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半月,農曆八月十四,中秋前夕。


    南陽郡,通過洛陽的官道上。


    楚平生坐在一輛有青色布簾的馬車裏,手裏托著一團古怪的能量,時而變成一顆球,時而拉伸成菱晶,時而好像漩渦一樣迅速轉動,時而發出嗤嗤的鳴響。


    “螺旋丸?”


    “呃,風遁螺旋手裏劍?”


    他的表情十分古怪。


    那日給師妃暄開苞療傷的過程中,他發現北冥神功吸不出的和氏璧能量,可以利用【大乘極樂天魔體】賦予的采陰補陽技能轉移到自己體內,於是帶著好奇的想法,把和氏璧的能量睡納了。


    跟他預料的差不多,和氏璧的能量一進入他的身體,便被【大乘極樂天魔體】給反淨化了,裏和氏璧的奇異能量可以改造身體素質,拓寬經脈,電視劇裏和氏璧的奇異能量可以預見未來,但不知道他從師妃暄體內獲得的和氏璧能量太少,還是跟他的相性不合,既沒有帶來體質的升華,也沒有讓他目睹未來,連淨化魔功的效果都沒了,就像被格式化過一樣,變成了一團帶有顏色,比真氣粘稠,又具備流動性,還帶有顏色的中性能量,能夠像變魔術一樣,任由他在元神的幫助下,以各種運勁手段加以塑形。


    以長生訣的螺旋勁駕馭,便是“螺旋丸”,以螺旋勁加逍遙禦風駕馭,便是“風遁螺旋手裏劍”,以鐵掌火焰刀駕馭,便是“大蛇薙”,以玄冥神掌駕馭,便是“鑽石星辰拳”……


    “難不成……這是一些修仙設定裏所謂的真元?真氣升華後的能量?”


    大唐雙龍傳裏武林高手的修練進度一般是先練後天之氣,再由後天返先天,長生訣不同,直接修練先天之氣,也就是要從天地中吸收靈氣,配合功法運轉周天,最後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如果天地靈氣越來越多,不斷壓縮壯大會變成什麽?


    會不會就是他手裏的真元?


    要知道和氏璧乃天地靈物,其中肯定蘊含著大量的天地元氣,大量的天地元氣壓縮到一個小小的玉壁內,品質絕對會升華,才能實現預示未來,淨化魔能,改變體質這種具有“修仙世界對武道世界”降維打擊的效果。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麽?”


    這時車廂布簾掀起,穿一條白色襦裙,手持長劍的傅君瑜彎腰走入,瞥見他手裏旋轉的銀白色氣團,表情微變。


    楚平生五指一收,和氏璧的無屬性真元消失不見。


    “沒什麽。”


    倒不是他故意隱瞞,是因為多說無益,他又沒有修仙功法,和氏璧的無屬性真元在他這裏就是無根浮萍,用一次就沒了,連紫金湛盧劍裏的核能真氣都不如,畢竟核能真氣用光了,他可以選擇回到慶餘年的世界進行補充,無屬性真元呢?即便是得到和氏璧,裏麵的能量也是有限的——無論是還是電視劇,和氏璧的結果都是被寇仲和徐子陵吸收完能量後碎成一地玉片。


    傅君瑜見他不想說,也沒追問:“榮姣姣和善母莎芳來了。”


    楚平生挑起車廂小窗的青色布簾往外麵一瞧,果然在西邊的小路上看見兩個婀娜多姿,輕紗遮麵的女子朝著車隊的方向策馬而來。


    遠征嶺南前,莎芳被他留下來保護老娘、尚秀芳、韋尼子、圖安等同他親近的柴府家眷,而榮姣姣去了長安,監視李家的動向,並與董淑妮取得聯絡,引導下一步的行動。


    如今梵清惠、寧道奇等正道頂尖高手邀請他與邪道代表前往洛陽會談,她們自然要回到他的身邊,幫忙對付佛門那群偽君子。


    楚平生伸個懶腰,活動一下酸麻的筋骨,準備下車迎接自己的兩位老婆。


    “去年我問你的那個問題有答案了嗎?”


    傅君瑜打了個哆嗦,一臉苦澀。


    “陰癸派的人昨晚送來一個消息,說傅采林帶著你的妹妹傅君嬙到了濮州,算一算的話,應該會在明日抵達洛陽。”


    說完這句話,他跳下馬車,留下傅君瑜一人神色複雜地呆立車廂。


    ……


    楚平生一行人在南陽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在灑落絲絲涼意的北風中一路往北,朝著淯陽郡、南陽郡、河南郡、淅陽郡四郡交匯的伏牛山進發。


    伏牛山下有一個白河鎮,白河鎮北向東十五裏,便是經過正道人士篩選後的會談地點。


    看起來是把地點選在南陽郡,位於朱粲的控製下,實際上北邊就是李家長林軍的地盤,西邊則是梁師都駐軍的淅陽郡,而正北方的淯陽郡,宇文化及屯了重兵,真要發生戰事,梁師都、李世民、宇文化及三方一夾,想跑都難,於是尤鳥倦罵了一路,講正道的人是一群偽君子,淨耍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小心機。


    楚平生斜了他一眼,才說完“無妨”二字,前麵便傳來一陣騷動,由襄陽帶過來的十八精騎裏的六騎中的金十二說道:“咦,是唐軍。”


    他旁邊的金十三也一指斜對麵:“宇文化及的人也到了。”


    “還有梁師都。”


    “他旁邊那個黑偏將幫忙扛大刀的是誰?”


