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校園內對多蘭的評價大大的提高了。


    雖然從入學開始就備受關注的學生,但他畢竟是平民出身,也有使魔是可怕的魔物拉米亞的緣故,許多學生都沒有積極與他扯上關係,所以在前段時間出現毫無根據的流言。


    但前日開幕的預選賽中,壓倒性戰勝了格拉夫和馬諾斯這兩位強勁的選手,甚至在決賽中打敗了四強之一的蕾妮婭。


    在魔法學院全體師生的注視下舉行的預選賽中,表現出如此活躍的話,就算是對多蘭不怎麽關心的學生也會理解他的實力吧。


    預選賽結束後學生們談論的話題自然會變成今年出席競魔祭的五人,那麽多蘭的名字被反複提及也是必然的。


    想起之前在眼前所看到的那難以置信的戰鬥,有因此感到熱血沸騰的人,也有一位震撼而臉色不好的人,總之學生的反應各種各樣。


    這其中也有人得意的說:「因為總是與尼祿尼西亞和克裏斯提娜還有蕾妮婭一起行動,所以多蘭如此的強我早就知道了」


    處在話題中心的多蘭並不理會那些話,為了準備菲妮婭提出的競魔祭特訓,為了調整練習時間和對手四處奔走


    一方麵,這次的預選賽不光是多蘭一人,與他激鬥的蕾妮婭和馬諾斯得到極高的評價,一方麵,也有學生因為自己的行為舉止導致自身價格大降。


    是預選賽第一場和多蘭對戰的格拉夫。


    在格拉夫看來,被農村出身的平民虐的體無完膚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但多蘭那壓倒性的實力被眾所周知後,也沒人敢對比賽的經過提出異議


    原因是,格拉夫在比賽決定勝負後還從背後偷襲多蘭,他這舉動被大量的觀眾看到了


    結果,被多蘭用更慘的方式還擊了,弄得失去意識甚至出現失禁的醜態。


    亞克雷斯特王國北方的名門貴族卡羅薩侯爵家的次子,本來是麵對其他的貴族子弟有著必須以身作則的立場,但他這次抹黑自己的名聲,確實是引起很大的反響。


    除此之外,格拉夫在比賽中使用學生們提供魔力的法術組合,在比賽中發揮出不屬於自己的實力,這點也在魔法學院的調查中揭露出來。


    格拉夫這個少年雖然本質上是狡猾冷酷,但絕不是愚蠢的人


    他深知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什麽樣的存在,被要求做出符合自身身份的行為舉止,但這些,僅在一次愚蠢的行為後,全部毀於一旦。


