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樓歎了口氣,給他看自己慢慢當當的一車東西,都是被褥衣服什麽的,要不是沈老夫人攔著,她差點把她整個院子的東西都給沈瓊樓帶上。


    「這還是我祖母攔著,要是沒人攔著,差點把夜壺都給我端過來。」


    殷卓雍忍著笑打量那大車幾眼,忽然伸手撫著下巴琢磨道:「你說這算不算是……陪嫁?」


    沈瓊樓淡定地道:「不,是聘禮。」她見殷卓雍被噎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齊光不要白日做夢了,趕緊走吧。」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悠悠地歎了聲:「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叔叔。」


    沈瓊樓:「……」


    他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蹙眉道:「你手怎麽這麽涼?」


    她一怔,隨口答道:「可能是方才騎馬的時候吹的。」


    他拉著她上了馬車,解開披風給她裹上,把她一雙溫軟柔滑的小手攏在自己手裏,又輕輕嗬了口氣:「還冷嗎?」


    沈瓊樓不自在地道:「王爺……這是秋天,又不是冬天。」


    殷卓雍唔了聲,她手在他雙手裏不安分地亂動,冷不丁摸到他白潔的手腕,居然還挺嫩滑,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殷卓雍:「……」


    她訕笑著退回來,又摸摸他掌心,驚訝道:「王爺手上有薄繭?」她還以為殷卓雍這樣的玉人,手肯定比尋常閨閣小姐的還要細嫩呢。


    殷卓雍被她撓的有些癢,按住她製止了她的亂動:「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就是原來在宮裏的時候,也要學習騎射的。」


    沈瓊樓手暖過來就從他掌心裏抽了手,被他哀怨地瞥了一眼,隻好縮著脖子訕笑。


    他忽然湊過去,上半身傾倒枕在她腿上,不顧她抗拒,伸手無賴地拽著她腰帶,又低頭聞著她身上的甜香:「讓我躺會兒。」


    沈瓊樓有點別扭,他一手支著抬起頭,伸手把她的腰扶正,順便輕輕捏了一下:「別亂動,今早上起得太早,現在正困著呢,安生讓我躺會兒。」


    她兩腿並攏,任由他躺著,他似乎是真累了,不一會兒就呼吸勻稱,蝶翅一般的長睫也靜謐不動,安靜地交錯在一起。


    睡美人也是美人,沈瓊樓低頭瞧著他白生生的臉,瞧著瞧著就走了神,看著他的長睫腦補能不能架一根火柴,又忍不住用指尖撥了撥,他竟然也沒醒。


    她停下來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是真睡了,膽子登時大了起來,他一縷青絲從發冠中垂了出來,正散在她腿上,她本來想幫他別回去,心裏卻突發奇想,想著給殷卓雍做個呆毛造型。


    呆毛王爺,想想就被萌了一臉血好嗎!


