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三天,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我們前所未有的清閑,陳國生再沒有來過,因為之前白薇一直不在的原因,也導致來看香算卦的人越來越少,我們幾乎就沒了事情可做。


    休息了三天之後,由於白薇的精心照料,我和白龍的身體都恢複了不少,雖我身上的傷還需要慢慢調養些時日,但是胳膊腿兒的總算是能正常活動自如了。


    可白薇看得緊,李秀秀也每天帶著自己燉的各種雞湯魚湯過來看望我和白龍,還囑咐我倆必須老老實實在家裏靜養,絕對不能出去亂跑,一群人把我看得就跟個犯人一樣。


    而那三天我也再沒見到過五爺,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被老四關在家裏不讓出來了,畢竟五爺傷得也不輕,而且年事已高,比我們更不好恢複。


    可我和白龍本身就是那種閑不住的人,一連憋了三天,憋得實在是受不了了,無奈之下我倆就去求白薇,問她能不能放我們出門去看看五爺,畢竟好幾天沒見到他,早就想他了,我們不瞎跑,天黑前肯定回來。


    起初白薇根本不同意,非得讓我倆老實回屋待著去,可後來見我和白龍可憐巴巴的苦苦相求,白薇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鬆了口,順便讓我們帶點她自己蒸的點心過去,把白龍我倆樂壞了,就想直接出門,哪知道臨走前白薇還是警告我倆:“你倆給我聽好了,想出去玩可以,但是絕對不許嚇跑,更不許喝酒!”


    我跟白龍一口一個答應,就心急火燎地去了五爺家,一進門就見老四正一個人在院子裏忙活呢,一見我和白龍來了,立刻親熱地問:“喲,是什麽風把你們兩個重傷員給吹來了?”


    “嘿嘿,反正不是什麽好風。”


    我嘿嘿一笑,又問老四,五爺呢?


    老四歎了口氣,抬手往屋裏一指,抱怨道:“讓我給關屋裏了,你他這麽大歲數的人了,出去跟你們嚇跑我不攔著,可至少得注意點自己的身體啊,他可是我親爸,我能不管?結果剛他兩句,他竟氣得拿鞋底子抽我,我一氣之下就拿鎖頭把他鎖在屋裏了,每天隻有吃飯和解手時才放他出來……”


    聽老四完,白龍我倆都不知該什麽是好了,而這時就聽屋裏傳來了一陣暴躁地吼聲——


    “誰在外麵話呢,是不是有人來看我了!是不是!”


    我們一聽,那無疑正是五爺的聲音,顯然這幾天快把老頭子給憋壞了……


    老四趕忙把我們領了進去,打開門上的鎖頭放我倆一進屋,就見五爺正麵無表情地坐在炕上,盯著門口的方向看……


    “五爺!”


    不知怎的,我突然萬許激動湧上心頭,叫了五爺一聲,再看五爺,雙眼中也已是淚光閃閃……


    “六子,你們終於來看我了!”


    五爺哽咽兩聲,瞬間老淚縱橫,我和白龍也都忍不住濕潤了眼眶,老四在旁邊一看,氣得鼻子都歪了,吼道:“爸,我把你關起來可是為了你好!再了,你們也就三天沒見麵好不好?”


    “滾!老子不想看見你!你囚禁老子!”


    五爺可不吃這套,登時朝著老四罵道:“你長大了,不拿老子當回事了!你看看你,人家六子和白龍來家裏做客,你連點點瓜子都不給準備,這就是咱家的待客之道?”


    “得,我的親爸爸喲,我這就去準備行了吧?六子,你們先聊……”


    老四無奈地轉身而出,再回來時真端了兩盤瓜子進來,往炕頭上一擺:“行了你們聊著吧,老頭子現在看見我就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老四完轉身就往外走,五爺果然氣得在後麵劈裏啪啦罵了起來,一直到老四出去後把門又鎖好了,還在罵街。


    我和白龍看得有些尷尬,就想勸他老人家消消氣,哪知道就在這時,五爺前一秒的滿麵怒容卻忽地完全收斂,猛一個翻身就朝炕角的被垛爬了過去。


    沒等我和白龍明白五爺要幹嘛,卻見五爺已經從被垛裏掏出了兩瓶二鍋頭來,回頭朝著我和白龍嘿嘿笑道:“這傻子可算走了,來來來,你倆快陪我喝點兒,老子這幾天都憋死了!”


