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術修行是最慢的修行,對於寧次來說,開啟八門遁甲兩門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在體術方麵絕對算不上天才。畢竟,小李在中忍考試之時就已經能開啟第五門杜門了。


    當然,這也與寧次自身有關,他體內流淌著日向一族的血脈,而日向一族又源於大筒木一族。就與鳴人成就的仙人之體一樣,體質不同,開啟八門遁甲的困難程度也不盡相同。


    更何況,寧次擁有一雙潛力無限的白眼,白眼的能力對於體力與查克拉的消耗同樣巨大,這點可以從宇智波兄弟卡卡西老師使用寫輪眼時看出。白眼作為忍界三種瞳術的最初之眼,它的能力絕對不會如目前看到的那麽“平凡”。


    日向寧次仰麵躺在碧綠的潭水麵上,渾身上下疼得難受,仿佛骨頭與筋肉正在被工具撕扯拆散一般。


    “這就是你平時承受的痛苦嗎?小李……”


    寧次緊咬著牙關,強忍著鑽入骨髓的痛楚不哼聲,到現在為止,他才理解隻修體術的小李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八門遁甲果然不虧為禁術。


    “可惜,沒能開啟第三門,”寧次擰著眉頭,“那不是我能夠掌控的,同時運用八門遁甲與白眼,這種消耗簡直就像在燃燒生命!”


    腦中轉過這個念頭,寧次又艱難地將目光移向石壁,那裏黑幽幽的,靜不可聞。他的白眼從之前用盡最後一絲查克拉就自動關閉了,所以寧次也無法看穿石壁內的情況。


    大筒木舍人,那家夥究竟怎麽樣了?


    寧次雖然抱著打敗舍人的僥幸心理,但他心裏明白,恐怕沒那麽簡單。


    洞窟裏沉寂得可怕,寧次偶爾吐出的兩聲喘息顯得異常清晰。趁這個時間,他快速觀察了一遍這個洞窟,與前一個洞窟不同,這裏有一條寬闊而漆黑的隧道,向著石壁斜上方延伸而出,盡頭隱隱透出點點微光。


    “此地應該就是舍人的大本營,這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寧次關心的重點當然不在此地,他更關心雛田與花火的去向。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開啟八門遁甲的後遺症越發嚴重,甚至連他的一雙白眼也詭異的隱隱刺痛。


    “唔,就這麽下去可不行!”


    也許平日裏做慣了極限修煉,憑著不服輸與頑強的毅力,他撥動水花,讓自己的身體向潭水邊緣劃去。


    終於,他上了岸,身體靠在一塊大石上,渾身隱隱痙攣。英挺的麵孔白得瘮人,淩亂的棕色長發隨意搭著,額頭上那淺綠色的封印將這名青年襯托得虛弱又悲傷。


    寧次沒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因為一道淩厲的攻擊從石壁裏射出,將他的視線吸引。這一道攻擊將石壁裏的障礙清除,露出一個光滑的圓洞。


    嗖!


    預料中的人影現身於圓洞前,懸空而立,正是大筒木舍人。


    此刻,他的一身顯得頗為狼狽,古老的衣飾破破爛爛,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舍人那張白皙的臉上,嘴角殘留著一縷鮮紅的血跡。


    寧次注視著他,舍人閉著雙目的麵孔也朝向寧次。


    “很好,你竟然打斷了我的一根肋骨,”舍人陰森道,“不過這將為你的人生化上句號,日向寧次。”


    他右手輕抬,掌心朝天,一縷縷淡綠色的查克拉向著掌心凝聚,形成一道詭異的光團,有點像鳴人的螺旋丸,但本質上又不是同一種東西。隨後,他便朝寧次輕輕拋出,雖是輕拋,但這詭異光團的速度竟如子彈一般迅急。


    光團的威力寧次已見識過了一次,舍人清空石壁的攻擊正是這光團的威力,寧次的肉體怎麽能抗得住?


    不,他根本連閃避的念頭都沒有,額頭那淡綠色的封印之下,是一雙直視攻擊的白眼。


    “隻是打斷了一根肋骨而已嗎……”


    寧次心內喃喃,他開啟了八門遁甲,自創出剛柔相濟的拳法,僅僅隻是打斷了大筒木舍人的一根肋骨?


    而且,白眼最後的餘光裏,大筒木舍人體表破破爛爛的衣飾逐漸修複如初,嘴角的血液蒸發,整個人如同標槍一般傲立半空。


    “螻蟻!”


    寧次仿佛看到他淡漠的麵孔吐出這兩個字。


    “哼,”嘴角翹起自嘲的弧度,寧次的心疲憊又悲傷,“一直以來被稱作天才的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追上鳴人的腳步……解開封印的詛咒……改變日向一族……”


    “不,別說這些,連保護雛田大小姐,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自己的妹妹也沒有做到……”


    “你的一生,還真是失敗啊,日向寧次……如螻蟻般而生,如螻蟻般死去……”


    光團已經到了寧次的麵前,下一個瞬間就要將他砸得灰飛煙滅!


    “明明我已經看到白眼的真正使用方法了啊……”


    否定與不甘,強烈的情緒籠罩著寧次,他的白眼就直愣愣地盯著到來的攻擊,看看它是怎麽將自己毀滅。


    嘭!


    光團的攻擊將洞窟砸出一個幽深而圓滑的黑洞,一起逝去的還有寧次自小背負的命運。


    半空中,大筒木舍人又一次睜開了雙眼,空洞的眼眶卻沒有盯著下方的黑洞,而是注視著另外一處。


    “剛才的那是?”


    他的身影瞬間移到一處,伸手探出向地麵一抓,提起一道人影。


    “日向寧次,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還沒有死?”


    “咳!”一大口鮮血從寧次的嘴角淌出,寧次的雙眼此刻極為模糊,不過他還是睜大著那雙黯淡無神的白眼,費力地瞪著大筒木舍人,“嗬嗬,誰知道呢?”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撥動得了空間……”


    大筒木舍人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他拎著寧次,顯得極為憤怒與不可置信。


    寧次的兩隻眼角,兩行溫熱的血淚從淚溝順著英挺的臉龐流下,就在光團即將砸中他的一瞬間,這雙白眼流出了血,而本該命中的光團卻突然詭異地拐了個彎,砸中了旁側的石壁。


    “不,一個凡人,一個被刻下了籠中鳥封印的分家之人……怎麽可能掌握白眼的真正能力……”


    說到最後,大筒木舍人的聲音越說越小,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寧次掌握了那種力量,他的攻擊怎麽可能偏移?


    “就算是我,現在也隻是將這雙白眼達到了……”


    舍人沒有說下去,拎著寧次的手越發用力,連指節都泛著青色。


    “日向寧次,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個天才。不過,就算你最後觸發了那種力量,又能如何,你和你所在的世界馬上就會被我毀滅!”


    “……咕嚕”寧次艱難地咽下口中的殘血,回應道,“你一直都錯了,這世界絕不會毀滅。”


    “嗯?”


    “因為……還有一個比我更強大的家夥存在,等你遇見那個家夥,就知道了。他與雛田的羈絆更深,他會保護這個忍界,隻要有他在,你是不會得逞的。”


    空洞的眼眶輕微的顫動,大筒木舍人此刻的心情再難保持初來這個忍界時的平靜。


    他不是害怕寧次口中所說的那個家夥,隻是氣憤這些凡人根本不理解他這個“神”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一隻手拎著寧次,另一隻手心裏冒出一個光團,大筒木舍人對準寧次的心髒,狠狠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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