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岲話都沒說完,就被我連珠炮似的一頓話給堵回去了,不禁也有些懵逼了。


    不過,盡管我自己覺得分析的挺有道理,但趙岲卻是一副不知道我這是什麽邏輯的樣子。


    見他不說話,於是我又把關於秦守天,以及老道體內那東西關乎小柔兒生死的事兒說了,盡管有些玄乎,但趙岲是明白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聽我說完,他似乎才理清了整件事情,想了一會兒,這才又說,“我們已經聯係秦守天的家屬了,但家屬所表現出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們並不關心凶手是誰,雖然表現的也很悲痛,卻也隻是想領屍體回去,已經在辦手續了,你說的那個符紋可以現在讓我看看麽?”


    秦守天已死,他自然不可能在壓製手臂上的符紋,所以趙岲說想看看,確定一下,我就隨他去看了。


    這他媽是我第三次進警局的停屍間了。


    見到秦守天的屍體,我就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在他的手臂上果然再次浮現出了那種符紋。


    趙岲見是真的,便也沒多說什麽,示意我可以了。


    我回手直接抽出了趙岲插在上衣口袋裏的筆,拿出之前記下老道後背符紋的那張紙,在背麵把秦守天手臂上的符紋也記了下來,這個東西同時存在於兩個人身上,不可能沒有意義。


    而且秦守天手臂上的符咒雖然也有十二道,但與老道後背上的十二道符咒是不同的,這個我之後必須去找一道真人問問。


    趙岲見我記的認真,也沒打擾我,等我記畫完了,這才送我離開警局。


    我回到凡德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斐然正在店裏來回踱步,似乎是在擔心我。


    一眼看到我回來了,斐然直接撲過來,鑽到懷裏,一把抱住了我。


    我能感覺到她的心焦,於是安慰她說,“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斐然抱著我,緊緊的偎在我懷裏,聲音有些發悶的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守在你的身邊,讓我不踏實,摸不著頭腦,若是有人害你,我可以站在你麵前為你擋槍擋刀,可你進了警局要我怎麽辦?”


    她的話有些急躁,聽的我心酸。


    就這麽任由斐然在我懷裏摟著,過了許久,見她平靜些了,我這才說,“小柔兒呢?去給她換身衣服,我們帶她去殯儀館吧!”


    斐然點了點頭,站直身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沒看我一眼,就急匆匆的上樓去了。


    等了有十多分鍾,斐然給小柔兒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便從樓上下來了,我鎖了店門,到路口打了車,直接將殯儀館的地址說給了司機。


    然後小柔兒問我,“大哥哥,我們去幹什麽?”


    我抬手摸了摸小柔兒的腦袋,說,“去見你爸爸。”


    “爸爸來找小柔兒了?”小柔兒的表情有些呆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鼻子又有些發酸,斐然摟了一下小柔兒也是沒說話。


    我們到殯儀館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小柔兒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我和斐然直接把她領到那水晶棺前,然後打開了水晶棺。


    小柔兒見老道躺在裏麵,臉上還蓋著布,就伸手把布掀了起來,乖乖的喊了一聲,“爸爸。”


    小柔兒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呆傻,一時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老道已經死了。


    而這屍體因為存放的時間太長,老道的臉色已經變成一種難看的青灰色。


    小柔兒傻傻的盯著老道的臉看了半天,左等右等老道也不理她,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扭頭看向我,呆呆的問,“大哥哥,爸爸是不是死了?”


    “小柔兒乖,爸爸去另一個世界了,你還有大哥哥和大姐姐。”我盡量放輕語氣說著。


    小柔兒卻是‘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張胖嘟嘟的小臉兒瞬間就變得有些蒼白了,水靈靈的眼裏也開始不停的流眼淚,她像個幾歲的孩子一樣哇哇大哭的用手去抓老道的臉。


    我不知道她是要摸老道,還是要拽老道起來,這個時候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太脆弱,也經不起折騰,怕小柔兒抓壞老道的屍身,我立刻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到一邊。


    可就在這一瞬間,小柔兒用力的推了我肚子一把,頓時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讓我腹部一痛,整個人都倒摔了出去。


    “無忌!”斐然一驚,立刻按住了小柔兒的肩膀,一把就將小柔兒拽離了水晶棺。


    小柔兒還在大哭,掙紮著要去水晶棺那邊。


    我摔在地上隻覺得腹部隱隱作痛,再看向小柔兒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上,脖子上,手上,都顯露出了那種暗紫色的符紋。


    不過她身上的符紋顯然要比老道和秦守天身上的要細小很多,一道符紋的大小大概也就一指長寬。


    額頭中央有一道,臉頰兩側分別橫著三道,脖子上纏著三道,兩個手腕分別纏著一道,這些露在外麵的符紋隨著小柔兒的情緒激動正在不斷的閃爍,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斐然見她掙紮的厲害,隻好抬掌打在她的後腦,直接將小柔兒打暈了,這才看向我,有些緊張的問,“你沒事吧?”


