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裏本就還殘留著無極眼的力量,又怎麽會露餡兒?”斐然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為我的智商捉急。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可轉念一想,或許是那神秘人根本不知道小柔兒體內還殘留著無極眼的力量呢?隻要以後小柔兒還能使用一眼洞穿生死門的本事,那神秘人就不會懷疑她。


    想到此處,我這才反應遲鈍的點點頭,表示理解了斐然的意思。


    離開這老墳地,斐然開車駛上了回邵陽市的大道。


    可這車沒開出多遠,就迎麵過來一個交警。


    那人騎著一輛小摩托,穿著交警的衣服,頭上還帶著頭盔,迎麵就衝著我倆的車來了。


    也幸虧斐然反應及時,立刻踩下了刹車。


    那交警也下了小摩托,將摩托支在汽車前,當初了去路,然後朝斐然所在的駕駛座走了過來,抬手敲窗。


    斐然倒是一臉淡定,打開了車窗。


    “身份證,駕駛證。”那交警說話的聲音是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還有點兒不耐煩。


    “沒有。”斐然回話的聲音更冷。


    交警直接問,“沒有身份證,還是沒有駕駛證?”


    說著已經掏出了一個小本本,看樣子是要開罰單加記車牌號。


    斐然稍一思索,扭頭看向那交警,說,“都沒有。”


    “無證駕駛?”交警悶在頭盔裏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似乎是有點兒惱了。


    點點頭,斐然應道,“可以這麽說。”


    交警也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那你得跟我走一趟,無證駕駛不是小事兒,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身份證號多少?”


    斐然再次斜了一眼那交警,沉聲說,“李斐然,沒有家,沒有身份證。”


    我這見這火藥味兒起,立刻討好的說,“交警大哥,我女朋友是外地人,過來的時候,忘了拿那些證件,你看能不能網開一麵?罰款方麵好說。”


    “你想賄賂我?你也下車。”交警的聲音有些詫異,像是不吃這套。


    原本我還想再多加一些錢,讓這人放我們一馬,斐然卻突然倒車,把那個交警撇開了,一個轉彎衝上逆行道就飛馳了出去。


    那交警頓時大急,在後麵叫囂著,“哎!停車!別想跑!”


    斐然卻是一點刹車的意思都沒有,倒是也沒把車速提到最高,開出一段距離後,減速便又拐回了順行道。


    我瞅了一眼後視鏡,那交警還騎著小摩托在後麵追,不禁苦笑說,“你這樣會不會把事搞大?這種人多給點錢也就解決了。”


    一臉沉著的開著車,斐然卻是說,“這種人不是錢就能解決的,這荒山野嶺的,沒站沒點,稍微正常一點的交警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額,他是來故意堵我們的?”我不禁抽了抽嘴角。


    斐然冷笑一聲說,“這個人連交警都不是,撞死也不會有人管。”


    我有些莫名其妙,而我倆說話的這段時間,那小摩托已經追上了斐然減速之後的車子,在右道邊朝我們嚷,“停車!停車!”


    我扭頭看了車窗外一眼,見這貨不知什麽時候把腦袋上頭盔的擋風板掀開了,也是這時我才注意到,他頭盔裏麵還帶著一副墨鏡。


    你大爺,這不是破三門聚煞時那個害棺材起屍的墨鏡小子麽?


    我立刻皺眉打開了車窗,那人見我在瞅他,隨即就是一笑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我卻是氣的肺都快炸了,跟斐然說,“停車,我要下去收拾這小子!”


    “不能停,這個人比孫諫之難對付,現在無極眼在我們身上,盡量避免麻煩才好。”斐然卻是一點兒停車的意思也沒有,但也沒有開的太快,就基本和那小摩托保持著平行速度。


    “比孫諫之難對付?”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之前趙岲說這個墨鏡小子是混進考古隊故意接近那石棺的,這人先是害石棺裏的屍體起屍,又把挖掘古墓的照片盡數登上了報紙,而且他知道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現在我和斐然才拿到無極眼,他就來截追,也就是說,他和那個神秘人有很親密的關係。


    而且聽斐然話裏的意思,她並沒有把握能對付此人,為了保住無極眼,隻能采取避而不戰的套路。


    我還在想著,車窗外騎著小摩托的墨鏡小子朝我們嚷,“說你們呢!快停車!就這開車技術還開豪車呢?還不是被我這倆輪兒的追上了?趕緊下車,下車!”


