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莉還真他家!


    我心中狂喜,沒想到隻是試探性地逼問,就有了這麽大的收獲,當即對趙承一遞了個眼色,上前一把揪住曾建的領口,嗬斥道,


    “除了魏莉之外,我還要向你打聽個人,那個李會長,你有沒有見過?”


    “什麽……什麽李會長?”


    曾建把眼珠子瞪得老大,露出一副窩囊到快要被嚇哭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淚,邊擦鼻血邊說道,“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我隻是好心收留魏莉,從來沒有參與她的任何事,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跟我回家去搜,我保證說的一個字都不假!”


    “這麽說,你隻是單獨收留了魏莉,卻沒有見過那個李會長咯?”


    他這反應讓我有些奇怪,頓了頓,再次逼問道。


    “真的沒有,你們不信就跟我回家去看吧,有什麽事情你們可以去問魏莉,至於別的,我是真不清楚啊。”


    曾建被我的樣子嚇得直打哆嗦,恨不得一個頭磕在地上。


    趙承一則輕輕拍了我一把,搖頭說,“青雲,我看這家夥應該沒說假話,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直接跟他回家看一看吧,等找到魏莉,事情也就查清楚了一半,不愁沒有線索在找李會長。”


    也隻好如此了。


    我在曾建滿是鼻血的臉上拍了拍,正色道,“你最好保證自己沒說假話,否則哥們可不保證等講完魏莉之後,還能確認你安全。”


    “大哥,你們可千萬別亂來啊,大家都是中國人,有什麽話可以坐下來慢慢聊嘛……”


    曾建顯然預感到我們都不是好說話的人,頓時嚇得跟個什麽似的,又是作揖又是哀求,我看了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慫樣,禁不住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心說魏莉這麽聰明的女人,當初怎麽會看得上他?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押著曾建,朝著他收留魏莉的地方趕去。


    這一代又很多貧民窟,我們沿著那些淺窄的胡同巷口步行了一步,差不多二十幾分鍾後,來到了一棟十分肮髒的獨立小院。


    這院裏到處堆滿垃圾,還散發著一股十分濃鬱的惡臭,熏得我和趙承一趕緊捂住嘴巴,不停地打擺子說,“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曾建苦笑著搖頭,說自己平時倒也不住這兒,隻是剛來緬甸那幾年生活沒什麽著落,所以在這個貧民窟裏待上過一段時間,後來住的有感情了,就花錢把這個院子買了下來,平時專門用來堆放雜物。


    “三天前,魏莉突然聯係上我,說自己惹了麻煩,需要尋求我的幫助,我想著反正這裏也空著,於是就答應把她安置到這裏來。”


    我哼笑一聲說,“怪不得無論我們怎麽查,都沒有辦法鎖定魏莉的下落,感情是被你藏進了貧民窟。”


    緬甸這個地方經濟一直不好,即便是號稱國內第一大城市的仰光,也遍布貧民窟,這種地方簡直比垃圾堆還要惡心,不足一平方公裏的地方,往往能住下上萬口人,同時這裏也是犯罪高發的地區,任何人犯了事,隻要朝著貧民窟裏一躲,哪怕當地的警方也拿他們沒轍。


    魏莉果然是夠聰明!


    想到這些,我又變得謹慎起來,對趙承一和頌差分別遞了個顏色,兩人也雙雙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能夠悄無聲息將李會長擄走的人,顯然不會是簡單貨色,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打算先讓趙承一和頌差藏起來,將這棟民房的出口完全堵住。


    見我們這般小心,曾建反倒不解了,低聲詢問我要幹什麽?


    我說你少廢話,魏莉這麽厲害的一個女人,肯定在屋裏布置了不少陷阱吧,你先幫我們叫門,要是膽敢輕舉妄動,可別怪哥們手黑。


    哪隻曾建卻苦笑起來,使勁搖頭說,“你們放心,魏莉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根本不可能做出對你們有威脅的事。”


    “什麽意思?”


    趙承一立馬愣住,飛快反問道。


    “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曾建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搖頭,隨後就大踏步地走向那棟破爛的木棚民宅,一把將大門推開。


    屋中的光線很黑,散發著一股十分濃鬱的陳腐氣息,裏麵沒有通電,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散發出綠豆大小的光,將整個屋子映照得十分朦朧。


    門打開的瞬間,我就嗅到了一股很特殊的糜爛味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同時跟隨這股味道湧來的,還有一種十分濃鬱的消毒酒精的氣味,曾建已經點燃了所有能照明的東西,這才緩緩轉回頭,對仍舊愣在門口的我們苦笑說,


    “進來吧,魏莉已經知道你們找來了。”


    “好!”


    盡管心裏覺得古怪,我還是定了定神,大步朝著屋內走了進去,接著室內昏暗的油燈,飛快朝內屋掃視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我就吃驚的冷汗全下來了。


    隻見一床髒兮兮的被褥子下麵,裹著魏莉半“發黴”的身體,她的胳膊和腿上,還纏著很多紗布和繃帶,身上幾乎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呈現出大量肉眼可見的淤青斑紋,仔細打量,還能在那些青斑上麵,捕捉到大量腐爛的衰敗氣息。


    “魏莉,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驚呆了,愣在門口半天,都無法適應這種環境。


    這才多久啊,從李會長被擄走失蹤,到我們巡訪魏莉的藏身點,不過短短四天,她怎麽就憔悴成了這樣?


    魏莉把身體蜷縮在被褥中,抬起了一頭黃焦焦的庫發,目光呆滯,毫無生氣波動地看著我們,臉頰有些僵硬,勉強擠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


    “沒想到,藏得這麽好,還是那麽快被你們發現了。”


    我沉下臉,問了句為什麽?


    魏莉不答,隻是有些虛弱地甩甩頭,極度吃力地想要坐起來,可孱弱的身體卻不允許她完成這個動作,努力嚐試了兩次,最終還是無力地跌了回去,有很淒苦地垂下頭,看著爬滿身上的詭異青斑,小聲說,


    “我是被逼的,幾個月前,有個叫阿芸的女人主動找到我,說是要向我介紹一筆業務,讓我去幫她勾引一個男人,隻要事情成功了,就會有我的好處。”


    我冷冷地說,“然後你就答應了?”


    魏莉搖頭,說自己雖然很缺錢,但還沒有無恥到那個地步,當時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隻是沒想到,那個名叫阿芸的女人,居然趁自己不備,偷偷給她下了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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