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還處在森林內的那名岩忍暗部領,望著宇智波佐助盯過來的目光,兀自一笑。


    重傷的孤狼因為同伴的死而失控了嗎?


    由於施展塵遁,他體內的查克拉已經用盡,剛剛恢複的體力,也僅僅夠他做出一些肢體的動作而已。


    將身體從地麵撐了起來,他暗自罵了一聲,“都怪砂忍的那些家夥,竟然在半路上攔截了我們岩忍,否則,怎麽可能隻有三個人來參與抹除宇智波的行動。”


    前方,紫色的骨架散著明亮的幽冷光澤,攜帶著宇智波佐助正向著他一步步走來。


    “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岩忍暗部領自嘲道,“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一個小鬼手上。”


    麵具下的眼神幾番掙紮,最終轉變為歇斯底裏的瘋狂,“就算是死,我也要以一個忍者的身份戰死!”


    心中下了這樣的決定,他的手中頓時出現幾枚手裏劍,朝著邁步前來的宇智波佐助扔去。


    嗖嗖!


    高旋轉的手裏劍,將壓抑的空氣拉出幾道弧形的軌跡,從各個刁鑽的角度,驀然對準中心的宇智波佐助猛地一收。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須佐能乎來說幾乎可以無視。


    但佐助現在的狀態十分糟糕,紫色骨架中的他,右手依然抓住左胸,心中的痛苦一波又一波襲來,讓那雙六芒星寫輪眼越疼痛。


    本來就因為施展須佐能乎的眼球,已經快到爆裂的邊緣,而兩種痛苦相疊,他幾乎快要暈過去。


    叮叮叮!


    手裏劍撞擊在體表的紫色骨架上,出金鐵交鳴的響聲,不過並沒有被彈開,而是嵌了進去。


    “嘿……看來我還有機會。”


    岩忍暗部領的雙眼頓時一亮,眼神裏又爆出求生的意誌。他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對著佐助衝去。


    兩者間的距離急縮近。


    遠遠望去,一道黑影從森林裏奔出,在少年前麵不遠的地方便躍了起來。


    半空中的他,手中執著兩把苦無,竟然翻了個筋鬥,躍到地麵少年的後方,隨後從天而落,狠狠刺出。


    即使知道佐助現在的視線有問題,他也沒有從正麵進攻,十分小心。


    而且,他的動作無聲無息,一套動作完成,顯得極為淩厲,狠辣無比。光是看著都讓人生寒,就像是自己背後被捅了兩刀似的。


    哢嚓!


    須佐能乎形成的紫色骨架,在兩柄苦無的攻擊下,轟然碎裂。淡淡的紫芒如熒光一般從佐助的周身消散。


    “死吧,宇智波佐助!”


    終於,岩忍暗部領忍不住出聲,他重新看到了存活的希望,手中的苦無距離佐助僅僅隻有一厘米那麽近。


    對於身邊的動靜,宇智波佐助終於察覺,強烈的痛楚刺激著他所有的神經,尤其是眼部周圍。


    在這種情況下,他那模糊的視線,已經完全轉黑,世界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不過,他心中的火焰在這一刻徒然熾烈起來。


    黑色的世界,升騰起黑色的火焰,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


    足以焚毀一切的炙熱高溫,把空氣都焚燒得扭曲起來,如同一朵淨世的黑蓮。


    “啊!”


    慘叫從宇智波佐助的背後響起,十分淒厲,一聲過後,再無痕跡。


    岩忍村暗部領,於執行暗殺宇智波兄弟的任務過程中,死於黑炎之下。


    漆黑的世界裏,隻有那名黑少年趴在地麵,在苟延殘喘的大口呼吸著。


    “呼呼……”


    六芒星從瞳孔裏淡去,重新聚攏著一點點靈光。


    眼前依舊是一片黑色的世界,佐助就這樣頹然的坐著,臉龐斜向著溫暖的太陽,兩道血痕從眼角滑下。


    “鳴人,岩忍已經被我殺死了……”


    血痕之上,複又被一股清流衝刷,血淚在他白淨的臉上肆意的奔流著。


    以前的他擁有著最優秀的血統,擁有被所有人羨慕的雙眼,但是,那雙眼睛裏除了複仇的目標之外,從來沒有任何人存在過。


    如今,因為寫輪眼的過度使用而造成短暫失明的的視線裏,卻全是同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是一名少年,金色的頭似陽光,臉上的笑始終沒有疏遠。


    “鳴人,為什麽要為我做到如此地步?”


    佐助察遍自身,並沒有現值得吸引鳴人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冷漠自傲,滿心仇恨,但那個家夥,卻一直將他當成了重要同伴與朋友。


    即使他叛逃出木葉,即使殺死團藏,即使一次又一次冷漠,也沒能讓那個家夥有所改變。


    少年的笑容溫暖,與黑少年的悲傷完全相反。


    鳴人越是笑得開懷,佐助的心情越是沉重,一切都是因為他,鳴人才會死去的。


    少年的笑在他的眼中越清晰,恍惚間,化為了一道陽光,刺破了漆黑的世界。


    佐助眼皮眨動,漆黑的雙眸重返現實世界,短暫的失明結束。


    他抬起手掌,放在眼前望了望,悵然若失。


    失落,洞穿了內心,空洞,斑駁了靈魂。


    這種感覺,比死亡都還要難受,正是由於羈絆,才會讓他感到如此痛苦。


    “嗬……”


    他的嘴角掛上一抹自嘲的弧度,等到失去之後,他才才明白,以前想要斬斷羈絆的做法是多麽的可笑。


    羈絆,怎麽可能說斬斷就斬斷的呢?


    如果能斬斷的話,那根本就不是羈絆。


    耳邊似乎又傳來鳴人曾有的呼聲,“佐助,一起去吃拉麵嗎?”


    那個家夥在一樂拉麵門前,硬將他拖了進去,點了最昂貴的兩碗拉麵,說是要慶祝從忍者學校畢業。因為最後是他付的錢,所以他的記憶十分深刻。


    “佐助,要不要一起修煉?”


    剛分到第七班的那天,那個家夥又走了過來。


    “佐助,小櫻很喜歡你呢。”


    七班的第一次任務,尋找逃亡的貓咪,那個家夥故意在無線電裏如此說道。


    “佐助,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木葉的火影,你能不能協助我?”


    執行完波之國任務回村的時候,那個家夥望著木葉北麵的曆代火影顏岩,拍了拍他的肩。


    從吃談到修煉,從女孩談到夢想,總是那個家夥,一直在他的旁邊喋喋不休。


    “如果說我最想得到誰的認同的話,那一定就是你了,佐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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