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央:“都這麽熟了,阿也還這麽氣,怪讓我難受的。”  裴雲也這次沒有反駁不熟,隻是抬眸盯了他一眼之後,又垂下視線慢條斯理地將手指擦幹淨,卻在對於手帕是還回去還是丟進垃圾桶產生了一秒鍾的疑慮。  而明央似乎是看出來他一瞬間的猶豫,直接從他手裏抽回了手帕。  “我以為你又要說我們不熟。”明央似乎心情不錯,“那我可就又要回味一次咱們睡....”  他刻意咬重了這個‘睡’。  裴雲也冷聲打斷了他:“明少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明央將手帕疊得整整齊齊,又放回了上衣口袋,“可能是吧。”  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因為裴雲也可不記得他和明央有任何睡過的經曆。  當然兩人軀體糾纏地躺在地上肯定不算。  裴雲也沒打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側身正想出去,明央卻是直接伸手將人攔住。  “我已經讓裴少拿到想要的了,阿也是不是該給我點甜頭。”  兩人靠的距離很近,裴雲也甚至在衛生間充斥著的茉莉香味兒的香氛裏分辨出聞一絲屬於明央身上的淺淡木質香味兒。  然後裴雲也微微退後一步,抬眼看著明央:“怎麽,讓你美人在懷還不足夠?”  明央嗤笑一聲搖搖頭,“當然不夠,”  這美人說的是鄧雨兒,就算現在所有人都在認為裴雲也看上的小明星爬上了明央的床,在裴雲也看來也是他‘讓’的。  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  讓裴雲也認輸簡直比登天還難,不過這樣才更有挑戰性,更有趣兒。  裴雲也退他就進,他往前一步目光繾綣地流連裴雲也麵容之上。  “光是回味兒可不夠。”  明央打啞謎似的前言不接後語,但他知道裴雲也清楚他的意思,在腦子裏意淫裴雲也不夠,那他要什麽不言而喻了。  明央雖然說話喜歡拐彎抹角,但目光與行動卻是赤裸又直白。  裴雲也嘴角的諷刺還未提起,明央就已經突然伸手捏住他的手腕,趁其不備將人抵在洗手台,同時另一隻手將人攔腰扣住。  他出手迅速隻比之前更快,而場地受限,即使裴雲也第一時間抬腿回擊,卻還是被明央勾住膝蓋窩抵在洗手台的角落動彈不得。  “這才是我要的美人在懷。”  明央雙臂將人摟緊,果不其然看著裴雲也臉色越來越冷,因他而起的就算是惱怒也格外迷人。  衛生間的門沒關,隨時會有人進來,他們這親密的姿勢給誰看了估計都要驚掉下巴。  裴雲也額角突跳,被扣在背後的手腕轉了一圈,後拉的瞬間讓明央的腕骨磕在瓷台之上,在明央吃痛的瞬間將人猛地推開。  而就在這時衛生間門口一串著急慌忙的腳步逐漸遠去。  裴雲也深吸一口氣兒,沒有朝著明央揮拳,隻是冷著臉右手拇指一下一下的按著食指骨節,警告道:“明少想再上一次頭條?盛世的股票還能遭得住幾回?”  手腕上的疼痛並不突出,隻是有些麻痹的感覺,卻讓明央的心情很好。  “生氣了?”  裴雲也不予置否,一把將人推開,徑自走了出去。  或許是因為明央近期反常舉動過於頻繁,所以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就更多,他跟著裴雲也進衛生間就被人看到了,之後就有了‘明少惱羞成怒,對裴雲也大打出手。’的傳聞。  甚至在第二天財經新聞“裴氏以‘天價拿地’”的頭版頭條下占得一席之位,還有一張他抬手對著裴雲也的模糊照片。  暖黃色的燈光下,古樸板正的家具都變得沒那麽生硬,隻是坐在書桌前的老人卻是表情肅穆。  好在盛世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足夠好看,明盛雅臉色才好了那麽一兩分。  他將報紙扔在桌上,“招惹裴家那小子對你有什麽好處?”  明家的守舊體現在各個方麵,就比如紙媒沒落的現在,明盛雅也保留著看報紙的習慣。  “好玩啊。”他對麵散漫如‘葛優躺’的明央答道。  明央撿過那份被明盛雅丟在桌上的報紙,一目十行地掃過那些新聞最終目光落在他和裴雲也的那張照片之上,點評道:“寫得狗屁不通,照片倒是拍得不錯。”  明盛雅:“你想玩可以,但不能拿明家的名聲去玩兒!”  還比如他這死要麵子的清高姿態。  明家家風嚴謹,對於負麵新聞的容忍度更是為0,更別說這段時間屬於明家的非常時期,明央先是和小明星傳出緋聞,又是被裴雲也‘整治’一番,盛世股票幾乎崩盤,甚至還被拍到動手的照片,這無疑已經讓明家失了顏麵。  明央聽著沒說話,低著頭專注地...撕報紙。  明盛雅沉聲道:“記住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姓明,既然進了這個家有些規矩就必須遵守。”  報紙一點點沿著照片被撕開,明央舉起那張照片端詳,嘴角勾起諷刺地弧度,“姓明?我記得我以前一直都姓謝。”  明盛雅眉頭微動,他還想說什麽,但看了一眼明央的臉,他最終還是冷哼了一聲。  接著他起身從書桌前走出來,對著明央吩咐:“畫展那天也會有你母親的一部分作品展出,所以你跟我一塊出席。”  畫展。  母親。  明央的視線越過那張照片,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日曆。  又到了那個日子呢。  明盛雅瞥了一眼桌上被撕亂地報紙,瞧見前一頁還貼著明央和小明星的偷拍照,他又補了一句警告:“你最好老實一點兒,還有那些不幹不淨地男女關係都處理了。”  