    格拉夫從魔法學院自主退學後,被叫回老家的事也確定了


    大概要在老家禁足一段時間,在這之後的問題,就要看他的父親 卡羅薩侯爵了


    但也因為這件事,多蘭也不會受到卡羅薩侯爵家的報複


    多蘭的身份不過是一介平民,但格拉夫在魔法學院的公開比賽中所犯下的,是最令人唾棄規矩,所有的觀眾都能證明這一點


    無論是多麽隱蔽的手法,隻要在多蘭身上發生事件,最先懷疑的對象肯定是卡羅薩侯爵


    加上觀戰者中有建國的重要人物歐理維爾學院長在,就更加不可能出手了


    魔法學院的規矩,在校期間不分貴族和平民,如果對學生身份的多蘭以身份不當的理由進行懲罰的話,違反魔法學院的規定就會認定為與王室宣戰。


    雖然格拉夫的行為非常輕率,但他的父親卡羅薩侯爵缺沒有任何惡評,圓滑周到的統領著領地,是個非常正直的人。


    不至於被他那可愛的兒子蒙蔽雙眼為家族的名聲抹黑吧


    在魔法學院的學生之間,也有人對平時紳士待人 光明正大的格拉夫,會做出如此冒犯的失態而感到意外,但隨著競魔祭本身的話題性不斷擴大,漸漸地就沒人再提這事了


    因為格拉夫的出生地 卡羅薩侯爵的威光,想討好他而接近的牆頭草們,因為預選賽的失態也斷了這種念頭。


    格拉夫躲在男子宿舍一直閉門不出,還願意跟隨的隻剩下與他交情比較深的人,作為他那交情深的少數人,米塔利亞她連續幾天拜訪。


    米塔利亞的後麵,站著曾經糾纏過賽莉娜的兩名男學生


    她從早開始一直在敲格拉夫那被緊鎖的房門,不斷的呼喚他的名字


    「格拉夫大人,請一定,請一定讓我 米塔利亞看看您的臉,您一天都呆在房間裏,心情會變得更差的」


    堪稱痛切的聲音,麵對大多數對象都能發揮出撼動心靈的作用吧


    盡管以前麵對賽莉娜時總是說出讓人厭惡的話,但為了守護自己的立場也會不惜努力


    任何人看到米塔利亞那因為一直敲門而變得紅腫的的手,都會被她的堅持所佩服吧


    但是,到現在為止無論多少次,格拉夫都沒有回應


    向傭人確認過,看來也有吃東西,所以不用擔心是身體虛弱而無法回應


    米塔利亞本來也是為了巴結他而接近的其中一人,但是一起度過的這段時間裏,對格拉夫多少也抱有一些其他的感情


    如果不是的話,他們也像其他跟班一樣,早早的開始接近其他貴族子弟,想盡辦法找到新的立足之地


    這段時間一直希望能見見他的臉,即使隻聽聲音也好,米塔利亞心裏如此懇求,但是格拉夫依舊沒有回應


    今天也不行嗎?正當米塔利亞這麽想 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聽到屋子裏有什麽動了的聲音


    「格拉夫大人?」


    一度消沉的臉上顯露出希望的表情,米塔利亞凝視著房門


    但是,格拉夫的反應卻與她的期望相差甚遠


    「吵死了」


    與拒絕她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花瓶或者是什麽東西摔向門打碎的聲音


    「呀?」


    「吵死了米塔利亞,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嘲笑我開始那麽神氣結果還是輸了。」


    格拉夫的怒聲傳到米塔利亞的耳中


    「怎麽會,絕對沒有那樣的事,我隻是來看望格拉夫大人的身體」


    「哼,誰會信,那些想討好我的家夥,看到我在預選賽一敗塗地後,頭都不回就跑了,在我身邊已經沒有任何利益可言了。就算是你,看到我這丟人的樣子也會笑吧,對,肯定是,肯定是這樣!」


    「格拉夫大人,請不要說那麽悲傷的話,我跟那些想利用您的人不一樣,我隻是,隻是想安慰下您那顆被那個多蘭/(傷害到的心。)」


    「不要提那家夥的名字!!」


    格拉夫發出聲音大到米塔利亞未曾聽過的怒吼


    「呀」


    米塔利亞剛提到多蘭的名字,格拉夫的失聲怒喊,露出其真實的感情,那其中包含的憤怒與屈辱,遠遠的超過恐懼


    「啊,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要說出那家夥的名字,明明想把那家夥的名字和相貌,聲音全部都忘掉的,明明想忘掉卻忘不了,貝倫村的多蘭,貝倫村的多蘭,那家夥是怪物,能和蕾妮婭打出那種戰鬥的怪物啊」


    明明預選賽的最後不使用那種卑鄙的手段,現在也不至於被逼到這種窘境,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誰想到!在前期間,剛剛從北邊過來的農民,怎麽會擁有這種力量,啊,啊可惡,我沒能贏那家夥,都是因為米塔利亞,對,都是你們的錯啊」


    格拉夫突然將自己敗北的責任轉嫁給自己,米塔利亞無法理解,一時間思考也停止了


    格拉夫大人的失敗是我們的原因?怎麽會?為什麽?


    「格,格拉夫大人,為,為什麽是我們的錯呢?」


    不知是感到恐怖、憤怒還是恥辱,米塔利亞發出稍微顫抖的聲音,但是格拉夫像是找到發泄口一樣,情不自禁的責備她


    「哈哈哈,是啊,是啊。明明你們都把力量集中到我身上了,但還是輸給那家夥了。那就說明並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因為你們的力量不夠,所以我才輸給那家夥,啊啊,可惡,都是因為你們。要是你們更拚命點把力量傳都給我的話,我就能戰勝那家夥啊,現在也作為出席競魔祭的選手被稱讚。……對,沒錯!我現在變得這麽慘,都是因為你們的錯!」


    這隻是格拉夫自以為是的片麵之詞。


    反過來說,如果不這樣就無法維護自己的自尊心和內心的平靜了,也是他被逼到絕境的證據。


    但是,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愚蠢所招致的。


    「趕緊滾回去吧,不要再來了!滾,滾啊,滾!!!!你也像其他人那樣找下一個寄主吧,貴族的恥辱,不依靠誰就活不下去的卑賤廢物.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貴族,就是條寄生蟲!」


    這個瞬間,米塔利亞心裏對於格拉夫僅存的感情和忠誠,都被他的話所打碎了。


    由於受到過分的恥辱和悲傷,塔利亞的身體發抖,臉色蒼白。


    身後同樣臉色蒼白的男生們支撐著失神搖晃的米塔利亞。


    「沒事吧,米塔利亞?」


    「額,嗯。沒事。隻是有點走神。」


    「沒辦法啊,被說成那樣。說真的,連我們也聽不下去了。你就更不用說。離開這裏吧。就算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我們能做的事了。……已經什麽都做不了了。」


