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奇門遁甲果然不一般,步步殺機,尤其是這神出鬼沒的風刃,想必所有旗幟都是相連的,也就是說我最初觸碰的那麵白旗所射出的風刃也會從這之中的另一麵白旗中射出。


    有攻擊力的奇門遁甲不好對付,就像當初清風澗的臥龍陣,這種東西一經觸發,若是沒有懂行的來破解,便會往複循環。


    就像剛才被我觸發的那三道風刃,想必會一直穿梭在這奇門遁甲之中,最麻煩的是現在旗陣裏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三道風刃可能會傷到李湛和洪武,而李湛和洪武觸發的風刃也有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不過,話說回來,就憑這個奇門遁甲的本身是不可能具有這種攻擊力的,頂多也就是混亂磁場,影響我們的五官感知,真正賦予它這種攻擊力的恐怕是那些旗幟上的咒文,看來這東西絕對是出自高人之手。


    若是李湛和洪武不會亂動這旗幟也就罷了,否則穿梭在這陣中的風刃恐怕會越來越多,直到避無可避的時候,我們仨就隻能任其淩遲了。


    我抬頭望了一眼這些旗幟的上方,那些鋼絲已經看不見了,這些旗幟仿佛就是從天上垂下來的一般,無比頎長,一眼也望不到頭,若說幻影也唯有頭頂這片天了,想必我就是順著旗幟攀上去也依舊找不到個結果。


    畢竟所有奇門遁甲的唯一共同點,便是對人體感官的影響,若是其不想讓我靠近的地方,我是無論如何也碰不到的,很可能我覺得自己在往上攀爬,而現實中卻是在躊躇不前。


    不過……


    既然這風刃是來自旗幟上的咒文,那這咒總是要有人提供氣來驅使才能使用,也就是說這些咒都是靠周老頭兒那個啟用奇門遁甲的人才能攻擊我們,若是他的氣不足了,這咒便也就無法使用了。


    就像前段時間我被鬼咒纏身,氣若遊絲,根本就沒辦法驅使符咒一般。


    現下,不管這些咒文是陽咒還是陰咒,隻要利用它們耗盡周老頭兒的氣,那這旗陣的攻擊力就算是廢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陣的生死門不好找,我出不去,就讓你進來找我!


    想罷,我便找了個安全點兒的位置,然後抓住身旁的白旗狠狠搖了一下,頓時一道風刃自白旗之內傾斜射出,又快速的淹沒在了另一道白旗裏。


    然後我就抓著這一麵旗往死了搖,這樣即使彈射出去的風刃會四處穿梭也不過是一直循環在一條跑道上,若是這樣李湛和洪武還能被削死,那隻能說他們這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裏百無聊賴的搖著那白旗,我特麽都犯困了,正打著哈欠,周老頭兒終於忍不住進了旗陣,找到我,就一把搶過了我手裏的白旗,紅著個眼珠子,有些急眼的說,“別搖了!別搖了!別搖了!”


    我見他急吼吼的,便說,“你急什麽?人我還沒找到,你出去等著,等我把這旗陣搖散架,找到人再說。”


    看我又要去拽那旗幟,周老頭兒給我氣的就差直接厥過去了,急眼罵道,“別他媽搖了,再搖我就散架了!你不是找人嗎?我給你找!這事兒算我敗了!敗了!”


    見他這麽說,我便收回了手,安慰道,“其實你這個旗陣真的很厲害,完全可以困住我,至少一時半會兒我出不去,需要費一番功夫,可這旗幟上攻擊人的咒文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你說呢?”


    聞言,周老頭兒那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張了半天嘴還是什麽都沒說,示意我在原地等著,便自己進陣去找人了。


    不知是什麽原因,這奇門遁甲的旗幟我一碰就會射出風刃,但周老頭兒自己碰就沒事……


    我站在原地老實了一會兒,周老頭兒就把李湛和洪武帶過來了。


    李湛倒是沒什麽事兒,洪武也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身上被劃了幾道子。


    待出了旗陣,我這才問周老頭兒,“你這旗幟上的咒文叫什麽名字?挺厲害的。”


    周老頭兒這奇門遁甲忙活了一宿,自己覺得各種牛逼,結果最後鬧了個笑話,裝逼不成反被擂,哪裏還有心情搭理我,也不管我的問題,直接伸手說,“把字據給我。”


    “人我帶出來了,你還要字據?咱開始不是這麽說的吧?”我鄙夷的看著周老頭兒,心說這老不要臉的是真不要臉了?