明央沒什麽反應,日曆上紙張上投映這一團橘色燈光,比那鮮紅色日期還要刺目一些,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也逐漸變得有些失神。  “畫展當天省委的宋書記會出席,還有她的千金,到時候你好好招待。”明盛雅又說、  鄭美玉生前是很有名的現在油畫家,去世之後那些作品也就水漲船高,明盛雅自然舍不得賣掉,也沒有私藏。為了懷念愛妻,每年都會都會舉辦一場畫展,展出鄭美玉那些作品。  “會拍賣麽?”明央忽然開口問。  明盛雅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動。  “不會,隻是展出。”  明央沒說是什麽,但明盛雅明白他問的是什麽。  沉默蔓延了兩秒之後,明盛雅瞥了一眼明央垂在身側握緊的手,不放心的又補了一句:  “我不希望那天出現任何意外,你明白嗎?!”  明盛雅多看重那個日子,整個宜陵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那天鄭美玉的忌日。  但是沒幾個人知道那天還有個特殊意義。  坐在沙發上目光失神的人依舊沒反應,好一會兒他手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感,明央才眨了下眼睛,他看著手裏被揉成一團的照片。  過了一會兒他才微微張口,低聲說了句“我會去。”第27章   鄭美玉留下的畫作包括各種手稿,水彩畫,油畫,一共接近三百多幅。  謝柔沒離開明家的時候,那些畫都存放在花園小築,由她在照料整理,明盛雅偶爾會來小坐,看看鄭美玉的畫,也看看謝柔畫畫。  後來謝柔懷孕,生下明央,明盛雅就鮮少踏足花園小築。  而產後的謝柔情緒極度不穩定,創作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畫風從一開始的明亮變得灰暗。  此後,明盛雅幾乎不再踏足花園小築,除了一樓牆壁上的那一幅畫,其他作品都被他遷了出來,不需要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來照看這些畫作。  這些畫作每年都會挑選出一部分聯合一些油畫協會舉辦一次畫展並慈善拍賣會。  當然鄭美玉的作品不會拍賣。  從五年前明風買回一艘名為‘尋夢1958的’的遊輪之後,畫展就一直在這艘遊輪上舉辦,今年也不意外。  明家在宜陵的地位雖說不上一呼百應,但也是十分有影響力,宜陵有些臉麵的人都會受邀來參加,哪怕對畫展絲毫不感興趣的人,也會為了一張邀請函趨之若鶩。  畢竟在這些商人眼裏,處處皆是交際場。  而裴雲也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但因為某種不欲言說的個人原因他對遊輪感到不喜,所以在明家將畫展改到遊輪上之後,他本人就不再前往,隻是會派代表送去一份禮物。  邀請函送來的時候,帝星大樓幾乎是忙得天旋地轉。  自從裴雲也花大價錢拍下上宜b地塊,裴氏的財務部各個員工都夜以繼日的忙碌著,一半因為季度審計,一半因為資金周轉困難。  裴雲也更是一場會議接一場,就連裴淩風都聽聞過來參加了一場。不過很快就被裴雲也給安撫好送了回去。  因為這塊地的超高溢價,所以土地繳納金時間被縮短到一個月,除此之外還被限製了開發時長不得超過兩年,這上宜b也就意味著除了土地繳納金所需要的60億以外,還有不得少於百億的後續資金進行開發建設。  原本陳桉所在的團隊討論出來的方案,成交價應該低於55億才是最佳,包括後續補全繳納金的時間也會更加寬限,這對於他們的資金周轉也就更加簡單,也不會麵臨著逾期受罰的可能。  這原本不算什麽,但因為與裴氏合作的一家公司出了些問題需要延遲了回款時間。  裴雲也麵無表情的聽著底下的高管吵得麵紅耳赤,互相糾錯,互相拆台,就是沒人提出該如何解決。  對方負責人說是會延遲兩周,雖然超過了繳納金最低期限,但依舊在他們合同的最低匯款期內,裴氏無法究責。  聽著他們吵得一輪又一輪,彼此爭論地口幹舌燥,裴雲也抬了抬手,林現便讓人送了茶水進來。  各位高管們也的確是吵得累了,終於偃旗息鼓,這時候裴淩雲倒是微微一笑,看著裴雲也道:“看你也不著急,是有辦法了?”  裴雲也抿了口咖啡,“沒有。”  裴淩雲一挑眉梢:“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自兩年前裴雲也從鬼門關完好無缺的回來,裴淩雲就徹底認可了這個青出於藍的侄子,也從一開始的打壓變成扶持。  “這塊地溢價太高,你應該清楚資金回轉必然受限,難不成真為了爭口氣兒一拍腦門就搶了?”  裴雲也彎了彎唇角,但笑不語。  在裴雲也身側做著數據報告的陳桉微微分了一絲神,旁人或許不清楚,但拍賣全程他都一直跟在裴雲也身邊,他可知道自家老板不是會一直衝動的人,而當時他拿到來自盛世的那份方案裏除了預估成交價和他估算的不一致,其他後續開發,資金回籠都是十分詳盡。  如果盛世真的能夠如承諾一般,提供大量資金參與後續開發,裴雲也這般放寬心的模樣也不奇怪,隻是這都過去十天了,盛世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總歸沒能討論出什麽結果,各位高管們也就臭著臉從會議室離開了。  陳桉猶豫許久還是向裴雲也開了口:“裴總,盛世那邊的負責人一直沒有回複,我擔心他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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