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我能有什麽看法?我現在隻想把老道拽出來胖揍一頓。”我略顯煩躁的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村長家的院子,繼續說,“這老東西是不是有毛病?他既然不想回去,把我喊這兒來幹嘛?還他媽都是身外之物,他閨女也不要了?”


    見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斐然抬手捂了一下我的嘴,這才說,“也許他是身不由己呢?”


    我看了一眼眼圈兒依舊紅紅的小柔兒,還是無奈的實話實說,“沒看出他哪兒有身不由己的意思。”


    “那個戴柔,”斐然也看向了小柔兒,這才附在我耳旁,小聲說,“會不會是小柔兒的母親?”


    “什麽?”我頓時一驚,皺眉說,“你的意思是……”


    “柔兒,”斐然沉聲說,“老道叫她柔兒。”


    說著她又瞅了瞅小柔兒,明顯這稱呼上有點像。


    我不禁愣了愣,仔細一想,那個女人長得水水靈靈的,眉眼間確實是和易容前的小柔兒有點像。


    見我不說話了,斐然自顧自的順著街道朝前走去,方向卻是去村子的東南角。


    小柔兒聽了斐然的話,似乎並沒有理解出她話裏的意思,而是抓住我的手,問,“大哥哥,爸爸是不是有了新的柔兒,就不要小柔兒了?”


    看著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不禁顫了顫心尖,安慰道,“沒有,爸爸和大哥哥在玩遊戲,隻要大哥哥贏了,他就會和小柔兒一起回去,但是小柔兒要乖,不能亂說話。”


    小柔兒似乎不是很信我的話,眼圈依舊紅紅的,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我拉著小柔兒追上斐然,問她,“我們現在去哪兒?”


    斐然說,“去看看那個村長的好本事,你有沒有覺得這村子的地形看著有點眼熟?”


    我們三個是昨天晚上進村的,當時天色暗,我估摸著隻能看出這村子卡在南山的一個角落裏,現在被斐然一提醒,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當時便是一抖,詫異道,“這個地方和我前些天破掉的三門聚煞之地有點像?”


    斐然點頭,繼續說,“我對風水方麵不是很懂,但從那張報紙上看,你說的三門聚煞之地應該也是三麵環山,呈風入而不出之狀,麵朝北門,而陰陽學中說西北為陰,這個村子地處陰暗,西北方又無路堵死……”


    斐然話說一半,頓了頓,這才不解的說,“不知這在風水中有什麽說道?”


    風水我也不是很懂,但之前那三門聚煞之地,我卻是實實在在的見識過了,這裏的地勢或許沒有三門聚煞之地來的險峻,村子盡管擠在三麵環山的角落裏,可東西兩側的山並沒有向北傾斜,與其說是三麵環山,不如說是這村子硬生生塞進了南山的凹陷夾縫裏。


    不過……雖然地形沒有三門聚煞那麽險峻,但這個地方可是常年遮蔽在陽光之下,煞氣有沒有我不知道,至少陰氣確實很重。


    上次古墓三門聚煞搞出的人命案,我依舊記憶如新,那霸道的煞氣甚至可以在陽光下爆掉一個大活人的心髒,雖然我並沒有弄清楚到底是煞氣利用了鬼魂殺人,還是鬼魂利用了煞氣殺人,但有一點是不可質疑的,這種地方容易催生厲鬼。


    見我臉色不太好看,斐然又說,“你也不用太過緊張,事實證明,這個村子並不是沒人管理,不是嗎?”


    我知道她說的人一定是那個村長,盡管那個村長也一直表現的很慈和,可我對那人實在是提不起什麽好感,總覺得有點兒假。


    說話思量間,我們三個已經到了村子的東南角,斐然東看看西瞅瞅的說,“別愣著了,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布陣的痕跡。”


    聞言,我和小柔兒也開始在附近四處尋找。


    這村子裏麵雖然收拾的很整潔,但到了邊緣地帶就開始雜草恒生了,似乎很久沒人來過這種地方了。


    我把小柔兒領在身邊,和斐然分頭尋找,又往東南邊走了一段距離,小柔兒突然指著遠處說,“那裏有個黑黑的東西。”


    聞言,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在一堆雜草間,似乎確實是有一黑色物件兒,於是急忙招呼了斐然一聲,我們三個走過去一看。


    那是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頭上貼著一張黑色的符紙,那符紙上的咒也是朱砂所繪,紅黑相間的看上去有些詭異。


    我們都沒敢碰那口棺材,斐然瞅了瞅那符紙,問我,“能看出上麵畫的什麽咒嗎?”