    再也不想為格拉夫做任何事了——他沒有說出聲,不是因為在乎格拉夫,而是為了米塔利亞才沒有說出口。


    他們之間,出現了背叛的想法。


    被她的兩位朋友催促下,米塔利亞以蹣跚的步伐離開了男生宿舍。


    之後,他們為了讓米塔利亞冷靜,而帶她去了魔法學院裏的咖啡店。


    不僅僅是米塔利亞,兩名男學生的精神狀態也很差,格拉夫的話傷透了他們的心。


    他們點了能讓人平靜的茶,讓米塔利亞喝。


    總算是安定下來,米塔利亞的臉色稍微好了點的時候,其中一位男生說。


    長著一副軟弱麵孔的名為塞姆.另一個喪氣臉的男生是達根。


    兩個人和米塔利亞一樣,從入學開始就一直在格拉夫的身邊支持他,但是由於這次格拉夫對多蘭做出魯莽的行為讓自己甚至家族的將來也開始灰暗起來,完全氣餒了。


    這樣的他們比起擔心自己更擔心米塔利亞,因為比起他們米塔利亞更加的糟糕。


    確認茶杯空了,塞姆擔心的說。


    「米塔利亞,稍微好點了嗎?要再喝一杯嗎?」


    「誒,啊,沒事的。隻是稍微有點走神。而且……那個回答」


    「啊,就那樣吧!對格萊夫大人來說,那個挫折是出生以來第一次吧.所以才會說出那麽過分的話。考慮到那事情的嚴重性,比起我們格拉夫大人的未來更加黑暗吧。」


    喝完茶稍微靜下心的塞姆,客觀的說出格拉夫的未來,沒有絲毫的憐憫。


    關於他們參與比賽中的不正當行為,在不就的將來會有相應的處分。


    這樣的話,他們在貴族社會中也會因此事被周圍的人嘲笑侮辱。但是比起格拉夫的話,還有挽回的餘地。在本家謹慎點應該還不會被逐出家門。這就是塞姆那悲傷表情的原因。


    另一邊的達根,用難以接受的表情一口氣把茶喝光。


    用粗魯的動作把茶杯放在茶托上,以一副失誤的樣子挽著胳膊,翹起嘴吧說道。


    「這種話你都敢說出來。雖然我有這樣的想法但也不會說出口。而且誰能想到多蘭竟然是那樣的怪物。也能明白格拉夫大人要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即便是失敗,使用不正當的手段突如其來的失敗還是天壤之別的啊。」


    「沒辦法啊。格拉夫大人輸了,而且沒有拒絕提供魔力協助的也是我們自己。要承擔這件事的責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我才說放棄這種做法比較好。即使就算是贏了多蘭,接下來的比賽也接著做同樣的事情,總有一天也會被發現的。就算格拉夫大人被選為代表,競魔祭聚集的也是國內各地強大的對手,在那種場合下耍這樣的小伎倆……不可能不被發現!」


    在聚集大量的觀眾和國家重要人物的競魔祭上作弊,對於跟隨的少年少女們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可能還沒開始腳就軟了。


    因為是與多蘭而且還是第一場比賽,所以被格拉夫說服,不情願的協助他。


    因為達根的話的確是事實,塞姆隻能小聲的反駁。


    「……即便是這樣,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到那個程度吧。競魔祭比賽中,王族和國內的大貴族都會現身。在那種場合下作弊,是身為王國貴族所不該有的行為。就算是格拉夫大人多多少少心裏也有數吧。」


    「誰知道呢」


    達根說完,便不想再提有關格拉夫的事,便抱著胳膊閉上眼睛。


    塞姆和達根兩人心情不悅的沉默著,短暫的時間裏,流露著令人痛苦的心情。


    他們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灰暗未來就感到難受,但是隻有一個人除外,米塔利亞在考慮著完全不同的事情。


    米塔利亞沉默的看著空茶杯,心情如同水滴落在水麵一般蕩漾開來。


    「……他…不好」


    「米塔利亞?」


    「嗯?你在說什麽米塔利亞?」


    雖然是很小的聲音,但是聽到了不能置之不理的語氣,她那語氣如同在塞姆和達根的腦海中敲響警鍾,他們戰戰兢兢的詢問米塔利亞。


    雖然不想聽到回答,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不管。無論是選擇哪一邊,他們肯定會遇到倒黴的事情。


    「全部……那個家夥的錯。格拉夫大人和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錯的是,讓格拉夫大人敗北的多蘭!」


