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的世界真氣是核能,麵對洪四庠、影子、燕小乙、四顧劍、苦荷這些人,使用北冥神功的話會起到反效果,剛才手持紫金湛盧劍,在遞出去的那一刻,他突發奇想,如果用外丹田接入北冥神功的效果會怎樣?


    結果就是一劍下去,抽走了狼桃體內部分核能,存入紫金湛盧劍內。


    這把劍既是武器,也是他身體經脈的延伸,能有這樣的效果,邏輯上確實講得通。


    這算不算新開發的,紫金湛盧劍的一個妙用?


    “你……你竟把……狼桃殺了?”


    司理理的驚呼將他喚醒,回頭一瞧,見她已經從車廂裏出來,麵目呆滯,神情錯愕地望著不遠處的無頭死屍。


    “他……他可是大宗師的徒弟,還是朵朵的師兄。”


    站在司理理的立場,很難接受當下一幕,就像範閑是皇帝的私生子,朝官們皆不敢得罪一樣,大宗師的徒弟也相當於一道免死金牌,因為一旦殺了他們,就算為了顏麵,大宗師也得報仇雪恨,何況狼桃還是苦荷首徒,北齊皇帝戰豆豆的師父。


    而且楚平生這個好色之徒,跟她車震時口口聲聲說要把北齊聖女一起收了,讓她們做一輩子的好姐妹,那認真表情,怎麽看都不像開玩笑。


    可是現在,他竟把喜歡的女人的師兄幹淨利落地殺了?


    “我說了,我討厭他的煙熏妝和鞋拔子臉。”


    “……”


    就因為狼桃長得不合他的審美,便冒著激怒苦荷和海棠朵朵的危險把人殺了?


    他的性子也太野了吧。


    都說白猿暴戾,還不是隨他?


    司理理相當無語。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一名鴻臚寺的官員從馬車底下爬過來,看見楚平生和司理理平安無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胡少卿,多謝掛牽,我很好。”


    這人叫胡金柱,是辛其物的好友,之前楚平生在朝堂上連殺林有道、賴名成,逼退了鴻臚寺卿,扶辛其物上位,胡金柱便接了辛其物的班,就任鴻臚寺少卿,這一次在辛其物的運作下,拿到了隨使團出訪北齊的差事。


    “屬下剛才看到蒙麵人過來,還以為……還以為……”


    “蒙麵人?”


    楚平生指指謝必安的屍體。


    “你把他的蒙麵巾扯下來。”


    胡金柱麵露為難,不過最後還是咬咬牙,壯著膽子走過去,一把扯下蒙麵的黑布,看到下麵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打了個寒戰,一屁股坐倒在地。


    楚平生說道:“認出來了?”


    這……這不是二皇子身邊的九品劍客,謝必安麽。


    胡金柱一臉頹然,心說早知如此,自己幹嘛過來關切問候,這下好,馬屁拍沒拍爽他不知道,禍是闖下了——有些事情,不知道了比知道要安全。


    “胡少卿覺得今天的事,熱不熱鬧?”


    “熱鬧,嗬,熱鬧……”


    胡金柱捏著袍袖擦汗,卻因為他是趴著過來的,袖口沾了許多泥土,不擦汗不要緊,這一擦汗,臉更髒了。


    “別急,事情沒完,還有更熱鬧的呢。”


    楚平生冷冷一笑:“熱鬧到能把慶國和齊國攪個天翻地覆。”


    丟下這句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他縱身一躍,向北掠去,幾個呼吸便沒了蹤影。


    白猿瞟了一眼遠方和使團護衛交手的蒙麵人,一把抓住地上的鐵索,帶著狼桃的雙刀,殺氣騰騰而去。


    端王府八家將,謝必安和春、夏、秋、冬死在楚平生手裏,範無救與甘鵬飛、柳玨去追範閑了,剩下幾個七品武者,對上白猿這個凶性大發的九品上top1,可想而知會是什麽下場。哪怕它手裏的雙刀很不趁手。


    胡金柱戴上朝冠,探出半個腦袋去看,就見那一團白如餓虎撲羊,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最慘的一個蒙麵人被一刀劈開,鮮血與內髒散落在地,把禮部一位奉禮郎嚇尿了。


    很明顯,白猿剛才沒有盡興,把氣都撒在了謝必安的下屬身上。


    ……


    謝必安,狼桃,蘭陵王,楚平生,春、夏、秋、冬四將……


    使團露營地很熱鬧。


    距露營地不到十裏的一座隻有三十幾米的小山包的山腳下更熱鬧。


    範閑,王啟年,高達及三名刀客將嘴角溢血的肖恩圍在中間,斜對麵一塊半人高的岩石上,挎著竹籃,後腰插兩把精鋼手斧,一身村姑裝的北齊聖女海棠朵朵翹著盡顯鬆弛的二郎腿看著前方……


    不是看範閑和高達,也不是看肖恩,是看更後麵的九個蒙麵人,還有帶著二十幾騎將他們團團圍住,身著黃銅戰鎧,手中握一柄寬刃槍的北齊戰神上杉虎。


    “上杉虎,海棠朵朵,你們一個要他活,一個要他死,你覺得我該把他交給誰好呢?”