    我搖頭說,“每個人畫咒的習慣都不一樣,這個不好說。”


    這個棺材並不是很大,卻有點高,我回答著斐然的問題,就蹲下身看了看,卻發現棺材下麵是一個青磚砌成的圓台。


    見我蹲下瞅,斐然也俯身看了看,然後把手按在那圓台摸了一下,說,“這是一口井。”


    聽罷,我起身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沒鬼的,這才說,“要不我們打開棺材瞅瞅?”


    斐然搖頭,說,“還是看看其他的方向再說吧!在弄清楚之前,暫時別輕舉妄動。”


    看她一副淡定的樣子,我小小的羞愧了一下,這才尷尬的點頭,然後我們三個又分別去了村子的東北、西北、和西南,四個方向查看,果然都找到了這種棺材,而且棺材上貼的符紙都是一樣的,也一樣壓著一口井。


    轉到村子西南角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但這期間依舊沒有一絲陽光能照進這村子,斐然瞅著那棺材的表情也是不禁有些苦惱。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手機,除了老道,我認識的懂風水的人就隻剩孫諫之和孫老頭兒了,孫諫之那孫子辦事兒是一點兒都靠不住,我就沒給他打電話,而是撥出了孫老頭兒的電話號碼。


    也是撥完了號我才發現,在這村子裏,我的手機是一點兒信號都沒有。


    見我拿著手機在那兒擺弄,斐然提醒道,“這整個村子都被符陣籠罩了,你在這打電話,打的出去嗎?”


    我一聽,這才後知後覺的拿著手機往西走,一邊走,一邊盯著手機上的信號看,遠離了那口棺材往西大概走了十多米的距離,手機信號一下子就滿了。


    我立刻又撥出了孫老頭兒的手機號。


    片刻之後,手機那邊傳來了孫老頭兒的聲音,“喂?”


    “是我,萬無忌。”我先是打了聲招呼。


    孫老頭兒一聽,那聲音頓時有些犯怵的說,“我滴個小祖宗,我這幾天可一直老實在家待著呢,哪兒也沒去,你要是又遇到什麽麻煩了,可別想往我頭上怪了!”


    我瞅了瞅環繞在村子三方的高山,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上次幫我破三門聚煞的是個假貨,不知道這個真貨的本事有幾分啊?


    想到此處,我很是無奈的說,“還真讓你說對了,我確實是又遇上麻煩了。”


    然後我就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孫老頭兒卻沒給我什麽好的建議,隻是一邊聽我說,一邊在電話那邊嘖嘖稱奇,聽我問他這地方的風水有沒有什麽說道。


    孫老頭兒卻是有些調侃的說,“形成三門聚煞的因素有很多,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又被你遇到的,而且之前東郊那三門聚煞不就是你破的麽?報紙我都看了,厲害啊,小子。”


    我不厲害,一點兒都不厲害,那個三門聚煞都是你破的,雖然那是個假貨。


    我他媽有點兒無語了。


    這時,電話裏的孫老頭兒又說,“不過,你說西北方向是堵死的?那邊是一點兒路都沒了嗎?還是擋了山,路岔開了?”


    聞言,我朝西北方望了一眼,說,“是沒路了,這個村子基本就算是在山川的盡頭了,再往西,南北兩側的山幾乎合攏到了一起,所以裏麵應該沒有村子了,也沒看到通過去的路,北山下的大道就斷在這個距離。”


    “這樣啊,”孫老頭兒想了想,這才說,“你說的那些棺材啊,井啊,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那黑色的符紙我倒是見過一次,那東西叫陰符,很少有人用,相較於黃符來說,威力比較弱,還有從你的形容來看,那村子應該不算是三門聚煞之地,三門聚煞乃是大風水,不是一個憋憋屈屈的小地方就能形成的。至於西北方無路堵死,這有斷陰之說,會導致亡魂無法投胎。”


    孫老頭兒的話讓我心裏總算是踏實了一點,從他話裏的意思來看,這地方雖陰,卻沒有三門聚煞那麽凶,而且那黑符也不如我用的黃符,當時我便覺得用符的人比我矮了一截,至於鬼魂無法投胎,這種地域限製性的問題就更不是問題了,換個地方不就能投胎了麽?


    風水是依山傍水所成,破改不易,可人和鬼是自由行動的。


    想到此處,我甚至有了超度整個村子裏所有鬼魂的把握,而就在這時,孫老頭兒手裏的手機似乎被孫思欣搶了過去,她有些期待問我,“楚夏和你在一起嗎?”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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