    “應該是梁師都的師弟劉武周。”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是丁九重。


    楚平生遠眺西北,果然看到一支百人騎兵部隊前方站著兩個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內家好手。


    遠離扛長柄大刀的偏將的中年男子是梁師都,五官立體,顴骨稍高,一臉剛毅之像,多少帶點北方少數民族的外貌特征,最惹眼的還要屬他脖子上麵圍的一條紅沙巾,被風一吹飄飄欲舉,還挺美觀。


    與他並排而立的那位馬上將軍,自然便是朔方雙雄的另一人,劉武周了,頭戴綠帽,長髯及胸,身披半甲,手腕帶一對青銅護腕,瞧瞧那執大刀的黑偏將,再瞧瞧劉武周,楚平生還以為關公耐不住寂寞,跑隋唐世界來戰秦瓊了。


    梁師都、劉武周師兄弟右邊一百多米處是李唐的長林軍,騎在馬背上,眯眼看過來的男人正是他的“老朋友”李世民,對比以前,眼神似乎更淩厲和陰狠了。再後麵一排分別是長孫無忌、李孝恭、杜如晦和紅拂女,出乎楚平生意料的是,李秀寧未到場,雙龍竟也不在。


    唐軍再往右是十幾名身穿海清的尼姑,為首二女,左邊膚色暗沉,氣色不佳的美豔女尼自是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右邊比她年紀大一些,長相稍有不如的應該是同輩師姐。


    楚平生看看身後白馬上與梵清惠對視的師妃暄,微微一笑。


    老情人宋缺被殺;悉心培養的弟子,正道聖女以身飼魔;整個江南盡入魔門之手,經曆了一連串事件的打擊,梵清惠精神能好才怪。


    在被尤鳥倦稱為“稱心老尼”的右手邊,是曾在楊公寶庫見過的三論宗嘉祥大師,身後站著碩果僅存的弟子,瞧著相當寒酸。


    跟四大聖僧裏居於首位,寶相莊嚴的嘉祥大師不同,旁邊一個老和尚白眉過耳,雪須及腹,手裏握一個大紅色酒葫蘆,嘴角點點晶瑩,應是喝罷清酒未及擦拭,倒有幾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的樂天派。


    “宗主,看見那不忌口的老和尚沒有?禪宗的道信,一套達摩手名震武林。”說完又補了一句:“我打不過他。”


    “尤鳥兒,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那是。”尤鳥倦說道:“惹得起的人和惹不起的人,我還是能分清的。”


    位於楚平生和尤鳥倦左手側,生著一張大嘴,唇如飲血的迦樓羅王朱粲瞧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喊一個五六十歲的魔門高手“尤鳥兒”,就怎麽聽怎麽別扭。


    周老歎說道:“華嚴宗的帝心大師和天台宗的智慧大師怎麽還沒到?一心大師呢?寧道奇呢?”


    他的孿生弟弟周老方冷哼一聲,對於主辦者的無禮怠慢十分不悅。


    楚平生沒有理睬幾人的不爽與吐槽,又往東看去,隻見宇文化及站在一支裝備東溟派所造武器的騎兵部隊前麵,一會兒冷冷看他,一會兒冷冷看李世民。


    兩年未見,宇文化及額頭的皺紋更深了,麵相蒼老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到了,容顏急衰,還是被喪子之痛折磨的。


    宇文化及旁邊兩手環胸,鷹目勾鼻,鬢角生白,看年紀該有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與獨孤鳳、尤楚紅祖孫相互敵視,想來便是宇文化及的叔父,宇文閥閥主宇文傷了。


    金環真奇道:“我瞧宇文閥的士兵看長林軍似有恨意,怎麽?這群人在窩裏鬥麽?”


    朱粲解釋道:“前些時日,李建成、李元吉兩兄弟在萬安山附近遇襲身亡。”


    金環真點點頭,表示知道。


    “事後李世民向宇文化及興師問罪,稱他的兩位兄長是在赴宇文化及之約時遇襲身亡,既然時間和地點都是宇文化及定的,那麽伏擊者大概率是宇文家安排的。這段時間,雙方摩擦不斷,三日前還在承修縣附近發生衝突,死傷達五百人。”


    後麵騎一匹栗花馬的榮姣姣恍然大悟:“難怪慈航靜齋的人和那兩個老和尚要把李世民的軍隊和宇文化及的軍隊隔開,不這麽做的話,怕是天下大計還沒談,他們先用刀劍說話了。”


    話音剛落,便聽遠方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楚平生抬頭眺望,隻見慈航靜齋門人後方地平線升起一團黑影,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揚塵四播。


    朱粲說道:“李密來了。”


    瓦崗寨的兵馬麽?


    楚平生瞧著這支各種隋末唐初題材電視劇都有“著墨”的勢力,頗為感慨,今日不知會死多少隋唐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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