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平生瞧著楊廣和宇文化及同時喜歡的女人,那怯中帶羞,又有三分魅惑的桃花眼,如帶露著水的櫻桃般誘人的鼻子,潤如丹砂的紅唇,一點不像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單看相貌,也就二十八九。


    難怪六位梟雄對她魂牽夢繞,念念不忘,這臉,這身材,這皮膚……


    楚平生瞟見廊下的落花,想起一句話——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她真的很像婉約畫裏走出的人物。


    “娘娘莫怕,臣是柴慎之子,皇上新封的虎賁狼將。”楚平生將劍上的血跡甩掉,過去把人往肩上一扛,直奔西門。


    “你……你放我下來。”


    蕭美娘腳在前,頭在後,秀發長垂,遮住左右,隻能看到飛速後退的地麵。


    “娘娘,別喊了,會把宇文化及的人招來的。”


    蕭美娘一聽,喊得更大聲了。


    在宇文化及殺了楊廣後,為保護兒子和孫子,她已經和宇文化及達成協議,剛才那兩名禁衛就是帶她離開皇宮,去宇文化及府上避難的,怎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以為她是遭人劫持,哪個需要他救喲。


    這時一陣快速奔跑的腳步聲由牆壁那邊傳來。


    蕭美娘急忙大聲呼救:“救命,本宮在這裏……”


    “都說了別喊了,宇文化及的人會把你殺了的。”


    說完不等回答,楚平生一記手刀劈在她的脖子上將其打暈,扛起來繼續跑路。


    ……


    一炷香後。


    柴慎回到府上,其實柴府距離皇宮並不遠,之所以耗時許久是因為街上亂了套,皇帝已死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宇文化及和獨孤峰的人都殺紅眼了,百姓無不閉門不出,連他都吃了個閉門羹,把門砸了又砸,門房才聽出是他的聲音開門相迎,隨後便得到一個壞消息,柴紹並未回府。


    他有心去找,卻被下人拉住,勸他不要上街,外麵亂成一鍋粥了,現在出去的話,刀劍無眼,誰會管他是四品官還是七品官。


    直至武功比他還高一籌的家將董成自告奮勇去接公子,柴慎才冷靜下來,告知小心行事,回到大廳等候。


    下人們一言不發,就看他背著手來回走,晃得眼暈,嘴裏還絮絮叨叨地說著武尊畢玄什麽的。


    好在沒等多久便有下人回報,說公子爺回家了,從後門進來的,柴慎二話不說急奔後院。


    楚平生正在房間喝茶,就聽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嘭,房門被一股大力推開,柴慎帶著一陣風走進來。


    “你怎麽樣?沒事吧?”


    楚平生感覺好笑,放下杯子,揚著雙臂在地上轉了轉,示意自己安然無恙。


    柴慎懸著的心放回肚裏,隨即想起皇宮裏的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亂跑什麽?”


    “害怕嘛……你讓我進宮聽封,結果命差點搭裏麵,早知如此,我來江都幹甚,好好在洛陽呆著不好麽?”


    “……”柴慎語塞,憤怒的臉也像被熨鬥燙平了。還別說,確實如此,若非他催柴紹入宮麵聖聽封,二人怎麽可能卷入這場宮廷政變。


    “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這句話問的,已經是和顏悅色,慢聲細語了。


    “我被宇文化及的人追到禦花園,在假山附近捉迷藏時,一個蒙麵人兩招下去就把人宰了,隨後將我帶出皇宮。”


    “蒙麵人?”柴慎點點頭:“應該是武尊畢玄。”


    “武尊畢玄?他不是dtz第一高手嗎?為什麽會出現在江都?”


    “這……”


    柴慎語塞,心想是啊,宇文智及喊武尊畢玄,念及那道灼熱掌力他也沒有多想,如今兒子問起,這裏確實有一個問題,武尊畢玄是dtz最強者,和高麗奕劍大師傅采林,中原散人寧道奇並稱武林三大宗師,他不在dtz呆著,來江都做什麽?


    “武尊是否別有所圖那是他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及時出城。”


    回家的路上他詳細盤算過,以宇文化及控製的兵力,王世充的人和獨孤峰的人加在一起也非敵手,若不能趁著城中混亂離開,等宇文化及控製住局麵,鐵定回過頭來收拾他們。


    嚶嚀……


    便在這時,一道帶著慵懶與痛苦的女聲響起,柴慎這才注意到兒子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之前床帷垂下,目力難辨,如今人在裏麵發聲,哪有不警覺的道理,快步過去揭開床幃一看,對上那張國色天香的臉,柴慎傻了,幾個呼吸後打個哆嗦,忙躬身見禮。


    “娘娘……”


    同時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問自己,皇後娘娘怎麽在兒子的床上?


