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卿也覺得好。


    音歌和小茶便夾了許卿和往外走。


    還好許卿和不沉,她二人能應付得了。


    小茶就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眼神也閃閃爍爍的,音歌也覺得奇怪了些。等將許卿和送到客房,才又問她:「小茶,你怎麽了?」


    小茶尷尬笑了笑,才悄聲道:「卿和少爺不是醉了……」


    不是醉了?音歌疑惑看她。


    小茶支吾道:「侯爺說,給他的茶水裏添些蒙汗藥,被告訴小姐……」


    蒙汗藥?


    音歌無語。


    蕙蘭閣這頭,許卿和一走,這牌便沒法玩下去了,索性收了起來。


    離子時還有些時候,正好同他說會子話。


    這幾日,各有各的事情在忙,他去了韓燕兩月,朝中落下不少事,每日都很晚才回來,話也說不上一些時候。


    這守歲,正好讓他二人單獨說些話。


    孟雲卿就想起去年在燕韓,沈琳,沈陶幾人說是要一道守歲,結果到最後,隻剩了她和段旻軒兩人。子夜的煙火,還是他同她去看的,他那時還鬼使神差親了她。


    明明是去年的事,卻像過去了許久一般。


    想起來,唇畔還會微微牽起。


    「想什麽?」段旻軒問她。


    「沒什麽,就想起去年守歲的時候。」她也如實應他。


    他應當也是想起那個時候了,才不說話了。


    子時尚早,她又問起燕韓國中的人事來,他回來不久,一直沒有時間提起。


    段旻軒看了看她,「想聽?」


    她點頭。


    反正有大把時間。


    「我記得你同韓翕要好?」他問。


    韓翕,她愣愣點頭,想起韓翕的那封書信,恰好想聽她近況。


    「韓翕原來是個姑娘,韓相府裏鬧了這麽大一個笑話,終日焦頭爛額的。誰知道衛將軍上門提親去了,還得了平帝的準,讓韓相有了台階下。」


    已經恢複女兒身了?


    衛將軍還上門提親了?


    她喜出望外:「好事呀,為什麽不早些同我說?」


    他看了她一眼,悠悠道:「我以為衛同瑞的事,你介意。」


    她介意?孟雲卿才曉某人是帶著醋意的。


    ——介意的人是他才對,當時才會同衛同瑞鬥氣拚酒。


    「笑什麽?」他似是惱了些,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見不得她此刻眼中的笑意。


    「笑有人分明沒有酒量,當日還同衛同瑞拚酒。」


    他果真有些惱,他今日也喝了不少,正好借著酒勁兒咬了咬她的耳垂,孟雲卿僵了僵,隻覺從耳根子酥麻到了腿間。她向來聰明,便換了話題:「還有旁的大事嗎?」


    旁的大事?他似是想了想,又道:「顧昀寒似是有了身孕……」


    顧昀寒?她滯住。


    她沒想到會從段旻軒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段旻軒卻道:「聽說顧昀寒還沒有成親,卻懷了身孕,這件事京中知曉的人不多,她似是來找過沈修頤,想沈修頤想娶她。沈修頤應了,你舅舅不同意。」


    顧昀寒懷了身孕去尋沈修頤,她手心攥緊,顧昀寒懷得是旁人的孩子。


    前一世這個時候……


    她心中不想去想的某事,似是惶惶然浮上心頭,眸色便忽得沉了下來。


    「雲卿……」他喚了她一聲。


    孟雲卿回眸看他。


    「有心事?」他自然看得出來。


    孟雲卿頓了頓,笑道:「隻是在想三哥會怎麽做?」


    顧昀寒的事,如今與她又有何關係?


    她在守歲,和段旻軒一處,為何要因這些事情亂了心思。便又主動開口:「段旻軒,燕韓有個不成文的習俗,若是年關虔誠守歲,心願就能達成。你可有什麽心願?」


    心願?他笑了笑:「可以許幾個?」


    幾個?還是頭一回有人這般問,她好笑:「你想許幾個?」


    他果真想了想:「兩個。」


    ——「老爺子身體康健。」「馬上成親。」


    ☆☆☆


    蒼月的守歲就比不上燕韓自在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辰時就要到宮中拜年,寅時三刻就要開始在府中梳洗準備。


    過了子時,守歲一過,便要去睡了。能眯一會兒算一會兒,宮中打瞌睡會失了禮儀。


    段旻軒也是知曉的,看了子時的煙火就同她辭別,回霽風苑去了。


    飲了些果子酒,她也睡得好。


    音歌寅時三刻來喚她,她這回沒有再賴床,早早醒了。去了湯池簡單沐浴,又換了幹淨的裏衣回內屋梳妝。子桂和汀蘭給她上過宮妝,對她的膚色和眼眉形狀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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