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過道。


    一名前進的男子被白色的紙張將全身包裹,無法動彈。


    忽然,他背後地麵的影子一陣扭曲,爬出一名高大的白發男子,男子手中結印,低喝一聲:“火遁——炎彈!”


    一團灼熱的火流頓時從他的口中似風一般噴出,將麵前與周圍環繞的紙張統統燒滅。


    潮濕的空氣頓時小範圍變得幹燥,氣溫也上升了不少。


    隱藏於陰影中的小南從遠處望著扭曲的影子,橘黃色的眸子掠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蛤蟆平影操?”


    而當她將目光移到那名從影子裏爬出的男子時,目光忽然愣愣定住!


    雖然已多年不見,雖然眼前的男子臉龐已刻上歲月的痕跡,但小南還是一眼將其認了出來,“……自來也老師。”


    是的,那就是他們三人的老師,於戰爭中保護他們的老師,一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忍者。


    不可思議是指,在大蛇丸準備殺掉小南他們三人時,自來也卻出手製止,並留下來照顧小南他們,到他們有自立的能力為止。


    身為一個木葉忍者,卻如此對待出身雨之國的三人,在戰亂中保護他們,並傾囊相授忍術,這的確不可思議。


    熟悉的麵孔倒映在小南目中,這位對他們有著巨大恩情的老師依然那麽帥氣,無論是那頭亂獅子發還是其他,與記憶中的並沒有兩樣,不過小南卻微微縮了縮隱藏在陰影中的身子。


    多年未見的老師出現在眼前,小南本該是高興的,但又不得不拒絕這份高興。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因為——他們早已站在了對立麵,現在的他們是——曉!


    所以,小南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哪怕她自認為自來也沒有看見她,但卻忘了自己的招牌紙忍術。


    昨晚,她還抱著自來也老師給他們特別定製的青蛙修煉服安睡,沒想到,今天竟然就見到了自來也老師。


    自來也對他們三人來說,不僅僅是老師那麽簡單,甚至像是一名合格的父親。


    三名無家可歸的孤兒與自來也組成了一個短暫的家庭,四人相處的那段日子是小南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


    依稀,有一些封印的記憶從腦海裏不可遏製的鑽出,仿佛又帶著小南回到了那個雨天裏。


    簡易的木板房坐落在荒野,雨不住的飄,外麵又冷又讓人肚餓。


    可是,隻要一回到那間木屋,裏麵就會有暖和的火焰以及可口的食物。


    四人圍坐在桌邊,桌子上放在一隻巨大的烤魚,是自來也老師用火遁之術烤的,就像剛才燒滅小南的紙一般的火遁忍術。


    “真厲害啊,彌彥,竟然能釣到這麽大個的魚。”自來也老師發出驚歎的聲音誇道。


    彌彥坦然接受,笑應,“小事一樁而已。”


    小南用筷夾住一小筷魚肉送入嘴中,“真好吃!對吧,長門?”


    “嗯!”紅發少年點頭。


    ……


    三年之後。


    白發的帥氣男子戰立在雨中,環抱雙手,眼神滿意地看著三人。


    “這樣一來,我就能安心回村了。”


    三名少年也同樣戰立在雨中,一聽見男子的話,他們的表情都變了。


    “今後就要靠你們自己活下去了。這三年來,你們真的很努力啊。”


    三人中從來不哭的彌彥眼角第一次掉著淚,望著自來也。


    “別哭了,彌彥,人家會以為你是膽小鬼的。”自來也老師安慰。


    彌彥低下頭,狠狠閉上了眼,他以為閉上了眼眼淚就不會再流,但人是種奇怪的物種,哪怕閉眼也無法阻止感情的淚水奔流。


    自來也目光移向亭亭玉立的小南,小南那張初現少女美麗的臉龐,淚珠盈盈沿著白淨的麵頰滾落,她隻是盯著自來也,咬著唇默不作聲。


    “小南,你應該會變成美女吧,等你長大之後,我們再見吧。”自來也灑脫一笑。


    “這個國家還很貧困,以後應該還會碰到很多悲傷的事情,就要靠你們的力量來改變這個國家了。”


    自來也目光移向長門,“長門,你們成長了,不是嗎?”


    隨後,高大的男子轉身,消失在三人不舍的目光中,消失在一片風雨裏,那是三人最後一次見到自來也。


    而如今,自來也老師再一次來到了雨之國,來到他們的麵前,可是三人的情況已經變得不同。


    隱藏於陰影中的小南輕咬嘴唇,讓自己清醒過來,“為什麽又讓我想起了那段記憶……”


    她搖了搖頭,目光再次凝視了一眼自來也,壓抑住語氣中的感情,在心中淡淡道:


    “自來也老師,你不該出現在此地。”


    說完,她便從陰影中消失。


    過道中,那名雨忍村的忍者被自來也製住。


    自來也起身瞧了一眼後方的陰影,目光有些複雜,“紙忍術,小南,真的是你們嗎?”


    他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過道,卻無人回答,後方的陰影裏,早已沒了小南的身影。


    見襲擊的人已不在,自來也悵然若失,他幹脆擊暈了那名俘獲的忍者,以真身出現在雨忍村中。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蹤跡,他又何必隱藏呢。


    自來也的視線望向距離已不遠的西邊高塔,到那裏去便能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為什麽他沒有從鳴人的記憶裏看到未來的自己的答案,以及鳴人隱藏的真相。


    他的腳步沉重,卻依然一步一步無阻地邁向前方,背影高大挺直,眼中卻閃過悲傷與高興。


    高興的是,他的那三個弟子似乎還活著,悲傷的是,他們竟然成為了曉!


    這種感情自來也多年前也曾有過,在麵對叛逃木葉的大蛇丸之時。


    現在看來,他無法拯救得了摯友,也無法拯救得了弟子。


    生性灑脫的自來也臉龐上帶著不羈的笑,腳步忽然加快,如飛蛾撲火一般向著雨忍村西麵的高塔掠去。


    他想盡快去見一見成為天使與神的弟子!


    至於會有什麽樣的結果,他已經無所謂了。


    無論是生也好,死也罷,他都絕不會退縮,因為他是自來也,他是他們的師父!


    無論徒弟變成什麽樣,師父總該見一見的,這或許就是師父吧。


    自來也心中忽然酸楚,想到了三代火影。


    “老頭子在麵對大蛇丸的時候,大概也是這種感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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