    範閑緊扣肖恩咽喉,目光陰寒,表情嚴肅。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有一縷淡淡的血跡,應該是擦拭得不夠徹底的緣故。


    “咳,我們範大人的意思是,上杉虎你若想救肖恩,需得盡快把北齊聖女解決掉,不然範大人就算有心把他給你,待會兒大宗師苦荷擊退白風……你覺得伱能打過大宗師嗎?”


    王啟年認為範閑的分化計太小兒科,便將這件事的邏輯分解剖析一番,用大宗師刺激上杉虎與海棠朵朵開戰。


    上杉虎勒馬挺槍:“蒙麵的那幾個,你們幫我救義父,我幫你們殺了範閑,如何?”


    王啟年一聽,心說他可真行,自己搞分化挑撥,他就搞合縱連橫。


    之前王啟年一路跟蹤肖恩至此,範閑循著記號趕到後一場搏鬥,將前者拿下,審訊工作才起個頭,那群蒙麵人便殺了過來,還好高達與虎衛及時趕到,勉強鬥了個平局。


    打著打著,他注意到蒙麵人似乎不是天一道的人,因為殺招一股腦往範閑頭上招呼,反而忽略了肖恩的死活,被突然殺出的海棠朵朵抓到機會,一斧子下去給肖恩劈瘸了。


    萬幸關鍵時刻上杉虎帶人趕到,逼退了海棠朵朵。範閑欺負肖恩行動不便,毒藥加霸道真氣齊上,趁機將人製住,於是場麵變成了四方對峙。


    海棠朵朵,九品上,全場戰鬥力最高,但是隻有一個人。


    上杉虎,九品上,雖不及前者,卻帶著二十多位騎兵小弟。


    蒙麵人總計九人,三個八品上,六個七品。


    範閑能有八品上,高達與三刀客皆八品。


    雖不能說勢均力敵,但是彼此牽製是沒問題的。


    “說話算話?”範無救沉聲道。


    上杉虎瞟了繼續磕瓜子看戲的北齊聖女一眼:“我上杉虎什麽時候出爾反爾過?”


    “好。”


    範無救轉身看了一眼南方,感覺有些奇怪,怎麽謝必安還沒搞定中了軟筋散的楚平生。


    不過……事已至此,顧不上那麽多了。


    就在他準備招呼甘鵬飛、柳玨等人動手時,一道飄忽不定,分辨不清來源的聲音鑽入耳中。


    “是在找謝必安嗎?別急,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


    “誰?”


    範無救全身惡寒,忙掃視身後,查找說話之人。


    甘鵬飛見他舉止異常,出聲詢問:“你在看什麽?”


    “你們……沒有聽到嗎?”


    幾個蒙麵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就是……”


    範無救剛要解釋,山風突至,黃土四起。


    滄州地界,最大的山也就三十多米,怎麽可能會有山風?


    這個疑問才在腦海生成,眼角餘光便瞥見那條光禿禿的,勉強能用山頂定義的地形上,一道形同鬼魅的黑影躍起,竟在天空連續轉折,留下九道殘影,呼吸之間便落到山腳,前方有七品戰力的同伴警覺性很高,揮劍製敵,朦朧中便見寒光一抹,一團黑影升空,地上灑落點點鮮血。


    後方兩名七品武者反應不慢,各持長劍封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本該劈向幽影的劍突然變了軌跡,帶著一道弧光,刺入同伴體內,而他們的目標隻是一蕩,便越過封鎖線,橫掃的劍尖明明沒有觸及第三人的身體,第三人卻哼得一聲,捂著脖子倒地,鮮血由指縫往外湧,另有一人推刀向前,隻模糊看到身子一震,整個人像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拉過去,連著準備架招的闊刀一起,被烏黑古劍穿了糖葫蘆。


    甘鵬飛覓得機會,持刀斜撩,揚塵中背對他的身影卻詭異轉臂向後,伸手硬接刀刃,五指往後一劃,帶著刺眼的火星掃過刀背。


    啊……


    隻聽一聲慘叫,有八品上戰力的甘將軍棄刀捂眼,下一個呼吸,一柄長劍輕點既收,刺穿了他的咽喉,人噗通跪倒。


    從山頂到山下,從旋風外到旋風內,從第一人到第六人,整個過程無人能阻,範無救驚得魂兒都要從天靈蓋蹦出來,因為幽影轉身之際,衣袂帶起的風揮散黃土,於是他看到了一張臉,謝必安言稱“死定了”那個人的臉。


    範無救眼中的震驚被一束劍光驅散,柳玨大喊一聲“閃開”,將他推倒,險之又險地避過紫金湛盧劍刁鑽的一擊,不過長劍帶起的烈風切斷了蒙麵巾,露出一張蒼白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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