    她又看了眼殷卓雍,見他仍舊甜睡,抓起他的一撮頭發就卷來卷去,沒想到殷卓雍的發質偏柔韌,古代又沒有啫喱沒有定型水,所以她擺弄了半天也沒把呆毛立起來。


    她想著用點水效果會不會比較好,伸手取了茶碗,就見殷卓雍這時候睜開眼,直直地瞧著她。


    沈瓊樓驚恐臉地端著茶碗,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湯潑他臉上。


    沈瓊樓主動發問:「王爺怎麽醒了?醒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嚇死人了。」


    殷卓雍仍舊慵懶地枕在她腿上:「在你擺弄我頭發的時候就醒了,我是睡了又不是死了,想瞧瞧你到底在弄什麽鬼。」


    他斜眼看著自己被擺弄來擺弄過去的一縷青絲:「你搞什麽呢?」


    沈瓊樓一臉正經地道;「王爺你頭發亂了,我正打算幫你整理好呢。」


    他半支起身子,神情懶散地瞧著她,一手捏了捏她的臉:「乖乖,撒謊都學不會。說說,我該怎麽罰你?」


    沈瓊樓正要負隅頑抗,馬車大概是出了京城走在石子路上,左右搖晃了一下,他一時不察,還帶了那麽三四分的刻意,直直地就撲進她懷裏,兩手勾著她肩頭。


    沈瓊樓還沒反應的過來,他一手就順著她柔膩的脊背上滑了下去,順著敏感的背脊往下,不經意般地落在圓潤的臀上,指尖在尾椎打著轉。


    在前頭的也沒閑著,天助人願,玉白的臉正好靠在柔軟的地方,他自己也沒想到有這等好運氣,難免怔了怔,男人對美人胸天生有種神往,更何況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貼麵蹭了蹭,細細嗅聞著她身上的甜香。


    沈瓊樓還沒反應過來就讓人給埋胸了,後麵的手不老實地作怪,她身子一軟,幾乎要軟倒在車圍子上。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擦了一聲,手下忘了留力,一把就把人掀開了。


    殷卓雍沒料到她下這種狠手,車裏正中擱著個檀木小桌,他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額角卻還是被小撞了一下,頭上的玉簪也斷成兩截,擱在尋常人身上也沒什麽,也不知道他那皮子是怎麽長的,就這麽一小下額角就紅起來,在玉麵上格外顯眼。


    沈瓊樓也嚇住了,湊過去看他左側額角:「你沒事吧?」


    殷卓雍倒沒覺得有多疼,不過見她神色緊張,還是一手捂著額頭,一撩青絲,冷眼看她:「你說呢?」


    沈瓊樓又是擔憂又是慚愧又是緊張,心情複雜,臉上反倒顯不出什麽表情來:「你突然就衝過來上下其手的,我一時不留神就……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把手放下來讓我看看。」


    殷卓雍忍不住笑了:「隻是調弄你一回你就這樣,以後要是洞房花燭夜,你豈不是要動刀動槍?」


    沈瓊樓假裝沒聽見,見他額角隻是紅了,也沒腫起來,更沒往外滲血,不由得鬆了口氣:「幸好沒什麽大事。」


    他聞言斜睨著她:「破相還不算大事,以後說不著娘子了怎麽辦?」


    她淡定地道:「王爺,別說你破相了,就算你哪天毀容了,也有大把的姑娘排隊等著嫁。」想訛她沒門。


    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你這個姑娘呢?也排隊等著嗎?」


    沈瓊樓道:「其實……我是個男人。」


    殷卓雍倒了盞茶,在水麵上照了照,沒好氣地瞧她一眼:「你哪裏是男人?簡直是個糙漢。」


    沈瓊樓:「……」


    幸好陳河細心,這回出去什麽跌打損傷,什麽傷寒發熱的藥材帶了好些,她掀開簾子吩咐人拿藥,不一會兒陳河就捧著消腫的膏子過來了。


    她掀開缽子蓋聞了聞,覺得清清涼涼的,用指尖挑起一點給他抹在磕紅了的地方,細細揉按著,這藥還真挺管用,不一會兒紅印就淺了許多。


    她道:「王爺別太小心眼,這不就沒事了嗎。」


    殷卓雍輕哼一聲:「別以為這就算完了。」


    他這人有點小心眼,沈瓊樓無奈道:「王爺還想如何?」


    他伸手攏了攏及腰的長發,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讓我親親。」


    沈瓊樓:「……」她囧了片刻,認命地挪過去,人還沒到跟前,就被他老鷹抓小雞般的抓進懷裏,傾下身來狠狠地親吻著。


    他先是肆無忌憚地咂弄著她的小舌,車裏滿是嘖嘖的曖昧聲響,他見她呼吸急促,這才放緩成她能適應的節奏,輕柔而纏綿地吻著。


    沈瓊樓揪緊了他衣裳的手緩緩放鬆下來,沒想到他驟然離開,在她精巧的下巴上親了親,低頭就要往下,被她用手肘抵著他胸膛攔住了:「不成……這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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