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楊柳似乎在和一個中年男人爭執,離得不是很遠還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有客人叫我過去了,李總,您先放開我好嗎?有什麽要求您和媽媽桑溝通吧!”此刻的楊柳臉上笑容有些勉強,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粉,妝容妖嬈,和曾經傲慢清麗判若兩人,隻還能依稀看出曾經的身影。


    “小.賤.人,什麽客人有比我重要?你要的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錢,給我今天乖乖趴.開.腿!不然有的你好受的!”這汙穢的言語令人聽不下去。


    楊柳失去了楊家的光環,在家中快速土崩瓦解後還欠著一大筆錢,不知楊父得了誰的好處,竟狠心將女兒送到了會所當“公主”。


    一直是天之驕女的她哪裏能忍受這種,一開始沒有服從,後來被人硬是按在地上一圈男人包括服務生都享用過,還未成型的寶寶也因此失去了,在身心俱損後楊柳的身體還未康複就被硬逼著到這裏對著一群客人微笑,她才真正心灰意冷,她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被傳了出去,,以前那些圍著她的人都避如蛇蠍,一日日下來,她原本存著的指望也一次次落空,死心了。


    “你……你你……”男人惡言惡語將她的自尊碾落在泥裏,她氣紅了眼,餘光剛一轉想要擺脫男人的糾纏,卻注意到不遠處的兩人。


    她目光呆滯的望著阮綿綿,所有話像被揉碎了吞回肚子裏,什麽滋味都翻了上來。


    男人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後看,他雖然不認識阮綿綿,但是對最近經常出入會所的人稱易太子的小鬼是知道的。


    臉上的跋扈收了回去,莫非易品郭看上了這個女人?


    阮綿綿本不想多管閑事,要說楊家的事沒有白霄從中的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但前世的記憶裏白展機被這女人害的那麽慘,他能不落井下石就算仁至義盡了。


    但現在既然打了照麵,也不能裝作沒看到。


    心思一動,“這是怎麽?”


    易品郭本就無所謂,聽了阮綿綿的話才將視線輕睨了下,“楊柳?你在這裏做什麽?”


    易品郭明知故問,這個傳聞中白大少未婚妻的女子,他沒道理要給好臉色,遇到情敵自然是能打擊就打擊。


    楊柳果然神情一變,即使厚塗的粉也擋不住她臉上羞赧之色,能麵對陌生人不代表能麵對曾經認識的人。


    落地鳳凰不如雞。


    特別是對差點要成為她未婚夫的阮綿綿,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觸及到阮綿綿嚴重不易察覺的一絲憐憫,這是唯一一個沒有對她露出鄙夷嘲笑的熟人,心驀地酸酸漲漲的,她做出了在場人都意想不到的行為,猛然跪在了阮綿綿麵前,拉住阮綿綿的褲腳,“大少,看在我們兩家世交的份上,帶我離開這裏…”


    看著匍匐在自己腳底連頭都不敢抬的楊柳,阮綿綿眼中神色不明,令人琢磨不透。


    沉默。


    就算是易品郭也認為大少會心軟,像是下一刻就會答應楊柳。


    阮綿綿骨骼頎長的手抬起楊柳地下的頭,眼神銳利的眯了起來,“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幫你?”


    “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都行,隻要你能救我!”沒有經過大腦的話就這麽衝口而出,說完才驚覺這話中的引申含義


    “哈哈哈哈哈!嫁給我,還是做情婦?你認為現在的你有這個價值嗎?我這裏不是收容所。”溫柔的話吐出的卻是傷人的字眼,說罷,不再理會邁步錯開楊柳。


    楊柳像是是去了所有力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展機,你去哪裏?”雖然阮綿綿的話讓易太子覺得全身舒爽,但看到說完話就離開的人,他著急的追了上去,以前來了會所就要玩到半夜的白展機難道這個時間就要回去了?


