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很有男子氣概,一臉正色說道:“反正你若要傷她,便先擊敗我。”


    “陵少,說得好。”


    寇仲在後麵為好兄弟加油,以挑釁的目光看著總是跟他們作對的陰癸派魔女。


    “徐子陵!”


    婠婠大怒:“你什麽意思?居然為了她跟我作對?”


    徐子陵:“……”


    寇仲說道:“為什麽不行?你是陵少什麽人?”


    宋玉致在一旁幫腔道:“對啊,你是陵少什麽人?難道他幫誰,還要問過你的意見不成?”


    “阿彌陀佛。”


    淨念禪院的了空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魔門之人果然霸道。”


    “你,你們……”婠婠被他們架在半空,一時下不來台:“徐子陵,我問你,四個月前你們在東溟號偷完賬冊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當然是回客棧睡覺了。”寇仲不知道她問這個幹什麽。


    “我問他,沒問你。”


    “喂,大小姐,都知道我們倆從小形影不離,這睡覺呢,當然也是睡一間房了。”


    “徐子陵,你說!”


    徐子陵耐心解釋道:“婠婠姑娘,仲少都說了,偷完賬冊我們就回客棧睡覺了。”


    婠婠很激動,臉紅眉挑,杏眼含嗔。


    她能不激動麽,瞧徐子陵的樣子是要賴賬。


    “你胡說,當天夜裏,你分明回了藏賬冊的樹林。”


    徐子陵想了又想,回憶了又回憶,同寇仲對望一眼,讀懂了各自的心思。


    “回到客棧後,沈落雁和陳老謀一直在監視我們,我們怎麽可能那麽快返回樹林。”


    寇仲指著她說道:“哦,我知道了,難怪第二天我和陵少回去找賬冊,發現沒有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


    “徐子陵,你看看這是什麽?”


    婠婠取出貼身收著的夜行衣,丟到徐子陵懷裏:“這便是那晚你遺落在樹林裏的夜行衣,事到如今,你還要賴賬嗎?”


    徐子陵仔細翻看一下,搖頭說道:“這不是我穿過的,而且我們去東溟號偷賬冊時穿的夜行衣早被陳老謀剝光丟進河裏,這事兒你若不信,可以去找沈落雁和陳老謀求證。”


    “你……徐子陵,我殺了你這個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畜生。”婠婠怒不可遏,全沒想到徐子陵為了討好他的師姑娘,竟然把樹林裏與她的一夜歡愉推得幹幹淨淨,玉麵含嗔帶怨,力道蓄足,一掌拍出。


    徐子陵正自不解“始亂終棄”是個什麽意思,見她一掌拍來,連像樣的反抗都沒做出便被按中胸口,恐怖的力道鑽入體內,頓時口噴鮮血,倒在師妃暄懷裏。


    “陵少!”


    寇仲大叫一聲,揉身而進,卻被橫蕩的緞帶彈飛,一時氣虛,落地難起。


    師妃暄關切道:“徐子陵,你怎麽樣了?”


    徐子陵搖搖頭,又吐了一口血。


    婠婠既心疼,又是憤恨,手掌揚了又落,掌力吞了又吐,始終狠不下心把這個奪了她的貞操還不認賬的負心漢當場斃了。


    就在她用“就算不補掌,徐子陵也難逃一死”說服自己,準備帶著丁九重離開時,突然心生警覺,想也未想便將全身功力推出,撐起一道天魔牆。


    噗……


    劍氣縱橫,狂風肆虐,天魔牆頓時破碎,她噔噔噔往後退了三步,喉頭幾次蠕動,險些吐血。


    與此同時,青衫冉冉,一人徐落,立在丁九重身邊。


    劍比冰寒,人如曉風。


    “是你……”


    婠婠捂著胸口歎道。


    上次在晉陽城外,就是這個來曆神秘的家夥救走了宇文化及。


    “你究竟是誰?”


    楚平生沒有理睬她這聽起來有些矛盾的兩句話,揪住丁九重的後衣領縱身而起,隻一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徐子陵無情無義,負心於她不說,長生訣的線索也斷了。


    就在她壓抑不住內心情緒,想要發泄的時候,風吹過,帶來一縷清香。


    不是花香,不是菜香,不是脂粉香。


    婠婠身子一震,光著的小腳丫往後退了半步。


    這體香……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絕不可能。留在她體內的那一縷長生真氣明明是徐子陵的!


    等她稍微定了定神,回頭掃過,才發現曬茶場已經隻剩她一個,師妃暄、徐子陵、了空那群人不見了。


    ……


    與此同時,楚平生落在一個距離蕭美娘所在村莊不遠的小樹林裏,將丁九重丟在地上,號了一下脈,發現情況並不嚴重,隨手丟給他一枚丹藥。


    “吃了它,立即運功療傷。”


    這一臉絡腮胡的家夥沒有遲疑,抓起來塞進嘴裏,用力吞下,盤膝坐好,依言運功,助力藥效發散。


    簌簌。


    簌簌……


    後方傳來一陣輕響,頭頂黃毛,穿得跟隻錦雞一樣的尤鳥倦氣喘籲籲跑過來。


    楚平生並不意外,因為早在婠婠和師妃暄動手時,尤鳥倦就躲在暗中觀察,應該是自覺不是婠婠的對手,沒有動手擄人。


    “尤鳥倦,什麽個情況?祝玉妍呢?”