    「米米塔利亞,那是……」


    塞姆和達根因為為難而抱著頭。


    他們現在這種情況都是自作自受。把責任強行推向多蘭,怎樣想都是不符合道理的事。


    但現在的米塔利亞,無論對她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競魔祭預選賽結束後的現在,繼續和多蘭有所牽扯,沒有任何好處。


    不如說現在越和多蘭有關聯我們的立場就越難堪。所以不要接近才是正確的做法。


    「住手吧,米塔利亞。即使再怎麽痛恨多蘭他們,我們也能感到悲慘。而且其他人也會嘲笑我們是沒出息的家夥。」


    「什麽嘛,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那個家夥的錯,怎麽可能讓他阻礙格拉夫大人和我們的未來!我們 還有格拉夫大人是能夠獲得更輝煌的地位和功績的人。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之前的沉默如同不存在一樣,米塔利亞發出尖銳的聲音站了起來,氣勢十足的敲打桌子。


    她表露出內心的憤怒與憎恨,讓人生經驗薄淺的塞姆和達根感到畏縮。


    「但是米塔利亞。多蘭現在一直都是與尼祿尼西亞小姐,菲尼克斯小姐還有阿爾瑪提亞小姐一起行動的。他們是我們無法企及的大貴族家的千金,而且還是四強的強者。麵對那樣的對手我們能做什麽呢?雖然是喪氣話,但是,那個……假如說用詛咒的話,以那樣的強者為對手,那麽我們將會被這個詛咒反噬。而且,要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就無法抵賴。成為真正的罪人。」


    塞姆拚命的勸說,懇求米塔利亞不要采取愚蠢的行動。


    現在和多蘭一起行動的,是魔法學院中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人。要是直接的加害多蘭的話,可能會被菲妮婭,克裏斯汀娜以及尼祿尼西亞她們報複。


    要是真的那樣做了的話,自己今後會變成怎麽樣呢——這可怕的想法,不僅是塞姆,就連心思粗魯的達根也臉色蒼白的搖頭。


    有可能會給本家帶來麻煩。肯定會被家族拋棄的。


    塞姆的話,喚醒了米塔利亞殘留的理性。她重新做回椅子上,變出焦躁的表情,開始咬著指甲不斷思考。


    作為貴族子女來說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但是現在的米塔利亞並沒有那樣餘力。


    米塔利亞發熱的頭腦思考著,該如何向多蘭報仇。


    塞姆和達根希望就這樣放棄,但是顯然命運並沒有站在他們那邊。


    米塔利亞突然露出了喜悅的凶相,張開嘴巴站了起來。


    她視線的前方是,心情舒暢不斷彎曲蛇的下半身在魔法學院的走廊爬行的賽莉娜。


    塞姆和達根看到這副場景,不禁想到怎麽能那麽巧。


    對於多蘭本人,是很難造成直接傷害。但是他的使魔拉米亞的話,就能間接的報複多蘭。


    被那種邪惡的想法所打動的米塔利亞無視了塞姆和達根的製止,朝著賽莉娜的方向小跑過去


    ?


    入學以來,賽莉娜平常都與多蘭一起行動,積極的處理著魔法學院的工作。因為這份努力,終於讓魔法學院的學生們接受了她。現在就算在魔法學院看到賽莉娜也很少有學生發出尖叫,嚇得僵硬的事情發生。


    和多蘭親近的同級的朋友也開始像法瑅瑪和尼祿尼西亞一樣對待賽莉娜十分親切,所以賽莉娜的生活可謂是一帆風順。


    賽莉娜一想到就這樣和多蘭生活一起,總有一天向多蘭吐露心中的想法,然後……跨越種族的障礙,然後生出愛的結晶,開心的哼著歌。(後麵那句看的經驗少 就直接點)


    「呼呼呼,一人,兩人?還是三人,四人?但是,如果是多蘭想的話,多少人都行。敷敷呼呼呼」


    賽莉娜現在,是被多蘭拜托去尋找製作魔法藥物的資料,現在正一個人從圖書館回去的途中。


    為了不讓這本書丟失或者弄髒,小心翼翼的爬行著。


    所以很快就聽到朝著她跑來的腳步聲,就立即回頭,但馬上就後悔了……


    「好久不見呢,拉米亞桑。稍微陪陪我吧。」


    賽莉娜並沒有忘記,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就找自己麻煩的少女。


    是米塔利亞,塞姆以及達根。與當時一樣情況,但最大的差異就是他們的表情。與兩個男生蒼白的臉色相反,米塔利亞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在米塔利亞的催促下,他們將賽莉娜帶到校舍和走廊間 沒人能看到的地方。


