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孟雲卿,眼神裏就有些輕蔑。


    再加上子枝在一側道,「定安侯府也是,就算同將軍夫人再相熟,也不應將表姑娘和幾個庶出姑娘的位置安在這桌,多難為情呢!」


    陸容嬌也覺得是。


    顧昀寒將好放下茶杯,輕聲訓道:「多事,管好你的嘴。」


    子枝就不說話了。


    陸容嬌不樂意,「我看子枝丫頭也沒說錯,你訓人家做什麽?」


    顧昀寒也不接話,好似沒聽到一般。


    陸容嬌的身旁又是刑部尚書,禦史台和吏部尚書家的女兒。


    子枝離得近,方才子枝說的話她們都是聽得見的。加上先前就同顧昀寒她們一處在花園中,侯府的這位表姑娘早就聽說過了,雖然覺得傳言不可信,聽聽便是,但在這桌見到孟雲卿,都覺傳聞怕是坐實了。


    正好沈楠和沈瑜兩姐妹也來了堂中,方才跑遠了去玩,也不知道提前開席了,丫鬟尋了好久才找到她二人,眾目睽睽下就穿過堂中到了沈琳這一桌,堂中許多夫人和姑娘們都見到了。


    人群中就有竊竊私語聲。


    沈琳看了看對麵幾人,眼中正好有揶揄,不想被沈琳見到。


    沈琳是定安侯的嫡女,在京中素來強勢,這幾人都是有些怕沈琳的,便斂了眼色不和她衝突。


    沈瑜和沈楠也悄悄坐下,兩個丫頭也沒想到位置安排在這裏,又驚又喜,但見到對麵幾位小姐看過來的目光不太友善,又都紛紛低頭,不敢出聲。


    「沈琳,怎麽也不介紹下這幾位姑娘?都不曾見過。」陸容嬌笑盈盈開口,就等著沈琳應聲。


    孟雲卿便罷了,她哪裏不曾見過沈妍,沈楠和沈瑜,是故意難堪罷了。


    一旁的幾個姑娘就跟著掩袖笑起來。


    沈陶顰了顰眉頭,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府裏如何不喜歡沈妍,在外麵卻是自家姐妹,無論如何都要維護侯府顏麵的。沈陶就要開口,沈琳踢了她一腳,示意她不要出聲。


    沈陶也是有眼色的。


    沈琳給了暗示,她就從善如流,順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旁若無事一般。


    沈琳就也笑眯眯開口,「嗯,雲卿妹妹容嬌是沒見過的,怎麽我們侯府的其他妹妹容嬌沒有見過?」


    她也不著急反駁。


    見沈琳上鉤,陸容嬌輕咳兩聲,笑道,「平日裏和姐妹們走動的大都是各府的嫡出小姐,其餘的哪裏認得完呀,我眼拙,沒認出是侯府的幾位庶出姑娘,這也是的,我哪裏想的有旁的姑娘坐我們這桌,一時糊塗了,還以為侯府什麽時候又出了幾位嫡姑娘呢!」


    言罷,身側幾個小姐也跟著笑起來,應聲附和的也有。


    「這可不是!不怪陸姐姐,我也沒認出來。」


    「我是認出來了,還當真不敢認呢!」


    「嘖嘖,你們也真是,平日裏見得少也就罷了,這麽一說,多讓侯府的幾位妹妹們尷尬呀。」


    顧昀寒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飲茶。


    子枝就和這幾位身後的丫鬟對視一眼,會意一笑。


    這話便算說得極其難聽了,沈陶捏了捏杯子,快要忍不住,又想起母親出門前的叮囑,便耐下性子來。再加上方才沈琳踢的這腳,應當是有後手的,她隻是有些憋得慌罷了。


    隻能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莫不發作。


    心裏鬱悶之時,就聽沈琳開口,還是笑容自若,絲毫沒有受先前幾人的影響,慢悠悠道:「將軍夫人壽辰,邀請的都是親近世家的後輩,侯府裏的姐妹們都受邀來了。我還納悶呢,怎麽陸家就來了容嬌一人呀,後來想想,容嬌的妹妹們要是都來了,怕是光這一桌都坐不下才是。」


    陸容嬌僵住。


    沈琳是諷刺說她家姨娘和庶女多,拿不出手,也帶不出來。


    侯府的姑娘都是將軍夫人邀請來的。


    陸容嬌身旁幾人也覺勢頭不對,隻覺沈琳要將禍水引到自己身邊來,便各個自危,警覺起來。


    沈陶好笑至極。


    沈琳這個侯府嫡女的氣魄向來是有的,依次瞄了一眼旁的幾人,繼續慢悠悠道起,「定安侯府又不是小戶人家,雨藍你有什麽不敢認的?」


    喚作秦雨藍的姑娘就臉色一黑,他爹是刑部尚書。


    秦家說起來連發跡前的顧家都不如,秦尚書近年來是踩著惠王之亂的鮮血上台的,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雖然位及尚書,但在朝中其實名聲不好。


    越缺什麽便越怕什麽,拚命擠破了頭讓女兒往京中貴女圈中擠。


    沈琳同梅嘉言一處,秦雨藍一直攀不上,才竭盡心思往陸容嬌和顧昀寒這頭靠攏,先前也是昏了頭,才跟著陸容嬌去揶揄定安侯府的。


    眼下就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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