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地府有不少大商鋪,天工樓,七巧閣,萬寶齋……張凡現在要去的就是萬寶齋,小七一直把張凡送到點門前才離開去辦差。


    這家店是規模最大的。


    足可以容納上數十人還不覺擁擠的明亮大廳,用名貴紅桐木打造的一節節超長的櫃台,以及七八名穿著統一的侍從,這一切都給人一種絕對大氣的震撼感。


    店裏有幾個人在逛,但很靜。


    隻是看,卻不問。


    感覺就像進了一間古玩店。


    櫃台內則擺放了許多五花八門的物品,從最低級的各種原料到最常用的符籙法器全都應有盡有。


    一個侍從問:“先生,有什麽可以幫您?”


    張凡說:“我想改法器!”


    侍從說:“那先生這邊請,我帶你去見我們的煉器師,你有什麽要求跟他提。”


    跟著侍從上了二樓,樓上的擺設和又下麵的大廳不同了,不但麵積小了許多,而且還擺上一些古色古香的桌椅家俱,被布置的典雅大方,舒適安逸。在屋子的角落裏還有一名貴香爐,爐內正有一束熏香正徐徐燃燒著,讓屋內充滿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正手持一卷古書,正認真的閱讀著。


    侍從說:“古大師,這位先生要想修改法器。”


    古大師放下了古書向張凡微微點頭示意。


    然後請張凡入座。


    他問:“這位先生,想要改一樣什麽樣的法器。”


    張凡拿出暴風手環放在了古大師跟他之間的茶幾上,古大師說了一句:“失禮了……”這才伸手拿起暴風手環看了起來。


    他看的很仔細,每處的花紋都沒有錯漏。


    張凡說:“我想把法器內的自然風,改成陰風。”


    在地府的多數都是鬼修。


    張凡這麽說,古大師也不難理解。


    而他顯然也知道張凡要改的法器是什麽名堂,出自哪裏,但也不點破,可見這家店還是很講究的,難怪小七推薦這家店了。


    古大師說:“可以改!”


    張凡問:“什麽價位?”


    古大師說:“五十兩!”


    張凡說:“要多久?”


    古大師說:“明天來取……”


    張凡當然是沒這麽多錢了,可敵不住人家有財神爺啊,出了萬寶齋,張凡就往錢德重錢判家走去,錢德重看到張凡到訪迎了上去:“張凡小友,你來的正好。”


    張凡問:“怎麽了,有事?”


    錢德重把張凡請進府裏說:“卻是有件事,但卻不知道是否有用,我說與你聽聽……原來鬼農宗的至寶被人偷了。”


    要在幾天前跟張凡說這事,他都不知道鬼農宗是誰。


    張凡差異的問:“這事跟我們有關嗎?”


    鬼農宗是南城閻君,也就是他們大老板的師門。


    可那也畢竟是鬼農宗的事。


    錢德重說:“張凡小友陽壽未盡,長期不在陰間不了解情況,這鬼農宗的至寶是輪回果。輪回果有一個神奇的作用,配合鬼農宗的特質丹方,可解孟婆湯,喚醒前世記憶。”


    張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隱密,不禁聽的入了神。


    錢德重繼續說:“閻君修為大成後,要以鬼仙之體入輪回,重修鬼道,若還能修煉成鬼仙,是為一變,一變鬼仙可要比普通大圓滿的鬼仙強橫十倍不止,三變為金,六變為真,九變為聖,入輪回之事可是危險萬分啊,閻君大人能修琉璃金身成三變閻君,全靠輪回果煉製的輪回丹解了孟婆湯喚醒前世記憶。”


    張凡還是不太明白:“這跟我們到底有什麽關係?”


    錢德重說:“輪回丹可解孟婆湯啊,再加上我丟失的那一頁生死薄,你不感覺有所關聯嗎?”