    途中,塞姆和達根多次試圖說服米塔利亞改變主意,但是在報複對象的麵前完全充耳不聞。


    終於這兩個人再也不能陪同下去,朝著反方向逃走了。


    米塔利亞背對著校舍的牆壁,麵對著抱著多蘭所拜托的書的賽莉娜,報複的快感在她的身體裏一點一點的騷動著。


    雖然賽莉娜在迄今為止的生活中已經習慣了超乎尋常的存在所帶來的惡意,但是對於這種活生生的惡意她實在是不習慣。


    麵前的少女對於賽莉娜來說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就算麵對著幾百個人,對如今的賽莉娜來說和一群螞蟻沒有多大差別。


    但是,對於脫離常規的米塔利亞,賽莉娜感受到了難以理解的恐怖,使她蜷縮身體。


    「真是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說話了吧。是從上次你和多蘭一起經過這裏的時候開始的?」


    米塔利亞輕輕的笑著,但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是,確實是這樣。米塔利亞桑,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還記得我的名字呢。嘛,好了。馬上就結束,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就連賽莉娜都能簡單的看出來,米塔利亞的嘴角浮現出的微笑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友好。在這個麵具下隱藏的是隨時都可能暴走的憤怒。


    啊,這個人討厭我是早就知道的事。但是,我的直覺告訴自己,她是為了泄憤而將我當作玩具來看待。


    特意與我這樣說話,是為了在泄憤的時候增加快感吧。


    也許是再也忍不住了,米塔利亞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


    賽莉娜加強警戒,並悲哀的注視著她。


    「捏,賽莉娜。我不可能為了與你好好相處才向你搭話。你明白的吧,畢竟,我想對你做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說完這些,米塔利亞拿出藏在袖口的伸縮式手杖。


    如果是實戰的話以成年拉米亞為對手是沒有絲毫的贏麵,但是賽莉娜作為使魔,米塔利耶又是魔法學院的學生。無論米塔利亞有多大的錯,使魔傷害學生的話,多蘭多少也會被問責。


    在賽莉娜聰明的計算得失的時候,米塔利亞就行動了。


    以前米塔利亞對賽莉娜施加暴力的時候,都被趕來的多蘭所救。但是,即便是有人趕來米塔利亞也會魔法。


    「剛開始見麵的時候,我就知道米塔利亞桑討厭我和多蘭。但到今天為止什麽都沒有發生,我以為你已經放下我和多蘭的事。但是現在為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雖然賽莉娜完全沒有惡意也沒打算諷刺,但是這個問題對米塔利亞來說就是地雷一樣的存在。


    「要說為什麽?誒,是啊,對於你和那個人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對吧。我也是這樣的,直到你的主人戰勝了格拉夫大人啊!想格拉夫大人完全封閉內心,本應該成為競魔祭代表的大人卻被淘汰了。我也應該在格拉夫大人身邊沐浴在榮華的樹葉間漏出的陽光下,現在什麽都不是了!」


    聽了這些話,賽莉娜完全理解了。


    米塔利亞,在考慮著自己之前都是想著格拉夫的事情。


    麵對那如此悲傷的心情,雖然賽莉娜很同情米塔利亞,但是她將這種悲痛的心情加強加在多蘭和賽莉娜的身上,絕對不是明智的做法。


    「你可以抵抗喲?拉米亞也覺得自己很可愛吧。我讓你受傷或者反過來讓我受傷,無論怎樣都沒關係。哪個都會讓多蘭感到為難的吧。總是那麽清澈讓人討厭的嘴臉,要是因為你給他帶來困擾和麻煩,我就滿足了!」


    麵對著哪怕舍棄了自己的未來也要報複多蘭的米塔利亞,賽莉娜能感受到的僅僅隻有悲哀。


    「確實隻要我出了問題,就會給多蘭帶來麻煩。這對於我來說,甚至是對多蘭來說都是十分悲哀的事情。雖然被我同情可能會導致你不愉快,但你的心情我也能明白。所以,雖然痛苦但隻要一點點的話,成為你發泄憤怒的對象。這樣的話,一定可以稍微緩和你的憤怒。但是……果然還是不能這麽做。畢竟,你要是這樣做了,一定會讓多蘭憤怒的,他也會向你做出痛苦的事情。」


    賽莉娜每天都能確實的感受到自己被多蘭重視著。而且多蘭對於那樣的對象,有著過於保護的一麵。


    如果在這裏因為米塔利亞而負傷的話,多蘭一定會被憤怒驅使向米塔利亞施加報複。


    即使不會威脅到米塔利亞的生命,但麵對著憤怒的多蘭,她會感受到難以想象的恐怖。賽莉娜對此感到悲哀。


    正是因為賽莉娜有著善良溫和的性格,所以才會被多蘭所愛著。


    雖然賽莉娜也有想過,表露出的悲哀,觸動了米塔利亞的逆鱗。


    「不要說這些玩笑話!像你這樣蛇一樣的怪物,不要說什麽了解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臉,風之理啊 wind shredder風選切碎!!」(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好名字就 百度看到風選粉碎機就)


    米塔利亞終於連理性也拋棄了,向著賽莉娜釋放了魔法。


    ?


