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隻好又拿出了二百,都塞給那司機,說,“帶我們去市中心。”


    司機一看從北郊到市中心,也不過是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能掙四百塊,頓時轉怒為喜,瞅了瞅我們幾個,說道,“我這座兒不夠,你看坐後邊兒行不……”


    就在司機打量我們的時候,溫老板似乎是察覺到說要出來攔我們的李湛和孫諫之也跑了,所以還是派了他自己的人來追,從別墅到路口的距離,開過來了三輛奔馳車。


    這小貨車司機,話還沒說完,斐然就朝我擺了一下手,示意我趕緊上車,然後抱起小柔兒,把小柔兒先放到了車上,隨即自己一個翻身也跳了上去。


    我也急忙抓住車邦,翻到了車上,李湛和孫諫之也是緊隨其後上了車。


    這小貨車似乎是剛批貨回來,車鬥兒上裝著不少箱子和雜七雜八的東西。


    見我們跟頭骨碌的都上車了,司機立刻扒著車窗往後看著,嚷,“哎?你們看著點兒我的東西,別踩壞了!”


    斐然卻是皺眉說,“快開車,往大道上跑,不去市中心了,錢不夠我會補給你。”


    那司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也注意到了別墅區飛奔來的三輛汽車,便又討便宜的說,“低了三千不行啊!”


    “好,不低於三千。隻要你甩掉這些車,我還可以加價。”斐然果斷答應。


    畢竟我們現在也是有錢人了……財大氣粗一把也無可厚非,更何況是為了甩掉麻煩。


    司機這才把腦袋縮回車窗,大喊了一聲,“坐穩了!”


    說完,我就覺得這車子嗖的一下就飆了出去,甩的我腦袋都是一懵。


    孫諫之大喊,“哎呦臥槽,這司機以前是他媽開賽車的吧?”


    斐然摟緊小柔兒,抓著車前的欄杆,蹲了下來。


    李湛就在我旁邊,似乎也是被甩的有些發懵,最後索性坐到了身旁的箱子上。


    我一瞅自己腚底下也有個箱子,於是也坐了上去,然後把小柔兒摟了過來,斐然那邊沒有坐的地方,我也是想給她減輕一點負擔。


    見我把小柔兒接了過來,斐然卻是看向了蹲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孫諫之。


    孫諫之此刻也蹲在車鬥兒上,懷裏還抱著那一堆小旗子,見斐然瞅他,便訕笑了兩聲,調戲說,“楚先生身上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女人味兒。”


    聞言,斐然扯動嘴角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做任何回答。


    這時候車子已經徹底遠離了別墅區,司機倒也聽斐然的話,直接開上了大道,並沒有往市區的方向去,而是一路向北飛馳了過去。


    那三輛追出來的奔馳一直跟在貨車後麵,要說性能方麵,那就是傻子也知道貨車肯定是跑不過奔馳的。


    不過,我們這車在某種程度上比奔馳多了一點攻擊力。


    見後麵的車追上來了,李湛默不作聲的搬起了壓在車鬥兒上的兩箱子酒,看似很是隨意的就把那倆箱子扔了下去,然後又沒事兒人一樣,坐了下來。


    前麵開車的司機頓時大喊了一聲,“那位小哥,這酒錢得給我補上啊!”


    李湛沒說話,斐然回了一句,“行!”


    那兩箱子酒摔的穩當,一左一右擋在了大道的中間,緊追在後麵的奔馳車頓時一個急刹車,緊隨其後便是‘咣’的一聲追尾了,沒多久又是‘咣’的一聲,最後那輛奔馳也堆到了一起。


    孫諫之回頭瞅了一眼,賤笑,“嘿嘿,這下沒得追了。”


    說著他便抱著那堆小旗子往斐然身邊擠了擠。


    我頓時不樂意了,皺眉說,“你給我滾遠點兒!”


    孫諫之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往斐然身邊偎了偎,說,“這車就那麽大點兒地兒,你讓我往哪兒滾?”


    他往斐然身邊擠,我看著有氣,斐然卻是沒躲,也沒反對,就任由他擠著,就這樣過了有十多分鍾,司機把小貨車開上了高速路,然後找了個路口又轉了下去。


    這路好像還是回邵陽市的,隻是那三輛奔馳沒跟上來,我們也就沒必要跑太遠了。


    車子離開高速,駛上了一條平穩的小公路,斐然突然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似乎是在車上蹲麻了。


    見狀,孫諫之也站了起來,似乎也是要緩緩腿上的勁兒,隻是他剛站起來,還沒站穩,就被斐然一腳踹下了車。


    我看的一愣,等我反應過來,孫諫之已經從車鬥兒上掉下去了,有些狼狽的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他懷裏那些小旗子也散了一地。


