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輛奔馳並沒有開進市區,而是直接繞過邵陽市,從外環往北,開進了一片新開發出的別墅區,然後一路飛馳的駛入了一所別墅大院兒裏。


    我們的車進院子不久,便又有一輛奔馳開進了院子,往裏看,院子裏的停車位上已經停了四五輛奔馳。


    我看的心裏一陣癢癢,心說那老頭兒應該沒騙我,這姓溫的老板不是一般的有錢,接個客人全套奔馳也就算了,現在看這車的數量,他可是沒少請了人來,就是不知這樣一個錢多到可以燒著玩兒的人到底能碰到什麽難處?


    我心裏納悶兒,就先下了車,然後回身去給斐然和小柔兒開車門。


    就在我剛剛打開車門的時候,一個賤到讓我直想抽人的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了過來,“無忌小兄弟,好久不見呀?你也是來蹭票子的?”


    我咬牙切齒的回過頭去,果然是孫諫之那孫子,此時他穿著一身比較正式的西裝,略長的頭發也不知抹了多少發蠟,油光鋥亮的統統掀到了腦後,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樣的,可在我眼裏他就是那神秘人的一條狗,就是再裝的像個人也沒用。


    這還是我知道孫諫之與那神秘人的關係之後第一次和他碰麵,肚子裏有一堆問題想要問這孫子,可那些話想也知道不是我問他就會說的。


    見我黑著張臉瞪他,孫諫之不禁也有些悻悻然,提醒我說,“這裏可是溫老板的別苑,我勸你別對我動粗,會被趕出去的。”


    我盯著他沒說話,這個時候斐然和小柔兒也從出租車裏下來了,原以為小柔兒易了容,孫諫之認不出,卻不想這小子比我想的更不要臉。


    他一瞅斐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湊過去端詳了片刻,說,“這位朋友可是個美人胚子,怎麽生了副男兒身?”


    斐然頓時反感的皺了皺眉頭,卻又聽孫諫之一指小柔兒說,“哎?你不是小……”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一把拽住孫諫之的胳膊,把他甩到了一旁,說,“你有完沒完?要是真有話要說,咱倆就出去說,不敢單練,你就閉上那張臭嘴,不該說的少他媽逼逼!”


    孫諫之見我有些急眼,也不氣惱,而是又瞅了小柔兒急眼,然後把那色眯眯的目光落在了斐然身上。


    遠處將孫諫之接來的那司機聽到動靜,立刻過來看了看,問,“孫先生,發生了什麽事嗎?”


    孫諫之被他問的一愣,這才回過神,甩了甩頭,一臉無所謂的說,“沒,沒事兒,遇到一個老朋友而已。”


    見狀,我回頭看了看把我們接來的那司機,那逼玩意兒蹲一邊兒抽煙去了,就瞅著我們這邊,管都不管。


    這特麽完全是差別對待麽!


    那個中年人見我瞅他,也沒做什麽回應,隻是繼續悶頭抽煙去了。


    斐然卻是抬手搭了我胳膊一下,小聲說,“低調行事,有什麽事等離開這裏再說。”


    我又瞪了孫諫之一眼,他一攤手,表示沒有給我找麻煩的意思,然後就先朝別墅去了。


    我們三個隻好也跟了上去。


    這別墅是上下三層的歐式建築,進了大門便是一個高頂客廳,此時這客廳已經坐了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其中一個我認識,赫然是之前和我作對被竹竿戳了屁股的小胡子。


    進屋我一眼就瞅見那小胡子了,他也看見我了,並且起身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這仨來月,小胡子被他老爹的人接回去養傷,一直沒回過清風觀,現在這兒碰上了,我不禁有些奇怪,這特麽我記得他是叫問良,不是叫溫良吧?


    我還在想這個問題,那小胡子已經走到了我麵前,幫忙接過了我手裏的行李箱,倒是沒給我找不痛快,反而略顯詫異的問我,“怎麽是你們來的?我師父和大師伯呢?”


    見他沒跟我翻臉算舊賬,我著實鬆了一口氣,這才說,“你師父人家不用,大師伯不是封山了麽?我們仨就替他來了。”


    一聽我的話,小胡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小聲抱怨說,“我爸平時可沒少給他捐錢,大師伯辦事也真是不厚道,我這兒有難處,他怎麽能不來呢?還讓你仨新來的過來湊熱鬧,這不是添亂麽?”


    我不禁一笑,問小胡子,“請人平事兒的溫老板是你爹?”