    「喂喂,把米塔利亞留在那真的好嗎?」


    塞姆用顫抖的聲音問向在前麵走得飛快的達根。


    希望聽到達根說「現在就返回」的回答。因為自己難以下定決定所以向他人尋求決斷——塞姆在心中譴責自己的膽怯。


    懦弱的朋友這樣問到,達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那表情就像生氣和悲傷各種各樣的感情攙雜在一起。


    「那種事我怎麽知道!米塔利亞要是真的對那個拉米亞做了蠢事,不管怎麽想那家夥的人生都完了!這次一定會受到魔法學院的嚴厲懲罰,多蘭那家夥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恐怖的報複!」


    「那,那麽,絕對要阻止她啊」


    雖然塞姆發出近乎悲鳴的聲音,但達根的表情沒有改變。


    「……如果再與米塔利亞有相關的話,失去未來的就不止她一個了。要是阻止她的話,在她叫住拉米亞之前就要阻止了,現在去阻止,要是正趕上米塔利亞在行事,我們也會被懲罰。魔法學院大多數的學生都知道,我們平時都跟著米塔利亞,大家也會懷疑我們是共犯。」


    但達根的表情與他說的話相反,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


    對他們來說自身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雖然考慮到沒有必要為了救米塔利亞而背上對賽莉娜施加暴力的罪名,但另一方麵,兩個人也難以對這個朋友見死不救。


    雖然在其他人看來,無法得知他們的感情,但是他們也曾經謳歌青春,孕育友誼,共有許多回憶。


    在利害和友情之間動搖不定的塞姆和達根,促進他們行動的並不是他們的意誌。


    在他們的視線前方,出現了一個女學生的身影,她以宛如銀風般的速度在魔法學院的走廊上奔跑著。


    「啊啊,那個人是!」


    塞姆發出短促的驚呼的同時說著。


    「達,達根,怎麽辦。要是那個人知道米塔利亞做的事……」


    「狗屎……追上去,塞姆!」


    不再糾結,達根叫上塞姆一起追趕著白銀之風。


    ?


    方片狀的風刃能夠將敵人切碎的風之魔法「wind shredder」逼近賽莉娜。


    但是賽莉娜隻是用自己的魔力提高防禦準備直擊,並不打算反擊。以賽莉娜的魔力,即便沒有特地釋放防禦魔法,也可以在米塔利亞的攻擊魔法中絲毫不受傷。


    那麽,讓她隨心的發泄怒火吧——賽莉娜這樣想的時候。


    比逼近的風刃還要快,從米塔利亞背後驅馳而來如同銀風一般的人影一揮手就粉碎了「wind shredder」。


    用藍色絲帶束起的銀色的頭發飄揚著,背對著賽莉娜憤怒的紅瞳注視著米塔利亞的是,伽羅瓦魔法學院四強之一,克裏斯汀娜 阿爾瑪提亞。


    今天沒有和多蘭他們進行特訓,克裏斯汀娜在魔法學院中悠閑的散步著,看到了劍拔弩張的米塔利亞和賽莉娜一起的身影,感到不祥的預感飛奔而來。


    雖然沒有佩戴劍,但僅僅是揮揮手便隨意的將「wind shredder」粉碎,隻能說是不同尋常的技能。


    「克裏斯汀娜桑!」


    「呀咧呀咧,碰巧看到後追趕過來……。賽莉娜,看起來你是想任由對方處置,不要做危險的事情。要是真的出什麽差錯的話多蘭和我都會傷心的。」


    「是,但是,不這樣的話,她的心情就無法釋懷了。」


    「就這些奇怪的地方和多蘭很相似呢。那麽,我記得你是那個經常和格拉夫一起行動的女學生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要對我的朋友做了什麽?」


