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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忍的本意就是要在紅花樓賭場裏贏錢,贏他個天翻地覆,好借此逼迫紅花樓把鍾家兄弟和溫成功給交出來。


    這個主意可能是阿淺提供的,雖然我不知道阿淺來紅花樓幹什麽,可既然她跟張無忍聯手起來,肯定是彼此之間達成了默契。


    有四川來的禦靈手,贏他幾個億好像還真不難。最主要的是,張無忍這個河北鎮魂者在場,他們都不敢直接翻臉。


    除非紅花樓不想在外灘混了。


    但是突然殺出來的這個秦少爺是什麽玩意兒?聽他的口氣,好像還沒把鎮魂者和禦靈手放在眼裏。可我為什麽都沒聽說過他?


    張無忍仔細的看著秦少爺,忽然間就笑了,他說,行啊。那就賭一把!我贏了,錢我帶走,人我也帶走。我要是輸了……


    秦少爺嘿嘿的笑,說,你要是輸了,就別想離開紅花樓了。本少爺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咱們的賭博光明正大,你若是輸了,就算是特案處都救不了你!


    這家夥的口氣極大,似乎早就知道張無忍和特案處的關係。既然知道這層關係,仍然有恃無恐,想來身份絕不簡單。


    張無忍看了看阿淺,這個極美的女孩衝老張點點頭,然後我就聽到老張說,好!一言為定!


    外麵忽然有人說,既然是賭局,各位應該需要公證人吧?老道來做這個公證人,如何?


    大家抬頭一看,三個穿著道袍的道士站在門口,為首一人須發皆白,看起來有一定年紀了。剩下兩個則是三四十歲,精神奕奕,手持青釭劍。


    金絲眼鏡急忙迎上去,說,衝虛道長,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一聽這個名字頓時激靈了一下,衝虛道長,這不是茅山道派的掌門人嗎?臥槽!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佬啊!跟屍仙鐵三船,西王母祖廟的無眉道長,還有特案處的鄧伯川可是同一輩分的人。


    就算是鐵木耳和帝銘上校來了,也得喊一聲前輩。


    茅山道派本來就是一個很大的流派,直到現在,全國各地都還有很多茅山弟子的身影。我們在格爾木遇到的贖罪者也是茅山弟子,算起來應該是衝虛道長的師弟。


    不論從身份上還是從實力上,衝虛道長都是當之無愧的前輩高人。


    隻有秦少爺翻了怪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衝虛道長,說,憑你的身份,當個公證人也足夠了。姓張的,你怎麽看?


    張無忍不像秦少爺那般目中無人,恭恭敬敬的對衝虛道長行了一禮,說,前輩既然要做公證人,張無忍自然沒有意見。


    衝虛道長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無忍一眼,說,你們兩人身份相當,本應該以圈子裏的方式來解決爭鬥。不過現在既然定了用賭術來決定,老道也無可奈何。也罷,反正是受人之托,給你們當一次公證人吧!


    這句話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可就多了。


    首先是秦少爺的身份竟然跟張無忍相當!要知道張無忍是什麽人?河北的鎮魂者!雖然我現在還沒機會問他河北的鎮魂者到底是什麽人,可是連海外收魂人都忌憚的人,哪能如此簡單?


    既然秦少爺能跟張無忍身份相當,那說明對方也有極硬的後台。這個後台甚至連特案處都不怕。


    其次就是能請動衝虛道長這樣的高人,又是誰有這樣的身份?這個人又是什麽意思?公證人是向著我們來的,還是向著秦少爺來的?


    我正在思索的時候,白手套們已經紛紛撤了出去,緊接著有人換了一張新的桌子。包廂裏頓時整潔了很多。


    秦少爺也不矯情,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人座位上,衝著外麵喊了一嗓子,說,出來吧!想跟著少爺混,總得出點力!


    外麵很快就走進來幾個人,垂頭喪氣,而且全都是熟人。


    四川來的黑白夫妻,香港來的梁大師,還有一個是鼻青臉腫的鬼雕師。


    當初在溫州,這幾個人本來都是收了溫成功的錢,跑去溫泉山莊鬧事。隻不過收魂人和道鬼的失敗讓這群人見勢不妙,逃之夭夭。


    除了舟山群島的黑胡子和一些不入流的小人物們跑了,領頭的這幾個全都在這了。


    隻不過看到黑白夫妻的時候,禦靈手阿淺的雙眼就微微眯了起來。她的眼睛本來很大,這一眯起來,竟然迸發出了一股殺氣。


    我立刻就明白了,禦靈手阿淺怕是衝著黑白夫妻來的。


    秦少爺手裏擺弄著一副撲克牌,說,我也不欺負你,你出幾個人,我這裏也出幾個人。沒人五千萬,誰先輸光,誰就是輸了。另外,如果輸了,參與賭鬥的人,也將會成為戰利品,如何?