    張凡有些明白了。


    看著錢德重不禁感覺有點陌生,似乎在地府當官些日子,變了,以前是那麽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管好自己,現在開始主動的去接收外麵的信息,還去進行思考跟推理。


    看來當官真是鍛煉人啊。


    別說錢德重了,其實張凡自己的變化也很大。


    張凡說:“聽錢老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有點聯係。”如果生死簿丟失頁跟輪回果被盜的事情扯上關係,那這事情就大條了。


    能從高手如雲的鬼農宗盜輪回果。


    絕不是普通人。


    你想啊,敢在鬼農宗,敢在三變金閻君的頭上動土的,那得是什麽人!


    錢德重輕聲說:“外麵都在傳,是水月宗的宗主幹的。”


    臥槽啊,不是吧!


    不是說水月宗宗主把自己的小公舉都嫁給鬼農宗了嗎?


    張凡問:“兩邊不正準備聯姻嗎?”


    錢德重說:“黃了,水月宗的那位小公舉逃了,甚至很多人都說,那本來就是障眼法,水月宗根本沒打算跟鬼農宗聯姻,隻是找個借口前往鬼農宗而已。”


    張凡問:“死人了嗎?”


    錢德重說:“何止死人,看守輪回果的仙農宗弟子全部被殺,屍體流淌出的鮮血染紅了所有的草藥,淹沒了整個藥園……”


    嘶!不是吧,張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麽狠?


    張凡說:“這事真的跟生死簿的丟失有關?”


    錢德重搖頭說:“我也不確定,但可能性不小……要確定輪回者的身份,隻有一個途徑,查看生死簿,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要讓一個人覺醒前世的記憶,當然要先確定他的身份。


    這麽說來的話,這生死簿丟了一頁,跟現在發生的事情的有關的可能性還真不小啊。


    張凡說:“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錢德重說:“是啊,鬼農宗死了這麽多人,閻君大人已經動了雷霆之怒,萬一他查出事情跟我丟失的生死簿有關,我隻怕……”


    張凡聽了心裏也咯噔一下。


    恐怕會把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錢老的身上。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張凡說:“錢老,你是想?”


    錢德重糾結的搖頭說:“我也很糾結,是不是應該跟閻君大人自首,也許還能從輕發落。”


    張凡聞言大驚失色。


    錢德重要是發現生死簿丟失第一時間跟閻君大人自首,確實會被問責,甚至可能會丟掉祖上三代幸虧累計才獲得的判官之位,可絕對罪不至死,畢竟錢德重剛剛到任,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事情鬧得這麽大,現在自首,問罪下來,錢老未必擔當的起啊。


    錢老被問責,他這個服侍錢老的隨行鬼差當然也逃不掉,被剝奪鬼差之位是必然的,重的話小命也可能難保。


    張凡說:“萬萬不可,我們要自行交代了,必死無疑啊。”


    錢德重歎息了一聲,有些愧疚的說:“張凡小友,是我連累了你。”


    張凡搖頭說:“要不是錢老,哪有我的今天。”


    這話是張凡的由衷之言。


    既然承了人家的好處,當然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這一點,張凡還是很拎得清的。


    張凡說:“錢老,這件事雖大,可我們畢竟是招了無妄之災,隻要把生死簿的殘頁找回來,或許,我們還是能度過這一次的劫難的。”


    錢德重歎息了一聲說:“原本我也這麽想,可,可……這一次涉及的人物實在太大了,後果也實在太嚴重了。”


    張凡說:“正因為這樣,我們才必須堅持下去。”


    錢德重隻能點頭。


    張凡說:“錢老,先借我五十兩靈石……”


    錢德重表情變的很古怪,看了看張凡,還是從袖子裏拿了一塊靈石出來,遞給張凡說:“我手上也很拮據,這本來是想要買草種的。”


    臥槽啊,我跟你什麽關係,都一條船上的,還跟我計較五十兩靈石?


    這個時候,錢德重家的大門被人猛的推開。


    撞的砰的一聲響。


    張凡兩人都大吃了一驚,誰敢在判官家裏這麽放肆,一行衙役穿行而入,領頭之人舉閻君令:“錢德重遺失生死簿,奉閻君大人之命,特來緝拿……”


    轟!


    錢德重的腦袋炸了,頓時一片空白,身軀一軟,癱在了地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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