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嚴肅,而我著眯著目光,看向山腳下排列整齊的血巾衛隊伍,心中暗暗點頭,表示了同意。


    這次封鎖在山下的人,一共隻有十幾個,然而個個身懷煞氣,氣勢不凡,那十幾道身影的氣勢堆疊在一起,竟猶如屍山血海一般,顯得無比凝實。


    我心中暗自發凜,不禁詢問道,“像這樣的衛隊,摩門總壇到底還有多少?”


    鬼烈笑了,一臉戲謔地看著我,說怎麽,你害怕了?


    見我不說話,他這才自顧自地答道,“放心,血巾衛是整個總壇最為厲害的精銳組織,他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保護摩門尊主的安全,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現身,要不是因為這裏涉及到護山法陣,恐怕就算是左使,都不能輕易調動他們。”


    我奇道,“那魔羅在離開龍脈之後,又去了哪裏?為什麽我潛入總壇這麽久,一直沒看見他現身?”


    麵對我的追問,鬼烈顯得有些不耐煩,搖搖頭,幹巴巴地應了一聲道,“這種問題誰能知道?那家夥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是找了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閉關,研究怎麽把巫魔權杖補齊吧……”


    這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後山方向,忽然闖出了一道手拿折扇的白色身影,身法猶如鬼魅一般,正朝著山腳下的另一個方向掠去。


    與此同時,守在山下的血巾衛也發現了此人的蹤跡,紛紛大吼一聲“站住”,隨後瘋湧而上,擋在了那個白衣男人的麵前。


    我一臉納悶,對鬼烈問道,“這個穿白衣服的家夥是誰?”


    “他就是我找的替死鬼,名叫嶽齊,原本也是總壇的一位長老,但因為和三個守陣人產生了很深的過節,所以受到排擠,被剝奪了總壇長老的資格。”


    鬼烈嘿嘿一笑,又說道,“我故意把這家夥引到後山來,為的就是吸引那些血巾衛的注意力,讓他來替我們被這個黑鍋,畢竟嶽齊和龍長老的關係向來惡劣,現在龍長老死了,這家夥又無緣無故出現在後山,所有人都會懷疑是他下的手。”


    鬼烈這話說得我倒抽一口涼氣,心中不免感歎,這家夥的心思還真是歹毒啊。


    果然,但那些血巾衛將白衣男人圍住之後,便立刻大聲喝問起來,質問這家夥去護山大陣究竟是為何?


    盡管白衣人一個勁地解釋,自己是被人引上山的,可那幫血巾衛卻並不信任他的說話,雙方沒能說上幾句,便直接動起了手來。


    那個名叫嶽齊的家夥,不愧是曾經的總壇長老,身手頗為淩厲,十分的厲害,一人與十幾個血巾衛對戰,也不落下風,看得我不禁一呆。


    但很快,我又發現了一個比較詭異的現象。


    嶽齊厲害是厲害,可與他交手的血巾衛卻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有時候,明明被這家夥用重手法打倒在地,但卻能夠快速爬起來,轉眼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撲向對手,與之展開纏鬥。


    我大為不解,指向一個胸口中刀,轉眼又爬起來的家夥,對鬼烈詢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鬼烈麵無表情地說,“血巾衛之所以號稱總壇第一支勁旅,除了每個人都身經百戰,實力不俗之外,最大的表現,就在於他們並非是真正的活體,而是寄生在鼎爐身體當中的惡靈。”


    每一個血巾衛,都脫胎自幽冥地界,是用惡靈熔煉而成的死士,不僅沒有痛覺,甚至都不懂的疲憊,隻要敵人不倒,這些血巾衛無論受了多麽嚴重的傷,都會很快爬起來,繼續作戰,一直到活活將對手耗死為止。wap.


    “這麽說,組成血巾衛的,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群類似借屍還陽的惡靈?”


    我心中大震,失聲道。


    “是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這麽難纏。”鬼烈的眼神也露出幾分凝重,顯然對這些血巾衛十分的忌憚。


    此時戰鬥仍舊在持續著,約莫兩分鍾後,那個遭到血巾衛合圍的嶽齊已經有些扛不住了,一邊後退,一邊展開白紙扇,對著為首的血巾衛喝道,


    “毒蠍,這裏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你們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有沒有關係,等我們把你帶到左使麵前,他老人家自然會有定論,在這之前,你始終是嫌疑最大的那個,我們如論如何也要把你拿下!”


    代號毒蠍的人麵無表情,對嶽齊冷冷地嗬斥道。


    “欺人太甚!大不了,老子今天反了摩門!”看得出,這個嶽齊也不是好惹得主,蒙受不白之冤的他或許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立刻很不明智地喊出了要判出摩門的話來。


    這話音剛落,血巾衛的身後,便傳來了一道沙啞的歎息聲,“嶽齊,虧老夫曾經對你這麽信任,你今天居然當著我的麵,說出要判出摩門的話,實在太令人心痛了。”


    隨著這道歎息聲落下,樹叢中,也毫無征兆地走出了一個身材枯瘦,然而背影卻極為矍鑠的老頭,正背負雙手,麵無表情地說,


    “你們嶽家世代蒙受聖教大恩,沒想到到了你這代,居然出現了一個試圖判教的畜牲,簡直是奇恥大辱!”


    督左使,這老小子居然親自出馬了?


    望著那個忽然現身的老頭,不僅是嶽齊嚇了一跳,就連躲在暗處的我和鬼烈,也不禁將眉毛狠狠抖了一抖。


    真沒想到,摩門對後山陣眼居然如此看重,死了那三個守陣者後,連堂堂的摩門左使也親自出麵了。


    而麵對督左使的責難,那個嶽齊則是渾身一顫,冷汗兢兢地說道,“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我和後山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被人栽樁陷害,直接引到這裏來,可這些血巾衛卻連問都不問一聲,直接對我下黑手,難道這就是摩門對待老部下的方式嗎?”


    麵對嶽齊的據理力爭,督左使則是抖著山羊胡須,默默搖頭道,


    “後山的事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隻是你實在不應該,說出要背叛聖教的話來,如今總壇正值多事之秋,人心不穩,老夫隻能那你開刀,以此來震懾其他人了。”


    這句話等於宣判了對方的死刑,督左使背在身後的手開始快速地掐動著符咒,樹林中一陣搖晃,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息,也伴隨他的動作,直接呈現在了高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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