    周老頭兒卻是冷哼一聲,狡辯說,“這人明明是我帶出來,反正今天這字據,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洪武本就在奇門遁甲裏受了氣,身上好幾個口子還在流血,現在聽周老頭兒要賴賬,頓時也不幹了,眉毛一豎,就要往上竄,嘴裏也不再顧及周老頭兒的身份,張嘴便罵,“給你麻個……”


    他那個痹字還沒罵出口,周老頭兒身後的倉庫門突然打開,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就從倉庫裏衝了出來,手上都拿著棒球棍,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


    見狀,洪武愣了一下,李湛也是皺起了眉頭,我就樂了,問周老頭兒,“您還留了後手?想來硬的?”


    “哼,人確實是我帶出來的,我這不算違背諾言,那字據你必須給我。要是你們識相,今天這事就算了,若是不肯交出字據,那趙三的仇我也一並報了!”周老頭兒冷著張臉,似乎是要來真的。


    我覺得,我要是跑,這些人就是再多幾倍也抓不住我,可洪武和李湛怎麽辦?而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人家是衝著出馬堂來的,跑又能跑哪兒去?而且臨陣脫逃也忒特麽丟份兒了。


    可若是不跑,看倉庫裏出來那百十來號人,打起來也是費勁。


    我這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字據給他,畢竟這就是一張紙,交出去便沒了這個麻煩。


    然而,就在這時,院子的轉角又衝出來一群人,帶頭的人卻是洪武的小徒弟洪河,在他身後也跟了百十來號人,手裏拿著刀棍,看樣子就是火拚來的。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雖然看上去這些人不是土匪,但特麽還真是匪氣不減,不就是一張紙麽?犯得著雙方這樣大動幹戈?一會兒幹到警局去,都他媽老實了。


    想著,我便直接把那字據拿了出來。


    洪武卻是上前一把搶了過去,指著周老頭兒,罵道,“我艸你媽,這字據你別想拿回去!想找事兒你就來!我洪家不怕你!有本事就幹,幹死一個少一個!”


    聽洪武罵,周老頭兒也頓時怒了,冷聲說,“給我往死裏打,一個也別放走!”


    瞬間這大院兒裏就亂套了,兩撥人舉著刀棍衝到一起就要開幹,洪武也急眼了,衝上去就先給了周老頭兒一拳,這一拳揍在周老頭兒的下巴上,直接就把人打倒了。


    完蛋玩意兒,真不是我看不起這出馬堂的人,不是會請仙麽?一個個裝逼的時候牛逼哄哄的,真打起來了,還不是和街頭混子一樣?你一拳我一腳的,真當這是黑社會搶地盤兒呢?


    洪武把周老頭兒打倒在地,也不管對方多大年紀了,衝過去就要騎上接著揍。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倉庫房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一把抓住了洪武的手腕。


    洪武那猛壯的體格,即使沒請仙這一拳下去也是力道十足了,可偏偏就這樣輕易的被攔住了。


    “都給我住手!”從房上跳下來的斐然低喝了一聲。


    洪武瞬間皺眉,罵道,“你他媽哪兒冒出來的?”


    聞言,斐然微微眯了一下眼,用力一掰洪武的手腕,抬腳就將他從周老頭兒身前踹到了一邊。


    見斐然敢踹他,還踹的這麽狠,洪武當時就不幹了,掄著拳頭就要往上衝。


    斐然卻是冷著張臉動都沒動,隻是下一秒一股難以言說的陰冷威壓便立刻從斐然身上爆發了出來。


    頓時那些打鬥的人都住手了,洪武愣了一下,趕忙收回拳頭,直接跪在了地上,我身邊的李湛也是麵色難看的俯身跪在了地上。


    就連被洪武一拳打倒在地的周老頭兒也是匆匆跪好了身子。


    見老大都跪下了,雙方那些手下愣了一下,也都紛紛跪到了地上。


    轉眼之間,這大院兒裏站著的人就剩我和斐然了,我是一臉懵逼,心說這……是什麽妖術?


    斐然皺眉掃了眾人一眼,這才冷聲問周老頭兒,“是你要滅我柳仙一門的香火?”


    “我……不敢。”周老頭兒顯得異常緊張,不禁抖了兩下身子。


    洪武卻是得理不饒人的立刻告狀,“就是他,還有那個趙三兒,他們說要滅了洪李兩家仙堂的香火!祖奶奶,這事兒你得給我們做主,他們這是欺負咱洪李兩家沒人了……”


    “你閉嘴!”斐然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李湛,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聽斐然問,李湛這才恭敬的抱了一下拳,說,“此事還請斐然仙姑做主,確實是胡黃二堂的人前來尋釁滋事,威脅我們洪李兩家在清煞之期封門閉堂。”


    聞言,斐然看向了我,我立刻拿過洪武手裏的字據,抖開給斐然看。


    斐然隻瞄了一眼,便又沉聲問周老頭兒,“這字據上說的可算?”


    周老頭兒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似乎是事關重大,他並不敢像趙三兒那樣胡亂應承,所以沒說話。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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