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說道:“至真園打開門做生意,肯定不希望警察上門,曹先生說笑了,隻要受傷的那位老板不做要求,至真園怎麽可能主動升級事態。”


    站在她的立場,這位曹先生一口道破她真正的姓氏,還放話招來警察的話會讓她的至真園關門大吉,這不得不讓人擔心對方知道她的底細。


    想當初在深圳炒股時,a先生沒少幹違法犯罪的勾當,她作為助手,一旦暴露身份落在警察手中,可想而知等待她的會是怎樣的下場。


    上麵的話等同於她把球踢到魏宏慶腳下。


    “曹先生放心,小事兒……”


    魏公子多少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誤會,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報什麽警啊,對吧?”


    他一邊說,一邊給身邊被砸得滿嘴血,以及因為掏刀子被掰斷手指的小弟使眼色。


    兩個人的表情很難看。


    楚平生手搭在椅背上,偏頭看了一眼被打得最慘的小六子:“剛才下手是有點重,既然他們不報警,魏總,你說我是不是該賠點醫藥費、營養費什麽的,你看我這人吧,性格太暴躁,冷靜下來又有點婦人之仁,不彌補一下自己的罪過,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這件事不勞曹兄弟費心,交給我了。”魏宏慶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不說這位爺是個把生死置之度外又超級能打的主兒,單瞧至真園老板娘不在下麵陪寶總,特地上來說好話賠不是,他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招惹這種人。


    “這件事你說了不算,得他們說才好。”楚平生努努嘴。


    前方受傷的兩個人看看魏宏慶半是威脅半是勸慰的臉,強作歡顏:“對,誤會,都是誤會,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小六子默不作聲,咬牙切齒看著楚平生。


    魏宏慶隻好走過去耳語幾句,那張淌血的臉在扭曲幾次後,牙縫裏迸出三個字:“是誤會。”


    潘經理在旁邊看得一顆心砰砰跳,什麽叫欺人太甚,這就叫欺人太甚,把人打成狗還堵住嘴不讓出聲,這姓曹的真是個陰險狡詐又狠辣無情的主兒。


    李李一看問題解決,眼波流轉,嫣然一笑:“既然都是誤會,那幾位吃好喝好,有什麽需要的隻管跟潘經理講,後廚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噠噠噠……


    高跟鞋與地板的撞擊聲清脆悅耳,就在她的手放到包廂門把手上時,楚平生說話了。


    “有句話我說了,老板娘可能會不高興。”


    李李頓住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我覺得至真園可能開不過三個月。”


    此言一出,潘潔的臉色微微一變。


    楚平生頭不抬,眼不眨,吹掉粘在手背上線頭:“當然,寶總的生意可能更快。”


    “多謝曹先生提醒。”李李不露聲色地回了一句,拉開包廂門走了。


    咯噠,咯噠,咯噠……


    走廊裏高跟鞋的聲音抑揚頓挫,和諧悅耳。


    潘潔沒有說什麽,比個慢用的手勢,緊隨其後離開。


    魏宏慶的小弟們也在他的眼色示意下架起小六子去治腦袋了。


    “曹兄弟,伱剛才提的合作,能不能詳細地講一下?”


    剛才他還認為曹阿四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現在嘛,完全不一樣了,他懷疑這家夥背後隱藏著一位能跟寶總掰手腕的大人物。


    楚平生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魏宏慶走到他身邊坐下,還往前拉了拉屁股下麵的椅子。


    “聽說魏總號稱海寧皮革小王子?”


    “嗬嗬,都是業內人士抬愛。”


    “……”


    幾分鍾後,至真園後廚。


    李李將一杯茶推到宋阿寶麵前:“寶總覺得怎麽樣?”


    “你說的是胖廚做的幹炒牛河?”


    “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麽?”


    阿寶假意不知她的試探:“胖廚的手藝在黃河路那是數一數二的,這幹炒牛河做的,油而不膩,火候十足。”


    李李停頓一下又道:“寶總可知在你之前還有一個人點了幹炒牛肉?”


    “月如鉤的魏總?”


    “嗬,寶總人在後廚,沒想到消息也這麽靈通?”李李笑笑:“準確的說是一位曹先生點的,我聽說他跟寶總多少有些過節。”


    姓曹?


    阿寶皺了皺眉。


    李李當然明白,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阿寶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鍾,嗬嗬一笑:“謝謝老板娘的提醒,不過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可能會不高興。”


    “寶總請說。”


    “至真園……可能開不過三個月。”


    李李聽說,檀口輕張,麵露訝色。


    阿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一位大飯店的老板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麽簡單的道理不懂麽?


    “老板娘厲害,至真園開業,換根煤氣管道就封了半條黃河路。”


    李李禮貌一笑,心裏不斷地打鼓。


    看得出來,寶總並不知道她驚訝的原因是什麽。


    寶總還沒到,那位曹先生就給魏宏慶點了一份幹炒牛河,她還沒來後廚見他,那位曹先生又說至真園開不過三個月。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花無百日紅。”阿寶看到汪明珠大包小包提著一堆東西走過來,便起身告辭。


    李李說道:“大家都一樣。”


    阿寶咧嘴一笑,帶著嘰嘰喳喳一個勁兒說他浪費錢的汪小姐由後門離開。


    ……


    三分鍾後。


    至真園二樓,李李環攏雙臂,看著潘潔把一個手提袋遞給阿寶,後者打開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裏麵的東西,表情一下子嚴肅了很多,抬頭看向她所在的房間,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


    少頃。


    沒有唇槍舌劍,也沒有烈火硝煙的一場對抗隨著阿寶的開車離去畫上休止符。


    啪。


    身後響起的火機聲打斷李李的沉思,回頭看處,微微一愣。


    “曹先生?”


    啪。


    又是一聲輕響,不過打火機還是沒有反應,就噴嘴竄出幾點火星。


    “用我的吧。”她嫣然一笑,拿出一枚外形非常樸素的銀灰色火機,撥開蓋帽,輕搓齒輪。


    嚓。


    柔和的火焰溢出,照亮她和楚平生的臉。


    一縷青煙升空。


    楚平生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外麵的燈紅酒綠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李李湊到他的身邊,把手伸出去,掌心躺著剛才用過的銀灰色打火機。


    楚平生拿起打火機,一臉玩味說道:“問你個問題,是我手裏的打火機貴重,還是潘經理拿給寶總的東西貴重?”


    李李轉過身,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直盯盯看著他的側臉。


    “那就要看曹先生是怎麽想的了。”


    楚平生搓燃打火機,看著輕輕晃動的幽藍火焰,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少。


    他剛才在包廂裏說至真園可能活不過三個月,又說寶總的生意可能更短命,寶總的生意?黃河路誰不知道宋阿寶把精力都放在了和範新華的合作上,很明顯,李李把他關聯到了做假三羊t恤那夥兒人的身上。


    “坐山觀虎鬥?”


    李李說道:“我不過是投桃報李,這件事就算我不說,也會有別人說。”


    “這倒是。”


    “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鬥不過寶總的。”


    “這是好心提醒呢,還是惡意激將呢?”


    “都不是,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走著瞧了。”


    楚平生一撥蓋帽,把火悶滅,晃晃用著趁手的打火機:“多謝。”


    很快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李李沒有挪地,還站在窗戶前麵,看著楚平生走出至真園大門,坐上一輛黃色夏利出租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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