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的個頭足足有成年人拳頭那麽大,渾身都布滿了毛絨絨的淺藍色絨毛,宛如毫針一樣尖銳異常,一旦感覺到有生人靠近,便立刻將長螯刺出,為獵物注射毒液,凶狠得緊。


    好在我早有準備,立刻將腳步往後一撤,同時一個旋身,將棺材釘筆直地甩出,狠狠刺穿了藍毛蜘蛛的背甲。


    這東西被我徹底貫穿,釘死在地上,嘴裏卻不忘發出“嘶嘶”的吼聲,八隻毛絨絨的節肢不忘在空中賣命地揮舞著,生命力十分強悍,儼然並未死透。


    不僅如此,藍毛蜘蛛的鮮血也是淡藍色的,上麵彌漫著一股十分腥臭的味道,比蛇毒更為濃鬱,隻是簡單吸入一口,我讓人感到腦門漲漲的。


    我心中一緊,急忙抽出棺材釘,又狠狠補上了一腳。


    這個動作雖然輕微,卻還是讓不遠處的帕巴發現了,對方立刻抄起了苗刀,另一隻手舉著火把,朝著這邊投擲過來。


    火把在空中拉伸出一道火線,瞬間將隱藏在角落中的映照出來,帕巴雙眼一瞪,頓時大喊道,“好啊,果然是你個臭小子再搗亂,給我站住!”


    說話間,他已經孤身朝我追來,我卻並不忙著逃跑,而是冷冷地看向他身後那幾個負責看守藥材的族人,把心一橫,直接拎著棺材釘迎上去,與帕巴進行拳腳碰撞。


    這家夥壯得好似一頭牛犢子,渾身肌肉虯結,每一刀劈出都伴隨著淒厲的風聲,我依靠靈活的身法,與這家夥對拚了幾下,同時摸出一把桃木釘,又抽空對著那幾個負責看守藥材的苗人射出。


    這桃木釘雖然鋒利,但卻不足以刺穿一個人的身體,隻是紮在身上必然會出現一個血口子,很疼就是了。


    那幾個看守藥材的家夥也被我激怒,紛紛嗷嗷大吼著衝上來,我見目地已經達到,這才故意買了個破綻,將雙腿一蹬,往後躍出三米多遠,腳尖點向石頭,發足狂奔起來。


    我這麽做完全是故意的,目地就是把這些看守藥材的人也一塊引走,對方不曉得我的底細,還以為我是孤身一人回來尋仇,立刻蜂擁而至,都一邊叫罵,一邊追了上來。


    我也不著急,主動放慢了腳步,始終與這幫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讓他們看得見我,但又追不上我。


    就這麽持續跑出了兩裏地,跟在最前麵的帕巴終於受不了了,氣得哇哇怪吼,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解開了竹筒蓋子,朝我身後狠狠投擲過來。


    竹筒破空的速度很快,我捕捉到了風聲正在靠近,立刻揮動棺材釘,飛快地刺出去,一下就紮穿了竹筒。


    同時,那竹筒中也傳來嗡嗡的聲音,不消多久,便有一隻成年人指甲蓋大小的黃蜂爆射出去,徑直釘向我的額頭。


    我目光一邊,趕緊往後一躍,可這種黃蜂的速度很快,幾乎快成了一道電流,眨眼間,已經將尾針瞄準了我的眉心。


    我雖然不清楚這玩意是怎麽煉製的,卻深知苗蠱之術的厲害,不用說,一旦被它的蜂針紮中身體,恐怕就算不死也得蛻上一層皮。


    危機時刻,我立刻猛吸一口氣,將下巴抬高,對著黃蜂狠狠噴出一口罡氣。


    這小東西被我呼出的氣流一撞,身體立刻東倒西歪,仿佛喝醉酒一般地晃動起來。


    我也顧不上多想,騰出左手來,猛然握住匕首,將刀鋒掄圓了,狠狠一斬。


    之前跟隨劉老三學藝的時候,那老不死的為了斷裂我的準頭,天天逼著我同柴刀砍銅錢和蒼蠅,這也造成了我每次出刀的準頭十足,哪怕是這種移動的飛蟲,也在這一刀之下被斬成了兩段。


    黃蜂停止飛舞,直挺挺地墜落向地麵,很快帕巴口中便傳來一道淒厲的怒吼,“小兔崽子,我一定要弄死你!”


    估計為了煉製出這種蜂蠱,這老小子平時沒少耗費心血,如今那蜂蠱被我一刀劈成兩半,他頓時氣得頭皮都紫了,又把手伸進口袋,取出一把腥毒的黑砂,對著我麵門投擲出來。


    苗人擅長用蠱,更加擅長用毒,我並不了解那黑砂究竟是什麽煉製出來的,然而但它化作一片恐怖的烏雲,烏泱泱騰空而來的時候,我卻捕捉到了一種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危機感。


    為了避免被這些毒砂蓋中臉頰,我趕緊扯掉上衣,對著空中奮力地揮動了幾下。


    毒砂被我的上衣卷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宛如鞭炮一般炸響,隨後我的上衣居然出現了好幾十個零星的破洞,到處都是密密匝匝的窟窿眼。


    我心驚肉跳,急忙矮身,貼著草皮連續翻滾了幾圈,堪堪避開了毒砂的覆蓋。


    這時候帕巴已經帶著人衝到跟前,將苗刀狠狠高舉,斬出一道銀色的月牙。


    我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橫過棺材釘來擋,頓覺手臂一沉,苗刀與長釘碰撞出,璀然迸出一竄火星,我的後背也直接在鬆軟的土壤中下陷了一截,吃力得連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這家夥磕了春.藥吧,力氣這麽足?


    好在我最終還是憑著一股韌勁,強行將這一刀的力量化解,屈腿一撞,一個掃堂腿,直襲這家夥的下盤。


    苗人凶悍,經常與山中野獸為伍,可以說是天生的戰鬥民族,雖然沒有經過最係統的格鬥訓練,可僅憑著那一股狠勁,也足以嚇退不少花架子了。


    可他畢竟沒有向我一樣,係統地鍛煉過腿腳,因此下盤並不穩健,突然被我這麽一掃,立刻驚呼著摔倒在地上。


    我則一個飛撲,與他貼身纏鬥,依靠著擒拿手的技巧,死死鎖住了這家夥的手臂。


    在這麽近的距離中,他的苗刀已經沒有用武之地,很快就被我壓製得死死的,可身後那些苗人卻很快趕來,手中的苗刀輪番揮舞,一輪又一輪地斬向我的後背。


    猛虎也有架不住群狼的時候,我可不會蠢到一個人和七八個凶悍的苗家漢子拚刺刀,無奈隻能舍棄了帕巴,轉過身,繼續朝之前棲身的山洞跑去。.


    “臭小子,給我回來。”


    帕巴連吃了幾個大虧,氣得眼珠子爆紅,怒罵著繼續追上來,可附近已經被我布置了很多陷阱,趁著這些人還沒有跟上,我直接找到之前布置陷阱的地方,猛然扣住一截紅線,發力一扯,隻聽得唰一聲,幾根竹條從草叢中飛射而去,紮在了幾個苗人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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