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鍾洋洋還沒來得及說完後麵的話,就被辛望雲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這下就算鍾洋洋反應再慢也該看出來了,我們社長這哪是在招新啊,簡直就是在招親好嗎! “好了好了,吃完了就趕緊走吧,快兩點半了,吳霖不是下午還有課嗎?” “啊!對啊!我差點忘了!”吳霖嚇得一下從椅子山彈了起來,顧不得還在轉圈的微信掃碼界麵,拽過書包就打算往外衝。 “誒誒,還沒加上,別著急,這裏走回學校很快的,不會遲到。” 吳霖隻得停下,等了幾秒,當著辛望雲的麵點了通過驗證,才跟大夥道了別,一溜煙地跑沒了影兒。 “我說老大,你是不是產生了一點不純潔的想法?”鍾洋洋雙手叉腰,眯著眼不懷好意地盯著辛望雲,一副班主任考場抓作弊的表情。 “我今年22了。” “所以?” “談次戀愛不犯法吧?” “臥槽!不是吧你!泉大一枝花,說盛開就盛開?”從進校起就沒見辛望雲談過戀愛的鍾洋洋徹底沸騰了,重慶火鍋算個屁,十頓重慶火鍋都比不上看大帥逼搞一次對象! “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看你春心萌動,為弟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去校報投稿——《泉大校草首次出擊,性冷淡傳言不攻自破》!” “放屁,我那是業務繁忙,沒工夫像你一樣四處發情!” 鍾洋洋是個omega,樣貌普通但是性格活潑,從進校到現在被他撩過的alpha、beta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如果單論戀愛次數的話,這位春暉社社寵恐怕還更像校草些。 “拉倒吧,你就是眼界高,誰都看不上。誒不過說真的,剛剛吳霖從校道上走過去,就沒有一個社團不往他手裏塞傳單的,我還奇怪呢,跟上去一看才知道,根本不奇怪好嗎!那些走過路過不塞傳單的才是統統有病!你說這麽好看的omega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呢?還是卓越班的,臥槽,那幫家夥是什麽優質基因都占盡了嗎?” “你消停會兒行不行,我都還沒感歎呢你就嗶嗶嗶的一大通,回頭幫我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個和吳霖關係好的同學什麽的,幫我鋪鋪路。” “你認真的啊老大?” “廢話!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就吳霖這樣的,錯過這個村,下輩子我都未必能找著這個店!” “天啊,未來總裁竟然如此輕浮,身高八尺卻是個隻會看臉的廢物!” “給我滾,再多說一個字,下次你再看上誰都休想我去幫你要電話!” “別別,公平交易,公平交易,咱倆一手交電話,一手交情報!誰也別賴誰!” “知道就好,老實點,社長的幸福值得所有人共同關注!” “遵命!” 壓著上課前十分鍾衝進教室,一進去,發現前排已經沒座了,吳霖隻能垂著頭往二排走。他把包放在抽屜裏,掏出手機看了眼還沒有退出的微信界麵,辛望雲的頭像是個q版小機器人,笑得沒眼睛沒嘴的,和大帥哥的形象一點也不吻合。這個人好特別啊,吳霖暗暗嘀咕,但是具體哪兒特別,他又說不上來,就總感覺像他那樣的alpha應該很孤傲,很難接近,不會留意到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更不會在說話時盯著自己的眼睛,仿佛隨時準備響應自己的一切要求。 吳霖在的卓越班雖然隻有20個人,但小團體數量絲毫不亞於係裏幾十個人的大班,階級鄙視鏈搞得風生水起,而吳霖,毫無疑問,一直都是鄙視鏈的最下層。原因有三,一是吳霖是班裏唯一的omega,且長得過於漂亮,按理說吳霖這樣的放在哪一個理工科班裏都該大受歡迎,但卓越班可不是普通的理工班,人是國家科技界寄予眾望的天才少年,承載著未來數幾十年的科技發展重任,這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百無一用的漂亮臉蛋,和弱不禁風的omega,碰巧,吳霖都占全了;第二則是因為吳霖的家境,說實話,能進到泉臨大卓越班的人,無一不是從小過五關斬六將過來的,沒有超級優秀的教育資源和家庭支撐作保障,很難在眾多優秀生中殺出重圍,而吳霖,既沒家庭背景,又沒傲人經曆,完全是天鵝群裏的醜小鴨,像是個誤打誤撞進來的野孩子;第三則是吳霖自己的問題了,他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出身和現狀,所以也不愛和任何人來往攀談,怕別人瞧不起他,也擔心別人覺得他另有所圖。所以入校以來,吳霖一直獨來獨往,就連一個寢室的室友也很少和他搭話,大家都習慣了將吳霖當做一個透明人。 