    他給邪極宗四人的任務是周老歎金環真夫婦去召集門下,尤鳥倦配合丁九重勾引祝玉妍,結果祝玉妍沒有誘騙到,倒是把師妃暄和了空勾引來。


    “宗主,事情是這樣的。”尤鳥倦一臉不爽地說了番話。


    原來尤鳥倦到了陰癸派駐地,找到陰後祝玉妍說完目的,對方竟告訴他憑周老歎夫婦和丁九重還不值得她出手,隻是派出魔隱邊不負和銀發豔魅旦梅二人到洛陽增援婠婠。


    毫無疑問,這極大地傷害了尤鳥倦的自尊心,要知道陰癸派還有辟守玄和韋憐香兩個實力還在邊不負之上的長老沒有出動,相比之下,邪極宗真是寒酸到家了。


    三人抵達洛陽後,旦梅去了洛陽幫,要上官龍和榮鳳祥動用手中資源打探丁九重的下落,畢竟榮姣姣名義上是祝玉妍的弟子,至於邊不負……根本沒把祝玉妍的吩咐當一回事,就是個出工不出力的狀態。


    而婠婠並不信任他,一直獨自行動。


    今天他看到丁九重在城內留下的求援暗號,便跟著南下,找到曬茶場。


    接下來的事楚平生都知道了。


    “多謝宗主賜藥。”


    這時丁九重徐徐收功,從地上一躍而起,看得尤鳥倦滿臉不解。


    丁九重的內傷就這麽好了?他就沒見過誰受了內傷能這麽快痊愈的。


    “不是讓你躲起來嗎?怎麽那麽粗心大意?”


    “宗主,我已經非常小心,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都快成大家閨秀了,天知道那寇仲和徐子陵是通過什麽途徑找上門的。”


    “……”


    楚平生一聽這話,懂了。


    宋玉致一直在洛陽附近等候寇仲和徐子陵,這二人回來後應該是遇到了慈航靜齋的師妃暄與淨念禪院的了空,畢竟這兩個人一直致力於不讓長生訣落入魔門之手,如今尤鳥倦放出風去,講周老歎夫婦和丁九重聯手傷他,金絲甲被後者搶走,慈航靜齋方麵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寇仲和徐子陵的靈覺不差,雖然無法感應他,但是像丁九重的藏身地,要明確大概方位還是沒有問題的。


    婠婠也在洛陽城,跟蹤徐子陵是她的日常作業,何況死對頭師妃暄也來了,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關鍵時刻她殺入場內,以被他開苞後突破至十六層的天魔大法擊傷慈航靜齋傳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尤鳥倦,你剛才說祝玉妍把魔隱邊不負派來了,他根本沒興趣找金絲甲?”


    “是。”


    楚平生腦海靈光乍現,心裏多了一些想法:“知道他的落腳點在哪裏麽?”


    “洛陽城西北的微雨山莊。”


    “你們先去城外等候,此間事了我自會去尋你們。”


    “是,宗主。”


    楚平生點點頭,腳下生塵,扶搖而起,掠向西北。


    ……


    蔭綠參差,向微雨說來舊客。


    暗香氤氳,汲流泉煮沸新茗。


    楚平生抬頭看看寫著“微雨山莊”的牌匾,又瞧瞧兩側的對聯,知道這裏便是尤鳥倦說的地方了。


    輕輕一躍,他便越過院牆,進入山莊前院。


    四下裏靜悄悄的,不見一人,楚平生皺了皺眉,朝前走去,腳雖落地,不見塵起,更無半點聲音發出。


    當他走入前廳,目光掃過待客用的小榻和茶案及北牆上的茅廬聽雨圖,他眉頭的皺紋更深了,因為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是今天的,應該有段時間了。


    他繼續往裏麵走。


    二進院。


    三進院。


    家丁,沒有。婢女,不見,莊園的主人更無蹤影。


    直至走到四進院,瞥見步道兩側葉片發黃的海棠樹,注意到下麵新翻的泥土及突然濃重的血腥味,他懂了。


    看來邊不負這貨不僅鳩占鵲巢,還把莊園裏的人都殺了,屍體埋到這些海棠樹下做了花肥。


    穿過海棠林和寶瓶門進入五進院,又由五進院進入有竹林、花圃,以及放置盆景的棚架的後花園,他的視線定格在花園中間一個蚌形池塘後方,碧瓦朱簷的二層彩樓,從外形和位置來看,應該是微雨莊園小姐的繡樓。


    楚平生眯了眯眼,一步跨出,已是數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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