    輕輕的垂下手臂,放鬆的克裏斯汀娜,慢慢的轉向米塔利亞。


    雖然是用平穩的語氣說話,但是眼裏卻沉澱著激烈的憤怒和冷冽的目光。對於克裏斯蒂娜來說,要傷害塞莉娜,是難以容忍的事情。


    被從未見過的冷冽目光凝視著,米塔利亞的心髒仿佛都停頓了。


    「……克,克裏斯汀娜大人」


    雖然是妾生的,但地位比格拉夫還要高的貴族的大小姐突然出現,讓米塔利亞的臉因為緊張而緊繃起來。


    「我再問你一遍,你要對我的朋友做什麽。這個情況無論怎麽解釋,都不認為這是可以使用魔法的場合?」


    「身為阿爾瑪提亞家的大小姐,居然把這個令人忌諱的魔物稱之為朋友?!這個家夥,是那個多蘭的使魔。就是因為那家夥才導致了格拉夫大人光輝的未來扭曲了。讓亞克雷斯特王國曆史和血統的繼承者失去未來,明明就是罪人的使魔!!」


    把激憤的矛頭對準了錯誤的人,克裏斯汀娜毫不憐惜的打斷了。


    「那又怎樣?用不正當的手段帶來愚蠢的結果,不就是格拉夫他自己嗎。把這個責任強加給別人,就隻不過是逃避現實罷了。你內心的積鬱也不會消散。」


    克裏斯汀娜每說一句就一步步的向著米塔利亞逼近。


    「所以……可以解釋成你試圖想傷害賽莉娜?傷害 我的朋友」


    「咿」


    「犯人的使魔、令人厭惡的魔物,貶低別人的話倒是很流利,那說出粗俗話的嘴難道就不想要了嗎?」


    克裏斯汀娜散發的氣息就連背後的賽莉娜也覺得心驚膽戰,米塔利亞之前激進的情緒也消失了。


    被恐怖支配的米塔利亞,臉色逐漸變得如死人一樣的蒼白,腿軟了下來一屁股摔倒在地。


    已經沒有一點點想要加害賽莉娜的意思了。


    雖然魔法學院裏都沒什麽人知道的事情,克裏斯汀娜是由母親一個人撫養的,自從母親去世後,過著非常荒唐的童年。


    把年幼的克裏斯汀娜綁架去賣春窯的人以及試圖強奸她的垃圾都被弄瞎眼睛,打斷門牙,踢碎睾丸以守住自己貞操的過去。


    正因為有了幼年時的殘酷經驗,對於報複這一行為克裏斯汀娜從來都沒有猶豫。倒不如說,報複得越迅速強烈,就越有效。


    身披寒風的克裏斯汀娜又踏出一步。


    但是下一刻,像是為了打破這個讓人感到冰冷的氣氛,驚慌失措的闖入者出現了。


    因為擔心米塔利亞,而匆忙的追上克裏斯汀娜的塞姆和達根。


    塞伊姆不習慣全力疾走正在大口喘氣,有體力的達根也因焦慮和恐懼而打亂了呼吸。


    兩人站在米塔利亞和克裏斯汀娜的中間庇護著米塔利亞。


    「等等等等,等一下,請等一下!」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達根來不及調整呼吸就伸出右手製止了克裏斯汀娜。


    另一邊的塞姆,為了不陷入克裏斯汀娜的美貌而閉上了眼睛,張開了雙手護著米塔利亞。


    「阿爾瑪提亞大人,請你,請你息怒。」


    像是為了熄滅神或精靈的怒火而伏身跪拜一樣,大概是以低姿態懇求的塞姆奏效了,克裏斯汀娜停下腳步,冰冷的開口。


    「你們是她的什麽人?為什麽要護庇她?」


    美女生氣的時候都是這麽恐怖的嗎!別說是達根了,甚至閉上眼睛的塞姆僅僅聽到克裏斯汀娜的聲音都感到冷意刺骨。


    「 「朋朋朋朋朋朋友。對,是朋友。」


    「我們是 米米米 米塔利亞的朋友。」


    兩人的嘴因害怕而口吃,但他們拚命地編織語言。


    聽到這個回答,克裏斯汀娜和賽莉娜看到米塔利亞的肩膀微微顫抖了。


    「原來如此,是朋友啊。因為是朋友所以保護她。但是我的朋友 也快被傷害,所以很生氣。可不能這麽簡單的就原諒她。」


    「咿」


    塞姆和達根發出深深的悲鳴,正麵麵對怒火衝天的克裏斯汀娜而不發出悲鳴的人類,在這伽羅瓦中屈指可數。


    雖然塞姆和達根已經十分膽怯,但卻沒有忘記來到這裏的目的。


    「我,我知道。無論怎麽想,她都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了。」


    「我和塞姆也不認為能夠祈求您的原諒,所以請讓我們來代替米塔利亞來接受懲罰。」


    「由,由我們來接受!」


    克裏斯汀娜會做什麽塞姆和達根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我們迄今為止的人生都沒有想象得到的可怕。