    把孫諫之踹下去之後,斐然又一臉正經的蹲了下來,就好像從一開始這車上就沒孫諫之這個人似的。


    “臥槽,等等我!”孫諫之從地上爬起來,朝小貨車的方向大喊。


    司機踩了一下刹車,卻聽斐然說,“照開。”


    聞言,那司機隻好又踩了一下油門兒,剛追上來的孫諫之頓時又被甩遠了。


    坐在我旁邊的李湛見狀有些警惕的看了看我,然後略顯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看那樣子是怕我也把他踹下去似的。


    我卻還在糾結孫諫之的事兒,轉而對斐然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他,還是讓他上車吧!”


    斐然卻是淡然的問我,“有些事,你問他也不會說,跟著是個麻煩。”


    我卻覺得並不是這麽回事兒,我完全可以問完了,揍他一頓,再扔掉,斐然這時候把孫諫之踹下車,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幫了孫諫之一把。


    見我表情有些疑慮,斐然卻是說,“你就當是我考慮的不周全吧!現在他已經下車了,總不能再去把他拉上來。”


    少見的,斐然這話說的有些任性。


    當然,我不會跟她計較這點兒事,但她到底為什麽這麽做,卻還是在我心裏結了個疙瘩。


    司機將小貨車駛進南環,重新開進了市區,然後斐然讓他停在銀行外麵,我們就下車了,斐然到自動取款機上刷了四千塊錢給司機,這才把那司機打發走。


    等司機走了,我這才問李湛,“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李湛略顯苦悶的想了想,這才一抱拳說,“我會盡快離開邵陽的,各位,後會有期了。”


    見他告辭要走,我和斐然也沒做挽留,畢竟我們得罪了溫老板,這邵陽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好地方了,而且我們也待不久。


    李湛最後又看了斐然一眼,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


    這時我才抽空問斐然,“你和他認識?”


    斐然搖頭,說,“不認識。”


    “不認識嗎?”我有些不信的疑惑了一句,說,“他看上去像是認識你。”


    “都是李家的人,也許是他看出了什麽吧?”斐然敷衍的回了一句。


    之後我們步行到外環,在偏僻的小巷裏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無論是回清風澗,還是離開這裏,總要等天亮再說。


    為了彼此之間有個照應,我們仨就開了一間房,不管怎麽說,我也不是孫諫之那種禽獸,就算我想幹點兒什麽,也不是斐然的對手,所以她對我這方麵似乎很放心,是一點兒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房間開好之後,斐然便帶小柔兒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二人都卸下了男裝,小柔兒倒還好些,斐然明顯被勒的有些難受,換了一件比較肥大的長袖t恤,敞開雙臂,一邊在房間來回溜達,一邊做著擴胸運動,看的我不禁有些尷尬。


    小柔兒是累極了,洗完澡,躺床上就睡著了,斐然從小柔兒左邊鋪了個地兒,也躺到了床上,我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了小柔兒右邊。


    因為之前沒少用了符紙,又折騰了大半宿,我躺在床上也沒心思想別的就睡著了,盡管這三個月我練體練氣進步了不少,可用符之後,還是會覺得疲倦。


    這一睡,我就睡沉了,睡夢中我感覺有一隻手在我小肚子上摸了摸,我用手去抓,卻什麽都沒抓到,然後那隻我抓不到的手就一把掏進了我的肚子。


    但我沒有感覺到疼,除了驚詫以外,隻覺得那手從我肚子裏拿走了什麽東西。


    猛地驚醒,我看向窗外,天已經大亮了,好像隻是夢……


    我抬手抹了一把額頭,都是汗。


    而在床的另一邊,斐然正在給小柔兒梳頭發,我見她倆沒有扮回男裝,不禁奇怪,“我們不回清風澗麽?”


    斐然卻是說,“不是不回去,是不能回去,姓溫的這輩子估計都沒受過這麽大的氣,我們回清風澗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會給一道真人帶回麻煩。”


    我見斐然說的有道理,頓時有些無語了,問道,“那我們……”


    “還是先去吃飯吧!至於去哪裏落腳,再慢慢想辦法。”斐然將小柔兒的頭發綁好,又從行李箱裏翻出了兩件外套。


    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不禁皺眉,接通之後卻聽那邊傳來溫問良的聲音。


    聽是他給我打電話,我反倒不是很意外了。


    溫問良見我接通了電話,便問我,“你們現在在哪兒?方不方便見見我?”


    “見你?”我還記著昨晚在別墅,溫問良對我們幾個不管不顧的事兒,便略顯嘲諷的說,“你不會是想幫你大伯把我引出去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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