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什麽呀!”


    一見那古怪的壁虎從孩子嘴裏爬出來,嚇得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壁虎被拽出後落在地的同時,老者已又抓起一旁的玻璃火罐一罩,將那壁虎整個罩在了火罐的下麵,這時再一看那孩子,臉色瞬間好轉,逐漸又有了生氣……


    我們趕忙湊近地的火罐仔細觀察,見那壁虎齜牙咧嘴地在火罐裏撞來撞去,不仔細看的話,模樣大小都和一般的壁虎差不多,但仔細朝他尾巴處一看,才覺出古怪來,那壁虎的尾巴根處所生著的不是尾巴,而是另一個稍小一些的壁虎頭,等於說,這壁虎前後兩個腦袋……


    我雖然出生在農村,對於壁虎這種東西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但是從小對這玩意兒有所畏懼,形成了心結,原因是大概我歲的時候,有一次在麥梗田裏抓蛐蛐時,一隻壁虎順著我的褲腿爬進了我的膝蓋窩裏去,我一覺出膝蓋窩裏涼颼颼的,還以為是隻蛐蛐,伸手去掏,抓出來一看手裏攥著隻這玩意兒正用兩隻又圓又黑的眼珠子盯著我看,嚇得我渾身都涼了,那之後算是坐下了病,因此如今一看到這前後兩隻頭的怪壁虎,再一次嚇得連血都亮了,渾身直打哆嗦……


    白薇倒是沒看出任何懼色來,掃了我一眼見我這種表情,更開始打趣地問:“小六子,原來你怕這玩意兒啊?可算是找到你這莽夫的弱點了……”


    “隻能算是第二怕吧……”


    我撇了下嘴,又朝白薇說:“相對而言,我最大的弱點是你才對……”


    “切,懶得跟你貧嘴。”


    白薇白了我一眼,隨後朝那也正觀察這雙頭壁虎的老者問道:“老人家,這玩意兒是個啥?讓那孩子身患怪病的是這東西?”


    老者聽罷點了點頭,答道:“不錯,這蠍虎子可不是一般的蠍虎子,它有個學名,叫做陰陽雙生蟲……”


    “陰陽雙生蟲?”聽到這話白薇皺了皺眉,又說:“這名字我還真聽到過,以前聽我師傅說,以前有種前後兩個頭的罕見怪蛇,叫這名字……”


    老者點了點頭,答道:“不錯,確實有那種蛇,而且不光名字與這蠍虎子相同,更是同一種東西,甚至我以前在茅山還見過兩個頭的野兔子,也叫陰陽雙生蟲……”


    “還有這種事兒?”我忍不住問:“蠍虎子,蛇,兔子,又不是一種東西,因為多了個頭名字一樣?”


    老者看了我一眼,答道:“這陰陽雙生蟲雖是世的常物所化,但理論已非常物,是一種類似於蠱蟲的毒物的統稱……”


    話說到這兒,老者突然沉著臉嘀咕了起來:“怪了,這麽罕見的東西,怎麽跑進這孩子的肚子裏去了?”


    話說到這兒,老人扭頭掃了那孩子的父母一眼,又掐指一算,問道:“全德,我沒記錯的話,你爹當年是不是這時候去世的?”


    “是是是,祭日才剛過了沒幾天……”


    劉全德急忙點頭,又說:“這不,我前幾天才帶著孩子去給我爹過墳,您一說我才想起來,似乎是從山墳地下來的第二天,這孩子這樣了……難不成……難不成是我爹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磨害自己的小孫子?”


    劉全德話說到這兒,一旁的媳婦‘哇嚓’一聲坐在地哭嚎了起來:“我的老公公啊!我們兩口子到底是作了什麽孽啊!您這麽一個孫子,您算抓替死鬼兒也不能害他這獨苗一根兒啊!您要帶把您兒子帶走吧……”


    劉全德聽完嚇了一跳,直朝媳婦瞪眼,吼道:“嘿你瞎說什麽呢!把我帶走你好改嫁啊!”


