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老頭兒頓時怒了一聲,順了兩口氣,這才說,“你也別跟我裝傻充愣了,說直接的,到底想學什麽?”


    我想了想,這才悻悻的問,“有沒有那種隱身術?我之前看老道捏著一張符紙,就沒了,然後下一秒就跑出了老遠,那是什麽?”


    “隱身術?”老頭兒一聽不禁笑了起來,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我之前確實是見老道用這麽神出鬼沒的一招殺掉了戴柔的魂魄,這老東西不會是要跟我裝傻吧?


    我微微蹙眉,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見他用過,你別想藏著掖著。”


    那老頭兒卻是收斂了笑容說,“你小子倒是會想,還隱身術?那隻不過是符籙之術的一種,神行符,又叫遁行術,神行術。問題是這咒好學,符好畫,你的身體不行。”


    見他搖頭,我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說,“哪兒不行?我太帥了?”


    “……”老頭兒頓時有些無語,沉默了一下,這才說,“太弱了,你百米能跑十秒嗎?”


    聽老頭兒問這個,我很是有信心的說,“我能跑二十秒。”


    “……”我感覺當時那老頭兒想扇我。


    察覺到我又在打岔,一旁的斐然說,“師伯,我們行動力不強,但是年輕,跑不進十秒,可以練。”


    她都這麽說了,我隻好也老老實實的說,“對,可以練。”


    那老頭兒聞言,卻是不搭理我了,而是看向了斐然,微微點頭說,“還是你這孩子懂事,你想學什麽啊?”


    我一看老頭兒基本是放棄我了,頓感一陣蛋疼,隻聽斐然說,“奇門遁甲可以學麽?”


    “那個不好學。”老頭兒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我一聽不樂意了,問那老頭兒,“不是,你這兒有沒有好學的?怎麽我們要學的都是不好學的?”


    老頭兒頓時一副逮住理的樣子說,“我這兒沒好學的,真本事又有幾個是好學的?”


    我被他兩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斐然卻是說,“沒關係,我們試試,若是實在學不會,至少試過了,也不會有什麽遺憾。”


    斐然哄人那一套,我是不太會,但她這番話老頭兒似乎很是受用,點點頭說,“符籙之術靠的是意誌力和體力,奇門遁甲靠的是智商和演算力,前者隻要傻練,就是再笨也能學會一二,後者卻要看緣分,若是你有這個命,一點就通也不是不可能。”


    我真的很無語,這老頭的話我怎麽這麽不愛聽?


    聞言,斐然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苦笑,顯然從她的閱曆來看,她不是沒試過修習奇門遁甲,估計是沒那個命,一點就通貌似是不可能了。


    見我倆都是一臉苦逼的不說話了,老頭兒又看向了小柔兒,問,“那你呢?”


    進道觀之前,因為得到了不許說話的死命令,所以老頭兒盡管表現的已經很和藹可親了,小柔兒還是沒說話,而是躲到斐然身邊,縮了縮脖子。


    老頭兒頓時有點兒納悶兒,斐然這才說,“他心智方麵有點不成熟,學東西怕是不成了,就讓他跟著我吧!”


    “原來如此,難怪這孩子的雙眼看著如此幹淨。”老頭兒了然的點了點頭,之後便帶著我們三個出了道觀。


    從道觀往東,是和西側進入峽穀時一樣的狹窄裂口,之前孟老道還沒走的時候,他帶我們過來參觀過,這個地方叫做葫蘆口,寬敞的大峽穀到了這個地方極度收攏狹窄了許多,但穿過這片窄地之後,便又是一片寬廣。因為狀似一隻兩肚葫蘆的中間位置而得名。


    這個地方的作用卻有點兒像是清風觀的後院兒,裏麵設有練功台,祭天台,還種了不少草藥,倒也養了不少觀賞性的植物,往裏還有池塘和一座亭子。


    雖然清風觀看上去古樸素雅,但這個葫蘆口裏麵的設施卻不是一點錢就能搞出來的,顯然這道觀平時的收入低不了。


    順著幹淨的石子路往裏走,老頭兒把我們三個帶到了亭子裏,說,“你們看看周圍這些花草,能看出什麽?”


