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昏過去了,那個女鬼去哪兒了,我又怎麽可能知道?


    和斐然一起下床,我倆就急匆匆的出門了,溫老板似乎還在為之前的事而感到不安,雖然被斐然請出了房間,但一直和劉管家守在門外,見我倆開門出來了,頓時有些緊張的迎上來,問,“小道長,身體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我搖頭說,“已經沒事了,還勞煩溫老板派車送我們回趟那個老墳地。”


    “車好說,關於你爺爺的事,我真的會建座廟堂供奉,所以小道長你……”溫老板言語間還是糾結之前的事。


    “我爺爺的魂魄已經魂飛魄散了,廟堂建造與否,沒有差別,而且,”盡管心裏難受,但我也不得不接受爺爺魂魄成為了煞的事實,猶豫片刻還是說,“溫老板不必掛懷於心,就算那個煞曾經是我爺爺的魂魄,我親手將其魂飛魄散,這些事也與你無關,反倒是我應該為這些過失向你賠不是才對。”


    聞聽我的話,溫老板的臉色卻絲毫沒有緩解之意,反而更加尷尬了。


    劉管家見氣氛有些僵硬,便站出來說,“我這就去給你們安排車,小道長還是先隨我來吧!”


    又朝溫老板點了點頭,示意他真的不必掛懷,我和斐然這才跟在劉管家身後出了別墅。


    別墅的院子裏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司機正坐在車裏打盹兒。


    劉管家叫醒了那司機,正要交代他帶我們回趟老墳地,斐然便說,“我會開車,劉管家若是不在意,我們可以自己去麽?”


    “這……”劉管家想了一下,說,“那李小姐路上小心,雨後路滑。”


    司機見沒他什麽事兒了,立刻從車上下來讓了位置。


    斐然坐進駕駛室,示意我上副駕駛,然後啟動車子,轉個彎兒就及其熟練的將車子開出了別墅。


    我不禁有些奇怪,“你學過開車?”


    “沒有,”斐然卻是搖頭,轉而又說,“也沒駕駛證。”


    聽她這麽說,我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有些緊張的問,“你不會是想說隻開過碰碰車吧?”


    斐然挑眉,回了一句,“我連碰碰車都沒開過,但本小姐心靈手巧,一看就會。”


    說著她一踩油門,這車就飆上了邵陽市的外環。


    “小心超速,路口有攝像頭!”雖然我也沒學過開車,但這些基本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車又不是你我的,有攝像頭怕什麽?隻要不被交警攔住,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斐然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明明沒開過車,還不遵守交通規則,這不禁讓我替溫老板的豪車捏了一把冷汗。


    雨已經停了,天還沒有亮,現在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外環路上的車倒也不多,大大降低了我在去老墳地的路上車毀人亡的可能。


    到了地方,斐然拿著手電就下車了,看上去有點急的樣子。


    其實時間過去了那麽久,若是那鬼想跑,我和斐然就是再急,也沒用。


    下了大道,我倆就朝那老墳地跑了過去。


    到墳圈外邊的時候,斐然的腳下突然停了一下,嚇的我也停了一下,問她,“怎麽了?”


    斐然皺眉,用手電照著墳地四處看了看,最終還是搖頭說,“沒,就是覺得這墳地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我瞅了瞅大道上的山樹,又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一塊墓碑上被符紙燒黑的痕跡,確定道,“沒有錯,就是這片墳地。”


    “可能是錯覺吧?”斐然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打著手電進了那片墳地。


    我也緊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墳地。


    可幾乎是在踏入那墳圈子的同時,我便感到了自腳下傳來的一股涼氣,斐然說的沒錯,這墳地好像是有點不一樣了。


    意識到有問題,我立刻回身用手電照了照身後,而我的身後也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大片墳地,甚至和我身前一樣,同樣有一棵老槐樹。


    奇門遁甲?


    我心頭一驚,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斐然的手,說,“等一下。”


    經過之前兩次的經驗,我清楚的意識到,一旦踏入奇門遁甲,人的行為和意識便會受到蒙蔽,有可能我已經邁出了很多步,自己卻感覺隻邁出了一步,也有可能明明是在往前走,自己卻認為是往回走。


    所以當身處奇門遁甲中的時候,最重要的不是找出口,而是冷靜下來,不要亂動。


    也正如斐然所說,奇門遁甲和符陣不同,它所影響的隻是人本身的磁場,所以不同的人在同一個奇門遁甲中,所看到的東西有可能是不一樣的,對於我們這種不懂奇門遁甲的人來說,找出生死門簡直難上加難,但至少不要踏入死門才是關鍵。


    斐然被我拉的一愣,回過頭看我,問,“怎麽了?”


