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鶴安背靠在橋的扶欄上,白從真和他麵對麵,笑容燦爛。他伸出手,樓鶴安順勢低頭。  微風輕輕地吹動,他用手指把樓鶴安的額發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然後在上麵留下一個吻。  “當年就是這樣,風把你的頭發吹到了腦後,我順勢在你的額頭吻了一下。”白從真勾住樓鶴安的脖頸,和他抵著額頭,“吻過之後,你的神情慢慢就變了。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睛裏全是傷感,還有亮晶晶的眼淚。”  “當時我就想,這麽漂亮的一個人哭起來還這麽好看。關鍵是,這是我的男朋友。我想讓他天天哭給我看。”  樓鶴安半眯著眼睛,斂去其中的危險。  他眨了下眼睛,摸摸白從真的耳朵認真道:“想看你哭。”  說完,白從真和樓鶴安看著對方同時笑了出來。氣氛正好,就在他們拉近彼此的距離想要擁吻時,周邊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口哨聲,和一句大聲的,用d國語喊的話。  “親上啦!”  還有鼓掌的聲音。  白從真頓時僵住,抬手捂住了半邊臉。  雖然小鎮上人不多,但顯然,看熱鬧是全世界人民的天性。尤其是他們兩個和當地人明顯不同的長相,能吸引多少的關注自然不必多說。  樓鶴安單手攬著懷裏人的腰,對周圍善意調侃的人笑了笑。  “沒人看了,別害羞。”  “我怎麽可能會害羞!”白從真抬頭大聲反駁,“我隻是有點尷尬。不就是親親嗎?來啊,咱們再來一次。”  這語氣,硬是把親吻說出了掰手腕的感覺。  樓鶴安失笑,拍拍白從真的腦袋。  見他不說話,白從真反而來勁了。把雙手按在樓鶴安的肩膀上,他微微偏頭剛準備吻下去,忽然把臉移開看向遠處,身體也往前傾了傾。  “寶貝,你看那邊是不是個什麽活物?”  樓鶴安有些無奈,無聲地歎了口氣後也轉身往白從真指的方向看去。  河對岸的橋下,貼近橋墩的背麵處草叢確實有一個黑影子在動,不像是被風吹的。  “不會是誰家的寵物或者是家禽掉下去了吧?”  因為河水從小鎮穿過,所以為了保護河水不被汙染,這條河隻是用作觀賞。就連橋都特意造的比較高,不會讓小孩子輕易下水。  “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白從真歎氣,“對麵離我們這兒可不算近,要真的是誰家的寵物就能早點救上來了。”  樓鶴安想了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相機,然後放大。  “你看。”  確定真的能看到對麵後,樓鶴安把手機側向白從真。兩人湊在一塊慢慢把攝像頭對準了那個黑影子。  看清楚後,白從真驚呼:“是個人!”  河水把草叢淹了大半,那個人也隻留了個腦袋在水麵上,雙手緊緊攥著草莖渾身顫抖。而且看臉,根本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人掉下去沒有呼喊,也沒有人發現,但這都是人命關天的事。從路邊拉了一個當地人,快速說了一下情況後白從真請他喊水性好的人來幫忙救人。  白從真兩人也跑到對麵的橋上,焦急地等著人來。  半個小時後,橋下的人終於被救了上來。  圍上來一看,這竟然是個黑發黑眼,看身高和麵相才十歲左右小孩子。  小男孩全身上下都是淤泥,隻有已經紅腫不堪的左腳腳踝能看的清楚。他雖然清醒,但是已經渾身無力。被這麽多人圍觀著,小孩滿臉的恐懼。有人想給他裹上毯子,他都用最後的力量抗拒著。  一旁的白從真看著於心不忍,和樓鶴安說了一下後,走到了最前麵,試探著用中文開口:“你可以聽懂我說話嗎?”  這句話一出口就吸引了小孩的注意力。他看向白從真,朝他伸了伸手。  “救……”  然後暈了過去。  白從真趕緊接過別人手裏的毯子把人包好,和樓鶴安一起跟著居民去了鎮上一位醫生的家。  “沒想到竟然是中國人。”抱著懷裏昏迷後還會時不時顫抖一下的小孩兒,白從真心情複雜。  樓鶴安拍了拍白從真的手背安慰,輕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的親人不在這裏。”  如果是來旅行,那麽孩子丟了,鎮上絕對不會這麽平靜。  白從真也清楚這一點,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他清醒了問問他吧。沒想到我們出來旅行還能順帶救個小同胞。”第27章 找到   殺青啦超快的  到了醫生家裏把小孩身上的淤泥洗幹淨後, 就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各種擦傷和青紫的痕跡。這些傷還好,隻是他左腳腳腕疑似骨折,鎮上的醫生根本沒有條件進一步醫治。  居民們聽了都議論著選人去幫忙。這時, 明顯和小孩同一個國家的白從真和樓鶴安順利說服了眾人,由他們開車趕緊把人送往市裏的醫院。  一路上,開車的白從真和後座抱著小孩的樓鶴安都是眉頭緊皺。  前者是擔心耽擱久了小孩的腳會不會出問題,後者則是從小到大除了白從真以外,還沒和人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 生怕自己姿勢不對把人弄個二次傷害。  於是等終於到了醫院,把孩子交到護士手上後,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要是在國內, 才不會這麽麻煩呢。”站在手術室外,白從真小聲和樓鶴安吐槽。  