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鱗臉色淡漠,一邊操控著金蠶蠱的氣息,將那些毒蟲逼退,一邊冷厲地回話,“你想不到吧,阿嬤在苗寨中沉寂了幾十年,就是為了培養出傳說中的金蠶聖蠱,但她成功之後,卻並沒有將金蠶蠱種在自己身上,而是賜予了我!”


    “要不是因為培育金蠶蠱,消耗了阿嬤太多的元氣,就憑你這個老東西,怎麽可能是我阿嬤的對手!”


    彩鱗一聲厲嘯,體內再度爆發出一股極度恐懼的其次,森寒的氣流化作狂潮,在這崎嶇的峽穀中來回跌宕.


    與此同時,彩鱗的頭發和衣衫也仿佛結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情緒,直接從她體內湧出。


    這股氣息並不屬於彩鱗自己,而是來自本命金蠶的凶殘煞氣。


    隨著那股森冷的氣息灌入,彩鱗的身後,也再度浮現出兩道虛幻的寒冰翅膀,整個人猶如破繭而出的冰寒蝴蝶,將羽翅輕輕扇動起來。


    這些羽翅上麵,則灑落出了大量晶瑩的冰屑和磷粉,經風一吹,徐徐籠罩向了那些正在瘋狂廝殺的蠱蟲。


    很快局麵便出現了一邊倒,蟒寨大祭司辛苦煉製的毒蟲根本承受不住金蠶蠱的氣息,紛紛僵死倒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彩鱗著輕輕揮手,對著這老家夥遙遙一指。


    一股森冷的氣息立刻自她指間綻放,飛速湧向蟒寨大祭司。


    這老東西渾身一僵,好似中了定聲咒一般,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居然失去了對那些蠱蟲的操控能源。


    隨後,大片由春花婆婆控製的蠱蟲也趁機湧上去,沿著石壁和地麵攀爬,很快就把這老東西的身體覆蓋起來。


    “啊……”


    直到這個時候,蟒寨大祭司方才發出了痛苦的慘叫,大量蠱蟲好似潮水一樣匯聚,沿著他的腳踝和小腿瘋狂蠕動,漸漸吞噬了他的腰。


    大量哢嚓的啃噬聲隨之傳來,蟒寨大祭司根本無法保持站立,立刻雙腿一軟,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萬蟲噬身的痛苦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忍受,但身體被黑壓壓的蠱潮吞噬大半的時候,這老東西終於嚐試到了恐懼的滋味,他大聲怒吼著,瘋狂地叫罵,身體也在不斷地翻滾。


    “啊……放過我,放過我吧!”


    疼到極處,他開始大聲求饒,可春花婆婆顯然也不打算給他求饒的機會了,趁著蟒寨大祭司把嘴巴張開的瞬間,一些毒蠍也趁勢鑽進他嘴巴裏,將細長的尾針釘在他舌頭上。


    很快這家夥的舌頭也麻痹了,隻能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大量的蠱蟲則飛快吞噬了他的身體,隨著那些密集的啃噬聲,這位總是仗著蠱術作威作福的蟒寨祭司,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肢解,渾身的血和肉,都被憤怒的蠱蟲吞噬得一幹二淨。


    等到萬千蠱蟲爬過他身體的時候,留給我們的,也隻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骨頭架子了。


    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看得我和趙承一臉都要綠了,實難想象蠱師們的鬥法方式居然如此殘忍,失敗者連一句完整的屍骸都無法保存,也難怪中原的修行者們,總是對這些蠱蟲談虎色變。


    而蟒寨大祭司的死亡,也意味著局麵得到了緩解,那些跟在他身後,隨時打算衝進來的蟒寨護衛們,也因為目睹了大祭司的慘死,一個個心驚膽顫,紛紛化作鳥獸四散,大吼大叫著想要掏出峽穀。


    “不能讓這些人離開,他們殘害了太多無辜的人了。”


    我心中一震焦慮,急忙上前,對著春花婆婆大聲提醒,但還等不到我開口,春花婆婆就已經把拐杖緩緩舉起來,隨著蠱咒的持續誦念,大量蠱蟲也再度出擊,紛紛追向了那些四處逃竄的人。


    更多蠱蟲則是展開翅膀飛行起來,化作一片翻滾的雲潮,好似烏雲一般,席卷向了大批逃竄的蟒寨護衛。


    顯然,春花婆婆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抱著除惡務盡的原則和打算,試圖將所有入侵苗寨的人全部都留下來。


    而這些成片的蠱潮也著實恐怖,很快就烏泱泱地擴散開來,同時湧向各處,凡是蠱潮經過的地方,幾乎連一片青草和樹葉都沒有留下。.


    大量蠱蟲就像一片看不見盡頭的飛蝗,徹底覆蓋了一切!


    “啊……”


    逃亡中的蟒寨護衛們也紛紛中招,都發出了嘶啞的淒厲呼喊,然後一個個抱住了頭,極為痛苦地蹲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來滾去。


    這一幕看起來的確有些殘忍,但我心中卻很清楚,整個蟒寨在就成為了摩門的爪牙,今天放過了他們,這些家夥勢必會繼續作惡,用更為歹毒的方式來報複我們。


    與其於此,倒不如橫下心,鏟除所有的禍害。


    不過嘛,就在我們認為春花婆婆和彩鱗聯手,加上峽穀中由曆代神婆培育出來的蠱蟲,即將獲得大勝的時候,真正令人恐怖的對手卻出現了。


    在那些蠱潮覆蓋的區域內,忽然刮起了一股極度淒冷的狂風,冷風深處,一縷縷白茫茫的詭異霧氣徐徐飄卷,好似一眼望不到頭的森白霧瘴,將整個峽穀再度封鎖了起來。


    而在濃霧深處,則緩緩傳來幾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接著我就聽到有人拍手稱讚的聲音傳來,


    “不愧是萬毒窟的守門人,這份驚世駭俗的控蠱絕技,的確令人匪夷所思,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不曾想一個女流之輩,居然也能打退整個蟒寨的經過。”


    “糟糕,魔羅果然現身了!”


    乍聽到則冷漠中蘊含著邪氣的聲音,我和趙承一的身體都是微微一抖,不由自主地淌下大片冷汗。


    而春花婆婆顯然也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頓時瞪大渾濁的老眼,對著濃霧深處厲喊道,“你是誰,這些人都是聽命與你,才會攻擊清河苗寨?”


    “可以這麽說吧!”


    魔羅的聲音在濃霧中時隱時現,隨後又笑了笑道,“黎春花,你的蠱術比蟒寨大祭司要高明許多,雖然已經垂垂老矣,但隻要能夠為我所為,日後必然大有前途,你可願臣服於我,成為我麾下的護法之一?”


    “嗬嗬,老身已經活了一把年紀,到了這個地步,哪還有什麽稱雄的野心?”春花婆婆將雙眼一眯,冷漠地回應道。


    “年齡根本不是問題,隻要你肯臣服於我,我就有辦法為你換上一具新的身體,讓你擺脫衰老的折磨和煎熬。”


    魔羅的笑聲在冷風中徐徐回蕩,雖然平和,但卻伴隨著十足的詭異感,


    “我甚至可以幫你擺脫輪回,脫離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隻要你肯向我低頭,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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