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張凡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內瞪出來,眼睛不滿了血絲,異常的可怕,神情幾乎崩潰,血,猩紅刺目的鮮血流淌了一地,小比丘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再沒有半點生機。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張凡奔潰的大叫。


    “混蛋!”


    就在剛才佛門小聖對張凡出手的刹那,小比丘斷絕了自己的生機,他似乎還帶著笑,是那樣的安詳,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麽,又或許他比誰都清楚。


    “姬七夜!”


    張凡朝天大吼,吼聲透著無盡的悲涼,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把他給叫回來,更像是一種滔天恨意的詛咒。


    詛咒你立刻給我活過來,活過來!


    “怎麽,怎麽會?”


    不老山上的聖人此時也是呆若木雞,聲音顫抖,再沒有之前的掌控一切的孤傲,跟蔑視眾生,他第一次感受到,螻蟻爆發的強大的可怕力量,他猜到了故事的開頭,他猜到了故事的經過,但卻沒有猜對故事的結局,小比丘為了救張凡,自殺了!


    佛門的最後一個佛途,死了!


    佛門教義斷絕了!


    而就在小比丘死去的瞬間,佛門小聖直接從聖位跌落,他再不是聖,在那瞬間,他的聖力就不為他所用,正因為如此,張凡才有可能擋住他一掌,如若不然,那一掌下去,張凡絕對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靜,死一般的寂靜,場中沒有一點聲音。


    小比丘死了,他們如願以償了,按照道理說,他們應該很高興,歡欣鼓舞,普天同慶,但是,他們卻被小比丘的自殺深深的震撼了,心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那個萌出血的小比丘……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為了,張凡!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聖體,我的聖力……”佛門小聖,不,現在應該是釋迦佛,佛門教義斷絕,他從聖位上跌落了。


    跌落回了得聖之前的境界,半步小聖,從此泯然眾人。


    他也是第一位從聖的位置上跌落的,但這可沒什麽好得意的,也不會天地降下認證之力,有也是懲戒之力。


    “是你,是你……”他指著張凡,滿臉漲紅,麵目扭曲猙獰,整個人如同失去理性的野獸:“我要殺了你。”


    轟!


    他不顧一切的向著張凡衝殺過來,張凡冷漠,冷漠異常,他的心中也是滔天怒意,滔天殺意,是佛門,是他,把小比丘逼上思路的。


    “殺我,老子還要將你碎屍萬段。”


    撕拉!


    他也毫不留情的一劍狠狠的斬殺了過去。


    轟,轟……


    九幽天地轟炸不停,釋迦佛失去了小聖的位子,實力大不如前,而他隨後的一切修為都在聖體之上,如今聖體沒了,掉回了半步小聖,隻戰力而言,他都未必能趕得上以護法為己任的佛門第一護法。


    在一撞之下,兩人瞬息拋擲千裏之外。


    張凡可謂占盡天時地力人和,此地是九幽,釋迦佛失去聖位心如刀割,再加上佛門大勢已去,種種因素之下,他被張凡苦苦壓製,一劍又一劍,狠狠的斬向他的佛身。


    轟,轟,轟……


    佛身之上劍芒激蕩,他金佛之光爆發,佛門教義斷絕之後,連帶佛修的威力都大幅度下降了,硬生生的被斬開金光,狠狠斬在他的佛身之上,發出劇烈的震動。


    至此,釋迦佛敗象盡顯,完全處於挨打。


    “給我去死!”


    整個人化成了一道猛烈無比的遁光,雙腳狠狠的踩在了釋迦佛的臉頰之上,踩的他的臉都扭曲變形了起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狠狠的撞進了,遠端的一座冥山,嗖的一聲,張凡一劍斬過去,連山帶人一起。


    釋迦佛苦苦支撐。


    “鑒天九變,萬佛變!”


    轟!


    釋迦佛的金身轟然爆開,借著半步小聖的聖種再一次凝和,他痛苦的麵目扭曲,可剛抬頭就看到張凡那可怕的眼神,一擊可可怕無比的劍芒。


    噴,他整個人被橫掃了出去。


    “如此下去,後世冥帝,必勝。”


    信天翁說:“佛門教義都斷了,釋迦佛再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小聖了,他的結局,早已經注定,佛門將成為過往。”


    嗖,嗖,嗖……


    一把又一把飛劍從張凡體內飛射而出,再將手中的重均劍往天空祭起,豁然之間,一道道劍芒爆發出奪目的劍光。


    “天鬼解體劍陣!”


    劍嘯漫天,風聲吼叫,劍符之光呈現平麵圓形往外擴散開去。


    “滅!”


    釋迦佛對這套劍陣並不陌生,當天佛門的第一護法就是死在這套劍陣之下,他麵色大變,他自問,掉落到半步小聖後修為還不如第一護法。


    “不……”他大叫起來。


    想他堂堂佛門至尊,最後竟然要淪落到教滅人亡。


    “老友,老友救我!”


    遠端還站著一位不老山的那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情況,他當初也是因為佛教的傳播而得乘大聖之位,這佛門教義斷絕,他是不是大聖之位已丟。


    “人呢?”


    可之前還站在那裏的不老山上的聖人不見了。


    這時天上傳來聲音:


    “道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名天地之始……無無相聲,難易想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恒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隨著郎郎傳道之聲,不老山那位徹底消失不見蹤跡。


    這傳道之聲就像是佛門最後的哀歌。


    “不……”釋迦佛望著不老山上的聖人消失的方向,絕望大吼了起來,他知道,等下他的將是怎麽樣的下場。


    轟隆隆!


    強大的劍陣落下,恒古便存在的佛門小聖,被劍陣鎮成了齏粉,漫天都是金色的流砂。


    死了,徹底的死了!


    至此,上古再無佛教,煙消雲散了。


    看到敵人伏誅,張凡出現在他所死之地,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這雖然也是他想要的,但如果讓他選,他會選著二哥。


    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珠:“二哥,從此再無佛門了!”


    “你一路走好!”


    說出這話,他感覺全身的力量都被掏空了。


    而下方則是一片沸騰。儒院這邊則是最為激動的,因為佛門敗落,他儒院是最為受益的,不過更多人關心的是,不老山的那位:“他的聖位到底掉了沒掉?”


    儒院小聖搖了搖頭,半響吐出一句話:“不知道!”


    “可能吧!”


    竟然連聖人說出的都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不過,大家都認為,不老山這位既然因為佛教傳播得證聖位,如今佛門教義斷絕,他沒道理不從聖人之位跌落。


    “恭喜小聖,賀喜小聖,我儒學必定大興!”


    “對啊,小聖!”儒院的人都激動不已。


    “哈哈哈……”


    儒院小聖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的事情,當真是峰回路轉,本以為儒院會遭到不老山聖人的壓製一蹶不振,沒想到佛門卻栽了,栽在一個小比丘的手裏。


    事情終究塵埃落地,明天的天地還是會照樣運轉。


    人一個一個離去,率先離開的就是儒院小聖跟他的弟子,隨後是諸多的強者,可以說是,乘性而來,乘興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有倒在天空的那一個人,天上幽冥之氣,聚了散,散了聚。他感覺自己也死了一般。


    他想要離開,離開這個讓他悲痛欲絕的地方。


    他打開了古門,走了進去,他突然感覺舒服了一些,把自己關起來,他現在什麽都不要想,把自己沉浸在修煉當中。


    他取出水道天級功法修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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