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鼎看了眼四周, “我先走了,如果有老師問我去哪你就說我去上廁所了。”說罷, 周鼎就往操場邊走。他低著頭, 把自己高大的身形隱藏在人群中,走到操場邊後長腿一跨,跨過由小樹叢組成的隔離帶, 接著朝教學樓的方向走,走到教學樓附近, 確認周圍沒人後才從無人的小路拐回籃球館。籃球館裏靜悄悄的, 裏麵沒有一絲聲響。周鼎直奔一樓辦公室, 拉開門, 氣息微喘地看向裏麵的人。那個纖細瘦高的身影背對著他,手裏捧著一本體育雜誌,正低頭看得專心。聽見聲音,才放下書回頭看他。“你好慢。”夏鬱眼裏帶著點笑意。“我特地等了會才從教學樓那邊繞過來。”周鼎也忍不住地笑起來,他反手關上門,走到夏鬱身前,手指像是迫不及待似的觸上夏鬱唇邊,輕輕摩挲。溫熱的氣息靠近,夏鬱沒有拒絕,隻道“別留痕跡,我今天還要出去聚餐。”“知道。”周鼎咕噥一聲,壓下了唇。這次他吻得非常克製,力道輕而柔,攬在夏鬱腦後的手指也沒多用力。他微垂眼眸,薄唇含著對方的唇,一下下地吻,一下下地吮,漸漸的,忍不住稍稍用了點力,感到夏鬱的推拒又立刻放輕動作,換成安撫的輕啄。吻了好一會,周鼎才稍稍滿足地停了下來,但攬在夏鬱身上的手卻怎麽也不肯放開。他輕眨了下眼,指腹不停摩挲著夏鬱白皙的下巴,呼吸就噴在那泛著水光的唇上“你在台上的樣子太好看了,所有人都在看你。”“又醋了?”夏鬱嘴角微微揚起。“嗯。”周鼎直接認了。他低下頭,額頭和夏鬱相抵,聲音低低的,“好多人說喜歡你,男女都有。巫樂也說喜歡你,你以後少理他。”像抱怨,又像小孩子告狀,聽得夏鬱直想笑“可我要跟他組隊打遊戲怎麽辦?”周鼎說“我跟你打。”夏鬱勾唇笑“我已經答應跟他組隊了。”“找個理由拒絕他。”周鼎又說。這次夏鬱是真的笑了出來,他彎起眼“認真的?”周鼎沒吭聲,把臉埋進夏鬱脖頸輕蹭。夏鬱抬手撫上周鼎的後腦勺,享受著對方撒嬌似的黏糊勁。有時候這股黏糊勁有點煩,比如不停給他發消息、做什麽都要告訴他的時候,有時候又有點甜,讓人忍不住地心發軟,想伸手撓撓他的下巴,哄哄他,跟他親昵溫存,就比如現在。手指穿進周鼎發間,指腹在溫熱的頭皮上輕按。過了會,夏鬱低笑出聲“你是屬狗的嗎?癢啊。”脖頸上濕乎乎的,有些熱,呼吸噴在上麵又有點涼。“夏鬱。”脖頸間傳來周鼎悶悶的聲音。“嗯?”“你恢複得差不多沒?我想……”周鼎拖長音,曖昧的語氣裏藏著暗示。夏鬱輕撫著周鼎的腦袋,要他把話說出來“想什麽?”“我又想跟你做——”話還沒說完,門口就響起一陣腳步聲。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從外打開。沈佑堂站在門外,手裏還拿著一卷東西。他抬起眼眸,看清屋內的狀況後動作一頓,就要邁進辦公室的腳也有些遲疑地停在了原地。辦公樓裏陷入寂靜。他看看夏鬱,又看看周鼎,好一會才困惑地開口道“……夏鬱?你怎麽會在這兒?”周鼎坐在椅子裏,眉頭蹙起,語氣不愉“你不知道進門前應該先敲門嗎?”“我哪知道辦公室裏會有人?”沈佑堂也擰起眉,語氣不佳。他是來交退社申請的。因為不想被人勸被人說,所以特地選了沒人在的時間,想放下退社申請書就走,沒想到,辦公室裏不但有人,還是出乎他意料的兩個人。“夏鬱?”他又喊了一聲。夏鬱合上手裏的冊子,神色從容地抬起頭,剛要說話,就聽周鼎道“我想邀請他做我們球隊的經理,楊安月忙著考研,卸任了。”說完抬了抬下巴,“你又來幹什麽?”“球隊經理?”沈佑堂愣了愣,他沒管周鼎,看著夏鬱道,“你要來籃球社做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