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黑著張臉不說話,付斌更緊張了,問我,“我是不是沒救了?明天那個鬼就要把我的腦袋也擰下來了?”


    我瞅了瞅付斌的腦袋,又瞅了瞅地上那狗頭,不禁有些蛋疼,看來這個鬼對別人的腦袋還真是情有獨鍾。


    付斌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我隻好安慰他說,“至少暫時沒事,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先把其他的鎮魂釘拿給我看看。”


    聞言,付斌也隻能急匆匆的進屋去拿鎮魂釘了,我在院子裏圍著那棵老槐樹轉了一圈兒,從那石棺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在這老槐樹的正下方。


    這在墓葬學上會不會是有什麽講究?


    而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先不管石棺裏跑出的鬼是怎麽回事兒,也不說那棺材裏還有什麽,單是衝著這是一口石棺,這也是件麻煩事。


    這種結實的棺材一般都是用來養屍的。


    所以現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處理掉那個鬼,這石棺是能不動就不動。


    我正想著這事兒,付斌就拿著一個鞋盒子從屋裏出來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個鞋盒子遞給我,說,“都在這兒了。”


    鞋盒子裏鋪了條毛巾,那些鎮魂釘就在毛巾上放著,我數了一下,確實是十三顆,每顆鎮魂釘都呈現出了一種溫潤的奶白色。


    見我瞅著那些玉釘,付斌又問我,“小先生,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玉釘還回去,那鬼能不能不殺我了?”


    “不能,”我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這才繼續說,“你拔下玉釘的時候,那鬼就記住了你的氣息,你是別想跑了。”


    付斌頓時一臉苦逼了,哭喪著個臉,說,“要真是你說的那樣,那明明是我把它救出來的,它怎麽還要擰我腦袋?不應該報恩才對嗎?”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樂了,反問他,“報恩?你還指望這鬼能給你送倆腦袋來?”


    聞言,付斌立刻搖了搖頭。


    我這才轉而說,“鬼不是人,越凶的鬼越沒有人性,這玉釘的主人將其封在棺內,如今你拔下玉釘,它也隻當你是用玉釘封棺的人了,自然是要擰掉你的腦袋。”


    “棺?什麽棺?”付斌愣了一下。


    意識到說漏嘴了,我想說沒什麽,可話已經說出來了,這石棺又在付斌租住的院子裏,若是我隱瞞他,他也可以隨時下去查看,到時反而麻煩。


    想罷,我直接說,“那井裏有一口石棺,就在你挖出玉釘的井壁裏,棺材裏怕是有僵屍,所以這件事你不要聲張,以後也別下井去了,以免屍氣外泄。”


    當然,屍氣外泄這種話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這是石棺,不是張莊張家祖墳裏那種普通的木棺,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僵屍?這院子下麵埋了棺材?”付斌那表情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了,有些抓狂的原地轉了兩圈兒,這才說,“不行,我得搬家,這破房子不能住了,忒邪門兒了!”


    說著他就回房要去收拾東西。


    我卻是一把攔住了他,說,“你別著急,現在那鬼還沒除掉,你就是坐飛機逃到國外去,那鬼殺你連飛機票都不用買。”


    一聽我這話,付斌頓時泄氣了,抱頭說,“那我該怎麽辦?真是倒了邪黴了,我媳婦兒還大著個肚子,我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孩子沒出生就沒爹了啊!”


    抓狂的說著,付斌就蹲到了地上。


    我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說,“這不是還有我麽?你怕個什麽勁兒?明晚我來對付那鬼。”


    付斌哭喪著個臉問我,“能行麽?明天還有一天時間,用不用去找個上年紀的老道?”


    “薑是老的辣,可人不一定是老的有本事啊,你找一把老骨頭來,能有我這大小夥子靠譜兒?”我故作輕鬆的說著,再次囑咐他,“不過這井裏有石棺的事兒你可切記不能對旁人說。”


    “知道了,我不會出去亂說的。”付斌立刻點了點頭。


    既然那鬼約在明晚來取付斌的人頭,我也就沒再久留,將那十三顆鎮魂釘還給付斌,便回了凡德居。


    因為是打車回來的,倒是比去時快了很多,我回到凡德居的時候,任無涯正縮在二樓的沙發上看電視,新買的大電視正在播放某苦情劇,任無涯看的認真,卻是半點兒聲音都沒放出來。


    我不禁奇怪,問他,“這電視喇叭壞了?怎麽沒聲兒?”