    她這話才問出口,似乎也看出了這墳地的問題,立刻挪到了我身邊,說,“難怪我覺得這地方不一樣了。”


    我問她,“現在怎麽辦?”


    這和上次在凶樓不一樣,我和斐然又沒有小柔兒那種一眼洞穿生死門的本事,現在別說進去找那女鬼了,我倆怎麽出去都成了問題。


    聞言,斐然也是搖頭,顯得有些一籌莫展,而就在這時,在我倆的正前方,突然傳出了小柔兒的聲音,“大哥哥,好久不見。”


    我和斐然均是一驚,隨即朝那聲音看過去,卻見小柔兒就站在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身上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略長的頭發束在腦後,乍一看,倒是顯得成熟了許多。


    “小柔兒!”我心中一喜,當時便要跑過去抱她。


    斐然卻是拽了我一把,皺眉說,“她不是小柔兒。”


    聞言,我不禁愣住了,再仔細打量小柔兒,卻發現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呆傻的樣子,就連當初那種純真無邪的清澈眼神也沒有了。


    “大姐姐的心思到還是一樣那麽深沉,”小柔兒略顯嘲諷的說著,朝我和斐然走了過來,轉而問道,“我真的不是孟小柔嗎?”


    “或許你是,但你已經不是之前的小柔兒了,我不知道你離開我們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可你若是敢傷害無忌,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斐然冷冰冰的說著,伸手將我護在了身後。


    她的反應,讓我不禁有些尷尬,斐然很少露出這種護犢子的心態,可見她怕的不是我沒本事對付小柔兒,她是怕我心軟,怕我明知道會吃虧,卻還是會去吃這個虧。


    小柔兒卻是咯咯一笑,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說,“傷害他?到底是誰傷害了誰?是誰害我母親魂飛魄散,又是誰對我隱瞞父親的死因,大哥哥你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說給小柔兒聽聽好不好?”


    說著,小柔兒朝我們走來的身影卻是瞬間就消失了,然後馬上就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臉上依舊掛著那種故作天真的笑,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恨。


    物是人非,從她說話的方式來看,這個孟小柔確實不是以前的小柔兒了,她那稚嫩的大腦似乎已經恢複了清醒,隻是清醒了又怎樣?還不是被那神秘人蒙騙了?


    想到此處,我立刻說道,“小柔兒,你不能相信那個人的話,他帶走你是有目的的,戴柔和老道也都是他一手設計害死的,你仔細想想這些事,到底誰才是你的仇人?”


    小柔兒的身影卻是消失,又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右手邊,她笑著說,“還用想嗎?那些事,都是我親眼所見,就是你動了戴家村的奪陰陣,讓我母親好好的魂魄墮落成煞,導致她被爸爸殺死,而爸爸也是死在你萬家的祖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充滿恨意的質問之後,小柔兒的身影突然分成數個,出現在了我和斐然的四麵八方,然後冷著臉抽出了一把匕首。


    盡管我們現在身處奇門遁甲之中,盡管小柔兒有一眼洞穿生死門的能力,可人是不可能有分身的,也就是說這些小柔兒的身影之中隻有一個是真的,也可能一個真的都沒有。


    斐然抓緊了我的胳膊,似乎有些緊張,而就在這時,孫諫之的聲音從我和斐然的左前方傳了來,“我隻答應你見他一麵,可沒準你報仇。”


    尋聲看過去,因為大腦受到了奇門遁甲磁場的影響,所以我此時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幻覺,障眼法,所以當我看向孫諫之的時候,他是從一塊墓碑的幻影裏走出來的,手上還抓著之前被我和斐然弄丟的女鬼。


    那女鬼顯然是受了傷,脖子上有很大一條勒痕,左臉頰也有些淤青,而她的頭發就被孫諫之狠狠的揪在手裏。


    我看的一陣氣結,斐然也是皺眉,說孫諫之,“你有事衝我們來,為難一個女鬼做什麽?”


    孫諫之卻是賤笑兩聲,眼神略顯貪婪的打量著斐然,說道,“我沒有為難她,這是愛,隻不過是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罷了,怎麽?女神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斐然冷著張臉,沒說話。


    拿著匕首的小柔兒卻是惡言相向的對孫諫之說,“你滾,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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