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衛生間了?我剛怎麽沒看到你?”夏鬱閉上眼,動作和語氣一同放緩“我剛進。”“哦,那你好了過來陪雯雯下盤棋。對了,你離最後那個隔間遠一點,都什麽傷風敗俗的東西,也不看看場合。”那個傷風敗俗的東西就是你兒子啊。夏鬱扯唇無聲地笑了笑“知道了。”“嗯,那我掛了,我跟你王叔叔繼續下棋了。”“好。”掛掉電話,夏鬱手一伸,把手機重新放回了置物籃。接著又一環,兩隻手一塊抱住了周鼎的脖頸。他把頭埋進周鼎頸間,一邊呼吸著對方溫暖的體溫,一邊又用力把自己往對方懷裏擠,像是要把自己嵌進周鼎的胸膛。他親親周鼎的耳朵“你還有十五分鍾。”周鼎輕嗯了聲。很快,夏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慢慢直起身,狐疑地打量著周鼎的臉色“怎麽?不想做了?”周鼎的臉上沒了之前的癡迷和意動,臉頰和耳根都不怎麽紅了。他看著夏鬱,有些猶豫地說“是沒之前那麽想了……”夏鬱抿抿唇,神情霎時淡了下來“哦。”他雙手在周鼎肩上用力一撐,起來時眉頭擰了擰,又很快鬆開,“那你走吧。”周鼎頓時有些著急,他忙拉住夏鬱的手“你先別生氣!”“我沒生氣。”夏鬱語氣淡淡,低頭去拉褲子。周鼎見狀更用力地去拉夏鬱,他手圈住夏鬱的腰,腿勾住夏鬱的腿,幾乎是用蠻力把人重新按回了懷裏。雖然夏鬱看起來冷冷淡淡沒發火,但他知道,要是就這麽任夏鬱走了,他們大概不會有以後了。夏鬱蹙眉掙紮,但他的身板和力氣哪裏比得過周鼎,最後還是氣喘籲籲地被按了回去。他心下煩躁,壓著聲說“要做就做,不做就走!”周鼎用力抱住他“你先聽我說完!”“有什麽好說的?”夏鬱神色冷淡地看著他,沒有再繼續掙紮。見狀周鼎放鬆了對他的桎梏,歎了聲氣後把人往懷裏攬,強行把頭埋在對方頸間。他的手覆在夏鬱背後,一下下順毛似的撫著,唇也貼在夏鬱耳邊,低低的,像是帶著一點委屈“你怎麽也不問問我為什麽突然不想了?”這有什麽好問的?大家心知肚明。夏鬱抿著唇,沒有說話。“你爸都要讓你跟人訂婚了,我怎麽可能還有興致?”他抓著夏鬱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腹,又趕在他縮手前揉了揉,“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我還沒生氣呢,你就生氣了。”“你把我勾得找不著北,轉頭又要跟別人訂婚。”“說好了要跟我約,結果我們滿打滿算也就約了兩次,這次還什麽都沒做成。”“是你把我帶進門的,現在我才踏進一隻腳,你就要跑了。”“太欺負人了啊,夏老師……”夏鬱怔了怔。指腹有一點疼,但他沒有縮手,而是繼續聽周鼎低低地在他耳邊控訴。“而且你說生氣就生氣,說走就要走,問都不問我一下也就算了,還不肯聽我解釋。”“要不是我力氣大,你是不是就跑了?”“你要是跑了,是不是就不會再理我了?也不會再跟我約了?”周鼎又捏了下夏鬱的指腹“是不是啊,夏老師?”當兩個人做著最親密的事、身體緊緊相貼時,對對方身體、情緒的變化是最為敏銳的。他能感覺到夏鬱的父親剛進來的時候,夏鬱是有些興奮起來的。但在聽了他父親的話後,夏鬱又在一瞬間冷淡了下來,沒了衝動也沒了,之後的舉動也更像是在報複。可後來,夏鬱的父親走了,他也沒有停下這種行為,反而變本加厲——明知道他們不匹配、前期準備也不夠,還硬要那麽做,明顯不是為了舒服,也不是為了歡愉,更像是……在宣泄情緒。周鼎驀地想起了之前夏鬱對他說的那些條條框框,他當時還覺得繁瑣又龜毛,現在想想,是不是因為夏鬱家裏的關係呢?隻那麽幾句話,他一個旁觀者都能聽出夏鬱的父親是個老派又古板的人,明顯對夏鬱的控製欲極強。都這個年代了,夏鬱也這麽大了,他竟然還想插手兒子的感情,甚至還自作主張地安排起了他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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