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白了她一眼,「當然是爺給的了,我現在是爺的丫鬟,在國公府,在爺的地盤,沒資格說話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


    連朝傾公主,她都敢頂撞,何況是她了。


    要是爺知道了,保不住還會打賞她呢。


    少奶奶這些個姐妹,除了六姑娘,其他人,壓根就沒有半點情分可言。


    需要時,就一口一個四妹妹叫的甜。


    不要時,就背後捅刀子。


    這樣的姐妹,早早的撕破臉皮拉倒,裝來裝去也不嫌累的慌。


    安容望著芍藥,嘴扯了又扯,「你能別搶我的話麽?你把我的話說了,我說什麽?」


    芍藥囧,「奴婢是丫鬟,幫少奶奶是應該的。」


    安容白了她兩眼,望著沈安芙道,「你明知道莊王妃認你為義女是不懷好意,你還助紂為虐,你要怎麽樣,我管不著,但是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什麽,去博取莊王妃的好感。」


    安容這話,算是把沈安芙回絕死了。


    沈安芙咬著唇瓣,死死的看著安容,仿佛看久了,安容就會改主意一般。


    可是看了半天,安容也沒反應。


    沈安芙將眸光收回來,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她要走的時候,安容問她道,「那日,在侯府,你要向我借的是不是七弦琴?」


    沈安芙抬頭看著安容,點點頭。


    安容眉頭一沉道,「我聽說青雲寨被劫,青雲寨鎮寨之寶冬雷琴差點被盜,是不是莊王妃派人去幹的?」


    安容的聲音很冷,很生氣。


    芍藥在一旁,聽得眉頭皺了又皺。


    什麽冬雷琴?沒聽說有人盜取青雲寨的東西啊?


    沈安芙也聽懵了,「什麽冬雷琴?」


    她隻聽說過春雷琴,在接風宴上,被丫鬟失手摔了。


    為此,皇後很不高興。


    莊王妃不想得罪皇後,才萌生了賠她一把琴的想法,但是比的過春雷琴的少之又少,不然莊王妃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


    安容渾然不知似地,道,「皇後的春雷琴被毀,雖然不是莊王妃有意為之,但如果沒有她多嘴,春雷琴不會出事,皇後心疼,莊王妃也會怕,所以才四處搜羅絕世好琴,打算賠給皇後,冬雷琴不比春雷琴遜色分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莊王妃會盜取外,我想不到還有別人。」


    沈安芙眉頭一挑,眸底閃過些什麽,道,「冬雷琴不是沒被偷走嗎?」


    安容冷著臉道。「我是想你轉告莊王妃一聲,別再打冬雷琴的主意,否者有她好果子吃!」


    沈安芙也生氣了,「四妹妹,你沒有確鑿的證據,別胡亂指責,萬一不是莊王妃派人盜的呢?」


    「沒有萬一!」安容咬了牙道。


    沈安芙懶得和安容爭辯。安容這樣篤定。她心底還真有些打鼓。


    等沈安芙走後,芍藥就問了,「少奶奶。莊王妃真的盜了新夫人的冬雷琴?」


    安容正端起茶盞,用茶盞蓋輕輕撥弄,聞言,笑道。「遲早是她。」


    芍藥腦袋上瞬間冒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麽叫遲早是她?


    難道這會兒她還沒盜麽?


    那少奶奶豈不是故意把冬雷琴的消息泄露給莊王妃知道,再順帶激將她一下?


    萬一真被偷了可怎麽辦?


    芍藥擔憂。可是看著安容自信十足的笑,芍藥也笑了。


    如爺說的那般,隻要不是朝傾公主,少奶奶都很正常。不怕。


    芍藥想的極好,可是很快,她就生氣了。


    因為朝傾公主又來了。


    聽到丫鬟來稟告。芍藥的臉很臭,「她把蕭國公府當成是她北烈大臣府邸了呢。想來便來。」


    安容輕擰眉頭,在心底一歎。


    她並不希望再見到朝傾公主。


    可是她來了,總不好讓她打道回行宮吧?


    不然去皇後那裏告一狀,也夠她受的了。


    「迎進來,」安容吩咐道。


    很快,朝傾公主就來了。


    安容覺得,今兒來臨墨軒找她的人,十有八九都不會有好臉色,都是一張難看的臉。


    安容起身,給朝傾公主行禮。


    朝傾公主臉色鐵青,眸光泛冷,開門見山的問,「是你叫人查封了我的酒坊?」


    「是我。」


    安容的回答,隻有這兩個字,簡單幹脆。


    卻讓朝傾公主愣了一愣,她以為安容會狡辯說不是的。


    安容爽快的認了,倒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安容已經坐下了。


    朝傾公主走到安容跟前,冷冷道,「為什麽?就因為酒坊賣的酒水和沈家酒坊一樣嗎?」


    「是,」安容回道。


    朝傾公主麵沉如霜,「好!極好!我想你知道如何提純酒水,應該是前世的我告訴你的吧,這就是你對我的謝意?!」


    安容抬眸望著朝傾公主,她的臉如燦若朝霞,即便生氣,也美的驚人。


    安容低斂眉頭道,「前世的你確實開過酒坊,但是並沒有教過我如何提純酒水,是我自己從醫書中學來的。」


    朝傾公主氣煞了,真想回一句,醫書也是我給你的。


    可是安容告訴過她,醫書是蕭家之物。


    安容知道她辯駁不了,對她道,「當初你以一隻鳳簪就害的醉扶歸被查封,你就該以己度人,大周在北烈開不了酒樓,你在北烈同樣開不了酒坊。」


    朝傾公主身子一怔,臉色隱隱發青。


    在她的認知裏,安容不是個會管這些事的人,她也管不了。


    看著安容平淡疏遠的神情,朝傾公主笑了,「我的酒坊開不起來,你以為沈家酒坊就能獨占鼇頭?」


    聽了朝傾公主的話,安容對蕭湛是敬佩的五體投地,他果然料事如神。


    安容知道朝傾公主這是威脅她,不過她不怕。


    安容嫣然一笑,笑容淡雅如幽蘭。


    「這裏是大周,不是北烈,我想沒哪個鋪子敢冒著通敵的危險掙錢,」安容笑道。


    朝傾公主勾唇一笑,「你應該聽過魚死網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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