    我捂著肚子勉強站起身,依舊覺得腹部有些絞痛,扶著棺材緩了一會兒,我這才搖頭說,“沒事,就是沒什麽防備,被這一拳推的有點疼。”


    斐然扶著小柔兒坐到了地上,讓小柔兒倒在她懷裏,這個時候小柔兒身上的符紋停頓了一下,我正要湊上去看,那符紋卻是很快就消失了。


    我試著去摸小柔兒的手和臉,那符紋卻沒再出現,似乎隻有小柔兒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自己出現,並不像老道和秦守天身上的符紋那樣是我可以引動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更加糊塗了。


    斐然微微蹙眉,說道,“她身體裏有一股氣,與我身上的氣很像,卻又有所不同,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剛才出現的那些符文壓製住了這股氣,所以符紋沒反應的時候,我們是感覺不到的,就連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擔憂的看了看小柔兒滿是淚痕的臉,我問斐然,“會是鬼上身嗎?或者陰氣、煞氣入體什麽的。”


    “不是,這氣應該不會傷害到小柔兒,”斐然搖頭安撫了我一句,這才轉而說,“你還記不記得老道曾經說,當年戴柔難產的時候,他盜了玄門宗的鎮門之寶去救戴柔的命,結果戴柔因為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而死了。”


    聞聽斐然的話,我仔細一想,說,“你的意思是……”


    斐然點頭,“小柔兒體內的這股力量很可能就是來自那所謂的‘鎮門之寶’,雖然這股氣沒有我身上的靈氣重,卻仙氣陽氣十足,應該是就是道門的鎮門法器,甚至是仙器。”


    老道腹中藏的寶物被搶,幫老道繪下符紋的秦守天被殺,小柔兒身上的奇怪力量,這些事聯係起來,似乎便浮出了真相。


    當年老道為了救難產的戴柔,盜了玄門宗的鎮門之寶,然後戴柔因為承受不住這陽剛之氣,血崩死亡了,而這股力量轉嫁到了還是嬰兒的小柔兒身上。


    老道發現這事,便去找秦守天幫忙,然後秦守天和老道一起想出了用符咒封住這股力量的辦法。


    於是小柔兒的身上、老道的身上、秦守天的身上,便都有了這種符紋。


    而現在老道和秦守天都死了,小柔兒身上的封印減弱,才會因情緒激動而暴露出了那股力量。


    再回想之前,怪不得小柔兒會有預見死亡的能力,雖然這能力可能不是很穩定,但應該也是那股力量在作祟。


    還有她對那些奇門遁甲的奇怪反應,很明顯已經超出了常人修習奇門遁甲的套路,別人是要演算一番,她卻是一眼洞穿生死門,如此說來這股力量的主要作用應該是在小柔兒的眼睛上。


    也難怪老道不讓我們跟一道真人暴露小柔兒的身份,不然恐怕那老頭兒早就猜到小柔兒身上有這股力量了,畢竟那鎮門之寶就是老道從他手裏盜走的,他應該對這東西十分熟悉。


    那神秘人從老道腹中掏走的東西,是那件玄門宗的鎮門之寶?


    可他又要用那鎮門之寶對小柔兒做什麽?


    我思索片刻,便將秦守天那些事都和斐然說了,斐然聽罷臉色卻是有些不好看,倒也沒怪我瞞著她,隻是說若是我能和她商量一下,她一定不會讚成我如此貿然的去找秦守天。


    雖然神秘人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去亡羊補牢的滅秦守天的口,卻直接導致了秦守天去找神秘人送死。


    斐然說,包括我和秦守天,有些事若是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也許真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至少可以選擇合作一起保護小柔兒,那樣秦守天也不至於慘死。


    盡管我不知道斐然為何如此篤定秦守天選擇跟我們合作就不會死,但她說的也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一來,我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秦守天的身份,二來,我沒有對秦守天徹底攤牌自己的現狀。若是他知道我身邊有斐然這樣一個高手,或許真的不至於去拚死一搏。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保護好小柔兒,我也不知該如何彌補,還是那句話,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我被斐然指責的有些懊惱,卻也自知理虧,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一道真人打來的電話。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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