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煥雲是黑幕的娘,當年煥雲替母後擋箭時也已懷胎,最後雖勉強生下黑墓,自己也不幸重傷離世。」


    「啊,煥雲最後死了?!」聽了這故事,她感傷起來。「你父皇為感念煥雲之恩,將它的圖像做為國徽也是應該的,然而不管是煥雲還是墨王夫婦,故事似乎都很奇特——」


    「嗯,來世爹娘的這段確實離奇精彩,改日本太子有時間給你說說他們的故事。」


    「你願意說給我聽?」


    他見她興奮起來臉頰乍紅,伸過手想撫撫她臉龐,她頓時指著他,橫眉豎目的很多餘地撂話道:「姓瀝的,你可別老毛病又犯了,瞧清我是藍筱悠,不是旁人,我是藍筱悠!」


    「是藍筱悠又如何?」


    聽他這樣問,她翻了個白眼。「這還用我說,藍筱悠是個爺——」


    「爺什麽爺,藍筱悠在瀝淵是東宮太子暖床的女人,就不是個爺!」「我暖床——我藍筱悠何時給你暖過床?」


    「莫非你嫌本太子動作太慢,至今未給你表現過?行,特別行,這也別逛了,這就讓你回去暖床。」


    她表情僵硬。「別……別……咱們逛逛吧……人家想逛逛……」在人家的地盤上,沒辦法挺胸做男人,她笑得難看啊!


    「哼,那走吧!」他冷笑瞟著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德行,終於有些快戚,拉著她,逛晚市了。


    然而氣人的是,但凡她要看男子的劍啊、刃啊、腰帶啊、靴啊他一律不肯,立即帶走,直接將她丟在專賣女子胭脂頭飾的地方。


    「這些我不需要……」她指指自己一身男裝,擺擺手轉身就走。


    他將她勾回來。「嗯?挑挑。」


    她用力搖頭。「用不上,不會。」


    「挑了就用了,挑挑。」


    「這些太花俏,看得我頭暈,不會挑……」


    「那本太子替你挑。」


    「啊?」


    他看了一圈,挑中一支隻鑲了顆珍珠、秀氣的簪子。


    「公子好眼光,您別看這隻是一顆珍珠,這珍珠可是小的攤子最貴的一件了。」攤子老板笑著說。


    藍筱悠聞言看了簪子一眼,自己好歹也是出身官家,好東西沒少見過,若說這顆珍珠上等是騙人的,但如果與這攤子上其它東西相比,確實稍有價值些。


    「就這個了,你拿著,走了。」瀝諾將珍珠簪子塞給她。


    她苦笑的接過,「這……還沒問價錢,也沒付帳呢,怎好就帶走?」她打算掏出他給的錢幣付錢。


    「放心吧,會有人付錢的。」說完拉著她就走。


    藍筱悠隻好將錢幣又塞回錢袋裏去了,想來太子出遊,也不可能隻有自己出來,他們身後大概跟著不少人護駕,買東西盡管拿了就走,後頭自會有人出來付帳的。


    他帶著她再去買了把扁子,卻是粉色的,不若她手上這把男子用的折扇瀟灑,她一點也不想要,但她更不敢囉嗦,默默收起來。


    就這樣買了一圈都是女子之物,買得她哈欠連連,覺得無趣至極,他見狀,有些無奈,帶她去吃宵夜了。


    兩人來到間麵館,麵館裏除了麵食外,各式小菜不少,她直到坐上桌旁,瞧見桌子上吃的,這才又有了活力,大口滿足的吃著東西。


    「藍筱悠,本太子可告訴你,方才給你買的這些東西雖都不是什麽好貨,卻是適合女子用的,你姑且用一用,真不喜歡丟了也無妨,過幾天本太子讓人專程給你打造一批好貨出來。」


    她麵吃到一半,有點吞不下去了。「你為何堅持將我當女子養?」她不解的問。


    「因為你本來就是女子不是嗎?」


    「話是沒錯,可當我回晏金,我依舊得扮回男子啊,我不會一直都待在這裏以女兒身示人的。」


    他臉色不太好看了。「本太子知道。」


    「那你又何必——」


    「吃你的麵吧,廢話太多!」


    見他無緣無故發脾氣,她抓耳摸腮,突然意會到什麽。「我說……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


    他嘴角驀然微微翹起,似期待她會說出什麽。「喜歡什麽?」


    「喜歡……喜歡男人?」她吞吐了一下,噴出這話。


    他瞬間瞪眼。「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因為喜歡男人,卻因為身為太子不能表現出來,剛巧遇見我就是個粗魯沒啥女人味的,導致你將滿腔無法宣泄的情感移情於我……呃,算我剛才這段話沒說,什麽都沒說。」見他斂起笑容,目光變冷,她嚇一跳,馬上住嘴,但氣氛已變得尷尬了。


    「這個……」片刻後,她想著這麽沉默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再說些什麽好緩解一下,這時,突然見他站起來衝出去了。


    她傻愕,回神後立即跟著跑出麵館,瞧見他的身影立刻大喊一聲,「別丟下我!」


    他這才像是想起她,快步回來拉著她一起往一條暗巷去。


    「發生什麽事,你在追誰嗎?」她搞不清怎麽回事,跟著他邊跑邊問。


    「別多問,別跟丟就是。」他無暇多說,看得出很心急。


    她想他剛回頭帶上自己,這一耽擱,他要追的那人八成跑遠了,自己恐怕誤了他的事,不敢再多問,跟著他氣喘籲籲的追人便是。


    兩人在暗巷跑了一會兒,他終於停下,她瞧他神色十分陰沉,可能是把人追丟了。


    「方才我不該喊你的,讓人跑了,對不住了。」她有些自責。


    「放心,霍叔的人會追上的。」他緩了臉色的說,並未怪她。


    「霍叔是誰?」


    「他是本太子的密探頭子。」他沒隱瞞的告訴她。


    「原來你還養了探子,那好,既然已有人追去,不怕真的追丟,那這會兒方便告訴我你追的是誰了吧?」


    「舒麗公主。」他凝色的說。


    「舒麗公主!你看見她了?」她吃驚。這女人她可是聽說過的,迫害他一家最毒之人,他的母後還曾因這女人失明,這女人失蹤已久,這會兒居然現身了,難怪他會追得這麽急。


    「若是這女人,咱們也別停,再找找吧!」她曉得舒麗作惡頗多,絕不能放過,和極的再說。


    「別急,霍叔的人已有消息了,出來吧。」他低喝。


    二名黑衣人立即現身。「啟稟太子,屬下親眼見她進了靖王府了。」這人看了眼他身旁的藍筱悠,見女子沒讓她回避的意思,便直接稟告了。


    「靖王府?」他表情略顯驚詫。


    「這個靖王不就是太子妃的父親?他怎會扯上這位作惡多端的前朝公主?」藍筱悠同感訝然。靖王身分不一般,若窩藏要犯,豈不包藏禍心?


    「屬下見她是由後門進去的,進去後便沒再出來,因靖王府戒備森嚴,且無您旨意,屬下們不敢自作主張驚動靖王。」


    瀝諾沉吟一會兒後,朝藍筱悠道:「走,咱們今日在外遊蕩夠了,該回去了。」


    「回去?你不打鐵趁熱去靖王府抓人,萬一她跑了怎麽辦?」


    「靖王府豈是說進去就能進去抓人的地方。」他已轉身要回宮了。


    「可是——」她追上去,本要再說什麽的,但想想他說的沒錯,那靖王位高權重,若無十足把握,得罪不得,抓人之事隻能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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