不是他有偏見,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樓鶴安站在旁邊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不會有事的。”  等候的時間裏,兩人也去了d國的各個社交平台和警局的官網, 想看看會不會有相關消息。可惜找遍了所有網站,一無所獲。  白從真雖然遺憾,但現在也隻能等小孩兒醒過來再說了。  *  當意識漸漸蘇醒, 童清河眼前似乎還能看到壞人高大可怖的身影, 身體也仿佛浸在冰冷入骨的河水中。他打了個顫兒, 想要蜷縮身體時,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按住了。  “別動, 你的腳上有傷。”  熟悉的中文!  童清河急忙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兩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自己的熟悉的人後,他遺憾地收回目光,眼裏迅速冒出兩包眼淚。  “哎,別哭啊。”白從真趕緊拿了張紙懟到小孩兒的臉上, “你別哭,我們兩個是好人幫你找媽媽的。你記不記得親人的聯係方式?”  從來沒哄過孩子的白從真慌亂不已。他看著流淚不止的小朋友,求助/性的朝樓鶴安看去。  同樣沒經驗的樓鶴安保持著沉默,給白從真支援了兩張衛生紙。  瞪著那兩張衛生紙,白從真表情凶狠一把扯過。然後在麵向病床上的小孩兒時,臉上的表情迅速切換成溫柔的微笑臉。  “乖,不哭了。你告訴哥哥都記得什麽,哥哥才好幫你找媽媽呀是不是?”  “哥哥姓白,身邊的這個大哥哥姓樓。咱們先不哭了好不好?”  “我,我叫童清河……”童清河說著說著打了個哭嗝,又是兩行眼淚落了下來。  之前的經曆對於他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來說,是無法想象的可怕。現在被救後有兩個同樣說漢語的人站在他麵前,他稍微放鬆了一些的同時,先前的恐懼就被一下子釋放了出來。  童清河強忍著哭意,抖著聲音在白從真鼓勵的眼神中繼續說:“我和我爸爸媽媽,來旅行。拍,拍照時,壞人趁我媽媽不注意,把我扯走塞進了車裏。”  “壞人把我的東西都扔了,我想跑,就被壞人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就到了那個橋的周圍。壞人休息,我就趁他們不注意跳下車,跑到了橋那裏順著牆跳了下去。橋的牆壁那裏有石頭,我踩在石頭上抓住水草躲過了壞人。”  “哥哥,你可以幫我找我爸爸媽媽嗎?”  “當然可以。”白從真心疼地握住了童清河的手,向他保證:“白哥哥和樓哥哥都超厲害的,我們一定幫你找到爸爸媽媽。”  “謝謝哥哥。”童清河擦掉頰邊的眼淚,報了自己父母的手機號。  白從真在聽到這兩串手機號的時候心中微沉,他和樓鶴安對視了一眼,讓他拿出手機打電話。  “樓哥哥打電話了,那小童可以告訴哥哥,你和媽媽拍照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嗎?”白從真語氣溫柔。  童清河努力回想:“是一個雕像,長著翅膀,周圍還有光著/身體會噴水的美人魚。我和爸爸媽媽還去看了超級大的教堂,裏麵牆上畫的人還有不穿衣服的。”  白從真:……  孩子,你的記憶點真的有點清奇。  不過聽描述,白從真還是知道了童清河和父母失散的地方:d國首都的莫裏斯教堂附近。  也是大多數人來d國旅行會選擇的地方。  隻不過這裏已經是隔壁市了,那夥人販子跑的還真快。  沒錯,白從真猜測童清河口中的“壞人”就是人販子。畢竟人販子不分國界,哪裏都會都有。尤其是來旅遊的人,人生地不熟的更容易給他們可趁之機。  隻不過他沒想到這裏的人販子竟然在景點附近光明正大的搶人。  又問了童清河一些他來到d國之後的事,樓鶴安那邊也打完了電話。在小孩兒那充滿了期盼的目光裏,他頓了一下還是誠實搖頭。  早就料到的白從真拿起手上準備好的紙,給又開始哭的童清河擦眼淚。  這裏是d國,童清河報的手機號是國內的,打不通是理所當然。剛才他不過是讓樓鶴安做個樣子,善意的欺騙罷了。  “小童乖,爸爸媽媽的手機可能是沒電了。”白從真摸著童清河的腦袋安慰:“哥哥們帶你去和爸爸媽媽走散的地方找好不好?大人們是不是教過,和家人走散了要在原地等著?”  童清河邊抹眼淚邊點頭。  “那等你的傷好一點後,我們就出發好不好?”  “好……”  安撫好了童清河,又喂他吃了點東西看他睡下後,白從真拉著樓鶴安出了病房小聲商量。  孩子被搶,那麽童清河的父母肯定會報警。白從真打算先去警局問一下情況,如果能聯係到d國首都那邊的警察局最好,要是無法聯係他們隻能親自去找。  而且別看現在童清河能哭能說的,那都是因為麻藥還沒過的原因。骨折可不是小事,童清河什麽時候才能出院還要再說。  雖然好好地旅行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但是白從真和樓鶴安都沒有嫌麻煩,兩人一個守在醫院,一個親自跑來跑去打聽情況。  好在,他們在警察局真的聯係到了童清河的父母,簡單說了這邊的情況後,對方正連夜趕來。  到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童清河被疼醒,吃過藥後還是難受地睡不著。樓鶴安在病房裏陪著他,白從真出去接人。  來的兩個中年夫婦麵容憔悴衣著狼狽,眼睛都是紅紅的一看就長時間的哭過。和白從真見了麵後,來不及寒暄就直奔童清河的病房。  “輕輕!”  兩人看到病床上的兒子,大步上前把人抱在了懷裏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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