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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忍說,上海本地沒有什麽出類拔萃的驅魔人,偶爾有一兩個自稱大師的人,就算不是騙子,也是學藝不精的二把刀。


    我當時就納悶了,上海這麽大個地方,每天自殺,車禍,甚至凶殺,橫死的人數不勝數,殘留的陰魂也有很多,為什麽沒有驅魔人鎮著?萬一那些陰魂在城市陰暗的角落裏作祟,死了人算誰的?


    當時老張用一種很是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說,好像是跟上海的風水布局有關係。


    傳說上海在發跡之前,曾經請來了一個很厲害的風水先生,想要給城市進行規劃。這個風水先生用了足足十多天的時間,才看遍了整個上海的風水,一邊看一邊歎氣。


    於是上海的行政長官就問風水先生,先生為什麽要歎氣?


    風水先生說,如果我來規劃,這個城市必將崛起,繁華一世。可是上天也是很公平的,得到什麽,就會失去什麽。城市的繁華會抽走我輩中人的精氣神,越是繁華,我輩中人就會越平庸。


    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位風水先生如果替城市進行規劃,日後上海市必定一飛衝天,但是風水先生也算是圈子裏的人,作為代價,自他以後,本地圈子裏再也不可能出現出類拔萃的人了。


    事實證明,這個風水先生說的沒錯,上海經過了他的規劃之後,從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開始就一飛衝天,成為當時亞洲最大的城市,即便是現在都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大都市。


    但是繁華的背後,也讓本地的驅魔人從此由盛轉衰,籍籍無名。


    張無忍說,這個說法隻是驅魔人中流傳的一個說法,具體是真是假也無法判斷。不過從民國時期,上海就真的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高手了,就算是有,要麽是浪得虛名之輩,要麽就是外來者。


    我說,那這個城市的孤魂野鬼誰來鎮壓?


    張無忍笑著說,上海有兩條水龍,一為黃浦江,一為蘇州河。兩條水龍一大一小,相互映襯,兩條水龍的關鍵位置都埋有鎖龍碑,黃浦江上三十六個,應和了三十六天罡,蘇州河兩岸有七十二個,象征的是七十二地煞。


    這一百零八塊鎖龍碑遍布整個上海,足以形成風水流轉之局,孤魂野鬼們即便是在上海也會井井有條,不會出現有怨氣很重的東西。


    就算有,也會被一百零八塊鎖龍碑給鎮壓下來,地氣流轉,讓陰魂厲鬼消散於無形。


    所以這個布局其實是很厲害的,不但旺盛了上海的發展,還鎮壓了那些心懷叵測的魑魅魍魎。


    一個城市之所以能夠存在,並且蒸蒸日上,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我在這擔心那些事情不免有點貽笑大方了。


    卻說我們丟下溫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買了高鐵後就直奔上海。在車上的時候我們就聯係了靜安寺,那邊一聽我們是泉州龍山寺的無念大師介紹的,顯得很是熱情,還讓專門的管理人員過來接我們。


    來人是一個很穩重的小夥子,他舉著牌子在車站外麵等了我們半個小時,才算是把我倆等來。我們見麵後就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當然,小夥子不是驅魔人,我們也就沒有點明圈子裏身份。


    這個人叫阿凱,很平庸的一個名字,也是很平庸的一個人,就是不是和尚。我說,阿凱兄弟,你不是出家人?


    阿凱笑了笑,說,我是靜安寺管理處的,靜安寺的大師們是不管這些俗事的,所以但凡有亂七八糟的雜事,都是我們管理處來接待。您二位跟黃龍大師是好友,所以管理處特意讓我來接您二位。


    黃龍大師就是靜安寺的法僧,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前麵也說過了,本地的驅魔人其實都很平庸,根本沒有出類拔萃的人物,所以黃龍大師雖然輩分很高,和龍山寺無念和尚的師父平輩論交,可真要論本事,比無念和尚可差遠了。


    不過佛門弟子,看重的是佛法精修,而不是驅魔的手段,黃龍大師在佛法修為上可以說是精湛無比。


    更主要的是,黃龍大師是本地人,又因為身份是法僧,或許能知道所謂的紅花樓到底在哪裏。


    我們去的時候恰逢下班高峰期,車輛堵在高架橋上足足一個小時,堵的我心煩意亂的。張無忍說,上海經常這樣堵嗎?


    阿凱搖著頭,說,不是的,今天可能例外吧?平時這條路很通暢的。


    他歪著腦袋朝前麵看了一眼,然後很沒有形象的罵了一句:靠!真晦氣!什麽玩意兒啊!


