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瞥了他一眼“現在知道著急了?”他說著從包裏拿出自帶的沐浴露和洗發水,又從裏麵拿出一個純黑色的收納盒,腳步一轉,走進浴室。周鼎“……”他往後看了眼被銬住的手腕,站起身,反手抓住椅子。椅子雖然很重,但對他來說要提起來輕而易舉,然而他剛站起來,就對上了浴室內夏鬱的目光。夏鬱沒有說話,隻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向下點了點。然後搖搖頭,做口型道“不可以哦。”不可以哦。無聲的四個字,像緊箍咒一樣落在周鼎頭上。他的動作霎時頓住。接著,握在椅背上的手收回,他重新坐回位置。他眉頭蹙起,無論身體還是內心都充滿著躁動和渴望,但還是聽話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再動。然後他看見夏鬱又做了個口型。——“乖。”他在誇他乖。耳朵有些熱,周鼎說“你快點。”也不知道夏鬱有沒有聽見,但看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快點的意思。他不緊不慢地放洗澡水,然後又不緊不慢地脫衣服,外套、襯衫一件件落地,潔白幹淨的腳掌踩在衣服上,然後跨進放滿水的浴缸。熱水漫過脖頸,他閉上眼,愜意地仰靠在浴缸邊。霧氣蒸騰,很快他的臉頰便被熏出紅暈,嘴唇的顏色也愈加鮮豔。唇紅齒白,鎖骨玲瓏,引人采擷。周鼎喉結滾動,更加焦躁。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浴室裏的夏鬱,手握成拳,渾身肌肉緊繃。幽幽的冷香鑽進鼻尖,不但沒有撫平心下的焦躁,反而讓他心裏的火焰更加旺盛。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試圖緩和胸腔裏奔騰的穀欠望。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越想平靜,越無法平靜。他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燙,像是有什麽從內而外地炙烤著他的皮膚,熱得他不停出汗,很快,他的額頭便濕漉發亮。他舔舔幹澀的唇“夏鬱,你能不能快點?”浴室門沒有關,他能聽見夏鬱洗澡的聲音,那麽夏鬱應該也能聽見他的聲音。然而夏鬱眼睛都沒睜一下,繼續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拭脖頸。周鼎深吸了口氣“夏鬱!”他聲音大了點。夏鬱還是沒有反應。“夏鬱!”周鼎抿抿唇,又喊了聲。這次,夏鬱終於有反應了。可他還是沒有看向周鼎,仿佛把周鼎當成了一個透明人。他從浴缸裏坐起身,接著伸手打開之前他拿進去的那個黑色的收納盒,從中拿出一卷透明的皮管,還有一個白色的瓶子。他擰開瓶子,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側頭望向周鼎。周鼎渾身一震,挺直脊背。他睜大眼看著夏鬱手裏的東西,好不容易控製住的穀欠火再次襲上腦海,他雙手攥緊椅子,隻想立刻衝進浴室,幫夏鬱的忙。他知道夏鬱要做什麽!他知道!看著夏鬱起身朝他的方向靠近,周鼎目光顫了顫,聲音也略微沙啞“夏鬱……”然而下一秒,隻見夏鬱手一抬。嘩啦一聲,白色紗簾便遮在了兩人之間。周鼎霎時怔住。哪來的紗簾?他之前怎麽沒有發現?而且這個紗簾拉上比不拉上更加讓人心裏發癢!紗簾是半透明又偏厚實的,他能看到夏鬱的輪廓,也能看清他的動作,但也就隻能看清大一點的物體,小的東西就模模糊糊,隻能靠腦補和臆測。尤其他剛剛看到了皮管,也看到了瓶子。明知道夏鬱在做什麽卻看不見碰不著,周鼎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紗簾上的影子,耳朵豎起,不放過裏麵任何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