但這段時間,哪怕和吳霖關係再生疏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因為原來除了和家裏人打電話話絕對用不上的手機,這段時間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吳霖手上,不是電話突然變多了,也不是有什麽要緊信息要處理,他就隻是把手機掏出來,打開微信界麵看一眼,確認沒有什麽新消息之後才接著幹自己的事,然後過不了多久,又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動作。 “吳霖……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不能夠吧,現在又不是大一大家把他當‘校花’的那會兒了,整天深居簡出的,除了我們誰知道他啊?” “可什麽人能那麽頻繁地看手機啊?他那表情不是思春是什麽?” “你問我我問誰?有本事你自己去問問他,看他會不會告訴你,哈哈哈哈!” 吳霖沒注意到自己看手機的頻率已經達到了能引起八卦的程度,最近一股莫名的焦慮情緒讓他簡直無暇他顧。距離上次吃重慶火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期間辛望雲除了找他要個人信息填寫社員資料外,完全沒有聯係過他,而說好的要一起去支教也杳無音訊。吳霖開始懷疑那天的一切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太久而產生的美好幻覺,但打開微信一看,辛望雲的機器人頭像又千真萬確的躺在他好友名單的第一位,仿佛隨時都可能給他發來一條邀請信息。 要不我直接問問他好了,晚自習時吳霖第五次掏出手機,心想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問一下也沒什麽難為情的。但下一秒又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告訴自己,別問,萬一人家那天就是一時衝動,後來想清楚了發現我挺沒趣的,就忘記這茬了,那我這麽一問,不是讓大家都尷尬嗎? 吳霖左右為難,一晚上一個代碼也沒記下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麽沉不住氣的人,也萬萬不敢相信一麵之緣居然能如此影響自己的心緒,他背離了原本的生活,開始對不該妄想的人產生渴望,生平第一次膽敢把自己放到和別人平等的位置上進行考量,而那個別人,還是一個如此耀眼的alpha。他不知道到底是該逼自己忘記,忘記這場本不該做的美夢,還是再堅持一會,堅持得到一次短暫的交談,或者一個簡單的邀請。我隻是想要一點短暫的開心,一點點就好,沒有要和他做朋友,也不會一直纏在他身邊,這樣都不行嗎?這是很過分的要求嗎?吳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然後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措。 9:58分,原本安靜的教室裏突然響起了一聲短促的微信聲,吳霖感到抽屜一震,立刻抖著手掏出了手機,隻見那個機器人頭像旁終於出現了一個標著數字1的小紅點,點開一看,是一條遠遠超乎他預期的長微信。 “嗨嗨,是我,抱歉這麽長時間才聯係你。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說要一塊去支教的事情嗎?最近我們協調了一下,打算訂在下周五下午,那會大家期中考都差不多結束了,可以一塊過去。地點是泉臨西郊的一個留守兒童小學,到時候我們會在校門口集中坐車。活動也不複雜,就是送小朋友們一些日常用得上的文具,然後和他們聊聊天、玩玩遊戲。很輕鬆的,你願意一起來嗎?” 吳霖還沒來得及回複,過了十幾秒,對麵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真的非常希望你能一起參加,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小朋友們也一定會喜歡你的。”第6章 辛望雲短短一條微信來來回回編了得有半小時,太短了不行,怕吳霖覺得自己敷衍,太長了也不行,怕吳霖覺得自己在強迫他。要有禮貌,知進退,信息清楚又不冗餘,好好的一個人工智能大企業少當家簡直恨不得重新去讀個中文係。 “太難了!談戀愛實在太難了!” “至於嗎哥?不就是一條短信的事?我姐寫畢業論文的時候都沒像你這樣!” 鍾洋洋簡直服了,這個月辛望雲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為了遷就吳霖的時間,死活把習慣在周末舉辦的活動給協調到了周五,然後一個一個的去遊說社裏的成員們,讓大家沒課的都去參加,大火鍋小奶茶的請了無數頓,知道的是明白他想弄一次參與度很高的社團活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競選泉臨大校長,在這拉選票呢。