    張無忍衝我招招手,說,老何,別藏著掖著了。過來咱哥倆兒跟這位少爺比劃比劃。


    他這一招手,旁邊的金絲眼鏡和早已經縮在角落裏的光頭壯漢等人才知道我和張無忍是一夥的。


    秦少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張口就說,張無忍的搭檔,何中華,一個運氣很好,但是很白癡的家夥。就憑你,也配當我的對手?


    我淡淡的說,配不配不是嘴巴上說了算。等你贏了再說吧!


    人手很快就確定了下來,我們這邊是三個人,張無忍,我,還有禦靈手阿淺。三個人以阿淺為主,我和張無忍在兩邊策應。


    對麵則是秦少爺為主,梁大師和黑白夫妻則在兩側。梁大師依然笑眯眯的,坐穩之後還衝我倆打了個招呼。至於黑白夫妻,則像是有人欠他們二百塊錢一樣,始終板著臉一句話不說。


    按照規矩,如果我們輸了,我和阿淺都得留下來當成對方的戰利品,如果對方輸了,秦少爺會放了鍾家兄弟,另外黑白夫妻和梁大師也會成為我們的戰利品。


    除此之外,還有每人手裏的五千萬銀行本票或者籌碼。這也是一筆巨款。


    其實我對賭博隻停留在知道遊戲規則上麵,真要在這種高層次的賭局上,絕對會輸的褲子都找不到。


    老張跟我半斤八兩,對賭術也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我們對阿淺卻很有信心,一個禦靈手,最擅長的就是操控人的運勢了。她可以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變得運氣爆棚,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無比倒黴,喝水都塞牙縫。


    如果秦少爺也有類似的手段,估計到時候隻能拚誰的運氣更好了。


    這場賭局很奇特,普通賭局,比的是誰賭術高明,千術厲害,比的是強大的計算力和默契配合力。


    可我們圈子裏的賭博就沒那麽多講究了,我們比的是各自的手段。誰的手段高明,讓運氣站在自己這一邊,誰就算是贏了。


    阿淺坐在中間位置,五黑的秀發從側臉上微微垂下,看的我有點癡呆了,說真的,這女孩實在是太漂亮了,我見過的任何人好像都比不過她。


    她輕聲說了幾句話,我立刻就明白了阿淺的意思。其實這場賭局,我倆就是一個提供運氣的容器,阿淺會短時間內提高我們的運勢,徹底的壓製住對方。


    到時候我和張無忍不必刻意去做什麽,隻要根據手裏的牌麵做出自認為正確的判斷就好。


    我們全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炸金花這種賭博方式,一來簡單,二來速度也快。一千五百萬的籌碼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輸光。到時候也好分出一個勝負來。


    戴著白手套的荷官在那沉穩的發牌,他洗牌的手法很熟練,卻不敢用任何手法亂來。據我所知,賭場的荷官都會用假洗的手法,看起來眼花繚亂的一通洗牌,實際上牌麵一點都沒變化。


    高明一些的荷官甚至可以通過洗牌,來決定給你發一副什麽牌。


    阿淺隻是靜靜的看著荷官,根本就不管他到底是真洗還是假洗。我悄悄的衝張無忍說,老張,這丫頭靠譜嗎?


    張無忍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說,放心吧!比你還靠譜!她是四川最後一名禦靈手了,如果論對運氣的掌控,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她!


    張無忍說完之後,荷官的第一副牌已經老老實實的發完了。首先叫牌的是就是秦少爺,這家夥嘿嘿一笑,說,其實我這個人呢,最厭煩的就是那些沒完沒了的賭局了。所以我辦事一向都很利索。


    他嘩啦一聲,將桌子上準備好的黑色籌碼嘩啦一推,整個就壓了上來。


    整整五十個籌碼,每一個籌碼的代表的就是一百萬,去櫃台上分分鍾就能變現。這家夥一點後手都不留,甚至連牌都沒看,直接就蠻橫霸氣的推了過來。


    推過來後,還用一種帶著挑釁的目光盯著阿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就像是一條毒蛇。


    他下家的梁大師臉色一變,直接扣牌扔了下去。然後很快就輪到了我。


    我看了一眼牌麵,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因為我手裏的竟然是一副同花順。我敢肯定,這副牌絕對不是荷官用洗牌的手段故意發給我的,而是我自身的運氣已經實實在在的被激發了出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表麵上是在賭錢,其實就是在賭自身的運氣比對方要好,手段要高。


    我遲疑了一下,這一把牌,到底要不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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