的對話,曉得他擔憂皇粵的安危,決心相助皇粵,她雖不能阻止,可也不能置身事外。


    「不成,你去嶽家帶孩子回家,除此之外,哪也不許去!」他板起臉來。「那好吧,我就不勞您帶上了,我自己去。」她揮揮手的說。


    皇文諾瞪著她,這女人韌起來連他也沒轍,且她清楚與其讓她一個人在外頭瞎闖,還不如他親自看著安全,自己定會同意帶她走的,這才敢有恃無恐的威脅,這就是自己太寵一個女人的後果,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得,你要去就去吧!」明知女人寵不得,偏他還是隻能繼續的寵。


    【第十二章 邊疆之變】


    邊疆氣候極端,不是天寒地凍就是烈日灼人,而此刻正是熱浪襲人之際,一眼望去看不到一絲綠意,更別想有潺潺流水,貧瘠、荒涼,寸草不生是眼前的景象。


    要守著這樣一個艱困的環境,而且一守十年,齊王當真不容易,可惜,奸臣為了自身利益,不僅參他、害他,甚至殺了他!


    齊王,死得冤!


    皇文諾騎著黑幕,身前坐著魏綰煙,望著黃沙萬裏,兩人表情嚴峻。


    他們擔憂皇粵的安危,可惜在抵達邊疆之前,他們都未能先攔到皇粵的人。


    兩人皆是憂心忡忡,直奔邊疆後並未直入軍堡,而是在軍堡二十裏遠處秘密紮營落腳。


    入夜後,魏綰煙梳流完畢,便往他的帳篷去。邊疆要塞,他帶著她已是累贅,因此沒讓朱寶再跟來,所有事得自己打點。走入帳篷內時,見他拿著一小撮用紅線綁著的頭發看得出神,沒留意她的到來,直到她在他麵前坐下才回過神來。


    「你來了。」


    「為何專注看一撮頭發?這是誰的發?」她取過他手裏的東西看了看。


    「一個和尚的。」


    「和尚有頭發?不,應該說,你收藏和尚頭發做什麽?」她杏眼圓睜。


    他瞪她,「本王怎不知你這女人原來也會大驚小怪,這發是當初送小諾來的老和尚掉落的,之前讓五戒去查老和尚的底,卻查不到蛛絲馬跡,隻有留下這撮頭發。」


    「喔?這是送小諾來的人留下的?那這老和尚……會不會也來自兩百年前?」她馬上聯想道。


    他頷首,「我也這麽認為,這老和尚不是咱們這世之人,咱們離開前世那刻小諾剛出生,這會兒再見到已是兩歲,中間發生什麽事咱們無從得知,也許瀝歌與墨心遭遇不測,留下小諾一個,隻是小諾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以及除了來此助咱們重逢相認外,是否還有其它目的?另外,老和尚掉落的這撮發,又代表著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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