好不容易和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結果又趕上了學校期中測評,於是又隻能全部從頭來過,這一拖就耗了一個多月。 調整活動時間就算了,自打這個人得知了吳霖在學校裏完全沒朋友之後,就開始變得患得患失神經兮兮。他給鍾洋洋煞有其事的分析了一大通,說吳霖沒朋友,一定是因為樣貌太出眾所以被騷擾怕了,因此為了不被扣上騷擾狂的罪名,辛望雲堅持沒有正經事絕不打擾吳霖。可他們社,從吃火鍋那天到現在,別說正經事了,連個不正經的事兒都沒有,辛望雲苦思冥想了半天才用一個收集社員信息的名號給吳霖發了一次信息,之後就黔驢技窮了,每天點開吳霖頭像一萬遍,卻一個字都打不出來。要不是真的打不過,鍾洋洋簡直想直接搶過手機幫這位純情校草代勞了。 “哥,你真的牛,泉臨大上三屆下三屆一致公認的校草,連給學弟發條邀請短信都不敢,這是不是才是你入校三年還完美保持單身記錄的根本原因?” “還上三界下三界,我是被仙界除名的妖精嗎!你不懂,像吳霖這麽高冷的,你那些花裏胡哨的套路根本不管用!” “那你說什麽管用?臉不管用,套路不管用,難道要重金一博美人笑嗎?那不更是你的強項嗎,我們辛大部長,什麽都不缺,尤其不缺錢!” “你放p……”辛望雲這“屁”字還沒說完,那邊吳霖的微信已經回過來了。 “好啊。” 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表情,沒延伸,連具體要準備些什麽都沒問。 “他這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啊?我們不會強人所難了吧?他們卓越班最近是不是特別忙啊?他……” “停!哥!大哥!我親哥!人吳霖都說了好了,意思就是,行,我要去,謝謝你的邀請,卓越班也攔不住我!你小時候語文是不是閱讀理解沒學好?你這樣高考是要拿零分的知道嗎?” “謝謝,我高考語文125。” “我沒想到泉臨市的高考判卷這麽不嚴謹。” 辛望雲瞪了鍾洋洋一眼,懶得再繼續和他理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天他一定要多和吳霖說幾句話。 “太好了,具體的活動策劃我過幾天發給你,你有什麽不清楚的都可以問我。” “好的,謝謝師兄,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都是分內事而已。” “嗯嗯,那我先回宿舍啦,晚自習結束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辛望雲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瘋,學校來來回回就這麽點大,吳霖又不是三歲小孩,有什麽不安全的。但他又找不到什麽好的借口可以接著和吳霖聊下去,隻能姑且作罷,反正下禮拜很快就到了,一塊參加一次活動,應該能積攢很多話題吧。想到這裏,辛望雲突然覺得,這個社長當得真挺好的,不然自己恐怕連認識吳霖的契機都沒有。 辛望雲聯係的支教地點是舉例泉臨70多公裏的一所留守兒童小學,一開始本來是所公立學校,由當地政府全權財政撥款。但是因為近兩年到泉臨務工的農民工越來越多,就讀的小孩呈指數級上升,政府慢慢負擔不起了,所以變成了一所政府支持、民間經營的民辦學校,辦學條件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可以說已經在閉校的邊緣徘徊了。 所以辛望雲他們這次去,一是打算給小朋友們提供一些日常必須的學習用品,以減輕一點學校的經濟壓力;二則是為了體現春暉社一向的人文關懷,帶小朋友們玩玩遊戲、搞搞文藝匯演什麽的,豐富一下他們的學習生活。 出發那天,吳霖早早地就到了辛望雲告訴他的集合地點,聽說要準備學習用品,他就用自己打工省下來的錢買了幾本新華字典和成語詞典,全部塞進了書包裏。辛望雲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書包,整個人因為不堪重負而佝僂著背。 “你帶了什麽?是不是很沉啊?我幫你吧。”辛望雲說罷就一手拎起了吳霖的書包,果真挺沉,跟背了個□□包一樣。 “就一些字典和詞典,小學生特別需要這些工具書,我就看著買了一些。” “幹嘛自己買呢,這些可以從社費裏麵出啊,之後你把□□給我,我幫你報銷。來,先把書包給我,這麽多書你也不嫌沉。” 吳霖拗不過辛望雲,隻好把書包卸下來遞給了他。“其實還好,不重的,我原來還背過比這更大的包趕路呢。” “你都說了是原來,現在有人幫你了嘛。”辛望雲把吳霖的包單肩背著,本來想問問他趕什麽路,又覺得不合時宜,忍住了。同時忍住的還有想揉揉吳霖頭發的衝動,剛剛起風了,吳霖柔軟的發旋被吹得東倒西歪,一副急需人撫平的樣子。 去希望小學的路上,辛望雲坐在了吳霖身邊,一邊給他說這次活動的重點,一邊給他介紹小學的基本情況。吳霖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提問和點頭,沒一會兒就把所有的活動細節都摸清楚了。 “不愧是卓越班啊,看你認真聽講的樣子,我都有種自己是教授的錯覺了。” 吳霖還在記活動的重點,被辛望雲冷不丁地誇了一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抬頭呆呆地問了句:“啊?” “沒什麽,誇你可愛。” ……這還不如先前那句呢,吳霖臉咻地一下紅了,半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要接什麽。 辛望雲看出了吳霖的尷尬,趕緊轉了話題。 “你看,翻過這座山就是那所小學了,這附近都是這種盤山道,沒有公交,出城的巴士一天就四五班,趕集的、打貨的,人擠著人,有時候甚至連車都擠不上去。” “沒想到泉臨邊上還有這麽落後的地方,政府規劃都管不了這塊嗎?” “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這裏交通和物資都很不發達,年輕人幾乎全到城裏打工去了,留下的都是些沒有勞動力的老人和小孩,沒什麽發展的前景,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建設的動力。” “可這兒離泉臨也沒有很遠啊,不能把孩子們帶過去讀書嗎?” “當然不能了。泉臨這幾年對外來人口實行嚴格準入政策,沒個高學曆和特殊工種,基本別想在泉臨落戶。這些務工者的孩子沒戶口就隻能去讀私立學校,那學費,沒幾個普通家庭負擔得起。” “好不公平啊,明明大家的爸爸媽媽都在同一個城市上班,有的人可以在泉臨長大,有的人卻可能終身都不能在泉臨紮根。” “是啊,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寄希望於國家的扶貧政策了。” 兩人聊著聊著,突然聽到司機說到了,讓大家下車。出現在吳霖眼前的是棟兩層樓的磚瓦房,看著不算破,應該才蓋好沒幾年,就是太小了,無論是教室還是操場,都小得可憐,估計學生容納量非常有限。教室後麵還有一排灰撲撲的小平房,辛望雲說那是學生宿舍,家裏大人不方便看管的孩子會選擇在學校留宿,條件是苦了點,但起碼不耽誤讀書。 辛望雲和前來對接的老師簡單的溝通了幾句,就開始組織大家給已經在操場集中的小朋友們派發學習用品。吳霖站在辛望雲身邊,每來一個小孩他都要耐心地問別人叫什麽名字,需要什麽東西,然後按照小朋友的需求一個一個的派發,末了還要給每個人說一句鼓勵的話,囑咐他們一定要好好學習。這樣一來,他的進度就比別人慢了很多,周圍的人都已經開始抱著手聊天了,他還在一個一個的詢問。 原來他是真的很感興趣,辛望雲一手撐著桌子,一手幫吳霖遞東西。他覺得吳霖這個人真的很特別,一個沒什麽朋友的人,應該很高冷、很難以接近才對,但他看上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乖巧、害羞,做事認真還富有愛心,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不討人喜歡呢,明明應該到哪裏都是人群的寵兒啊。 “老大,吳霖這邊快發完了,我們準備一下遊戲和表演吧。” “行,那咱們先去幫忙搬桌子和椅子,在操場圍一個圈就行。” 打過招呼之後,辛望雲就帶著鍾洋洋去準備了,等吳霖發完最後一個書包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搭好了一個圓形小舞台。在學校留宿的小朋友們圍著椅子坐了一圈,鍾洋洋帶著兩個傳媒學院的女生在圓圈中間邊彈吉他邊唱歌,到了高潮的時候還有小孩在跟著唱。 “鍾洋洋是藝術生,會彈吉他和鋼琴,我們學校每年迎新晚會都有他,你有印象嗎?” “沒……沒有,我沒怎麽仔細看過迎新晚會。”吳霖有些不好意思,他感覺自打認識辛望雲之後,自己對絕大多數問題的回答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不確定”,跟缺心眼似的,如果他是辛望雲的話,一定會覺得自己很無趣。 “沒關係,你也沒錯過什麽,我們學校的迎新晚會就是大型思想教育,校領導和中層們輪番上台演講,可無聊了,就鍾洋洋好看點,今天你也補回來了,哈哈哈。” “師兄,你和鍾洋洋關係很好嗎?”吳霖知道這個問題越界了,但他確實很想知道,這倆人似乎時刻都在一起,就alpha和omega來說,關係有些過於好了。 “好啊,我們原來就一個高中的,兩家父母也算認識。他那個人可不靠譜了,從高中談戀愛就各種要我打掩護,次次晚回家都說和我一塊打掃衛生,搞得他爸媽以為我們學校沒錢請清潔工,都得支棱學生幹苦力。” “他……他有男朋友?” “當然了,這家夥男朋友就沒斷過!你可別問我是誰,我一個也記不住,反正過不了倆月就又換了,比特麽台風的名字換得還勤。誒,你怎麽對鍾洋洋這麽好奇啊,你倆可都是omega,別告訴我你是同性戀啊?” “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 “那你呢,你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