    我也把頭探出窗外,這才看見高架橋的上麵,有一個男人正在那聲嘶力竭的慘叫,情緒激動。還時不時的做出想要跳下去的動作,明顯是一個要自殺的人。


    那人站著的位置距離路麵足足有二十多米高,下麵全都是鋼筋水泥地麵,一旦摔下來絕對死的妥妥的。


    我以前從新聞上看過,有人為了討薪,有人為了挽回感情,或者站在大樓上,或者爬上大橋,做出要跳樓的架勢。


    你說他們要跳,直接跳下來也就罷了,偏偏要等救援過來,等電視台和報社過來,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再跳。這一來正好路過這的人可就慘了,你必須得等著這件事處理完畢後再走。


    要是有急事的,那就對不起了您那,乖乖的等著吧!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這條路又是上海的主幹道,那個家夥坐在那大呼小叫,偏偏就是不跳下來,後麵的車都排成了一條長龍,喇叭聲此起彼伏。


    張無忍耐心倒是很好,說,等會吧,遇到這事,想掉頭都沒法掉了。


    前麵有消防的人過來試圖搭救,勸說,要自殺的男人別做傻事,但是收效甚微。那個男人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因為距離很遠,加上車輛的鳴笛聲,人們的叫罵聲亂成一團,也聽不清楚。


    反倒是周圍有人議論紛紛,說,這孫子又來自殺了,上次在黃浦江邊跳河自盡沒能跳下去,現在又跑來這了。


    我說,哎,哥們兒,這人什麽情況?


    那人是個出租車司機,也在那仰著脖子看熱鬧,聽到我問,就用一口地道的上海話說,什麽玩意兒啊!就是一爛賭鬼!


    出租車司機很健談,跟我們解釋了一下,我們才恍然大悟。這人叫林國棟,也是本地人,隻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賭棍。


    本來林國棟這個人有正經的工作,家裏還有兩套千萬以上的房子,一套出租,一套自己住,日子過的那是逍遙自在。


    可後來壞事了,這家夥染上了賭博。


    賭博這東西害人害己這裏就不多說了,林國棟也是一個沒自製力的,染上賭博後,很快就越玩越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輸了一套房子,又把自己的父母趕出家門,變賣了房產繼續玩。


    短短半年,一個生活小康的本地人就變成了一個窮的叮當響的爛賭鬼。他爸一氣之下得了腦血栓,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他媽媽六十多歲了,不得不推著小推車出去賣早點。


    至於媳婦兒?早就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離婚證雖然還沒辦,不過也差不多了。


    爛賭鬼林國棟沒了房子,沒了媳婦兒,也不管病重的父親和白發蒼蒼仍然擺攤的老母親,仍然天天泡在地下賭場裏。這家夥沒錢了就借,借不出來了就偷,為這事不知道挨過多少次打。


    前段時間被高利貸逼債,爬上了黃浦江大橋想要跳下去,當時人們還挺同情他,後來發現這王八蛋根本就沒想自殺,隻不過是用來博取同情心,於是就挨了一頓臭罵。


    現在又跑來高架橋上玩這套把戲,現在他在本地都已經成了名人了,沒人管,也管不了。


    我一聽是個賭鬼,嘴上也罵了兩句,混成這樣活該,隻是可惜了他的老婆孩子和年邁的父母。攤上這樣一兒子,也算是上輩子造了孽吧!


    隻有張無忍眯著眼睛朝前麵看,看了一會兒,就從懷裏摸出來一根紅繩,他把紅繩在自己額頭上綁了一下,再抬頭看的時候,眉頭已經深深的皺了起來。


    用紅繩綁住額頭,是張無忍的獨門手段,也曾經教過我。據說人的命火在印堂上,用特殊的東西封住命火,就能看見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其實這種手段我們很少用,因為我和老張懂得陰陽,隻要不是刻意隱藏起來的陰魂,基本上在我倆的眼中無所遁形。除非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用紅繩封住命火。


    張無忍用這手段,難不成是看出了古怪的東西?


    我說,老張,你看到什麽了?


    張無忍看了一會兒,就不聲不響的把紅繩解下來,綁在了我的額頭上,我抬頭看去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所以七點多鍾已經黑乎乎的了。在高架橋的路燈上,我看到了林國棟的身邊,各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似乎正在架著他。


    因為離得實在是太遠,所以我也看不清那兩個家夥的容貌,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輪轂。林國棟站在高架橋上,半截身子已經探了出去,那兩個黑乎乎的影子就在身後抓著,似乎隻要一鬆手,就會被扔下高架橋。


    我頓時就反應過來了,林國棟這爛賭鬼恐怕不是自殺!而是被髒東西給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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