    “額,”我愣了一下,想到斐然說不能下車迎戰,即使心裏氣不過,也隻好憋著。


    而就在這時,斐然突然加速,車子猛的一個右拐,就撞向了那個兩輪兒的小摩托。


    雖然斐然沒有車速提到最高,但此時汽車和摩托的車速都已經很快,這要是撞上,那墨鏡小子不死也殘了。


    “艸!”墨鏡小子驚罵一聲,不得不也右拐來躲開斐然的車子,然後我就看他騎著那小摩托一路向下,順著車道下的一個大斜坡去了,眨眼那小摩托就沒影兒了。


    我驚詫的看向斐然,斐然卻隻是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這個女人……有點兒腹黑……


    當車子駛回溫老板小別墅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劉管家似乎一直在院子裏等我們。


    見我們回來了,斐然車子還沒停好,他便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我下車,問他,“溫老板又出事了?”


    劉管家卻是搖頭說,“沒,這次出事的是問良少爺。”


    “小胡子?他又怎麽了?”我不解的看向劉管家,這話才問出口,卻聽小別墅的客廳裏就傳來溫問良的哀嚎聲。


    劉管家一把拽住我就往屋裏走,有些著急的說,“還不是因為溫老板被鬼上身的事兒?按照小道長所說,當時問良少爺也在,他應該也看到了情況,可他卻沒和溫老板說,這會兒溫老板想起來了,正在找後賬呢,我攔都攔不住,也就隻有小道長出馬了,不然今兒溫家恐怕是要斷後了。”


    我一聽,不禁皺眉,事兒能有這麽嚴重?


    那溫老板不是也沒出生命危險麽?鬼又被除掉了,至於對自己的親侄子出這麽重的手?雖然溫老板為人有些高冷,但他沒被煞入體之前,似乎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劉管家拉著我急匆匆趕到客廳的時候,溫問良正背對著門口,上半身光著,一個保鏢模樣的拿著鞭子正在狠狠的抽他後背。


    溫問良就是再在二師伯手下吃苦,也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底子,畢竟是有錢人家養大的少爺,整天養尊處優的,哪裏又真的吃過什麽苦?


    這陣兒被那鞭子抽的整個後背幾乎都皮開肉綻了,一條條炸開的血印子縱橫交錯,幾乎遍布了整個後背。


    看那保鏢下手的力氣,那真是把人網死了抽!


    溫老板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黑著一張臉,看都不看溫問良一樣。


    溫問良跪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麵,嘴裏一邊哀嚎,一邊求饒。


    縱使我和這小胡子沒什麽交情,看到這樣一幕,也頓時有點同情他了,立刻過去一把抓住了那保鏢的手,看向溫老板,問,“溫老板,你這是作何?”


    聽聲音,溫老板立刻回過了頭,見是我,便略顯尷尬的站起身,說,“此事是溫家的私事,小道長莫管,你身體剛好些,還是去樓上休息一下吧!”


    “溫老板又要一意孤行?”聞言,我反問了一句,見溫老板有些愣怔,這才繼續說,“溫家的私事我是沒有資格插手,但小胡子是我玄門宗的師兄,你這樣欺辱我師兄,我能不管?”


    聞聽我的話,溫老板歎氣,有無奈的坐回到了沙發上,一擺手,那保鏢也就收起鞭子出去了。


    我拽過茶幾上的外套,搭在溫問良身上,這才扶他起來,這貨卻是朝我搖了搖頭,示意還不能起來。


    此時,就聽溫老板還是有些不解氣的說,“這逆子、不孝子!我平時待他不薄,身遭大難之時也不期望他能幫上什麽忙,但他至少不應該視若無睹!害我晚節不保,還毀了兩條人命!”


    溫老板的話,讓我想起了爺爺,心裏頓時揪痛了一下,心說晚節不保的何止你一個?那兩條人命又何止是你害的?


    跪在地上的溫問良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趴到了地上,卑微的哭求,“大伯,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溫老板頓時暴怒,猛地站起身,直接摔了茶幾上的杯子。


    溫問良當時就是一抖,跪趴的更低了。


    我急忙上去攔了溫老板一下,小聲勸說,“畢竟都是一家人,溫老板總不能真的打死他,還是消消氣,有事再慢慢說。”


    “小道長,我這心裏氣啊!”溫老板再次摔坐回沙發上,苦惱的說,“你應該也知道,我早年喪妻,膝下無子,雖然問良是我兄弟的孩子,但我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對待,不曾薄待於他,倒也不期望他有多成材,溫家這些財產將來早晚都是他,但他又何必急於一時,任我置身於死地而見死不救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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