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自己。可他知道,卻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夢裏對一個男生這樣那樣?nay才會對同性做那種事。nay。思來想去,反而是“夏鬱像個女孩”這一點更能說服他。因為夏鬱太漂亮了,比女孩子還漂亮,而他從見到夏鬱的第一眼起,就下意識地在心裏把夏鬱和其他男性劃分了開來,覺得他和硬邦邦的男生不一樣。也許就是這“潛意識的劃分”和他認知裏的“不一樣”,讓他在夢境裏把夏鬱直接當成了女性。畢竟夢境是潛意識的投射。思及此,周鼎吊著的心放下了許多。他想,自己也許是時候找個女朋友了,夢境不光投射出了他把夏鬱當女孩的想法,還投射出了他對的渴求——雖然他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要跟人上床的想法,但也有可能是身體器官發育成熟,本能地對異性、對另一種荷爾蒙產生了需求。他長長地深呼吸了一下,把夢裏有的沒的都拋到一邊,抬眼打量起了班裏的女孩子。然而理工科處處僧多肉少,他們班一共三十個人,其中就三個女生,三個女生還都已經有了對象,所以周鼎隻掃了一眼,就又低下了頭。晚上去奶茶店轉轉好了,他想。夏鬱今天心情不太好。本來是挺不錯的,因為摸到了想摸的腹肌,並且腹肌和想象中一樣好摸,他非常滿意,所以好心情從昨天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上午。但在接到父親的電話後,他的心情就不那麽美妙了。他父親昨天就到了龍城,原本是要跟夏鬱一起吃晚飯的,但他一下飛機就有了飯局,所以隻好跟夏鬱改到了日子,也就是今天。夏鬱以為父親說的吃飯是隻有他們兩個人一起,然而不是。——中午的時候父親打了個電話過來,特意讓他晚上換一身正式點的衣服。這話一聽,夏鬱就明白了。父親一定又動了給他牽桃花的念頭。果不其然,晚上他來到父親說的酒店,一進包廂就看到了三張陌生的麵孔。這三張麵孔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子,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女兒。女生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麵孔白淨清秀,頭發筆直烏黑,穿了身白色羊絨衫,看起來很文靜。一頓飯吃得不尷不尬,全程都是雙方家長在聊,除非名字被點,否則夏鬱和女生都不會主動出聲。最後吃完,父親還樂嗬嗬地讓他們兩個“年紀差不多肯定會有話說隻是在大人麵前不好意思開口”的小年輕互相加了微信,讓他們以後有空多交流交流。盯著他們互相加完微信,一頓飯才終於算是“圓滿”。他們在門口分別。夏鬱坐父親的車回學校。一坐上車,父親的臉就立刻掛了起來。他瞪了夏鬱一眼“你剛剛在那邊什麽態度?就不能熱情點?人家小姑娘也在上學的,抽空過來一趟就為了看你這張臭臉?”夏鬱垂著眼,沒有吭聲。“說話啊,怎麽了?我讓你出來跟人吃頓飯要你命了?”“你是看不上人家女生還是怎麽說?人家女孩子家條件好的不得了,她肯過來見見你都很不錯了!”“你要是嫌我找的看不上你倒是自己帶一個給我看看啊!”夏鬱繼續悶不吭聲。他早就習慣父親的神經質了,是的,神經質,自從他學到了這個詞之後,他就知道這個詞非常適合用來形容自己的父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父親會像他的父親一樣神經質。——看到他和女生一塊玩就開心,看到他和男生站在一起就皺起眉頭。從他有記憶開始,父親就不允許他和男生玩得太好。小時候,隻要看見他和其他男孩子笑哈哈的,父親就會親自過來把他拎回家,讓他練臨摹書畫。也不允許他和男生做同桌,所以他從幼兒園到高中,要麽坐在老師的講台旁邊,要麽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甚至還會打電話問老師他在學校和誰玩得好,如果老師說了男生的名字,那麽回到家,一頓批是絕對少不了的。……他的父親大概希望他最好能和所有的男性絕緣。不過事實證明他父親的策略還是挺成功的,至少在夏鬱大學之前是挺成功的。夏鬱確實如他所希望的那樣,在大學前一個關係好的男性朋友都沒有。當然,關係好的女性朋友也同樣一個都沒有。因為父親直接消滅了他跟人做朋友的。這讓父親對他非常很滿意,所以在得知他考取的大學宿舍是混宿製、到了大二可以獨立住宿後,更是對他放了心,不再像以往那樣極端地管束他的交友。但神經質了十幾年的人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