    “沒什麽心情,幫我和矛子他們說一聲,我先走了,今天的賬單我包了!”軟綿綿步履不停的向外走去,現在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發小們讓他過來看的“東西”應該就是她吧。


    剛趕來的大堂經理一聽到阮綿綿的話,眉開眼笑,那群二世祖一晚上的消費可是不菲的。


    當阮綿綿踏出欲.望都市的門,下意識的回頭,易品郭站在那兒躊躇無措,“你回去和他們繼續玩吧,我自己能回去。”


    “你不……開心了?”易品郭問的小心翼翼。


    “你們叫我來就為了看這個?”阮綿綿揉了下太陽穴,用的是肯定句。


    “展機,我……”易品郭暗暗懊悔,他怎麽就和發小們胡鬧起來,不論楊柳怎麽落魄,但名義上還掛著白家未過門媳婦的門頭,這不明擺著看阮綿綿的笑話嗎。


    一陣涼風吹來,將發熱的頭腦冷卻了,易品郭這是徹底酒醒了。


    “我要回去了,你幫她安排下吧,讓會所的人不要逼她做些不幹不淨的事,下回我請客,你選地方。”阮綿綿眼簾微掀,要沒遇上他還能當不知道。


    現在遇到了究竟過不了自己道德這一關,逼迫女人到這份上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但自己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出麵幫忙,在大庭廣眾之下指不定有閑言傳到白霄耳朵裏,有的是人在白霄麵前提供阮綿綿在會所的一舉一動,這件事讓易太子幫忙解決再好不過。


    果然,他沒變,還是那麽心軟。


    易品郭頷首,算是應承下了,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阮綿綿說的請吃飯,能夠多點相處的時間他可不會把這種好事往外推,本來楊柳的事情還打算隨便應付下,現在看來還是親自落實下去保險。


    “展機,過幾天我爺爺大壽,請帖已經送到你家了,你會來嗎?”易太子心中有些不確定,連對一個沒怎麽見麵的未婚妻阮綿綿都能體貼,但為什麽對他就這麽冷淡。


    阮綿綿沉默,那日子不就是白展機前世和易太子爆出性.醜聞的前一天嗎。


    也從那第二天天開始,白展機和易品郭兩人徹底被這個圈子剔除了。


    前世白展機不在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卻能肯定那場被曝光的戲和白言郞還有楊柳有關,現在過程都變了,雖然那事情不一定會發生,卻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變數?


    自從醫院回來,阮綿綿就被明令回白家主屋。當他下車已經午夜了,月光像是給白家門前披著一層銀霜,他靜靜的走向大門,還沒開門,大門卻是從裏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有些年紀的老婦人,她是來代替之前管家白叔的人。婦人不會說話,但麵目慈祥,阮綿綿在看到她眼中從內散發的慈愛也會軟了心。


    不論阮綿綿的蝴蝶翅膀煽的有多厲害,有些事情還是能看出上輩子的影子,例如這位本該在白霄失勢過來照顧的婦人提前來到了白家。


    阮綿綿被迎了進去,挑高的客廳顯得整個空間昏暗空曠,隻有沙發邊的茶幾上亮著一盞小燈,隱約能看到大約方位。


    “父親回來了嗎?”阮綿綿輕聲問道。


    他拖到這麽晚回來,也多多少少有些想避開白霄的意思。


    那天晚上,他對白霄提出了要求。


    本來,他腦子裏幾乎不需要思考就打算說“父親,你躺下讓我.上.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當初提出兩個月的約定不就是為了這個最終目標嗎。


    但禁.書提醒了他,先不說白霄同意與否這個瘋狂的要求,就憑著這話,他一直以來的“正常”兒子的形象就土崩瓦解了,就算白霄不答應,武力值上他根本沒優勢,不但暴露了自己說不定捅破了那層紗白霄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那到時候該怎麽收場?


    越想越後怕,他還是太沒計劃了。


    最後在禁.書的建議下,阮綿綿以退為進,向白霄提出了“作一對最普通的父子”的條件,先將白霄的蠢蠢欲動平息了。


    這是最符合白展機性格的要求,白霄為了心中那點見不得光的想法也會有所顧忌。兩人做了那些超越父子關係的事情,不管事後如何掩蓋也一定露出了端倪,為了保護自己,為了讓父子情回歸到正常軌道,[白展機]自然會選擇逃避。


    從這方麵的考量來說是最好的辦法,而阮綿綿還有更深層次的計劃。


    這種逃避有一個學名,叫做“欲擒故縱”。


    當逃避事件多了,白霄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隱忍,按耐不住地將鋪開的網越收越緊,直到抓到想要的。


    啞仆拉了拉阮綿綿的手臂,指了指樓上,是說白霄在自己的房間裏。


    但她又指向樓梯口的火災報警器,上麵的閘門關了,也就是某一個房間煙霧超標。


    阮綿綿快步上了樓,來到白霄門前沒有敲門就開了進去。


    撲麵而來的煙霧嗆得他捂著嘴。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墨璃親的地雷,謝謝乃每章按抓~~~


    感謝碧落絕殤親的第二個火箭炮,破費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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