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殷紅不要命的往外冒,即使馬上被緊急處理過,但白霄被槍洞穿的胸口,馬上染成了一片紅。


    臉色蠟白,但他的神情甚至走路的姿勢依舊是不變的沉穩,這種已經深入骨髓的凜然讓白霄任何時刻看起來都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即使現在幾乎到絕境,剩下的人也不會絕望,敢於不怕死的和敵人死磕。


    這股狠勁是白家打下江山的根本原因。


    解決掉第二波襲擊,原本就隻剩下一小隊人,現在更是凋零得厲害,隻剩下五個親衛,其中還有一人重傷二人輕傷,情勢越發刻不容緩。


    他們狠,對方也打定主意的開足火力攻擊,原本金碧輝煌的易家現在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窟窿,空中彌漫著細沙,吸一口都能嗆到。


    這次是來參加宴會,同時可能是道上白家主的訂婚宴,為了討份喜氣,他們帶的武器更不可能充足,誰會想到被鑽了空子。


    被護衛隊掩護到了一間不起眼的房間,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批、第四批火力,外麵沒有動靜,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護衛們嚴正以待,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在剛才被兩波人馬的襲擊中,死的那些兄弟都不可能再回來,他們心裏都憋著一股不甘,這些年白家何曾這麽狼狽過!


    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貼著門邊,準備應對隨時突發情況。


    與其他人的緊張相比,白霄不動如山,麵色沉凝。


    失血過多讓他體力急速下降。


    但他不能表現異樣,誰倒下白霄都不能,因為他叫白霄,是所有白家人心中的神。


    白霍的弟弟白瑜握著通訊器的手冒著汗,他根本不敢打開,若是對方有探測器測到信號,就能輕易判斷他們在的方位。


    “聯係白霍。”一直沉默的白霄冷靜開口。


    白瑜一愣,主怎麽會下這樣可能暴露行蹤的命令,難道……是想確定大少的安全?


    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能讓白霄這樣反常。


    他想拒絕,還是一咬牙順從自己的心意,打開了通訊器,他也很想確定自家哥哥的安全。


    沒多久,白瑜手中的通訊器一滑,險些掉在地板上,一滴冷汗滑落臉龐。


    白霄喉嚨一緊,銳利的眼神像是要將白瑜洞穿。


    “說!”這時候白霄語氣也控製不住的上揚。


    “那邊的通訊器沒有……沒有響應。”


    白家的通訊器是特質,就算是暫時關閉信號源,也不可能完全無法接收,沒有響應隻有可能通訊器已經被銷毀了。


    以白霍的能力,在別人拿到通訊器之前一定能處理掉,除非……除非白霍已經死了,甚至可能是被炸得片都不剩。


    那大少豈不是凶多吉少?


    沒人發現,白霄的手顫抖了一下,本就布滿陰霾的眼底更是像要絞碎一切的殺戮。


    血性,早就在歲月的打磨下壓得消失無蹤,也許不是消失,而是隱藏的更深,但此刻就像飽和了的膿包,水滿則溢,爆發的能量誰也無法想象。


    就在撿起通訊器的時候,白瑜在茶幾下麵似乎發現了什麽。


    他毫不猶豫將茶幾翻了個麵,而暴露在白家人麵前的東西,終於讓他們的心上蒙上一層陰影。


    這是一隻簡單的黑色盒子,盒子上麵有個顯示屏幕,屏幕上計算著倒計時,00:13:45。


    這個黑盒子就像一道催命符,吞噬一切的號角。


    它是定時爆炸器。


    他們這裏的人對炸彈都略有涉及,但這有用嗎?


    這個地方是他們湊巧進來的,像這樣的定時器不可能隻有一個地方,等他們找到再一個個拆除,可能早就被炸沒了。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瘋狂的狗吠聲,從聲音聽起來起碼有好幾隻。


    好個算無遺策的幕後人,竟然連警犬都派上了,為了滅殺白霄,竟是這樣不留餘地。


    警犬似乎早就聞到了味道,瘋狂的撲向白霄他們所在的門。


    木門在激烈的撞擊下,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


    趁著所有人注意力外移的時候,易品郭發狠朝易家住宅跑去,他已經沒時間了!


    武裝戰士們如魚貫出,他們就像被放出牢籠的怪獸,全身上下無時無刻散發著駭人戾氣,就像一群人形碾壓機,所到之處,無不聞風散膽。


    發現易品郭的逃跑,槍口紛紛對準。


    “不要射,讓他去。”阮綿綿複雜的望了眼易品郭,即使能理解,但這時候被拋下,不知怎麽的就想到前世白展機的境地,心底一陣唏噓。


    也許曾經的白展機,對著易家太子也有那麽點心思吧,不然他心底的那股幾不可察的惆悵又是怎麽回事。


    白霍很想提醒一下大少,這群來的可不是普通的白家士兵,這可是堪比特種兵的妖孽們,名為天鷹。除了白霄誰都沒辦法驅使他們,但下一刻,卻讓白霍傻眼了。


    天鷹們真的聽從了阮綿綿的指揮,將槍口移轉到二少所在之處。


    白霍並不知道,早在真正正式將大少當做繼承人的時候,白霄就吩咐了天鷹除了他以外,將白展機當做真正的主子。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麵,但早被灌輸的思想的天鷹毫不猶豫執行命令。


    眼看剛要到手的人,就快要飛走,白廉樺怎麽能接受。


    這是他前世等到死的人,兩世生命裏唯一的色彩,他本就爛命一條,有大少在,他覺得自己像一個人一樣活著,而不是畜-生。


    易品郭層破口大罵二少畜生,但他聽著沒有一絲動怒,對事實有什麽好生氣的。


    二少破罐子破摔,向白霍他們所在的方位投了一枚東西。


    他不是不想攻擊天鷹,奈何太遠,選定一個更能成功的目標在這緊要時刻太重要。


    白廉樺很聰明,白家所有兒子中最理智也是最狠辣的,他不在乎親情,不懂愛情,他的世界隻有一個白展機。


    他,像白霄,也不像。


    始料未及的,即使是天鷹都沒料到二少這麽不要命,而等他們解決二少已經來不及了。


    爆炸的餘威太大,白霍所在的小隊在下一秒鍾都炸成了灰化成了火,四周起了一片塵土和硝煙。


    “白霍!!!”阮綿綿剛才一陣攻擊,相距白霍等人有一段很大距離,他隻能眼睜睜剛才還活生生的人,全在他眼中消失了!


    雖然相處才幾刻鍾,在天鷹出現他們剛剛還充滿希望,還生機勃勃的眾人,竟然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永遠消逝。


    這給阮綿綿的衝擊前所未有的大。


    他還記得剛開始見麵時,他們的不甘願,還記得他們對白霄的忠誠,還記得當自己展示足夠的能力,他們的坦率接受,還記得他們一起並肩作戰。


    也正因為阮綿綿還有人性,這一刻的脆弱和無助讓他根本沒意識到在被刻意製造出的混亂中,白廉樺與他近在咫尺。


    下一刻,大少的腦袋上抵著一把槍,身子被人從後背僅僅箍住,像是要勒死他的力道。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毛,碼得好雞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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