    小胡子卻是搖了搖頭,說,“不是,那是我大伯,但這件事兒要是能自己人來平當然最好了。”


    “這話怎麽說?”我頓時來了興趣。


    小胡子卻是看了看坐在客廳裏的那幾人,小聲跟我嘀咕,“我大伯膝下無子,我爸和他是親哥們兒,他的產業早晚都是我的,可我現在得好好表現表現不是?”


    我一聽樂了,說,“這不是正好麽?大師伯和二師伯沒來,正好是你表現的機會。”


    小胡子被我這話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哼唧了兩聲,沒再說什麽。


    我見孫諫之已經進去和坐在沙發上的那幾人打招呼了,便也就進了客廳,這時跟在我後麵的斐然拽了我一下,就聽她小聲囑咐了一句,“一會兒你注意言辭,尤其是那兩個女人,躲她們遠點兒。”


    聞言,我特意瞄了那兩個女人一眼,年輕的也就二十多歲,披散著一頭齊腰的長發,容貌一般。而那個上年紀的女人有五十多歲了,穿著一件紅藍黑相間的古怪衣服,腦袋上還纏著黑色的包頭布,看上去很是詭異。


    我僅是掃了一眼,頓覺斐然的審美觀不正常了,她讓我注意說話,躲那兩個女人遠點兒,難道還怕我被勾跑了不成?這一個長相平平,一個甚至狀若老嫗,我總不至於饑不擇食成那樣吧?


    僅是掃了一眼,我便將眼神落在了剩下那兩個男人身上,一個年輕俊朗,二十五六的樣子。另一個戴著副老花鏡,下顎留有一撮兒山羊胡兒,看年紀也就是和那老嫗差不多,五十多歲。


    我在打量他們,那些人也和孫諫之彼此介紹完,然後看過來開始打量我。


    鑒於我年紀比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都小,我便先開口自我介紹了一下,“小輩吳忌,是清風澗一道真人門下的小弟子,給各位高人請個好。”


    我原本是想報孟凡德的名字,但又怕這在場的有出馬堂的人,所以話到嘴邊,我就換成了一道真人,把老頭兒搬出來,總比孟凡德有麵子的多。


    聞聽我的話,在座那幾人的反應卻是各有不同,孫諫之有些詫異的問我,“你什麽時候成清風澗的小道士了?”


    我沒搭理他。


    那穿的花花綠綠的老嫗隻是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反倒是那個年輕女人笑了笑,很是平易近人的說,“我以為自己是最小的呢,沒想到還有比我年輕的,我叫沈茹,沒門沒派,本事都是家傳的。”


    然後,那個年長些的男人也略顯客氣的說,“原來是一道真人的弟子,難怪這小兄弟看著氣宇不凡,想必也非泛泛之輩。老夫姓裘,是個算命先生。”


    這人的話讓我有點尷尬,因為不管怎麽聽,都特麽覺得他這話有點兒假。


    我不好意思的朝那人搖了搖頭,在看向角落那俊朗男子的時候,卻見他正在盯著我身後看。


    我回頭一瞅,他是在看斐然,斐然也在看他,然後倆人均是默不作聲的點了一下頭,像是在打招呼,然後那人看向我,開口很是簡潔的說了一句,“我叫李湛。”


    他姓李?


    我不禁愣了一下,卻聽孫諫之賤笑了兩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沈茹的旁邊,說,“溫老頭兒這次找的人不少啊,你們有人知道是什麽事兒麽?”


    聞言,在場的幾人均是搖了搖頭,隻有那個麵色不善的老嫗冷哼一聲說,“知道是什麽事兒又怎樣?就憑你們這些毛兒都沒長齊的娃娃能成什麽事兒?最後還不是得靠我?溫老板辦事兒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平白多找了你們這些人來分賞錢。”


    孫諫之一聽不樂意了,瞅著那老嫗,賤兮兮的說,“我毛兒長齊沒長齊你知道啊?要不咱倆找沒人的地兒,我脫了給你看看?包幹包爽,怎麽樣?”


    聞言,李湛抬手遮了下嘴,也不知是在反感,還是在偷笑,坐在孫諫之身旁的沈茹卻是一下子羞紅了臉,就連裘老頭兒都尷尬的咳了一聲。


    那老嫗卻是頓時就急眼了,一掌拍在茶幾上,就站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翻臉。


    而就在這時,我身後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公司有些事耽擱了,讓幾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循著聲音,我就回過了頭,打量之下,我竟有些不知該怎麽形容了,這個人就是請我們來的溫老板。


    不用問,隻是一看,他就能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勢,那是有錢人身上特有的王霸之氣,不是有那麽句話叫財大氣粗麽?


    用來形容這溫老板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隻是,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撐傘的墨鏡保鏢,而就在那把傘下,站著一個鬼。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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