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到,如果在蒼月待得不習慣,他去接她回來。


    ☆☆☆


    若是待得不習慣,接她回來。


    孟雲卿心中微暖。


    沈修頤在她心中,同定安侯府旁的表兄不同。當初,就是沈修頤將她從珙縣接回京中的。那時還有劉氏的兒子領了一群混混在孟府門口挑事,她其實有些招架不住。


    沈修頤待她極好,也是由著沈修頤,她才會回定安侯府。


    而這句話,定然不是舅舅和舅母授意過的,隻是沈修頤擔心她在蒼月這裏人生地不熟,會不習慣罷了。


    一股暖意就徜徉在心中。


    「小茶。」她輕喚了一聲。


    小茶上前,她才放下信來:「備些筆墨紙硯。」


    她要一一回信。


    翌日,孟雲卿用過早飯不久,謝寶然就來了侯府。


    孟雲卿記得她家住的遠,沒想到來得這麽早,當是晨間很早就出門了。


    謝寶然就笑,娘親說,同人約好了就要準時,可不能讓別人等,這是謝家的規矩。


    孟雲卿掩袖,對謝將軍一家越發好奇起來。


    昨日,她要留謝寶然用晚飯,謝寶然就說答應娘親要回家陪她吃飯的,不能放娘親鴿子。今日又早早到了侯府,理由是同她約好的,不能食言。


    這樣的家風當是穿自謝將軍。


    難怪爺爺喜歡同謝將軍一處下棋,其實就是脾氣相投罷了。


    她其實也收拾妥當了,謝寶然來屋裏坐了一會兒,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就結伴出府。謝寶然本就是坐馬車來的,就不用著宣平侯府的馬車,兩人也正好一處。馬車裏說說笑笑,將好連街景都可一處看了。


    孟雲卿自然道好。


    臨出門,謝寶然又問:「你不帶傘?」


    孟雲卿愣了愣:「你不也沒帶嗎?」


    謝寶然嘻嘻笑道:「我是女漢子呀,從來不帶傘的,京中就我一個。」


    孟雲卿點頭:「那便湊成一雙了。」


    她也沒這麽嬌氣,況且一道出去遊玩,哪有謝寶然不打傘,她自己在一旁打傘的道理。


    她心中是拿捏過的,就也說得自然。


    謝寶然便笑得更歡:「雲卿,難怪旻軒哥哥喜歡你。」


    言外之意,我也喜歡你。


    孟雲卿受寵若驚。


    謝家的馬車很大,坐上六七個人怕是都不打擠。謝寶然帶了貼身的丫鬟一道,丫鬟名喚瓶子,個頭有孟雲卿那麽高。孟雲卿帶了小茶一起,小茶從前是在前廳幫忙跑腿的,少有出來乘坐過這樣的馬車,一時有些拘謹。


    入了六月,日頭就有些熱了。


    馬車裏放了冰塊,用作消暑。


    謝寶然又讓瓶子將馬車窗的簾子撩起來,有風進來,馬車裏就不顯得悶了。


    馬車裏有消暑的冰塊,就自然有消暑的冰飲。


    孟雲卿認出是酸梅湯,她初初嚐到還是在定安侯府的時候,外祖母特意給她準備的,再有就是在這裏了。


    瓶子將盛好的酸梅湯遞給她兩人。


    謝寶然生性豪爽,沒那麽多講究,更不像定安侯府那樣,喝一杯酸梅湯需要三個碗。


    眼前就一個碗,喝完再盛。


    孟雲卿也入鄉隨俗。


    謝寶然就道:「我這人就怕熱得很,夏天到了何處都離不開冰,尤其喜歡喝酸梅湯,她們都喝不慣,說太酸了。」


    孟雲卿笑了笑:「酸可解暑。」頓了頓,又道:「這酸梅湯很好喝。」


    「雲卿喝得慣?」謝寶然倒是意外。


    孟雲卿點頭:「從前在外祖母那裏喝過,很好喝。」


    至於喝完了還要用白水漱口這段就隱了去。


    謝寶然又歡喜盛了一碗,朝瓶子道:「看看,我就說我同雲卿對路的。」


    瓶子和小茶也跟著笑起來。


    喝完酸梅湯,謝寶然就似瞬間恢複了滿滿元氣,起身挪了位置,坐到孟雲卿一側。馬車很大,窗戶也大,簾櫳雖然撩起,卻還隔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白紗。外麵看不到裏頭,裏頭透過白紗看到外麵卻還是清楚的。


    謝寶然就不時伸手,同她說起一路經過的地方來。


    京中很大,逛完不知要多久,天氣還熱,有些地方索性坐在馬車上走馬觀花,日後若是有閑情逸致再來。


    整個上午,馬車就經過了京中的幾個大街市和巷子。


    街市裏的地標性建築,有名酒樓和會常來的商鋪,譬如昨日裏才見過掌櫃的意來坊和碧芙苑,都在此處。


    有名的巷子,要數釀酒的巷子裏,幾處都隱得很深,若非謝寶然領著來,她怕是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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