    或許是看到熟麵孔,有了些許安全感,蕭美娘放在胸口的手落下,袖子刮過凝脂般的肌膚,一對惹眼之物跟著顫了顫。


    “你是……太子右內率……柴慎柴大人?”


    “正是下官。”


    “那這裏是……”


    “這裏是在下的府邸。”


    “柴府嗎……”


    柴慎趁機回頭,望楚平生說道:“紹兒,皇後娘娘怎麽會在你的房間裏?”


    “孩兒逃亡時見宇文化及的人挾持了娘娘,便沒多想,把人救出,帶來家中。”


    “你做得對。”


    當著蕭美娘的麵,他能說什麽?責備兒子多此一舉嗎?。


    話說回來。


    宇文化及把楊廣宰了,自己這兒子也是走了狗屎運,夠可以的,居然趁亂把楊廣、李淵、宇文化及都垂涎三尺的皇後給扛了回來。


    不過現在可是多事之秋,這麽做,會不會給柴家惹麻煩?


    蕭美娘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突然一個激靈:“暕兒,政道,他們在哪兒?”


    楚平生麵露“不解”,在旁邊問道:“政道是誰?”


    柴慎說道:“齊王之子,如果我沒記錯,差不多有一周歲了吧。”


    “不行,我得去找宇文化及,政道在他手裏。”


    蕭美娘欲下床,楚平生趕緊攔住她:“娘娘,宇文化及殺了皇上,你去找他不是羊入虎口麽?”


    “家主,家主,董成回來了。”


    聽到下人在院子裏喊,柴慎衝楚平生使個眼色,快步離開房間。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去而複返,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宇文智及死了,宇文化及惱羞成怒,將後宮女眷和城中外戚全殺了,也包括越王楊暕和才會走路的楊政道,隻有楊廣的侄子楊浩平素與宇文智及交好,得以保全性命。


    蕭美娘聽說,頓時情緒崩潰,含淚長歎。


    “宇文化及,你好狠毒。”


    柴慎又道:“獨孤峰和王世充已經逃離江都,等宇文化及的人清理完宗室和外戚,必會來柴府掃蕩,紹兒,你帶上娘娘趕緊隨我出城。”


    “我怎麽聽說宇文化及的人已經控製了城門。”


    “東城有家包子鋪是柴家產業,後院裏有一條出城的密道。”


    “呃……”


    柴慎掃視蕭美娘一眼,沉聲說道:“局勢如此,誰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唉。”


    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兩年前楊廣來到江都,宮女聽到禁軍裏的人在商量造反的事,就把消息告知皇帝,結果不但沒有獲得褒獎,反被砍了腦袋,試想這種情況下指望大臣一心一意效忠朝廷,可能嗎?像柴慎這種隻是給自己留了條出城後路的,已屬不錯。


    “行了,時間不等人,趁著宇文化及暫時無暇他顧,趕緊走。”


    楊政道和楊暕一死,蕭美娘再無牽掛,跟著柴氏父子總比落入宇文化及手中好,便以絲巾裹麵,在楚平生的攙扶下離開臥房,跟著柴慎、董成離府而去。


    ……


    咻。


    尖銳的嘯鳴聲響起。


    一支弓矢釘進馬腹,噗地綻起一團血花。


    那馬吃痛,翻倒在地,馬上的人也跟著墜下。


    蕭美娘急拉韁繩,回頭打量,關切道:“你沒事吧?”


    “問題不大。”


    楚平生抽出綁在馬腹下麵的手弩,對準後麵的追兵扣動扳機,隻聽噗噗兩聲,一名士兵被射中肩膀受傷落馬,一名士兵被射中腦門當場死亡。


    他快跑兩步,蹬鞍上馬,將蕭美娘攬在懷裏策馬急奔。


    身下是不斷起伏的馬背,身前是摟住她的腰的手,身後是男人的胸膛,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不過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想到被殺的兒子和孫子,想到窮追不舍的士兵,不禁悲從中來。


    “宇文化及要的人是我,你把我交給他們,自己走吧。”


    兩個時辰前,她與柴家父子眼瞅著就要抵達包子鋪,誰想被宇文成都堵個正著,雖然最後成功進入密道,卻也暴露了行蹤,惹來追殺,以致柴家父子被衝散,柴慎與董成向南而去,她則與柴紹一路往北。


    “放心吧,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會護你周全。”楚平生恨聲道:“宇文狗賊不僅弑君犯上,還要殺我父子,搶奪娘娘,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他日我必取其首級,以報今日之仇。”


    “宇文化及籌謀多年,麾下兵多將廣,你們絕不是他的對手。”蕭美娘看著西方的灩灩殘陽,輕歎一聲:“亂局終於還是來了。”


    沒想到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挺有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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