    被這兩個人的話所動搖的不是克裏斯汀娜也不是賽莉娜,而是被他們護庇的米塔利亞。


    「你們兩個人在亂說什麽!?要代替我受罰?開……開什麽玩笑,誰拜托你們了!」


    「我們是來救你的,不要那麽生氣了!」


    「就像塞姆說的一樣,米塔利亞。讓我們看看你感激的表情也行啊!」


    麵對著尖叫的米塔利亞,塞姆和達根也怒吼著回答。


    在這種有生命危險的狀況下,他們隻是在硬撐,都沒有餘力發出溫柔的聲音。


    「那種事情我才不知道。什麽嘛,剛才明明逃走了現在又回來,你們做的事可真是亂七八糟。」


    「還不是因為你亂來,才陷入了這種困境。」


    一向軟弱的塞姆少見的大聲說話,米塔利亞雖然被嚇到,但是立刻就用比他更大的聲音喊起來。


    「煩死了,是我的任性導致的。責任我自己承擔。別在我麵前耍帥!明明腿都打顫了,那麽害怕的話就不要再管我了!」


    「沒,沒辦法啊,你是我的朋友,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塞姆就算露出快哭的表情,也有必須要傳達的話,達根也怒吼般的叫喊著。


    「還有我,米塔利亞。你在食堂請過我五次!還不止一兩次教過我學習。就當是我還給你的,你有意見嗎!」


    這粗魯的聲音明顯是達根,同時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淒慘的米塔利亞感受到,他們兩人是真的因為擔心自己而來的,不斷抽噎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三個人停止爭吵時,克裏斯汀娜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終於讓米塔利亞他們的意識回到克裏斯汀娜和賽莉娜身上。


    克裏斯汀娜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戰戰兢兢的三個人麵前,克裏斯汀娜一邊想著該如何發泄自己的憤怒一邊沉重的開口。


    「真是的,突然衝上來阻攔我,又隨意的大吼大叫……你們三個人真有膽啊。……米塔利亞。」


    「s,是」


    再次畏縮起來的米塔利亞看向還殘有怒火的紅瞳。


    「說實話,你做的事真的讓我很生氣,但慶幸的是賽莉娜沒有受傷。看在那兩個人勇氣可嘉的份上就放過你。不能總是在考慮失去的東西,也不能忘記自己還剩下什麽。像今天的事再做第二次的話,那樣就真的什麽都會失去。記得要感謝舍身救你的朋友,還有……記住不要讓再做第二次。要是再犯就不會放過你們,多蘭也絕不會原諒你。」


    把想說的全都說完後,克裏斯汀娜就挽起賽莉娜的手離開這個地方。


    途中回頭看了一下,塞姆和達根還有米塔利亞三個人,一起癱倒在地上,好像是在說些搞笑的話。


    如果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破壞過的友情一定會重歸於好吧。雖然不能容忍米塔利亞的行為,但是克裏斯汀娜也不想破壞那個情形。


    盡管如此,她也對在這個事件中采取輕率行動的另一個人生氣了。


    「真是的,賽莉娜。你也太老好人了吧!那種時候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啊。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多蘭著想,但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多蘭他最優先考慮的是你啊!」


    克裏斯汀娜挽著賽莉娜的手,像是在拖著她走向走廊,少見的對著賽莉娜生氣的說教,但賽莉娜並沒有回應的樣子,反而一直在傻笑。


    「真是的,為什麽一直笑。你現在應該也生氣才對啊!?」


    克裏斯蒂娜在想,必須也讓杜蘭來說教,賽莉娜開始說出笑的理由。


    「對不起。確實要更加珍惜自己,但是,聽到克裏斯汀娜桑說我是你的朋友,就開心過頭了。」


    「嗯,恩嗯,被你這麽說,我也生不了氣了……。但是這次的事一定要好好的告訴多蘭。雖然我不認為除了米塔利亞之外還有人會做這樣的蠢事,但還是要慎重。」


    「好的。一定會好好的告訴多蘭桑。但是怎麽說呢,我覺得這次的事情多蘭桑已經預料到了,畢竟是多蘭桑啊,雖然隻是直覺。」


    「嗯~確實,畢竟是多蘭。其實之前的事都在預料之中,如果說因為我的突然闖入而打斷了,就不能否認了,……。話說回來,直覺嗎。是作為使魔的直覺?」


    「嗯~其實是,作為女人的直覺!」


    賽莉娜充滿自信的表情十分得意的回答。


    這是在喂狗糧嗎。是在喂狗糧吧?克裏斯汀娜不得不扭過頭。


    在魔法學院的某個地方,不知誰安心的嘟囔了聲「fumu」,但這件事克裏斯汀娜和賽莉娜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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