    一聽這話,我總算明白了他跟老四要瓜子是安的什麽居心,就笑問道:“五爺,咱就拿瓜子下酒啊?你至少讓老四給整倆熏雞啊!”


    “呸!熏你大爺!讓老四現我藏了酒,肯定得給我沒收走,有瓜子你就知足吧!”


    五爺著一掀被垛,被垛下麵竟然露出了個紙箱子裏,箱子裏裝滿了白酒,其中幾瓶已經喝幹了。


    五爺歎了口氣,又:“老四平時就看我看得緊,不讓我總喝酒,免得他總墨跡,我就藏了一箱子二鍋頭在自己屋裏。”


    五爺完把兩瓶酒擰開給白龍我倆一遞,又笑嗬嗬:“這幾天啊,可把我給憋壞了,天天在屋裏憋著自己偷偷喝酒,哪兒他媽有啥下酒菜,讓老四知道我藏酒非得跟我急眼不可,這不,掃炕的笤帚都讓我啃一半兒了……”


    五爺這話把白龍我倆逗得哈哈直笑,見他都憋成這樣了,索性也不管白薇的忠告,就陪著五爺二鍋頭就瓜子喝了起來。


    喝酒時五爺問我其他人這幾天怎麽樣,我和白龍就簡單跟他了起來。


    白薇這幾天一直在家全職看著我和白龍,就跟個保姆似的,每天按點給白龍我倆送吃送喝,就差幫我倆端屎端尿了,白龍我倆無聊,沒意思了就坐在炕上下象棋,要麽就拿撲克牌玩‘驢拉車’,總算是憋過了這三天。


    而蒙馨雪雖然也沒離開,但這三天來一直是走得多回得少,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外麵忙什麽。


    不隻是她,張茹和楊左生兩人也是,但凡一有功夫就被楊死帶出去操練,經常大半夜了才狼狽不堪地回來,累得躺炕上就睡,衣服都容不上脫,楊死脫了,自己的弟弟和師妹太廢物了,堂堂天師道龍虎山弟子,怎麽能天天被個陰陽道的門徒指揮來指揮去的,所以要好好訓練訓練他們。


    聽我們完後,五爺又問三姑娘最近如何。


    我答道:“三姑娘那兒也一切安好,五爺您放心,不過這三天我和白龍也沒咋見著她,白薇,三姑娘現在每天把自己關在家裏,盡心盡力的為王翠芬度化怨氣,以便正式收為堂口四梁八柱。”


    五爺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灌了口酒,笑道:“那個叫王翠芬的女鬼能得三姑娘幫助,也算是前生的造化啊!有時候我真佩服三姑娘,人漂亮,心腸又好,要不是我家老四太沒出息,還帶個孩子,我真想給他倆撮合撮合……”


    五爺完哈哈一笑,嗑了倆瓜子,又問起了孫二虎和李秀秀那飯店的廚子大寶來。


    一聽這話,我不免歎了口氣,答道:“大寶還在李秀秀家躺著呢,昨天上午,白薇帶著茹和楊左生剛去探望了他,回來,大寶的身子骨實在太虛,直到現在還下不了炕,但身體裏的陰氣幾本上是清理幹淨了,隻需多調養,並無大礙。原本李秀秀可以想辦法把他送回自己家的,可念及大寶因為自己飯店的事才弄成這樣,所以不忍心,就想把他伺候好了再……”


    “那孫二虎呢?”五爺又問。


    “孫二虎他……”


    提及孫二虎,我不由地歎了口氣,又:“昨天白薇去看大寶時,倒是順便去過他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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