    聞言我們仨都朝周圍張望了過去,片刻之後,我回道,“這除了花花草草,還是花花草草。”


    老頭兒用一副無藥可救的眼神瞄了我一下,沒說話。


    斐然卻是皺眉說,“周圍這些花草給人的感覺很有氣勢,但我看不出是為什麽,不過這其中的所有草藥我都認識。”


    “你是學醫的?”老頭兒有些驚詫。


    斐然點頭,說,“中西醫都學過一點。”


    “這天下的好本事千千萬萬,真正能救人的本事卻隻有醫術,學醫好啊,醫者仁心。”老頭兒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但稍後還是否定了一句,“但我讓你看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


    斐然愣了一下,再看向那些花花草草的時候,卻聽一旁的小柔兒怯怯的說,“是龍,花花裏臥著一條龍。”


    聽到她說話,我和斐然都是一驚,因為小柔兒和斐然不一樣,她雖然也被斐然易容成了假小子的模樣,但她說話的聲音不可能和斐然一樣一點破綻都沒有,這老頭兒可不是一般人那麽好糊弄的,小柔兒這一張嘴,女兒身的身份怕是要暴露了。


    然而就在我倆緊張兮兮的看老頭兒的反應時,那老頭兒卻仿佛根本就沒察覺到小柔兒的聲音有異,而是略顯驚喜的問道,“那你能看出哪邊是頭,哪邊是尾麽?”


    聞言,小柔兒卻看向了我倆,我還在驚嚇中沒緩過神兒,斐然卻是點了點頭,示意她但說無妨。


    見斐然點頭了,小柔兒這才一指東邊的高台,說“那邊是頭”,然後又一指西邊的藥圃,說“這邊是尾”,說罷,她想了想,又指著那高台上的一片沒有擺放花盆的空地,說“這龍少了一顆眼睛。”


    我滴個小姑奶奶,這不是要玩兒畫龍點睛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小柔兒指的那些地方,卻什麽都看不出來,別說龍,就是一條蟲我都沒看出來,這些花草的擺放看上去很正常,沒有一點兒像龍的地方。


    斐然明顯也還是什麽都沒看出來,但她話倒是說的好聽,直接來了一句,“難怪會覺得這擺放很有氣勢。”


    老頭兒卻一副撿到了寶的樣子,看著小柔兒,說,“妙哉妙哉,這孩子雖心智單純懵懂,看東西卻也幹淨透徹,著實是一副修習奇門遁甲的好坯子。”


    我看的一陣眼熱,有些冒酸氣兒的說,“你剛才不還說學奇門遁甲得靠智商和演算力麽?就楚秋這腦子,智商我就不說了,你覺得他能演算什麽?”


    老頭兒瞄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一句,“沒聽過一句話叫大智若愚嗎?算了,你這種不用腦子的,我就是跟你說,你也不懂。”


    我去!老頭兒這話差點兒直接把我氣厥過去。


    斐然立刻搶過話茬,以一個哥哥的身份,拜托道,“既然楚秋有這個天賦,那就拜托師伯好生傳授了。”


    老頭兒倒是樂得幫這個忙,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但過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什麽似的,說,“不過,你就……”


    見老頭兒麵露難色,斐然一臉淡然的點了點頭,說,“無緣也罷,翻翻醫書也是不錯的。”


    我看他倆聊的歡,忍不住插嘴問道,“那我怎麽辦?”


    老頭兒一見我說話,立刻一指遠處的練功台和祭天台,說,“看到那兩個台子沒有,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一百米,往返跑,什麽時候能跑進十秒,我教你神行符。”


    “那……”我一聽就有點兒怵頭了,其實隻要能學本事,我也不怕吃苦受累,但如果能有簡單的辦法,誰也不想用這笨辦法不是?


    見我有些猶豫,那老頭兒卻是說,“你也別想那些沒用的了,我看你元氣有損,怕是已經嚐過施咒過度的滋味兒了,符籙之術如果你真的想學以致用,那就聽我的,先把體格練好,觀中我那二師弟精通體術,到時你也可以求學一二。”


    什麽?還要讓我去跟那個‘二師兄’學體術?那我還不得讓他折騰死?


    我略顯蛋疼的抽了抽嘴角,可也隻能暫時這樣了,先學會那個神行符再說,別的不提,這東西出其不意的攻擊路數,確實很適合不懂體術攻擊的我。


    見我點頭了,老頭兒也不再說什麽,而是帶斐然和小柔兒回道觀了,說是要找幾本醫術和奇門遁甲的書籍給她倆看看。


    被無情拋棄的我,隻好照老頭兒說的,開始在那兩個台子之間往返跑,也幸虧我身上的傷之前被斐然治愈了不少,已經基本沒事了,若不是有這神速的恢複速度,照我這麽跑,腸子都顛出來了。


    心裏不靠譜的想著,我才跑到第三個來回,一個石子兒‘啪’的一聲,直接砸在了我後腦勺兒上。


    我頓時疼的一抖,抬手捂住了後腦勺兒,回頭去看,卻見是之前找我麻煩的那個小胡子。


    那小胡子正一臉不善的朝我這邊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手拿鋤頭的小道士,還沒走到近前,便開口嘲諷了一句,“你挺狂啊,小子。”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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