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爺翻了兩個大白眼,「沈祖琅?那個殺了你大兒子的沈家小子?他是你仇人,又不是本王的仇人,本王吃飽了撐著幫你抓他?」


    趙王爺這人不善言辭,但說的是大實話,沈祖琅和他無冤無仇,他也不用巴結敖大將軍,犯的著抓他嗎?


    敖大將軍忍著憤怒,道,「刑部大牢裏,你羈押的犯人就是沈祖琅!」


    趙王爺瞥了敖大將軍一眼,「那又如何,他得罪了本王,本王就有權利抓他,難道就因為他殺了你兒子,本王就要把他留給你抓?」


    真是笑話。


    「把路讓開,本王找他有事!」趙王爺繼續朝前走。


    程將軍黑線,大周朝,所有的王爺都講道理,唯獨趙王爺,蠻橫的緊,跟他講道理能講的通,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不是先砸了柳記藥鋪,後又把濟民堂給砸了麽?


    隻是,趙王爺來是找他的?


    他不是叫人帶走了沈祖琅嗎?


    程將軍忙道,「趙王爺,沈祖琅在我們來之前,已經逃了,獄卒說是趙王府的人帶走了他,還請您把他交出來……」


    趙王爺臉一黑,轉頭問跟著的小廝,「誰接走了他?!」


    小廝搖頭如波浪鼓,「奴才們一直跟著王爺你的啊。」


    趙王爺瞥了刑部大牢一眼,怒道,「還不趕緊去給我找他!」


    那些小廝趕緊點頭,趕緊去找人。


    趙王爺一臉失望的搖著玉扇走了。


    程將軍找來獄卒問,「趙王爺為什麽關著沈祖琅?」


    獄卒忍著背脊的痛,道,「趙王爺將他關進大牢後,每天都會派人來詢問,好像是那沈祖琅手裏有王爺要的什麽大補丸……」


    「大補丸?」


    程將軍無語了,見敖大將軍離開,他快步跟隨。


    祈王府,花園。


    涼亭處。


    三個年輕俊朗的少年把酒言歡。


    杜仲拍著一天藍色錦袍男子,笑道,「這些天,委屈你了。」


    那男子正是易容過後的沈祖琅,他笑道,「談不上什麽委屈,隻是慕將軍被殺,王爺的計劃被打亂,下一步該如何走?」


    祈王坐在那裏,他手裏舉著酒樽,裏麵有一花瓣,他輕輕搖晃,花瓣如同船隻在海上飄蕩。


    他勾唇一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沈祖琅正飲酒,聞言,手中碧玉盞頓了下。


    他笑了,「王爺該娶王妃了。」


    臨墨軒,回廊上。


    安容一襲雲錦裙裳,裙擺上用銀線繡著白鶴,隨著走動,展翅欲飛。


    她身姿纖柔,步伐從容,走到藥房前,要推開門的手抬起來,又放下了。


    她豎起耳朵,聽了聽屋內的動靜,額頭滑下兩根粗壯的黑線。


    她朝前走了幾步,推開微開的窗柩,隻見屋內,連軒在用銅秤稱量藥材,忙的是不亦樂乎。


    芍藥捂嘴輕笑,「少奶奶,靖北侯世子昨夜就在藥房睡的,他決心大的很,你要是不教他製毒,他就不走了。」


    安容手撐著窗戶,她這會兒身子軟的很,怕一個站不住,就摔倒了。


    屋內,連軒手捏了一粒藥丸,置於鼻尖清嗅,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張紙,做對照。


    豐神俊朗的臉上,是璀璨的笑。


    他抬頭見到安容,便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藥丸遞給安容,「大嫂,你看看。」


    安容接過藥丸,細細聞了聞,眼睛一凝,「這是……冷香丸?」


    連軒重重的點頭。


    安容有些不敢置信,「這是你調製的?」


    連軒翻白眼了,「除了是我,還會有誰?這藥丸我調製了五六十粒呢。」


    見安容震驚的推門進來,連軒有些得意了。


    外祖父和大哥都說過,他這人天分極好,隻要用心去做一件事,沒有做不好的,他試了一下,果然如此。


    安容心底的驚歎,簡直不可言說啊,連軒連藥材都不認得。銅秤都識別不清,居然從一個門外漢,僅照著她留下的藥方和調製方法,一夜之間調製了五六十粒藥丸,這等天賦,安容覺得她要不教他學醫,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你是如何認得秤砣了?」安容問道。


    連軒碰了下鼻子。笑道。「這有何難?」


    說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來幾個碎銀子。


    這些銀錠子大小不一,稱量一下。再猜測一二不就知道了?


    藥材就更簡單了,裝藥材的箱子都做了標記,藥方上怎麽寫的就怎麽做唄,連腦子都不用動。


    總之。製藥製毒是件很好玩的事。


    連軒坐在小榻上,看著安容道。「大嫂,我可是從進了藥房起就沒有出去過,更沒有吃過東西,你要不教我。我一準兒餓死在這裏了。」


    數著,他的肚子還很配合的咕咕叫,證明他所言不虛。


    芍藥捂嘴咯咯笑。道,「世子爺。京都有沈祖琅的消息了,他殺人嫁禍給你,你不去找他報仇麽?」


    芍藥說著,連軒驚站了起來,「找到他了?是哪個不怕死的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窩藏他?」


    「是祈王,」芍藥回道。


    趙王爺抓沈祖琅入獄,全是祈王的手筆。


    是他、杜仲還有沈祖琅合謀演了一出戲,哄騙趙王爺將沈祖琅送進了刑部大牢,給他做庇佑。


    事情是這樣的。


    沈祖琅殺了敖大少爺後,本以為這計謀天衣無縫,誰想到會有人瞧見他出現在孤山湖附近。


    用他的自畫像去逼那些小攤販做偽證,又適得其反。


    敖大將軍和蕭國公府雙重壓力,祈王也護不住他,這不是杜仲就想了這麽一計謀,任是誰也想不到,他們要抓的人會早一步被人送進刑部。


    隻聽說過挨家挨戶抓人的,可沒聽過抓人抓到刑部的。


    隻是刑部大牢潮濕陰冷,老鼠蟑螂遍地走,沈祖琅怎麽說也是沈家大少爺,將來的齊州沈家之主,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這不就有了算計趙王爺的一幕。


    趙王爺這人橫的緊,投他的緣,什麽都好說。


    不中他的意,你就是天王老子,在他那裏照樣屁都不是,連皇上都不會輕易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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