    “行了行了你倆別鬧了……”


    老者搖頭歎了口氣,見夫妻倆情緒平和之後,才又說道:“這事兒跟你們家那死鬼老頭子無關,你們一說墳地,事兒對了,全德我問你,你家孩子跟你山燒紙時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


    “吃?這倒是沒有……”


    劉全德想了想,忽然一拍腦門又說:“對了,他鬧著渴,倒是在墳地邊的那條小河裏喝過幾口水,那河裏流的是山泉,咱全村喝的都是那裏的水,我也沒攔著他……”


    一聽這話,劉全德媳婦又哭嚎了起來,攥著拳頭往劉全德胳膊錘,哭道:“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孩子小,不能吃髒東西,不能喝生水,你是不聽,現在把孩子害成這樣!你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夠了!”劉全德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氣得猛一聲怒吼:“你個死老娘們兒你鬧什麽鬧!再罵罵咧咧的咱倆離婚去!”


    媳婦一聽嚇得瞬間閉嘴,抹著眼淚哽咽了起來。


    劉全德氣急敗壞瞪了媳婦一眼,又問老者道:“常爺,該不會真是喝了那兩口水,才出的這事兒吧?”


    常爺點了點頭,答道:“若是孩子沒吃過別的東西,那這應該是緣由沒錯。這陰陽雙生蟲性喜陰地,喜在陰潮之處為居,據我猜測,估計是藏在墳地裏的雙生蟲無意間掉進了水裏,怎麽這麽巧,你孩子趴在河邊喝水時它順流而下,正好被你家孩子給吞了下去,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後果……哎,好在你們兩口子來的及時,從孩子剛剛症狀來看,再晚個半天一宿的,這孩子的命估計保不住了……”


    “這,這陰陽雙生蟲這麽厲害?”


    聽到這話,劉全德一陣後怕,急忙又問:“常爺,可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我咋從沒聽說過呢?”


    常爺答道:“所謂陰陽雙生蟲,是傳說一種毒蟲的變體,古時候在黃帝內經和本草綱目裏都有過提及,據說能入藥,但極為罕見世少有,因為這種蟲不是天生而來的,而是後天寄生形成的……”


    “寄生?什,什麽意思?”


    聽到劉全德問,我和白薇也來了興趣,於是在旁邊認真的聽了起來。


    常爺倒也不吝惜,抬手一指被照在玻璃火罐下亂跳亂撞的壁虎,說道:“拿這蠍虎子來說吧,其實這本是兩隻蠍虎子,兩隻蠍虎子恰巧都住在至陰至潮的墳地裏,每日被陰潮之氣侵染,本身也染了毒性,後來其一條蠍虎子將另一條蠍虎子給吞了下去,但另一條被吞下的蠍虎子沒死,而是逐漸在對方肚子裏被溶解同化,於是二合為一,過段時間,便從吞下它的那條蠍虎子的斷尾處又生了出來,因此成了兩頭一體……”


    聽到這裏,我更是後背都開始涼了,畢竟早對這玩意兒有所恐懼。


    隨後聽常爺又說:“我以前在茅山聽師傅說,這陰陽雙生蟲的種類有很多,其有蛇有兔甚至有穿山甲,但其尤以壁虎和螳螂兩種東西居多,因為母螳螂本身有食夫的特性,壁虎能斷尾再續,因此這兩種玩意兒若是恰巧生活在陰地之的話,化生為這雙生蟲的幾率其他動物要大很多……”


    常爺話說到這兒沒再多說下去,伸了個懶腰後朝劉全德夫妻笑道:“行了,這孩子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快帶他回家去好好靜養吧,記住,半個月內不要讓他沾葷腥,喂些稀粥好,要是怕營養跟不,每天在粥裏給他打一個雞蛋清,正好能調理腸胃祛毒化瘀……”


    “謝謝常爺救命之恩!謝謝常爺救命之恩!”


    劉全德夫妻倆聽完連連道謝,更掏出二十多塊錢來往常爺的手裏塞,九二年,二十來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常爺百般推脫,可最後架不住這兩口子的熱情,便收了十塊,將兩口子送出了門。


    見兩口子走了,事兒也了了,白薇我倆也想離開,怎知剛走到門口,卻被常爺給叫了住,回頭一看,見常爺笑嗬嗬迎了來,朝白薇我倆拱了拱手說:“看得出二位是同行,而且看這姑娘的身手,想必是大有來頭,不如內堂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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