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木葉已經將哥哥視作了英雄,回到木葉,哥哥他過去做過的事也不會那麽內疚了吧。”


    宇智波佐助繼續想著,伸出的右手就快要握住漩渦鳴人伸出的雙指。


    和解之印,是否能夠真正的達成呢?


    “鼬,對了,鼬他還在大蛇丸那裏……”


    突然意識到的現實讓佐助後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漆黑的眸子因為鳴人之前的話而現出的寧靜祥和,複又變得躁動不安。


    他緊咬著牙關,目光低垂,心底敲打起陣陣鼓鳴。


    一股酸楚從心中湧上雙眼之內,他伸出的右手忽地凝固在空間之中,黯然道:“我……還不能!”


    場邊出現的動靜,瞞不過兩人的感知。


    卡卡西帶領的第七班到來,佐助下意識偏過頭,望了過去。


    熟悉的幾道身影紮入眼底,高大帥氣且擁有著神秘麵容的旗木卡卡西,那是他昔日的老師,將獨門忍術傳給了他,也教會了他寫輪眼的運用之法,可以說他是他的關門弟子。


    也許曾經的佐助並沒有把這位老師放在眼中,但見到卡卡西帶著第七班來到這裏,他自然明白他們的意圖。


    “都是為了我麽?”


    視線一轉,落在卡卡西旁邊那道怎麽也無法無視的身影之上,佐助的心突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


    他有些幹燥的唇,又忽地濕潤起來。


    “小櫻……”


    漆黑的眸子望著怯生生站在那裏不敢靠近的春野櫻,佐助永遠也忘不了離開木葉前少女的告白,以及那個十分生澀且帶著淚臉的吻。


    “佐助,我真的很喜歡你。”


    少女堅定大膽的告白,卻被他無情無視,隻以一句話完全否決,“你對我來說,什麽也不是。”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我對你來說,也許什麽都不是。可是你對我來說,卻是我的全部!”


    少女的心意傳達到佐助的心裏,即使兩年過去,佐助與小櫻的眸子對視時,裏麵似乎也在呼喊著那句話語。


    她的眉頭委屈地皺著,漂亮的粉色短還是像春日樹上的盛開的櫻花,合在一起的手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佐助,你還好嗎?”


    即使沒有開啟寫輪眼,佐助也讀出了少女現在想說的話。


    他想回答,他很好,卻一直讓別人過得不怎麽好。


    無論是鳴人的兄弟之情,抑或是卡卡西的關切之情,還是小櫻的愛慕之情,對身處黑暗的佐助來說,都是黑暗世界裏幾縷無法抓住的明亮陽光。


    他想抓住,卻無力去抓!


    曾經,他的心一直被仇恨蒙蔽,容不下任何情感。到了現在,仇恨消泯,他容得下了,卻又無法去容。


    洗去黑暗的心,因為第七班原班人馬忽然的相見,而倍感親切。


    但是,現實一直都很殘酷,這也是忍者的命運,佐助終究無法如鳴人他們一樣,行走在陽光的路途上。


    因為親情的羈絆,因為最重要的親情,他還得回到大蛇丸那裏。


    那裏,還有鼬的存在。


    漩渦鳴人也注意到幾人的到來,右手保持著伸出,繼續那需要兩個人完成的和解之印。


    而左手則抬了起來,麵對幾人,會意一笑。


    “卡卡西老師,小櫻,香燐,佐井,你們來啦。”


    幾人回應過來的目光不怎麽好,都有些緊張,使得鳴人也緊張起來。


    他回過頭,對上佐助那張蒼白的臉,以及收斂了情感的眼神,並沒有察覺出真正的情況。


    “佐助,大家都來接你了,該完成這個印了吧?”鳴人笑道。


    佐助伸出的右手依然僵直,明明距離鳴人的手指僅有那麽十厘米的短小距離,卻怎麽也無法跨越過去。


    黑緊貼著瘙癢的頭皮,佐助的心又漸漸痛了起來。


    冰冷,冰冷,冰冷……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在人多的地方,不願暴露自己的感情。”漩渦鳴人撓了撓頭,“既然這樣,那我過來了。”


    漩渦鳴人微微向前一步,伸出的右手對佐助的手握去。


    日頭已經完全掉進了西邊的山裏,空氣裏多了些冷意。


    也許是風,也許是不明的氣氛。


    第七班以及鳴人所在的方向,還十分明亮,而佐助的那頭,已經有陰影一寸寸襲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沉寂,似乎總能預示出不好的事情。


    小櫻合在一切的手,握得更緊了,卡卡西挺直了有些懶散的身子,佐井與香燐麵色一凝。


    他們望著鳴人伸出的右手,心中沒來由的提了起來。


    終於,麵對鳴人的主動,佐助低下了頭,順帶著手臂也重新垂了下去。


    “佐助?”


    漩渦鳴人蔚藍色的眼睛,是陰影裏唯一的明亮,是黑夜裏的藍天。


    而黑少年,又再次無聲無息地遁入了黑暗。


    他抬起頭,望著眼前唯一的明亮,有些失神的眼眸,傳來一道歉意的目光。


    “對不起,鳴人,我想我還不能和你結這個印,我也……不能回到木葉!”


    語氣初始,帶著強烈的掙紮,到最後,已經完全變作了堅定。


    佐助就那樣站在場中,被孤獨環繞,觸手可及的陽光,也再次被他放棄了。


    “為什麽?”漩渦鳴人眼神閃動,他能感知到佐助的心情,卻無法確定具體的事,“對了,我怎麽沒看見鼬,鼬他……”


    “鼬很好,他從死門關前活了下來。”


    佐助的回應,讓鳴人終於明白,看來佐助的變化必定與鼬有關。


    他也收回了右手,兩個人才能完成的和解之印,看來還沒到完成的時候。


    對此,鳴人比誰都看得開,畢竟,他是第七代火影重生,對於未來的變化多少有一些了解。目前先要做的,便是要了解鼬生了什麽。


    可身後的人,卻沒有他那麽沉得住氣。


    粉紅色的短再次被風繚亂,密集的腳步聲宛如擂鼓敲打在佐助的心間。


    “佐助,你又要……離開?”


    小櫻咬著嘴唇,已經來到了鳴人的身邊,她不知道生了什麽,為什麽佐助又要選擇退卻。


    “小櫻!”


    卡卡西見小櫻衝了出去,也一個起落,落在了鳴人身後,低頭觀察著佐助。


    “鳴人也失敗了嗎?”


    這一幕,總讓他想起當年的水門班,熟悉的人們總是不會真正友好的相處,等到真正接納的那刻,往往又會有悲劇生。


    正如他與宇智波帶土。


    “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所以才讓佐助退卻了嗎?”小櫻眉頭緊皺著,一時之間,她也隻能想到這一個答案。


    佐助從她如花一般的臉龐掃過,心灰意冷的聲音傳來:“不,是我自己。”


    一麵是同伴,一麵是哥哥,佐助能選擇的,隻能是哥哥。


    他不能離開鼬,鼬還在大蛇丸那裏,而且,鼬的手術隻完成了一部分,要想鼬完全康複,隻能與大蛇丸為伍。


    佐助身後的那個方向,從漸漸黑暗的森林裏走出了一道人影。


    腳掌踏在地麵,出“踏踏”的聲響。


    “佐助,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嘶啞的聲音,從那道人影口中傳出,修長的黑下是慘白的麵孔,一抹自信且桀驁的弧度掛在嘴角,暗金色的豎瞳閃著邪惡的光。


    “大蛇丸,又是你!”


    卡卡西眸子一眯,冷然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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