    聞聽我問,任無涯不快的掃了我一眼,說道,“還不是你找回來那個小保姆,這小丫頭片子幾把事兒真多,說什麽不能吵到病人,讓我靜音。”


    任無涯正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小六就打開斐然那屋的門出來了,手裏端著一個水盆,正好聽到任無涯抱怨,便也不服氣的說了一句,“你也就是個打工的,不幹活兒跑來看電視,還有理了?”


    “我……”任無涯頓時氣結。


    我尷尬的瞅了瞅二人,值得選擇無視了任無涯,問小六,“斐然睡了?”


    小六搖頭,說,“沒呢,我剛給她洗洗頭發。”


    說著,小六就端著水盆去浴室了。


    任無涯抱怨,“我特麽累死累活的給你當驢使,居然沒工資,這小丫頭片子一個月就四千啊!四千啊!”


    我掃了任無涯一眼,寸步不讓,“她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你是殺人犯,我能忍著沒舉報你就不錯了,你還想敲詐我?”


    頓時任無涯悻悻的瞄了我兩眼,不說話了。


    見他閉嘴了,我也就直接去臥室了。


    房間裏,斐然正靠坐在床邊看書。


    我見她虛弱成這個樣子,居然還在看書,便過去作勢要把書拿走,說,“你還是多休息吧!看書太費神了……”


    可我話沒說完,突然發現她拿的不是醫書,也不是孟凡德那些破爛古籍,而是一本嶄新的雜誌,而斐然正在翻看雜誌上那些男模。


    看著那些風騷男人擺造型秀肌肉的照片,我頓時無語了,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嘀咕說,“還是我這種比較小清新吧?這些肌肉男太重口了……”


    聞聽我有些抱怨,斐然抬眼看了我一下,搖頭調侃說,“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兒。”


    見她又在看那雜誌,我還是忍不住搶了過來,說,“不是淡淡的醋味兒,是很濃的醋味兒,你要看,我可以脫光了給你看。”


    說著我就作勢要脫衣服,當然我也就是比劃一下,逗逗斐然,結果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小六推開了房門。


    一眼瞅見我要脫衣服,小六愣了一下,隨即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小道士,斐然姐身子虛,你可小心點兒,別折騰過了,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啊。”


    說著,小六已經賊兮兮的退出去,又關上了房門。


    我傻了一下,斐然那張蒼白的臉也頓時浮現出一絲粉嫩嫩的紅暈。


    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斐然打破了沉默,解釋說,“那雜誌是小六剛買的,說上麵都是她的理想型,我有點好奇別的女孩子所說的理想型是什麽樣子,就拿來看兩眼。”


    我一聽,直接把那雜誌扔到了一邊,坐到床邊,說,“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的理想型就是土豪,有錢就行。”


    “不是,我倒覺得小六這丫頭挺有想法的。”斐然意義不明的嘀咕了一句。


    我也懶得再關心小六的理想型是個什麽樣子,轉而問斐然,“你今天感覺怎麽樣?身子還像之前那樣累麽?”


    聞聽我問這個,斐然搖了搖頭,說,“好多了,小六說我太沉悶,要陽光一點,身體恢複的才快。”


    聽她這張嘴小六,閉嘴小六的,這次我是真有點兒吃醋了,不過斐然的臉色看上去確實是好多了。


    見我點點頭沒說話,斐然便問我,“剛才你去做什麽了?我聽小六說你沒吃飯就出去了。”


    “哦,沒事,有個人來店裏賣古董,我跟他去看看貨。”不想斐然擔心,我便沒說實話。


    斐然微微點頭,繼而問我,“看著怎麽樣?”


    我笑了笑,說,“是好物件兒,改天拿回來給你看。”


    聞言,斐然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


    當晚一夜無話,第二天下午付斌便又來找我了,盡管那鬼留的血字是子時才來取他的人頭,可他心裏不踏實,我也隻好提前隨他去老房子等著。


    付斌心裏害怕,我便讓他去房間裏躲著,然後在那房間的四麵牆上,包括門窗上,都貼了六甲驅鬼符。


    然後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等著,付斌聽我在外邊兒也沒動靜,時不時的就會喊我一聲,其實我心裏也沒底,被他這樣喊來叫去的就有些煩了,讓他閉上嘴別出聲了,嚇唬他說是再出聲鬼就直接找他去了。


    屋裏的付斌還真就沒聲了,一直等到了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我也緊張了起來,警惕的站在付斌藏身那屋的窗下,然而時間到了,那鬼依舊沒出現。


    照理說那鬼留的血字就像詛咒一樣,沒理由會遲到。


    意識到不對勁兒,我立刻喊了付斌一聲,可房間裏的付斌卻沒有回應我。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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